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不高兴的孬蛋去找彭大元要新衣服,然彭大元却臭骂了他一顿:“新衣服?你老子我还没有新衣服呢你还想穿新衣?老子有骨髓你要不要喝?”
  “怎么就喝你的骨髓了?你但凡是抽烟喝酒打牌少花一点儿,就够给我做新衣裳了。”孬蛋梗着脖子跟他老子叫板:“你生了我就该管我。”
  “我他妈的怎么就没管你了?”被儿子顶到脸上来,彭大元怒不可遏:“老子要是不出钱,你个龟儿子早他妈的饿死了,老子把你个狗日的养这么大,你他妈的不说孝敬老子,竟然还敢跟我顶嘴?”
  被彭大元兜头一通臭骂,孬蛋也来了脾气:“对!我是狗日的,你就是老狗!”
  冷不防被儿子这么讥讽,彭大元气得快厥过去了,他冲过去抓住孬蛋脱了脚上的鞋子就往孬蛋脸上招呼,一边儿抽一边儿还骂:“我艹你妈,你敢骂我?我让你骂!让你骂!”
  鞋底子抽到脸上,孬蛋挨了几下狠的,鼻血就流了出来,他拼尽全力挣扎,把彭大元给推倒后直接跑走了。
  王青青对父子俩的交锋一无所知,她忙着去乡下收豆子收辣椒,准备腌制一些辣豆酱来作为冬天餐桌上缺菜时的补充。
  忙碌起来也没注意那么多,等到豆酱被收到缸里,她才注意到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很奇怪,街上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看她的眼神也意味深长。
  王青青费解,提着一卷自己在乡下收来的白粗布去了槐花嫂子家。
  “这布好,虽说不好看,可够厚实,做被里子能盖好几年。”槐花嫂子她婆婆接了礼物很高兴,拿人的手短,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对王青青道:“小苗啊,你是不是得罪啥人了啊?”
  “得罪人?这话从哪儿说起?”王青青眉头微皱:“大娘,我这性子您也知道,日常除了做活,我也不怎么出门,更是从来没同人起过口角,我能得罪谁呢?”
  “这倒也是,咱们邻居这么多年了,大娘知道你,你是个老实孩子。”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王青青的脸色:“今儿话说到这儿了,大娘也不瞒你,最近咱们这一片儿老有人说你坏话,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说你,说你……”
  老太太坑吭呲呲半天没说出口,王青青追问:“说我什么了?您老就直说吧,我受得住。”
  老太太眼一闭牙一咬:“说你未婚先孕是个破鞋。”
 
 
第240章 廉价的劳动力16
  槐花嫂子她婆婆的话一出口, 王青青就明白了最近街坊邻居们看她时那古怪的眼神从何而来。只是这事儿怎么就爆出来了呢?
  要说她得罪了人,那是万万不可能, 人情关系这块儿她向来注意分寸,哪怕是找邻居借一只大扫把来用,还回去的时候她都要带上一块儿水果糖,她向来是不肯多占别人一点儿便宜的, 别人送了她礼物或者给了她帮助,过后她总要还回去。
  她裁剪缝衣虽然收报酬, 可她手艺好,做衣服也快, 做出来的衣服比起裁缝铺里的更妥帖合身不说, 收费还便宜了一大截,因为不收现金, 所以她的收费很灵活,跟顾客向来都是商量着来, 很多时候价格上差了些她也不多做计较,但凡是找她做衣服的,就没一个不满意的。
  还有一些求上门来请教织毛衣的,请教裁剪技巧的,她也从不藏私, 教起人来也是尽心尽力, 对人情这块儿她觉得自己行事还算妥当, 并没什么可被人指摘的地方, 那她到底是得罪了谁呢?
  王青青皱眉细想, 传闲话的一定是原主的熟人。
  原主未婚先孕这事儿,苗家瞒得死死的,除了苗父苗母和苗家大哥,连苗家大嫂子都不知道内情。而彭大元为了保住工作岗位,为了让苗青青替他照顾孩子,也把这事儿守口如瓶,并没有对外宣扬过。
  五六年了这事都没起过波澜,而现在街坊邻居之间传的话却如此精准,到底是谁,把这事儿透漏出去的呢?
  王青青沉默不语,而拿人手软的槐花嫂子她婆婆则义愤填膺开始替王青青骂人:“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这么缺德,这种闲话是好传的吗?名声对女人来说是多重要?这缺德带冒烟的东西,也不怕嘴上长疮疼死他个龟孙。”
  “大娘,这事儿我不能忍。”王青青眼圈红红:“今儿传的这话我要是忍了,下次不定还有什么话等着我呢,我非要找出这个人是谁,我想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个人,他要这么害我。”
  “就是,不能轻饶了他!”老太太狠拍桌子:“走,我陪你去巷子口骂他去,非把他骂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去街上骂?老太太的提议把王青青弄得先是一愣,接着无语,“骂街”大概也算得是这年代的特色了,邻里间有了矛盾,又还没上升到动手的地步时,往往就会采用“骂街”这一独具特色的方法来发泄。
  “搬个凳子,坐到巷子口,稳住了好好儿骂。”老太太极其热情地拎起两个小板凳:“走,我陪你去。”
  “这个真不用了。”王青青赶紧拉住了老太太:“骂街就不用了,咱们悄悄儿地打听打听,看这话到底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
  “你跟槐花要好,咱们两家走得也近,我也不瞒你,我能知道这件事儿,还是前几天六排的秀云她妈跟我说起来的。”有了王青青送来的那一大卷白粗布,老太太对这事儿很上心:“我陪你去秀云家问问,秀云她妈跟我关系不错,人也挺好说话。”
  “多谢大娘。”王青青认真道谢:“毕竟上门是去求人的,不好空着手,我回去先准备点东西再来找您。”
  “那倒也是,还是你想的周到。”大娘听了后微一思索:“那咱等晚上再去,避着点人。”
  也好,大张旗鼓去了,万一秀云她妈怕得罪人不肯说呢?
  回到家里,王青青把自己积攒的钱票点了点,去供销社买了二十斤挂面回来,回来自己分装成一斤斤的小捆,她拿了几捆装到了提兜里,由槐花嫂子同她婆婆两个人陪着,去六排找了秀云她妈。
  王青青态度诚恳并没有问罪于人的意思,并且没有空手还带了礼物上门,秀云她妈态度也很好,极其爽快地就把传流言的上家给卖了。
  用了好几天时间,这么一家家的找下来,二十斤挂面快送完时,罪魁祸首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呲溜~!”拖着两管浓鼻涕的刘爱军猛吸了一下鼻子:“不是我说的,是孬蛋,苗婶儿,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是孬蛋说他后妈是个破鞋,还没跟他爸结婚就先怀孕了,这事儿真的不是我说的,不信你们去问建国。”
  孬蛋?这个结果让陪着王青青调查到最后的几人大吃一惊。
  “这,孬蛋咋能这么说?”槐花嫂子气得脸都涨红了:“铁西刚建好咱们就搬过来了,那时候孬蛋也就跟现在的二妞一般大,彭大元不顾家,要是没有你,那孩子不知道活得还有没有个人样子呢,你对他够上心了,他这是想干啥?恩将仇报是吧?”
  “自古后娘难当。”秀云她妈一声长叹:“孩子不听话,亲爹娘打骂孩子,人家赞一句严父严母,管教得当,后妈别说打了,骂一句都有人指着你脊梁骨说你心胸狭窄容不下人,小苗你对孬蛋够好啦,他还能这么败坏你,这孩子……唉,后妈难呐!”
  “所以说,这闺女家家的,结婚找对象时各方面都要考虑好。”槐花嫂子她婆婆拍拍王青青的肩膀满是同情:“婚姻这事儿它跟别的事儿不一样,这一步走错,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还能跟他离了是咋地?”
  王青青泪如雨下哭倒在槐花嫂子身上:“我不相信,孬蛋他怎么会这么对我?他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我从来把他跟二妞一样看待的,他又不是石头人,我对他的好他能感受不到?我不信他会这么对我!”
  她哭完了眼神不善紧盯住刘爱军,刘爱军被她吓得流出了好大一管子鼻涕,他拿袖子在鼻子底下狠命地蹭了一把:“苗婶子,那话真是孬蛋说得,你要是不信,我能找建国来跟孬蛋一起对质。”
  “小苗啊,你也甭吓唬我们家爱军了。”刘爱军他妈一把扯过儿子挡在身后:“我们爱军虽然虽然调皮了些,却从不会撒谎,咱就叫了建国一起,跟你们家孬蛋对质吧,省得你消不了这份疑心再记恨我们爱军,我们没做过的事儿,可不替别人背这个黑锅。”
  “对质就对质!我对孬蛋尽心尽力,他怎么会这么害我?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有人胡说八道!” ”王青青说着话还意有所指地瞄了刘爱军母子一眼。
  她这一眼可把刘爱军他妈的鼻子都气歪了,苗青青这傻娘们可真他娘的够傻!刘爱军他妈一边儿带头朝魏建国家去,一边儿在心里疯狂吐槽。
  苗青青对孬蛋好,宁愿自己挨饿也要让孬蛋填饱了肚子,可她也不看看,孬蛋他是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铁西的这一批职工家属都是都是同一时间搬过来的,她跟彭家做了那么多年的街坊,等于是看着孬蛋长大的,人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她自认没把那孬蛋全看透,也看了个八成。这孬蛋跟他老子彭大元一个德行,自私自利,容不下人,报复心还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苗青青个傻娘们看不穿,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我对你好,你就一定会对我好的事儿?如果这世上人人都知恩图报,那就不会有白眼狼这个词了,这次的事儿那傻娘们要是醒悟了倒也罢了,要是翻不过来这道理,哼!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到了魏爱国家,浩浩荡荡一群人把魏家人吓了一跳,待刘爱军他妈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魏家人很配合,跟上大部队就去了王青青家。
  王青青家的正房里亮着电灯,孬蛋还没睡,他正在撕自己的课本做手工,王青青一见,扑上去一把抢下了他手里的书,细一看脸色难看至极:“孬蛋!这可是你这学期的课本啊!还没放假呢,你咋就能把它们扯了做‘面包’?”
  所谓的“面包”就是把几张纸折成长条,再把长条折叠组装起来,做成一个个四方形的厚纸包。这种厚纸包分正反面,游戏规则同摔火柴皮差不多,一个先把“面包”扔到地上,另一个拿自己的去摔地上的,如果摔出去的“面包”能把地上的那个带得翻了面,那就算赢了。
  现在全国上下都物资匮乏,小孩子们可没后世那么多琳琅满目的玩具,这个“面包”用废作业本烟盒报纸都能做,成本极低,算是孩子们最容易接触到的玩具了。
  女孩子玩扔沙包,男孩子玩摔“面包”,“摔”面包是在男孩子中很流行的一款游戏,几乎每个男孩儿的书包里,都会装上一大摞的“面包”。虽说现在学校重劳动不重学习,但是像孬蛋这样,还没放假就把课本全都扯了做成面包的,却也少见。
  “有你啥事?”孬蛋一把抢回了王青青手里的书:“书本费是我爸给我交的,你一分钱没给我出过,我想撕就撕,你管得着吗?”
  自打去年因为他骂王青青被暴揍一顿后,孬蛋就同自己的这位后妈闹翻了,许是年龄还小的缘故,日常他就把对王青青的敌意与不满都挂在脸上,并不肯多做什么掩饰。
  而王青青除了孬蛋的日常吃喝洗涮,其余的也并不多管,只要他日常不作妖骂人欺负二妞,她对孬蛋的不恭多半都选择了无视,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多吃瓜群众的面儿,王青青自然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王青青掏出手绢,发挥自己殿堂级的演技,用痛心,可惜,无奈的目光把孬蛋并他手里的课本残骸都给巡视了一遍,这才开了口:“孬蛋啊,你是不是跟刘爱军和魏建国说过,我还没跟你爸结婚就怀了孕,是个破鞋?”
 
 
第241章 廉价的劳动力17
  王青青没有拐弯抹角, 直截了当开口就问, 孬蛋被这问题砸了一脸,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承认好还是抵赖好。
  孬蛋垂头不语,刘爱军却不干了, 他们这些调皮孩子整日里招猫逗狗的, 日常大人都挺烦他们的, 见到他们打闹, 都要习惯性地拉下脸来呵斥上几声,然而苗青青婶子却从来没喊过他们。
  苗婶文静秀气,跟人说话向来温声细语,见到他们打闹也顶多是嘱咐他们别伤了自己, 这么一个温柔的婶子, 刚才可是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 那眼神也太凶了些,刘爱军有点怕,他急于撇清自己,于是忙忙地就开口了:“孬蛋,你可别想抵赖啊,这话你敢说不是你说的?建军你说,那天咱们一起去铁道边儿玩, 孬蛋是不是给咱们说了这话?”
  魏建国忙忙地点头:“我记得,是孬蛋说的, 还有南一区的那个王大勇也知道。”
  好嘛, 这证人又多了一个, 孬蛋恨恨地瞪了两个出卖他的小伙伴一眼,转头对王青青道:“是我说的,咋了?我亲耳听到我爸说的,你明明就是个破鞋,我又没撒谎。”
  他这话一出口,小院里的空气为之一静,众人都开始面面相觑,孬蛋的神色也不像是假话,难道,这苗青青真的有问题?
  “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要这么败坏我的名声?”王青青自然不可能承认,今儿这个败坏后妈名声的黑锅孬蛋是背定了。
  “你爸花钱手脚大,我又没工作,咱们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我天天拼了命地去做临时工,挣来钱粮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大半儿都给你花用了。”王青青泪如雨下指责孬蛋:“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好。”周围人多,孬蛋也不怕王青青跑过来打他,他对着王青青据理力争:“你对我好?你对我好你给二妞织毛衣你不给我织?你给二妞做新衣服你不给我做?见天就会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你对我好!笑掉我的大牙!”
  “孬蛋!你太没良心了!”王青青冲到西次间把自己房里唯一的衣箱给抱了出来,“哗啦”一下把里面的衣物都给倒在了地上,然后又冲到东次间把孬蛋的衣箱也给抱了出来翻到了地上:“大家伙看看!到底谁的衣裳多。”
  王青青拎起一捆棉袄的棉胚来:“嫁给你爸这么多年,我一件衣服都没做过,我跟二妞就各有两套衣服,天冷了套了棉胚做棉袄,天热了取了棉胚当单衣,你呢?我哪年过年不给你刨弄一身新衣裳?”
  确实,王青青母女俩的衣服堆在一起,也没有孬蛋那堆衣服多,王青青哭着翻出二妞那件小毛衣展示给众人看:“你说我给二妞织了毛衣没给你织,你也不想想,我连个单位都没有,我上哪儿去弄毛线票?给二妞织毛衣的这点子线,还是人家委托我织毛衣剩下的线头,总共不到三两,我倒是想给你织一件毛衣,要不织一件背心也成,可这线也得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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