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孩子着急了,赵秀云反倒镇定了下来,她慢条斯理地摆着手:“不急, 今儿咱做饭早, 等饭点她就该回来了,她还能扎住脖子不吃饭了?”
  眼见天擦黑了,一家人草草吃完了饭, 还是不见罗青青的影子,此时别说赵秀云, 孙平川都坐不住了, 两口子钻到屋里商量了一番, 出来把所有的孩子都给撒了出去。
  孙家人跟没头苍蝇一样满村乱窜了老半天, 还是不见罗青青的人, 赵秀云嘀嘀咕咕:“这贱婆娘又浪到哪儿去了?她还能钻到老鼠洞里不成?”
  全家人面面相觑, 没一个人能回答她的话。
  夜渐渐深了, 孙家两口子把孩子们都给撵回屋里提心吊胆迎来了王二赖子。
  从孙平川打开的大门口挤进来后王二赖子大马金刀往堂屋里一坐, 小眼儿精光四射环顾四周一圈:“我不方便多耽搁,把人叫出来吧!我现在就带走。”
  孙平川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哼哼:“罗青青,找不到她人了。”
  “找不到人了?”五短身材的王二赖子脸上横肉一抖:“找不到人是啥意思?你反悔了?”
  “怎么可能反悔!”孙平川急得脸红脖子粗:“多少年前我就想把她给弄出去,我怎么可能反悔,她就是今儿下午突然不见了,我们翻遍了整个村都没找见她。”
  “突然不见了?怎么个突然法?”王二赖子搓着下巴仔细询问。
  赵秀云吧啦吧啦讲了一遍罗青青消失的前后经过,听到关键处王二赖子搓下巴的手一顿:“你说她出门的时候提了包?”
  “是啊,一包棉手套。”赵秀云撇着嘴:“说是替我赔礼道歉的礼物。”
  王二赖子手一挥:“不用找了,她走了,以你们的能水,那肯定是找不回来的。”
  “走了?她能走哪儿去?”孙平川两口子一脸懵,罗青青是罗老爹的独养闺女,罗家人早都死绝了,她能往哪儿去?
  “走哪儿去?她能去的地方可多了。你们不常在外面跑不知道,近来可跟以前不同了,好多地方都包产到户了不说,到处跑着做生意的也大有人在。”
  王二赖子站起来在孙家的堂屋里缓缓踱步:“这罗青青是个人才,脑子灵活会隐忍,她这一走,那就是鸟入林鱼入海,想要再找到她,那是绝无可能!”
  “啊?找不回来了?那,那可咋办呀?”孙平川两口子傻眼了。
  “咋办?”王二赖子阴沉沉一笑:“我也不是非罗青青不可,你们家俩大闺女都到了年岁,今儿我把她俩带走也行。”
  “啥?带我们家闺女走?”孙平川两口子傻眼了,俩人呆了一阵后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闺女是我们亲生的,咋可能让你带走?”
  “不给人那就给钱。”王二赖子也不纠缠,他把手伸到孙平川鼻子底下:“为了表明诚意,我可是先付了全款的,你来这么一出让我白跑一趟,你的诚意呢?”
  既然交不出人,那肯定不能再拿人家的钱,这点儿道理孙平川还是明白的,他连声催促赵秀云去屋里拿钱。
  赵秀云慌里慌张跑回里屋翻箱倒柜,把还没捂热乎的两百块钱给翻了出来。
  王二赖子接过来拿手指沾了唾沫刷刷刷飞快地数了一遍,数完了他右手拿着钞票在左掌心一下一下地摔打着慢悠悠地开口了:“要是我没数错的话,这是两百块钱吧?”
  “对对对!”孙平川点头如捣蒜:“昨儿晚上你给我的两百块,一分都没动,今儿原样奉还。”
  “原样奉还?”王二赖子头朝天拿鼻孔对着孙平川:“你当爷整天闲着没事儿干?爷搭上时间搭上本金搭上风险,你就让爷白跑一趟?”
  孙平川一听王二赖子话风不对,赶紧地陪着笑对着他点头哈腰:“哪儿能让您白跑一趟呢,孩儿他娘,赶紧地给王兄弟拿点儿辛苦费!”
  赵秀云看着孙平川把手放到背后五指张开朝自己摆了摆,赶紧一扭头回屋又拿了五张大团结出来。
  王二赖子接过大团结点了点,他嘴一撇鼻孔里哼哼两声道:“什么时候我王二赖子的名头这么不值钱了?爷跑一趟就值这五十块钱?你把爷当二百五?五十块钱就想打发了爷?”
  五十块钱换来了一顿冷嘲热讽,孙平川气得直想骂娘,这二百块钱在自己手里攥了一天一夜就涨了五十块钱的利息,这王二赖子还不满足,狗日的贪心不足,也不怕一次吃的太多撑死他!
  “大兄弟你抬抬手,我再给你加十块,六十块钱的辛苦费不少了。”孙平川强压住自己心头的火气给王二赖子赔笑脸。
  “哼!六十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王二赖子冷哼一声:“你能找到爷头上,就应该知道爷是什么样的人,爷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要么给一千块钱,要么把你俩大闺女交出来,你选一样吧!”
  俩闺女?一千块钱?孙平川哪样都不想选,他被王二赖子的狮子大开口给气笑了,习惯性地头抬四十五度角,仗着身高优势拿鼻孔对着王二赖子冷笑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你小心被撑死!”
  “你踏马!”王二赖子一耳光抽到孙平川脸上,把他打的一个趔趄,没等孙平川反应过来,他抄起地上的凳子猛力在孙平川脑袋上连击了两下。
  王二癞子个子矮,他生平最恨被人这样俯视,因此他一点儿都没留手,几下就把孙平川给打翻到了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孙平川倒在地上,头上流出的鲜血眨眼间就洇红了地面。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孙平川把赵秀云吓坏了,她呆愣了一下张开嘴刚要叫喊,王二赖子一巴掌呼在了她脑袋上。
  赵秀云挨了这一掌,直接就摔到了地上,王二赖子提起手里的凳子在这两口子身上狠命地砸了几下,丢开凳子他还不解气,伸脚又狠踹了几脚:“老子解放前都混出名头来了,踏马的你居然敢给我呲牙,今儿不给你个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被他连打带踹一动不动的孙平川两口子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别说反抗了,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王二赖子跑到大门口守在门边一声呼哨,几个黑影立时从阴影处钻了出来,王二赖子跟来人头碰头密谋了几声,黑影散开熟门熟路地往各个房间里摸了进去。
  几个屋子里响起了大大小小的闷哼呼疼声,没一会儿就消停了下来,黑影快速地在屋里和大门外来往了几趟,很快就在王二赖子的带领下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第二天拂晓,晨光熹微,孙家院子里响起了凄厉地哭喊声,周围的邻居们被哭声招来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家被洗劫一空,连粮食都被搬了个一干二净,家里人几乎个个带伤,尤其是孙平川两口子,头都被打烂了。
  孙家的惨事儿把村民们吓坏了,乱糟糟一群人报了生产队长孙富贵,孙富贵张罗着把孙家众人送到县医院,又报了公安。
  孙家几个孩子倒是没有大碍,就是孙平川两口子伤势沉重,急需住院抢救。
  孙家一分钱都没有,生产队长孙富贵出面让孙大军孙二军打了借条,生产队出钱,两口子终于进了手术室。
  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到医院,孙平川两口子终于出院了。
  赵秀云牙掉了三颗,一说话就漏风,右小臂被打的粉碎性骨折,接好了也使不上劲儿,做做家务都费劲儿。
  孙平川脑袋受伤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时找不准直线,一个劲儿的朝左偏,头还抬不起来了,想抬头看个啥,得低着头狠命地朝上翻眼皮子,旁人从他旁边看过去,只见白眼珠不见黑眼珠,猛一看忒吓人。
  出了院回到家里,公/安来了几趟,无奈王二赖子一伙儿人都是此道老手,孙家能提供的信息又少,王二赖子一伙儿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孙家一点儿东西都没追回来。
  孙平川两口子残废了一对儿,吃饭都要人伺候,家里又被洗劫的一文不名,两口子身体不好,心里更是堵得慌,忍不住见天儿地找事儿,不是打女儿,就是骂孙子。
  这么脾气暴躁的一对儿活祖宗,没几天就把一屋子儿女得罪了个精光,除了宝玉翠仨闺女,没一个肯伺候他俩的。
  已经到了年岁的金花银花忙着给自己找对象,三个儿子里孙小军还是个只知道吃和玩儿的毛孩子,被爹娘骂的头大的孙大军孙二军谁也不愿意当家做主。
  当家除了要养一对儿半残废的爹娘,还要还欠生产队的小一千块钱,还得担负起底下的弟弟妹妹们的嫁娶,这责任谁愿意担负起来?
  孙家两个大儿子开始思谋着分家,怀孕了的二军媳妇儿最先发了难。
  她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摔锅打碗:“我身子都这么重了,还得伺候一家老小,男人在外面整天驴拉磨一样地干活儿,从早到晚没个消停的时候,几个月下来连一毛钱都分不到,孩子眼看就要生了,我连个包被都给孩子做不起,我这一天到晚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存心找事儿的杨翠莲如愿以偿跟孙大军媳妇儿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孙二军领着自己媳妇儿在村东头划给他的宅基地上起了一个小草房子搬了出去。
  孙大军也不甘示弱,第二天就跟着也起了一间草房搬到了村西头,俩成人的大儿子主动脱离了家庭,留下孙平川两口子并一屋子没成家的儿女对着空空如也的粮仓欲哭无泪。
  晚上两口子端着能照见人影的面糊糊,心里苦的跟吞了三斤黄莲一样,孙平川眼泪滑下来落到了碗里,他哆嗦着嗓门哽咽:“咱俩落到这一步,全怪罗青青,这婆娘害惨了咱,这贱人到底去哪儿了?”
  被孙平川念念不忘的罗青青,此刻正在吃香喝辣。
 
 
第65章 年代文里的苦情小白菜18 吃香喝辣
  被孙平川两口子恨之入骨的罗青青, 此刻正端坐在餐桌上, 大鱼大肉摆了一桌子。
  一个身材清瘦五十多岁的斯文男子端着酒杯朝罗青青举了一下, 罗青青端起自己的茶水杯跟他碰过,他一仰脖闷掉杯子里的酒后涨红着脸说:“罗老板, 多亏了你,我们厂才能接到这单生意,谢字说多了太廉价, 你要的这批真丝双绉, 我给你做八个色的,白送你了。”
  “不不不,这可不行。”罗青青连连摆手:“要是一般的平纹棉, 你要送, 我就直接拿着了, 真丝双绉可不行, 这么一批高档料子被我白拿了, 不说人工了, 单原料你得损失多少?厂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也不好交代是不?”
  斯文男子放下酒杯殷勤地给罗青青添茶:“罗老板别觉得不好意思, 这是咱们生意场上的老规矩, 哪有让中间人白做的?你要不收这批料子, 我只能给你包个红包了。”
  “徐厂长你也太认真了。”罗青青笑眯眯继续婉拒:“我的店你也知道, 小本经营, 需要的料子种类多数量少, 别的纺织厂都不爱做我的生意, 我刚开店时你帮了我多少忙?要不是有你,我哪能找到这么齐全的布料来?这单生意不过是适逢其会,凑巧了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欸!罗老板此言差矣。”清瘦的徐厂长连连摇头:“哪来那么多的凑巧?怎么别人不给我凑巧一单生意?要不是有这份心,机会摆在眼前,别人还懒得费这事儿呢,这批料子无论如何你都得收下。”
  “料子我就不收了。”罗青青话刚出口,徐厂长就急了,罗青青微微一笑摆手制止了徐厂长将要出口的话:“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个折扣吧,咱们以后打交道的时间长着呢,细水长流,这折扣也不老少了。”
  徐厂长略微一思索后点头对罗青青道:“还是罗老板想的周到,折扣也行,好操作,以后但凡是你罗老板的订单,我都给你打八折。”
  “那多谢徐厂长了。”罗青青举起茶杯跟徐厂长碰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徐厂长又一口闷掉了一杯酒。
  正事谈完了就吃饭,东道主徐厂长挨个跟罗青青介绍摆在桌子上的菜色,介绍完了各样特色菜,他又殷勤地添茶倒水,罗青青毫不客气大吃大喝。
  吃饱喝足后桌子上的东坡肘子和酱香牛肉还剩下不老少,这年代的人可不兴浪费,徐厂长喊了服务员过来,服务员利索地拿油纸把剩菜给包了起来。
  徐厂长把还剩半瓶的白酒拧好了盖子夹在腋下,非要让罗青青把两个剩菜包给提上。
  “我就不拿了。”罗青青连连摇头:“家里就我一个人,天又热,吃不完坏了怪可惜,还是你带回去吧,给孩子加个菜。”
  徐厂长看罗青青是真心不想要,自己提着油纸包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罗青青跟徐厂长挥手道别,自己坐上电车回去了。
  一路上电车叮铃咣啷,罗青青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心潮起伏,来到海市多半年了,自己总算是挣出了一条路来。
  在孙家时她日夜提着一颗心,向来对她不冷不热的孙平川两口子态度大变,罗青青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孙平川半夜里才回来,回来后灯都不点,两口子躲在屋里说悄悄儿话,能让这俩人背着人这么鬼鬼祟祟办的事儿,除了与自己有关的,罗青青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值得两口子这么谨慎。
  罗青青当即就存了警惕心,她怕这两口子下阴招,除非自己眼见着从大锅里盛出来的饭,别的她一概不吃。
  老话儿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赵秀云也改不了讨厌罗青青,一向对罗青青厌恶至极的赵秀云突然这么热情,由不得罗青青不怀疑她的居心。
  孙家人的幺蛾子一出接着一出没完没了,眼见那两口子要给自己下套,罗青青岂会傻呆呆地等着绳子往脖子上套?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次躲过去了,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损招等着自己,这孙家是不能呆了,必须得马上走。
  罗青青经常去公社里找报纸看,她知道现在政策已经改变,领导人几次发表“重要讲话”要发展经济,此时正是创业的好时机,自己还跟孙家人墨迹什么?且先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直到十八年后涉事人员齐聚孙家自己再回来岂不更好?
  于是罗青青收拾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她用一包“喜梅”烟为代价,在公社拿到了一份盖过章的空白证明,证明拿在手里,她思索良久,选了海市做自己的目的地。
  到了海市,罗青青选好落脚处,拿着自己亲手填好的寻亲证明在街道办做了居留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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