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如何?不如何!
  一脸严肃的高妃被王青青这无赖式回答给惊得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后宫规矩,向来都是病者避,谁见过好人避病人的?还让自家母子三人避居宁福宫?
  王皇后这态度是想偏袒赵氏了?迁居宁福宫?她可真敢想,她怎么不干脆让自己避去城外的离宫算了?简直岂有此理!
  真乃蠢妇是也!活该生不出孩子!高妃咬了咬唇在心里把王青青给诅咒了十八遍。
  “禀皇后娘娘,九公主年幼,上次臣妾迁居钟粹宫偏殿她就哭闹不休,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宁福宫离钟粹宫太远,臣妾如若搬迁,怕九公主会极度不适呢!”被王青青这骚操作给气到的高妃板着脸拿女儿做借口。
  “既如此你且安居偏殿少出门便是。”王青青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袖口。
  这朝代除了整日劳作的庶民穿窄袖竖褐的短打之外,王公贵族文人雅士都以宽袍大袖为美,这衣服穿上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方便了。
  “临近年节,本该合家团聚,如何好把病重的赵氏一人迁出宫去?”王青青振振有词:“本宫倘若如此作为,岂不令她心寒?要迁也且等年后再说。”
  如意算盘被王青青给粗暴地打烂了,高妃满腹的郁气。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她路过御花园时眼瞅四下无人,让宫人在花园小径上撬了一块儿青砖藏到怀里抱了回去。
  王青青这边儿驳回了高妃的请求,那边儿立马招了太医前来问话。
  她拿出皇后娘娘的派头,要求太医务必尽心尽力,争取在新年前让赵贵妃痊愈,以便赵贵妃能健健康康和后宫众姊妹共贺新年。
  她这番做派,在宫内众妃嫔面前扎扎实实刷了一波儿好感。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个生病不得劲儿的时候,为免把病症传给尊贵的皇帝陛下,这时候离宫避疾就是不可回避的话题。
  只是迁出去容易迁回来难,尤其是无宠的妃嫔,迁出去几个月养病,等病好了,皇帝陛下难道还能记得你是谁?只能落得个在离宫孤独终老的下场。
  妃嫔哪怕无宠呢,身居后宫好歹生活无虞,而城外的离宫,别说华服美食了,据说连日常吃肉都难,又不是罹患恶疾,一点儿小病就得落到这下场,任谁也心里凄然。
  现如今皇后娘娘能体恤赵氏,改天也必能体恤自己,王皇后,真真乃一代贤后是也。
  除了招太医来问话,王青青还派了人去“问候看望”病重的赵贵妃,顺便给赵贵妃“转达”了高妃欲要她迁宫的诉求。
  赵贵妃被这消息给气得几欲呕血,她一边儿撕心裂肺地咳嗽,一边儿哑着嗓子低声怒喝:“高氏!贱人!本宫与你誓不两立!”
  赵贵妃发了狠,当天钟粹宫主殿的东耳房就着了火。
  冬日里天干物燥,北风又吹得爽利,风助火势火涨风威,不过几个呼吸间,耳房的熊熊大火就蔓延到了东偏殿。
  睡梦中的高妃被宫人唤醒,慌里慌张只来得及裹了一领大氅就赤着脚跑到了殿外避火。
  钟粹宫乱成了一团,喊叫的,打水的,灭火的,熙熙攘攘慌乱异常,高氏没慌多久就迅速地镇定了下来,只把儿女紧紧地拢在身边儿,以免被人给趁乱害了去。
  王青青不愧是“一代贤后”,后宫诸事被她打理的就是妥当,“水龙队”不过片刻功夫就赶赴到了钟粹宫。
  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太监拿竹身铜口的水龙对着着火的殿宇一通狂喷,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汹汹火势给灭了个七七八八。
  等王青青的凤驾赶到钟粹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只剩下黑灰里的点点火星在明明灭灭了。
  “娘娘!求娘娘做主啊!有人要害臣妾!”还没等王青青站稳,劈头散发的赵贵妃就一骨碌扑到了王青青脚下:“娘娘,今日钟粹宫走水之事绝不简单,定是有人要害我!”
  “起来说话。”王青青脚步一顿看向脚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赵氏:“你可有证据?”
  “回娘娘。”赵氏在侍女的搀扶下颤巍巍站了起来:“这火是从东耳房烧起来的,臣妾自打搬来这钟粹宫,就把东耳房做了库房,里头放得尽是些布匹料子,因着东西贵重,臣妾从不允底下人带明火进去。”
  “臣妾搬进来小半年了都相安无事,因何今日会莫名起火?”赵贵妃意有所指地扫了旁边不远处站立的高妃一眼:“定是有人看臣妾不顺眼,故意纵火,想要了臣妾的命去。”
  高妃被她这一眼看得怒火中烧,这贱人,显见是剑指自己了?
  “贵妃娘娘是何意?”高妃身着里衣裹着大氅,连生气带挨冻,她连人带声音都哆嗦了起来:“火势最盛的明明是东偏殿,臣妾都差点儿被烧死在殿内,如若有人纵火,那必定是想害死臣妾无疑!”
  “无凭无据的猜测做不得数。”王青青不想搭理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她淡定地回答:“这火是如何烧起来的,且看火龙队的回禀。”
  火龙队的效率很高,王青青不过等了片刻功夫,结论就出来了。
  “回皇后娘娘。”领头的太监朝王青青叉手行了个揖礼:“这火是有人站在东耳房外泼了灯油后引燃的。”
  “确是有人故意纵火无疑?”王青青神色严肃,在本朝,纵火是大罪,如若确定这火是人为故意点燃的,那她必定要一查到底了!
  “确凿无疑!”火龙队首领点头称是后呈上来一张棉纸:“主殿东耳房和东配殿北墙外之间的地面上尚有溅射至周围未及燃烧的灯油。”
  “这油可有来处?”王青青把棉纸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微微发黄的棉纸上沾染了少许带着泥渍的油迹。
  “这油是宫内用来点灯的松香油。”头领微微一顿,迟疑地道:“除了妃以上的主子娘娘们的殿宇之外,宫内所有油灯都是用的这松香油,这油宫内用量颇大,如若是灯盏多的殿宇,只要每盏灯少添一些,不过三五日便可攒下一大瓶,要想凭这油查找来源,委实不易。”
  “竟然如此。”王青青沉吟了一下:“难办也得半,如今是这钟粹宫走水,那这油和纵火的人必定都出自这钟粹宫。”
  “来人呐!”王青青扬声一喝:“把这钟粹宫给本宫翻上一遍,但凡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哪怕掘地三尺,必定要找出纵火之人!”
 
 
第112章 被骨醉的太后13
  钟粹宫的走水事件, 有确凿证据乃人为纵火, 王青青勃然大怒。
  宫城内人员密集殿宇众多,自古道水火无情, 如若火势一旦控制不住,岂非把整个皇城都能付之一炬?此次纵火事件绝不能轻轻放过。
  在本朝, 纵火是大罪,最高可以被处以凌迟之极刑, 王青青端肃了神色亲自坐镇钟粹宫,誓要把这个胆大妄为的狂徒抓住不可。
  赵贵妃和高妃连带着几位皇子公主都被集中到西偏殿的一间偏房里回避。
  负责皇城安保的禁卫军并掌管宫内刑罚的宫正司联合查案,衣甲鲜明的禁卫把钟粹宫围的水泄不通, 禁卫军左都统与宫正司司正领着一群手下如梳头发一般把钟粹宫给篦了一遍。
  一个时辰后,王青青面前被摆放上了三样东西, 一块儿写了字的青砖,一个妆花锦制成的胸口插着大针的无头布偶,一件被剪掉了前襟的褙子。
  三件证物一呈上来,整个钟粹宫大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王青青仔细检视了一番三样证物, 看完后她一旋身在钟粹宫大殿里的主位上落了座。
  赵贵妃并高妃以及几位皇子女都已被带到了大殿里来,底下宫人捱捱挤挤跪了一地, 王青青扫视了一眼殿内诸人,沉声到:“有请陛下摆驾钟粹宫。”
  一脸懵的皇帝陛下自睡梦中被唤醒, 路上就有太监跟他详细通报了前因后果, 他来到钟粹宫大殿后先瞄了一眼自己形容凄惨的俩爱妃并仨儿女, 再看一眼沉肃着脸的王青青, 最后才来到三样证物前仔细查看。
  先是那块青砖, 干干净净一块儿青砖上拿黑墨整整齐齐写了一行小字:孝宣王皇后之墓
  王青青的封号就是孝宣,这孝宣王皇后就是王青青了。
  王青青还活得好好的,这青砖上却写孝宣王皇后之墓,这是要诅咒王青青了。
  皇帝陛下念完这一行小字,忍不住又看了端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王青青一眼,心里颇有些不自在。
  “启禀陛下。”禁卫军左都统先叉手向皇帝陛下行了个揖礼,然后指着青砖向皇帝陛下解释:“此砖乃宫内铺设甬路所用,宫内几乎随处可见,若想找到来处,委实不易。”
  听完左都统的话,皇帝陛下皱了皱眉头:“难道就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回陛下。”向来一脸严肃的宫正司司正板着一张脸给皇帝陛下行了个福礼:“若想找到这砖的来处,需尚工局一宫一殿仔细查看对照,耗时日久不说,还难以得出准确结论。从此处查证,委实过于艰难。”
  “照你所言,就无处查证了不成?”后宫又见巫蛊诅咒,皇帝陛下颇为不悦。
  “非也。”司正一板一眼建议到:“启禀陛下,不若从这砖上的墨迹来查,此墨却有来处。”
  “哦?怎么说?”皇帝陛下又仔细地看了看那青砖上的字迹,哪怕青砖粗陋颜色暗沉,上面的字迹也清晰可辨,显见这墨品质不错。
  司正沉声回禀:“这墨写出来的字形迹不散黑中透亮,乃是各宫主位并皇子公主们才能用的贡墨。”
  “贡墨?”司正的话让尊贵的皇帝陛下老大不高兴。
  如果这确是贡墨无疑,那说明诅咒王青青的人不是自己的小老婆就是自己的儿女,这两个结果皇帝陛下都不想要见到。
  他皱紧了眉头询问到:“此物是在何处被寻到?
  禁卫军左都统言简意赅:“钟粹宫主殿前廊的横梁上。”
  “前廊横梁上。”皇帝陛下微微一沉吟,转向披头散发的赵贵妃:“赵氏,关于此物,你可有何话说?”
  “回陛下。”病歪歪的赵贵妃脸颊泛起两团不正常的潮红来,她依靠在侍女身上微微喘着气。
  “妾有话说,皇后娘娘对妾一向周到体贴多有照顾,七皇子同妾身子不妥,娘娘每日都派入来钟粹宫探问,还每每召见太医亲自过目妾同七皇子的脉案,对妾身并七皇子无微不至关怀照顾,妾对皇后娘娘也崇敬非常,妾有何理由要诅咒于皇后娘娘?”
  一大通话说完,赵贵妃累得直喘,她缓了口气接着辩白:“前廊在殿外,此处妾并无派人日夜把守,必是有人看妾得陛下宠爱,置此物与钟粹宫,想要构陷于妾。”
  她说完了挣开侍女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陛下明察,捉住胆敢诅咒于皇后娘娘的恶毒之人,还妾一个清白。”
  赵贵妃一番剖白的话说完,连急带累,跪都跪不住了,直接就趴伏在了地上。
  看她这可怜样儿,皇帝陛下一脸不忍,哪怕她意有所指,皇帝陛下还是连声地给她赐了座。
  宫人搬来椅子摆到赵贵妃身边儿,赵贵妃气喘吁吁地跟皇帝陛下谢了恩,才由宫女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看完了这块儿青砖,再转向那个无头布偶,布偶胳膊腿儿四肢俱全,做得和真人莫名相像。
  湖蓝色妆花锦的料子略有些掉色,蓝胳膊蓝腿的布偶穿着一身女式蓝衣,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被几根明晃晃的大针给扎在了胸口,诡异到让人一看就觉着毛骨悚然。
  皇帝陛下压住满心的不适仔细看了一番布偶后,示意左都统把布偶胸口的宣纸拿下来。
  左都统拿起布偶把几根大针拔掉,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就落到了托盘里,司正拈起宣纸抖搂开来,上面宛然几个清晰的小字:孝宣王皇后
  司正倒抽了一口凉气后先把纸条呈给皇帝陛下御览,等皇帝陛下过目后,她转向王青青脸现犹豫之色,王青青冲她一招手:“呈上来。”
  顺意小侍女接过司正手里的纸条给王青青呈送到了眼前,王青青捏着纸条反复看了几遍后冷哼一声:“本宫倒是不知,本宫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居然有人如此恨本宫入骨?”
  她这话一出口,钟粹宫大殿里落针可闻,司正扛着自己的严肃脸安慰王青青:“此乃小人作祟,您的所作所为前朝后宫有目共睹,公道自在人心,娘娘万不可介怀才是。”
  王青青神色黯然地长叹了一声,命顺意把纸条拿下去,司正接过纸条反复验看又把纸条一角揉搓了一遍后递给了左都统。
  左都统对着纸条也是好一通查看,仔细看完之后俩人对视一眼,司正一脸肃容开口了:“这墨和青砖上的一样,都是贡墨,这宣纸是内造之物,专供宫内所用。”
  王青青默不吭声,皇帝陛下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就转向了第三样证物,那件和布偶的衣服如出一辙的褙子。
  司正让人呈了剪刀上来,她亲自动手,把这个怪异的无头布偶给仔细裁了开来。
  缝合布偶的布料按照花纹的走向给一块儿一块儿地摆在了褙子的前襟上,布偶拆完,虽说有少许缺失,但不管从布料的新旧程度和花纹走向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布偶就是用褙子的前襟做成的。
  宣纸和墨若说能作为证据,其实颇有些勉强,因为这些东西全都是宫内的制式物品,但凡是后宫品级到了的妃嫔和诸多皇子女,所用都一样。
  用的人一多,这东西就不好查出来处了,再说这些东西又都是没个数的,哪怕是底下伺候的宫人偷偷挪用上一些,主子们也不一定能察觉得出来。
  这种情况下,想通过这些纸和墨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这些东西,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这件褙子就不一样了,不管是通过布料还是做工,都能非常轻易就把它的主人找出来。
  王青青站起来慢慢踱到这第三样证物前又仔细地来回看了一遍。
  看完后她转向一边儿的赵贵妃和高妃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你二人仔细探看一番,这褙子到底是你们哪个的?”
  顺意把褙子从托盘里拿起来提到赵高二妃跟前让她俩仔细观看,赵贵妃看了一圈后拿帕子捂住嘴小声地咳嗽了几声到:“不是臣妾的,臣妾从未做过这个花色儿的褙子。”
  顺意转向高妃,高妃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禀陛下,禀娘娘,这件褙子是臣妾的,不过因着打翻了茶盏在身上,这件褙子妾早已不穿了,妾完全不知,它因何会被做成这布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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