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裁缝铺里专做旗袍,罗老爹七八岁上就去学徒,一做二十年才出师,手艺精湛不在话下。
  要是搁在太平年月,照罗老爹的技艺,也能吃上一碗安稳的手艺饭,可惜罗老爹生不逢时,当时国内烽烟四起。
  裁缝铺一开二十年,各路人马在杭城来来去去,罗老爹的裁缝铺仅是勉力维持。
  政府军打过来解放杭城时,原来占领杭城的人马溃败而逃,一群暴徒趁着兵荒马乱的节骨眼上开始兴风作浪,他们卸了门板把裁缝铺洗劫一空不说,还要把长得水葱一样儿的罗青青给带走。
  罗老爹舍了命地去护自己的独养闺女,结果被这群亡命之徒给给打的吐血倒地不起,正在罗青青将要被拉走的紧要关头,政府军终于进了城。
  担任排长的孙长山身先士卒跑在最前面,跟这群狂徒撞了个正着,没说的,孙排长一梭子子弹下去,这群亡命徒死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吓尿了裤子。
  孙排长穷苦人家出身,最是体恤劳苦大众,不但留了两个兵照顾罗家父女,还招来了医护人员给罗老爹进行了急救。
  此时的孙排长对于处在危难关头的罗青青来说,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下凡的天神。
  跟罗老爹一样口音的天神还有自己的使命,救助了罗家父女后就翩然而去,杭城这匆匆一面,深深地印在了罗青青心里。
  这遭劫难对罗老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罗老爹的两只胳膊一条腿都被打断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靠手艺吃饭的人,失去了灵活的双手,那还能端得稳饭碗吗?
  万般无奈,罗老爹带着罗青青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转眼四五年过去了,罗青青长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正当她要谈婚论嫁的时候,隔壁村里的老革命伤重退伍了。
  罗青青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被炸|弹炸的眼瞎腿瘸的老革命,正是当初救过父女俩性命的天神。
  话本子里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只是话本子里救助落难女子的侠义之士不是出身富贵的大家公子,就是风流倜傥的文人雅士,眼前这个眼瞎腿瘸的半老头子是不是差的有点儿远了些?
 
 
第53章 年代文里的苦情小白菜6 欠挨揍!
  自打在杭城遭了那一场大劫, 罗老爹的身子就开始衰败了, 回到家乡又勉力支撑了四五年, 自知命不久矣的罗老爹就剩两个心愿,一件是闺女的终身大事, 另一件就是报恩了。
  闺女的终身大事容易解决,自己做了多年生意,还有些微薄的积蓄, 照着现在村里人发嫁闺女的标准, 这点子积蓄足够给自家闺女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了。
  难的就是报恩,当年正逢战乱,只来得及跟恩人匆匆通报了一下姓名信息, 偌大的国家, 哪怕恩人跟自己口音相同, 又去哪里找呢?
  罗老爹学徒出身, 从小到大师傅一直对他耳提面命,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 承了别人的恩情不报答,枉生为人, 去了阴间也必将收到惩戒。
  师傅二十年的教导罗老爹谨记在心, 自己时日无多, 救命之恩却还没有报答, 这件事儿难免成了罗老爹的心头之憾, 三不五时就要感慨一番。
  此时听闻恩人伤重退伍, 罗老爹坐不住了, 三不五时就要提些鸡鸭鱼肉去孙家探望恩人一番,经常探望恩人的罗老爹发现恩人的日子越过越艰难。
  老母年纪大了不好过多劳动,儿媳年轻要避嫌,儿子毕竟是男子行事不够仔细,刚回来时哪怕眼瞎腿瘸依然精精神神的恩人,没半年就胡子拉碴衣服脏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看着恩人日子过得如此凄慌,罗老爹心有不忍,恩人自己有退伍工资伤残补助金不缺钱,此刻恩人需要的肯定不是鸡鸭鱼肉,是一个贴心人的照顾。
  现在新社会了,不兴买卖丫头小厮,怎样才能给恩人找个贴心又贴身的人呢?罗老爹的眼睛不由自主就转到了自己闺女身上。
  于是在罗老爹的安排下,才将将满十八岁的罗青青就嫁给了眼瞎腿瘸还大她二十多岁的孙长山。
  嫁给孙长山的罗青青没有辜负罗老爹的期望,被罗老爹按照旧式思想带大的罗青青,信奉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虽说救命恩人孙长山的外形不符合话本子里的描述,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在罗青青心目中的伟岸形象,怀揣着报恩之心嫁给孙长山的罗青青,把心都掏出来给了孙家人。
  孙长山的一应事务她都打理的妥妥当当,家里家外的活计抢着做,不但孙长山对她非常满意,还赢得了一众村民的交口称赞。
  在罗青青细心照顾下,一身伤病的老英雄孙长山又活了二十多年,送走了孙长山,罗青青并没有摆脱孙家自己出去单过的想法。
  一日为夫终身为夫,夫死从子,她是没生育过,可这不是有继子吗?她在孙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孙家的一份子。
  在罗青青看来,她尽到了为人妻的本分,继子年龄比自己都大,她是没法子尽为人母的本分了,只好把继子的孩子都当自己亲生的一样疼爱,也算是另类的尽为人母的本分了。
  亲亲热热一家人,应该互相扶持照顾到老。
  她哪知道继子孙平川早已看她不顺眼多时了呢?孙长山当年回来时津贴退休金和伤残补贴加起来好大一笔,满以为能靠老爹的工资过上好日子的孙长山,发现他爹竟然把自己的钱竟然都寄给了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战友遗孤?
  战友遗孤比亲儿子都重要?孙平川为此愤愤不平,不管他怎么明里暗里表示不满,孙长山依然故我,孙平川暗搓搓恨上了自家老爹,对罗青青,那自然是恨屋及乌了。
  虽然对老爹和继母不满,碍于老爹的特殊身份,孙平川是敢怒不敢言,平日里顶多对孙长山夫妻爱答不理,却还不敢动辄辱骂罗青青。
  熬了二十多年,孙长山过世了,碍眼的罗青青自然更碍眼了,真是看她一眼都多余。
  孙平川两口子没了顾忌,开始肆无忌惮挤兑罗青青,只盼着这个碍眼的婆娘早早离了自己家。
  七八个孩子自然也不是傻子,自家爹娘爷奶之间的暗涌,他们还是能感受到的,哪怕孩子笨的感受不到,孙平川两口子也会让他们明白。
  但凡哪个孩子过了六岁还敢多跟罗青青亲近,只要被孙平川两口子看到,必要叫到背人处找理由呵斥上几声,时间久了,孩子自然就明白了爹妈的意思。
  有那机灵的,开始跟着自家爹妈一起挤兑罗青青,罗青青在孙家人的围攻下,又坚持了二十年,在她六十岁那年,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了孙家的门框上。
  记忆整理到这里,罗青青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个不停,身体颤抖的厉害,原身情绪太过于激动,罗青青感觉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她按住胸口哽咽着喃喃自语:“放心,放心,但凡是羞辱过你的人,我必会替你报复回去。”
  罗青青躺在床上哆嗦成一团,好半天心脏才不再疼的那么难受了,她坐起来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觉着平静了下来。
  原身一腔真心对孙家人,把孙家众人都当至亲之人看待,在孙家当牛做马四十多年,最后却被一众儿孙羞辱至死,也难怪她怨气如此之大。
  原身死在二十年后,那年她六十岁,孙平川夫妇接二连三地丢钱,这两口子第一时间就把怀疑的眼光投向了罗青青。
  罗青青几番辨白,孙平川两口子压根就不信她的,家里没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贼人能悄无声息就找到放钱的隐蔽处,一看就是家贼干的。
  老古话不都说了吗?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家里就罗青青一个外人,其余众人都是自己的儿孙,儿孙们想要花钱肯定找自己要了,犯不着偷,唯有罗青青最有动机!
  孙家人几度把罗青青住的小屋翻的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一点儿线索。
  被孙家众人防贼一样紧盯住的罗青青,多少个夜里哭得是泪流满面,难以入眠,她只盼着孙平川夫妇能早日找到真正的贼人,洗刷自己身上的污名。
  奈何千防万防,孙平川夫妇换了好几个地方藏起来的钱财,又被贼人给偷了个精光。
  孙平川夫妇勃然大怒,赵秀云认定了钱一定是被罗青青偷走的,非要搜罗青青的身。
  两个儿媳妇把罗青青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发现罗青青兜里比脸都干净,自然是一分钱都没摸出来。
  赵秀云却不信,她恶狠狠怒骂:“贼婆娘不知道把钱塞到哪儿个哔——里去了,摸一摸能搜的出来?让她把衣裳脱干净了一件一件地搜!”
  如此羞辱罗青青怎肯乖乖就范?她的激烈反抗惹恼了赵秀云,这个心黑手狠的老婆子招呼儿媳孙媳,几个人按住罗青青在庭院里就把她扒了个精光!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赵秀云骂骂咧咧踹了罗青青几脚走开了,罗青青当晚就给自己准备了一根红腰带,第二天拂晓前穿着整整齐齐扎着红腰带吊死在了孙家堂屋的门框上。
  结果自已就穿来了,罗青青暗叹一声,为原身一万个不值得。
  这个世界,她只有一项任务:报仇!让真正的小偷大白于天下。
  此时距离事发还有二十年,跟赵秀云一起扒罗青青衣服的三个人,二军媳妇,小军媳妇还有赵秀云的大孙子媳妇儿还没嫁进来,罗青青一时间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小偷,此刻自然不是报仇的好时机。
  她细细盘算了一番,主要演员没到齐,这好戏还不能开锣,那自己该怎么办?
  在孙家熬上二十年?不不不!还是别了。
  虽然自己性子强硬不可能像原主一样被孙家人欺负挤兑,可她看着孙家一众人觉得个个都面目可憎,让她跟这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二十年,她可没那个心情。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等二十年后所有嫌疑人齐聚一堂,她再来找这些人算账。
  问题是现在她所处的这个七十年代,对国民管制的厉害,出个门不管是住店还是乘车,都要介绍信工作证。
  她身为一个农村户口的平民老百姓,介绍信,工作证,那是见也没见过的东西,上哪儿弄去?
  罗青青穿上鞋在小屋里绕着圈地踱步,挠秃了头也没有想到能弄到介绍信的办法。
  她停下脚步对着黑乎乎的小窗户长叹一声,没说的,等着吧!
  好在此时已经是七十年代中期了,再有两三年就要改革开放了,她只需要再等上两三年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这桃花村了。
  罗青青爬到床上踢掉了鞋,躺到床上拉开被子把自己紧紧包住,裹紧后她艰难地翻了个身,这破被子太薄了,明天得换一床厚的。
  第二天鸡叫头遍罗青青就醒了,原身的生物钟太强大,她睁开眼睛看了看黑乎乎的小破窗,翻了个身心安理得闭上眼睛继续睡。
  用了半晚上才暖热的被窝,此时正是舒服的时候,不睡到日上三杆再起,对得起这被窝吗?
  等罗青青又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刚刚大白,她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穿好衣服拉开门。
  大军媳妇已经在灶房里做早饭了,罗青青进去巡视了一圈,指使着一个孙女给自己打了洗脸水,正准备好好洗把脸,银花铁青着脸冲到了她面前。
  “还给我!”这姑娘站在罗青青面前气得小胸脯子一起一伏。
  罗青青对着她一挑眉戏谑地说:“我欠你啥了?”
  “别装傻!把蛤喇油还给我!”孙银花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爹娘就只疼爱三个兄弟,大哥成亲了单独一个屋,二哥自己一个屋,小弟虽然年纪还小跟着爹妈睡,却也有自己的屋子。
  家里五个姊妹却只能挤在两间打通了的厢房里,爹娘对闺女们是一点儿也不上心,兄弟们要买点儿什么爹娘能满足就满足,轮到姐妹们,想要个啥那是千年万难。
  这盒子蛤喇油,才一毛五分钱,却是她费劲千辛万苦跟娘讨要来的。
  亲姊妹她还舍不得给用一下,现在这个后奶奶竟然整个给拿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蛤喇油。”罗青青从兜里掏出了蛤喇油托在手掌上。
  初冬的清晨阳光清透明亮,照在小巧的贝克上更显得它稚拙可爱。
  银花盯着这个小贝壳气得眼都红了,她伸手去抢,罗青青灵活地一转身让开了。
  她看着气急败坏的银花乐呵呵地道:“我咋记得你小时候还说过长大了要买奶粉麦乳精孝敬我来着?现在奶奶的手皴得厉害,奶粉麦乳精奶奶用不着,你把这盒子蛤喇油孝敬给奶奶好了。”
  “臭不要脸的你是谁奶奶?”银花怒冲冲扑过来就要去抓罗青青拿贝壳的手。
  罗青青等她抓住后一把扯住了这姑娘的头发,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耳光:“怎么跟奶奶说话的?欠挨揍!”
 
 
第54章 年代文里的苦情小白菜7 有爹生没娘养的棒槌
  挨了两个耳光的孙银花懵了, 她愣了一下后“嗷”一嗓子就直直地伸出两只手朝罗青青脸上抓来, 这死婆娘竟然敢打我?是嫌脸上不够花吧?今儿非给你挠个稀巴烂不可!
  罗青青朝旁边一侧身抓住孙银花一只手腕儿顺势给她拧到了身后, 底下一脚踹到了她膝窝里,孙银花应声就跪下了。
  罗青青按住她的肩膀往前一推, 孙银花就毫无反抗地被她给推得趴到了地上,罗青青一屁股坐到了她背上。
  孙银花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边卖力挣扎, 罗青青坐在她背上稳如泰山, 她骂一声,罗青青就在她屁股上狠抽一下。
  孙平川和孙大军孙小军父子三人还没起床,孙二军昨晚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大军媳妇在灶房里做饭装听不见。
  院子里就剩了孙家几个姑娘, 宝花玉花翠花几个小点儿的吓得在灶房门口缩成一团, 金花扎撒着手绕着两人不停劝解。
  “好孙女, 今儿奶奶教你个乖, 不管啥时候, 这做小辈儿的就要有小辈儿的样子。”罗青青一边儿笑一边儿低声跟孙银花“讲道理”。
  “你们几姊妹,都是自打满了百天就开始跟我睡, 一天到晚都是我抱着你们, 白天里你娘还给你们喂几口奶, 晚上你娘不喂奶, 都是奶奶我半夜里爬起来给你们搅了面糊糊填肚子, 奶奶我对得起你们孙家所有人。”
  罗青青说着在孙银花腰上狠掐了一把, 疼得孙银花吱哇乱叫。
  罗青青坐在她背上一摇一摆慢悠悠地教训她:“奶奶我是个慈祥的好奶奶, 照顾你们长大劳苦功高,你们这群小崽子要好好孝敬奶奶知道不?别逼着奶奶去支书那里哭诉你们不孝顺。”
  “昨天老支书咋给你们交代的?睡一觉就全忘记了?年纪轻轻记性这么不好?”罗青青继续摇晃身体,压得孙银花哀哀直叫。
  “你们要是不服气,咱们就试试看,看老支书说话算不算数。”罗青青语带威胁,银花的哀叫声也小了,昨天老支书说要送自己到北洼河跟自家老娘作伴时那认真劲儿,还真是让人心里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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