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觉得夹着香烟时性感的细长手指此时正穿过他的腰窝攀上他的脊背,延着他的后脊骨一路向上攀爬。
指尖所过之处,勾燃起一阵酥麻与痒意。
斐钰泽用尽自己意识里的最后一丝理智,把她拉开,于一晚中的第无数次出声喊道,“宁晨曦——”
语气中透着浓重的沙哑,却也带着无奈。
他知道她只是在寻求着快.感和刺激,并不是真正的因为爱意而想要他。抑郁的人会性.快.感缺失,他不想她做了之后不舒服。
也不想她因为一时头脑发热,之后后悔。
他希望他力所能及范围内带给她的都是愉悦。
哪怕现在他自己已经难受的要死。
他很想要她,但他希望这种事情是发生在两人相爱的前提之下。以前这也是她的观念。
单纯的为了欲望而欲望。
那叫性,不叫爱。
他想他们之间的性与爱是同时发生的。
宁晨曦唇还停留在他的唇角处,因为刚刚激烈的亲吻而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
听完他的说辞她蓦地一笑,嗓音低低哑哑,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性感,“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斐钰泽偏过头,与她的唇瓣拉开一点距离,没说话。
宁晨曦笑的不行,看着她笑的扶着他的腰都快直不起来,斐钰泽恼怒叫道,“宁晨曦——”
宁晨曦干脆撤开距离,双手环胸倚在栏杆处,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半响。
突然,她伸出一只手一把拽过他身前墨蓝色的领带,手劲一使,斐钰泽顺着她的力道踉跄了半步。
他身上的衬衫扣子早已被她全部解开,此时衣襟大敞,领带松松挂在他的脖子上,淡冷而又狂野。
宁晨曦用力拽着他的领带,上前一步,眼神直勾勾地望进他眼里,带着股狠劲和执着,“那你给我利用吗?”
她语气是泛着柔的低哑,湿润的唇瓣贴在他耳边,往里吐着热气。直白诱惑道,“想睡你。”
她倒也没到快.感缺失的那一步,否则大学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又算什么。
只不过今晚她确实是被鬼迷了心窍,想寻求些什么刺激,急需做些什么来缓解心中的那股子燥意。
宁晨曦松开他的领带,掸掸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推开他,脚往卧室里迈,“不给算了,我去找别——”
“啊——”
脚踝被人屈起拽住,男人攥紧她的脚踝,把她转过身抵在卧室内的落地玻璃窗前,用虎口掰开她的下巴,舌尖长驱直入。
直到看着她眸色泛水,他掐住她下巴的手用力,恶狠狠道,“想去找谁?嗯?”
握紧的脚踝被突然放开,宁晨曦软着身子没了力气,身体止不住地顺着玻璃想要往下滑,她笑得花枝乱颤,毫不走心地和他调着情,“当然是——找你啊。”
斐钰泽被她气的眼眶发红,死死掐住她腰窝把她提起,覆又开始重新吻上。
是真的疯了。
吻逐渐移到她耳边,牙齿轻咬住她的耳垂,却没舍得真正用力,他慢慢厮磨着哑声道,“还敢不敢去找别人?嗯?”
宁晨曦仰起脖颈,被刺激的大口大口呼吸。
拖鞋里的脚尖蜷起,用力勾住绵软的鞋底,她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意,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气,“不...不敢。”
“只...只找你...”
斐钰泽终于满意,吻重新落在她唇上,“乖点,哥哥让你舒服。”
宁晨曦抬手按住他胳膊,想要制止住他的动作,“去...去床上做。”
斐钰泽低笑,脸埋进她脖颈,细细密密咬着她颈间细肉,“今晚不做,家里没.套。”
“哥哥用手帮你舒服。”
利用就利用吧。
不论利用还是报复,只要能让她高兴。
他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斐狗:被前女友当成鸭使了一晚,鸭还要收费,而我连钱都得不到=3
(看这章的作者评论叭
谢谢吴磊老婆的地雷投喂,爱你鸭
☆、为他
“据我所知, 人们在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回报时,往往感到伤心失望,继而变成愤怒尖刻。我不是那样。我从未奢望你来爱我,我从未设想你会有理由爱我, 我也从未认为我自己惹人爱慕。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
——毛姆, 《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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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王欣看着坐在对面嘴角噙着讽刺笑意的人资部经理, 心里止不住地下坠。
一杯咖啡过半, 杯身依旧温热。她双手握在上面, 却只觉得发寒发冷。
昨晚刚回到家, 她就收到了上面发下来的调职邮件。
速度快的让她始料未及, 没有一丝准备。
心里有了答案,却还是抱着不死心地态度在第一时间约见了人力资源部的经理, 想要一探口风。
得到的是对方冷冰冰地回复,“奉总裁命令行事。”
连敷衍寒暄都懒得加。
人资部经理低头搅动着手中快要凉掉的咖啡, 她已经在这陪王欣坐了快大半个小时,早就没了耐心。
看在曾经同事一场的份上,她话里带着劝告, “王经理,做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拎不清。”
“什么是该得的, 什么压根就不属于你,这些在你自己心里面其实比谁都要更清楚。”
昨夜凌晨她接到了斐总电话
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她一共就接到过两次斐总亲自打过来的电话。
一次是年初时营销部总监宁晨曦要来X入职免面试事宜, 第二次就是昨天夜里,亲自通知调职前厅部经理王欣到X子品牌旗下的会议型招待所。
所谓招待所,连普通的三星级标准都达不到。
里面的客源大多是一些洗脑性的销售组织,客流量大, 且毫无素质。
是X当初为了响应政策建立,在子品牌里的最底层。和真正的X其实连边都勾不到。
人资经理其实也好奇王欣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斐总这样盛怒。
除去其他方面,王欣用了四年时间从一个小小的大堂副理一步一步坐到前厅部老大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能力。
所以人资经理猜测,应该是和王欣近两年一直模糊和斐总的关系,在公司里总是说些似是而非引人误解的话语有关。
最后被斐总发现。
这样的行为,人资经理是有些不耻的。
听说王欣当初和斐总是校友,这两年也总有前厅部门新来的员工幻想她们经理和斐总有什么关系,谣言传的有理有据,让不知情的人很容易信以为真。
但同样身为中层领导的人资部经理却知道,当初王欣刚升上经理参加例会,斐总连她是谁都不记得。
咖啡彻底凉透,人资经理起身,想着以后再不会见面,连句再见都懒得说。
两人在公司里时的关系就不算好,王欣今天能想到找她,大概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人资经理走后,王欣一个人在位置上了坐了很久,久到双腿发麻。
她第一次见到斐钰泽与他和宁晨曦的第一次相遇一样,也是在学习部招新会上。
周遭人声鼎沸,少年立于中间清雅淡冷,脊背直的像是冬日里一株迎风而立的松柏,让人移不开眼。
她比他大上一届,是学习部里的前任成员,大一新生开学,陪着室友过去进行招新。
一眼就再挪不开眼。
大四毕业,知道他有女朋友,知道告白也不会成功,还是忍不住想要鼓起勇气了结自己的心愿。
找人询问得知了他和室友正在学校附近的酒吧里喝酒。
那酒吧并不好找。
楼下是个很火的米线店,说是米线店,里面炸鸡冷饮却是一应俱全。
几经询问,她才知道酒吧是开在楼上。
踩着木质楼梯一路心神忐忑地往上走,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她看到了坐在吧台处的少年。即便是在这样的场所,他依旧是耀眼的。
掌心捏着衣角握紧,一股浓重的羞耻感迎面而来。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也明明知道他和女朋友很相爱。
她就像一只躲在暗处里生长的蛆,窥探着他们的幸福生活。
她一步一步走到斐钰泽身边,看到原本还低头垂眸喝酒的男人突然抬起了眼。
王欣突然心如擂鼓。
她脸色涨红,磕磕绊绊地开口,“斐同学...我...”眼睛一闭,她吐出了那句埋在心里三年之久的话,“我喜欢你。”
无声。
她睁开眼,面前男生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王欣想随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他却突然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浓浓地讽刺和凉意,“喜欢我?”
对上他眼里的凉意,王欣愣在原地。
除去招新时的初次见面,这其实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眼前的少年和王欣幻想中的并不一样。
——颓靡,厌世,细碎的刘海搭在额前,全身上下都透着股子狠意,眼神冰凉。
像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重担压弯了腰。
“那借我用用不过分吧。”
说完,他起身拦住她的腰反身把她压在吧台处。嘴唇贴近,就在她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吻上来时,斐钰泽却突然止了动作。
他歪着头在距离她唇部一寸距离时停了下来,从远处看,别人会以为他们是在接吻。
那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她大脑里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斐钰泽这么做的目的。直到巴掌声响起,女孩浸着冷意的声音一字一句,“你别后悔。”
他抬起头,擦了擦本就什么也不存在的唇角,拙劣地欲盖弥彰,同样一字一顿地回复,“不后悔。”
王欣觉得自己的这场告白见证了一幕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宁晨曦走后,斐钰泽从兜里掏出纸巾,一根一根地擦拭着刚刚触碰过她的手指。
擦净,他把纸巾扔到桌面,毫不走心地留下了句“抱歉”便转身而走,连头都未抬。
她垂下头有些自嘲地想,斐钰泽怕是连她长成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验证了她的想法,她应聘进X里在大堂内与他擦身而过时,他真的连她是谁都没有印象。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升上了前厅部门的经理,还是在林睿地一次玩笑提醒里,他才记起了当初被他用来当成挡箭牌“利用”地那个女生是她王欣。
因为她在当初进入X的总经理面试一轮时,曾模糊地和林睿提过一嘴她和斐总是校友。那时的林睿还并不知道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或者说,是她一个人的情感纠葛。
王欣觉得斐钰泽这个人挺狠的,他狠就狠在他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透明人,因为毫不在意,所以她的存在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有胜于无。
但那是在没涉及到宁晨曦的情况下。
只要触碰到宁晨曦,他连个角落都容不下她。
她一直以为他是温柔而缄默的,但酒吧里那夜让她知道,斐钰泽身上的一切美好品质,只是针对于宁晨曦。
以她如今的工作履历,从X离开后大可以去其他任何一个高端酒店应聘到同岗位,斐钰泽自然也再清楚不过。
所以他并不辞退她。
他既不留她,也不辞退她。
他要让她过上最最劣质地生活。
王欣自嘲一笑,起身付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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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宁晨曦睁眼时已经临近中午,她不喜光,窗帘当初装的是遮光款,室内昏黑,她一时竟没分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雪白色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怕她不舒服,昨晚结束后斐钰泽到楼下客房睡的。
宁晨曦起身下床,垂头看见白色毛绒拖鞋被人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边,像无声的在提醒着她穿鞋。
拉开白色纱帘,外面早已经天光大亮,远处树木郁郁葱葱,有鸟叫声传入耳里。昨晚睡前还开着一角的窗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关起,连个缝隙都没给她留。宁晨曦盯着窗户角落发呆了半响,回过了神动作利落地再次把窗给打开。仿佛和谁较劲似的。
趿着拖鞋重新走回到床边,宁晨曦捡起手机,上面显示着十一点二十分。微信栏里只有韩丹和安飒发过来的一堆关心询问她的消息,斐钰泽那栏里安安静静,一条信息也没有。宁晨曦并不能判断出他走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