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老支书这话吓到了孙家儿女,一时间几个孩子谁也不敢吭声,老支书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喝令民兵带走赵秀云,罗青青开口了:“支书,您等等。”
  “你有什么话说?”老支书心里颇为不悦,自己面门上这一棒槌的无妄之灾全都是因为罗青青,虽说是赵秀云动的手,可要没有罗青青这事儿,给赵秀云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跟自己动手。
  自己已经为了她惩戒了赵秀云,她还想咋地?嫌这惩罚太轻?
  她是老革命的遗孀没错,孙家儿女还是老革命的后人呢,哦,凡是跟她有矛盾的全都关到劳改场去?这妇人心也太凉薄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女,看来她也难能从真心里疼爱孙家的儿孙。
  老支书一边儿想着一边儿大摇其头。
  罗青青红着眼圈冲摇头晃脑的老支书开口了:“支书,平川媳妇是错得厉害,好多时候我想起她都恨得牙痒痒,可她毕竟是孙家的人,是长山几个孙子的娘,长山光荣了一辈子,他也疼爱孩子们,您把平川媳妇往劳改场里一抓,难免给孩子们带来影响,要不你就看在长山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唉!你呀你!”老支书头摇得更厉害了。
  这人就是奇怪,刚才罗青青求情前,他揣度罗青青心狠手辣,对罗青青不满,现在罗青青求了情,他又嫌罗青青心慈手软,立不起来。
  “你倒是一番好心,可也看他们领不领情呢?”老支书望向孙家一众人,赵秀云傻呆呆立在当地不动,孙家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上前道谢的。
  “你婆婆给你求了情,我给她面子。”老支书盯着木愣愣的赵秀云:“给你减两个月,你去劳教四个月就行了。”
  赵秀云一听求了情才能免两个月的劳改,顿时不乐意了,罗青青个死婆娘就是假好心,她要真心想求情,就该跪在地上给老支书磕头,把自己的刑罚全免了才是。
  现在她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话,只免了两个月的刑罚,自己还不是要背上一个去过劳改场的污名,反正已经去了,还在乎这两个月不成?
  赵秀云心里不满,面上就带了几分出来,对比一下罗青青的大度,再看看赵秀云的表现,老支书未免更偏了罗青青一些。
  他怒视赵秀云,大声对群众们宣布:“咱们桃花村,自古以来就民风淳朴,做老人的,要慈爱,对待子女儿孙不能打骂虐待,当小辈儿的,更要孝顺尊重老人,我是决不允许有人跟赵秀云一样,对自己长辈婆婆动辄打骂的,只要谁敢罔顾人伦不贤不肖,没说的,统统去北洼河给我改造去。多干几年活儿,就什么道理都明白了!”
  老支书说完了一挥手,两个民兵拉起赵秀云就走。
  孙家几个孩子连哭带喊地要去追,罗青青慌慌张张上前拉住金花银花交代二人:“别追了,赶紧回家给你们娘收拾衣裳被褥送过去才是正经。”
  金花倒是听进去了,银花却猛地一推罗青青,嘴里哭喊到:“不用你假好心!”
  罗青青被她推得跌跌撞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围观群众立刻一片嘘声。
  老支书气得脸红脖子粗厉声喝道:“你是不是想跟你娘一起去北洼河?”
  银花咬紧了嘴唇没敢吭声,老支书恨声道:“不想去?不想去就按我说的做,年纪轻轻脑子里灌得都是浆子不成?你听不懂人话?”
  被老支书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训,银花哪能受得住?这姑娘扔下几个兄姐嘤嘤嘤哭着跑回家去了。
  老支书看着剩下来几个孙家孩子道:“我跟银花说的话你们也听着,都给我记到心里去,做人,要知恩图报,咱桃花村,容不下丧天良的人!谁要是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有的是方法治你们。”
  剩下的几个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不点头不行啊,说句难听点儿的话,这老支书就是桃花村的土皇帝,生产队长孙富贵都要听他的,他虽然没掌握众人的生杀大权,可也是一言九鼎不容招惹的存在。
  村里最混不吝的孙大愣子,因为打老婆被支书给整治了一通,什么挑粪铲屎的脏活儿累活儿都派给他干,工分却给他记得最少,如此三个月后,孙大愣子连眼睛都不敢朝媳妇瞪一下,自家可不想挑战老支书的权威。
  老支书见他们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朝罗青青点点头自顾自背着手回去了。
  看看天色此时已经是半下午,折腾了大半天罗青青饿坏了,她看着几个“孙子”“孙女”慈爱地微微一笑:“好孩子,咱们也回吧?”
 
 
第52章 年代文里的苦情小白菜5 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
  罗青青对着孙家的几个孩子笑得慈蔼, 孙家的孩子们却一个个都拉长了脸, 唯有金花对着她强笑了下。
  “唉, 可怜我那好儿媳,这下该受苦了。”罗青青装模作样嘤嘤两声:“咱们赶紧回去吧, 都半下午了,你娘饭都没吃就被带走了,肯定得饿了, 回去做点饭给你娘送过去。”
  几个孩子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回到了孙家, 早先跑回来的银花站在院子里还哭得一抽一抽的,孙平川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几个小点儿的孩子全都瑟缩在堂屋里。
  看到罗青青领着几个孩子回来了, 孙平川翻起眼皮瞄了罗青青一眼, 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罗青青笑得开心, 她拉了个凳子一屁股坐到了孙平川面前, 冲那几个孩子一挥手:“来来来!跟你们爹说说, 今儿你们打我这事儿老支书是怎么处置的, 说仔细点儿,省得你们爹听不清。”
  几个孩子谁也没敢吭声。
  “不想说算了, 估计银花已经说清楚了。”柯青青扫了他们一眼, 沉声喝令立在一旁的银花:“这么大姑娘了, 一点儿眼力见没有, 一天到晚游手好闲, 半下午了, 一家人连中午饭都没吃, 也不说帮着干点儿活,赶紧进屋替嫂子看孩子,让你嫂子出来做饭。”
  银花站地上一动不动,罗青青站起来一脚踹飞了小木凳:“咋地?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信不信我去找老支书把你也送去北洼河?”
  木凳临空飞过半个院子,重重地砸在东厢的墙上。
  被罗青青呵斥的银花嘴一扁又要哭,没等她眼泪掉下来,罗青青断喝一声:“好了!收起你那猫尿吧,一天到晚不是挑三拨四就是偷奸耍滑,这么大姑娘了,牛心左性的厉害,再不掰掰你这性子,怕是要老死家中嫁不出去了!瞪我干啥?还不给你嫂子看孩子去?”
  银花眼泪婆娑地看着孙平川,只盼着自家老爹能给个提示,只要亲爹一声令下,她还敢跟罗青青再干一架。
  孙平川却垂着头一言不发,他怂了。
  想到村里那些被老支书收拾过的刺头,孙平川是一下也不敢多言语,闺女蠢,他可不蠢。
  自家媳妇被送到北洼河这事儿已经能看得出来老支书的态度了,他这是对自家不耐烦了,此时不宜再跟支书对着干,这老头向来说一不二霸道的厉害,他已经提出了警告,自己要敢不遵守,老头多的是法子整治自己。
  不想挨整的孙平川,此刻唯有保持沉默。
  憋着一口气准备再跟罗青青大战一场的银花,等了半天没等到来自亲爹的指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屋看孩子去了。
  罗青青又命令金花:“赶紧进屋给你娘收拾点衣服被褥,等会儿让二军给你娘送过去。”
  金花应声去了,这时大军媳妇垂首敛目从屋里走了出来。
  罗青青招呼她:“大军媳妇,快做饭去,大家都饿坏了,做一锅白面的面条好了,别放豆面,不然一锅煮出来黏糊糊跟浆子一样,别说吃了,看着我就恶心。”
  大军媳妇偷眼打量自家公爹的神色,孙平川还是木楞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她又偷偷看了看自家男人,孙大军点点头转身回屋了,大军媳妇一溜小跑进去灶房做饭了。
  罗青青又喊了小军:“小军去给你嫂子烧火。”
  孙小军本不想去,可他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吃了一个三合面的馒头,此刻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了,他早就被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噜响成了一团。
  这小子盘恒了一下利弊,乖乖去烧火了,守在厨房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饭做好了可以第一个吃。
  罗青青拿出了自己的洗脸盆,接着使唤人:“宝花去灶房给我打盆温水来。”
  宝花跟只小老鼠样缩头缩脑地溜到罗青青身边,接过脸盆又顺着墙根溜到灶房里去了。
  “玉花翠花过来,你俩把凳子收拾着搬回屋里去,顺便把院子里的鸡屎铲一铲,几只鸡,关到后院去不行?非得撒开满院子乱跑,拉得到处都是鸡屎。”罗青青站在院子当中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转过身来看着垂头丧气的二军,罗青青笑得温柔又慈蔼:“二军,去把外面院墙边晾晒的秸秆都收拾到灶房去,一会儿太阳落下去就该返潮了。”
  收拾柴草?以前这活儿不都罗青青自己干的吗?她不想干就来使唤自己?
  孙二军眼皮子都不带夹罗青青一下的,生产队要出工的活儿他还不想干呢,况且是家里的杂活儿?
  惧于老支书的威慑,这小子决定以后不再跟着爹娘打骂罗青青了,但是罗青青想要使唤三孙子一样使唤自己,那也是没可能的事儿,老子娘说的话我二军还不一定听呢,况且是你个后奶奶?您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孙二军拍拍屁股出门了。
  罗青青莞尔一笑也不追究,只站到灶房门口催促宝花赶紧给她端温水来,等温水端出来了,她细细洗净了手脸,又喊金花给她拿蛤蜊油来润手脸。
  正给自己亲娘收拾东西的金花不想搭理罗青青。
  大姑娘金花又委屈又难堪,想起老支书的呵斥,村民们的议论,眼泪都快下来了,今天真是太失策了,不应该为了讨好爹娘就跟着一起跑出去追打罗青青。
  孙平川夫妇生了三男五女八个孩子,原本除了三个男孩,几个闺女在两口子眼里都差不多,也没个谁高谁低,谁轻谁重。
  自打孙长山过世后,孙平川夫妇就开始针对罗青青,眼看着又蠢又毒的二姑娘银花靠踩罗青青渐渐地在孙平川夫妇跟前得了脸,颇有心机的大姑娘金花坐不住了。
  她跟二军都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家里孩子多开销大,家庭资源就那么多,那肯定是孙平川夫妇疼爱谁,就给谁的多,她能不能有份体面的嫁妆,全在孙平川一念之间。
  为了讨好自家爹娘,她也开始对罗青青又踩又贬,日常挤兑这个带大自己的后奶奶完全不在话下,只盼着自家爹妈能看到她的一片孝心,在她出嫁的时候手头松一松,能给她置办一份儿像样点儿的嫁妆。
  现在可好,娘被抓去北洼河劳改去了,她自己也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脸面,现在就算爹娘给了好嫁妆又有什么用?还会有人来提亲吗?
  罗青青执着地要蛤蜊油,高一声低一声喊个不停,金花恨恨地把手里正叠着的衣裳摔到了床上,回到姐妹几个的屋里给罗青青拿了蛤蜊油来。
  眼看着罗青青拿指甲顶开了贝壳狠狠地在里面抠了一大坨出来,金花眼皮子直跳,这盒子蛤蜊油说起来是几姊妹公用的,实际上却被二妹银花看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自己用一下还好,毕竟是长姐,银花虽然不悦,却也只敢暗地里摔摔打打几下子,要是底下的几个小妹子哪个敢动一下,银花是上手就打,抬手就拧。
  现在后奶奶随手就挖走了这么一大坨,回头银花肯定看得出来,她不炸毛才怪呢!
  罗青青抬眼一撇金花复杂难言的表情,把贝壳一压装到了自己口袋里:“我的手皴得厉害,这盒子油借给我用了。”
  金花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对着仔细涂摸手脸的罗青青道:“那银花要是问起来,我,我咋跟她说呀?”
  “这有啥说头?”罗青青漫不经心瞟了她一眼:“你奶奶我手皴了,要用她一盒蛤蜊油都不行?银花小的时候还跟我说过,她长大了要孝敬我麦乳精奶粉呢,麦乳精奶粉我是没见她的,这盒子蛤蜊油就权当她的孝敬了。”
  金花失魂落魄地回去继续给自己老娘整理衣服被褥去了,柯青青抹完了油又喊来宝花替自己倒了水,收拾利索后一头钻进厨房里催促大军媳妇做饭。
  眼看着面条要出锅了,她抢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盛完了才把勺子递给大军媳妇,施恩一样点点头道:“好了,给大家盛饭吧!”
  罗青青端着面条到了堂屋指使着几个孩子把饭桌给收拾好,自己大马金刀往主位上一坐扬声招呼自己的便宜儿子:“平川呐!别发呆了,快来吃饭。大军,别躲屋里偷懒了,赶紧去帮你媳妇端碗。”
  在罗青青的招呼下,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一家人齐聚在堂屋里的饭桌上闷头吃饭。
  吃完饭罗青青放下碗筷环顾了一圈围着桌子的众“儿孙”们,微微一笑开口了:“搁以前,吃完了饭都是我收拾,可我品了品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
  “我是咱们家辈分最高的,你们都是我的孙男娣女,我看遍全村也没见哪家是儿孙们全闲着,要老太太去洗碗的,以后咱们家也随大流好了,人家怎么做,咱就怎么做,你们觉得咋样?”
  罗青青这话是有的放矢的,这年月跟后世不同,家家户户都穷,生活物资极其匮乏,不是那特别富裕有本事的人家,连个铁锅都买不起,所以分家的不常见,多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这一大家子人吵吵嚷嚷住在一起,婆婆就是当仁不让的女主人,权威极大的,家里有儿媳妇的人家,还真没有做婆婆的每天刷锅洗碗的。
  原主本就是个勤快人,又年轻脸嫩,她不好意思在比自己年纪还大的继子,继子媳妇面前端婆婆的架子,所有家务活儿都是抢着做,这一来二去的,家务活儿反倒都成了她的分内事一样。
  现在罗青青还会做吗?那必须不做了呀!
  她说完这话也不管众人作何反应,一抹嘴站起来回屋了,家务活这种东西,以后是别指望自己干了,谁爱干谁干去。
  别好了门躺到东厢小屋里的床上,罗青青长叹一口气,今儿个这一通折腾真是把她累坏了,这具身体太过于瘦弱又营养不良,以后得好好调养调养才是。
  罗青青躺在床上一边儿歇息一边儿翻看着原身的记忆,看着看着忍不住潸然泪下,原身这一生,真是太苦太苦了!
  她这一生的苦难,都要从她的孝顺说起,孝顺闺女罗青青会嫁给孙长山,全是因为一场救命之恩。
  二十五年前,罗青青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跟着开裁缝铺的罗老爹住在杭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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