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他会追求她多长时间,他对她能有多少耐心,所以要把主动权重新握回自己的手里,骑在他头上随意兴风作浪。
从今以后,只有她宁晨曦玩他伤他的份。
远处一个惊雷炸起,憋了一整个上午的大雨开始瓢泼而下。
斐钰泽背靠着落地玻璃窗,一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勺往里收,一手捂住她的耳朵。
宁晨曦借着他的力道开始更加变本加厉,把亲吻变成了撕咬,直到看着他刚刚止住伤口的嘴角因为她的撕咬再次往外流出一汩汩地鲜血,她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口。
想看他流血,想看他痛苦。
豆大的雨点一颗接着一颗砸落在阳台地面,斐钰泽体内的红色血液顺着嘴角留下,像是盛开在这雨中最最颓靡艳丽的花。
他望向宁晨曦,嗓音嘶哑,带着倦怠,“满意了?”
重新咬在他下唇瓣的齿尖用力,雨点声混杂着两人唾液纠缠地声音,宁晨曦施咒般地声音响起,“还不够。”
既然无法正常相爱,也无法逃脱。
那就互相折磨。
-
门铃声响起,应景捏着黑色伞柄,看着面前浑身都湿透的老板微愣,把手中的大包小包递了过去,“用再买些治疗感冒的药送来吗?”
这是老板从昨天夜里第三次让他往这里送东西了,昨天晚上除了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套被褥,应景猜测老板应该是在追女人。
斐钰泽往右挪了一步挡住应景的视线,宁晨曦在楼上洗澡不一定什么时候下来,他不想宁晨曦穿浴袍的样子被人看了去。
“......”
斐钰泽拎着东西回去的时候宁晨曦已经从楼上洗完了澡下来,窝在沙发上一团,视线专注地盯着电视机屏幕里的动画片。刚洗过的一头长发湿哒哒的搭在浴袍肩头上还滴着水,白色浴袍没过一会就被洇湿成一块一块。
斐钰泽皱皱眉头,提醒,“宁晨曦,把头发吹干再看。”
宁晨曦正看得津津有味,随口敷衍道,“等会。”
斐钰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两只熊和一个光头类的卡通人物正在一棵树前面对峙,嘴里正叽里哇啦地说着什么台词,电视声音开的不大,斐钰泽距离隔得远,听不清。
但看着这上面的卡通人物形象,斐钰泽猜测,应该是专供六岁以下儿童看的。
“......”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宁晨曦还这么有童心呢。
看着她浴袍上面被发梢打湿成一块一块的痕迹,斐钰泽再次开口“那你去换件衣服。”
刚刚还在阳台上淋了雨,这么折腾肯定感冒。
宁晨曦却会错了意,她视线赤.裸裸地在斐钰泽之前被雨打湿的胸膛上转了上一圈,语气里带着玩世不恭,“拜托,大家都是熟男熟女了,倒也不必如此老古板吧。”
怕正洗澡时应景来了找不到人,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一个上午还没干,斐钰泽就一直没去洗澡。宁晨曦懒得管他生不生病这事,从外面回来自己径直上了楼。
雨水浸透了白色衬衫贴合在他的上半身,完美贴合在了他的身体曲线,恰到好处地映出了他的腹肌。
宁晨曦视线凝固在他身上,眼睛一眨不眨,抄手扯起唇瓣,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哥哥身材好好啊——”
斐钰泽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她的赞扬,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确实。”
只是——
他视线落在电视机屏幕里的动画人物上,似笑非笑地反问,“熟女?”
宁晨曦:“......”
滚啊!!!
......
耳边突然响起呼呼呼地风声,头顶有热风吹过,长发被人用五指正一点一点地梳展开。宁晨曦头靠在柔软的沙发后背上,后仰着至下向上地看着他线条利落的下颔。
斐钰泽站在沙发后面,把她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搭在沙发背上,正在耐心给她吹干。
刚刚说完话她不听,他还是先过来给她吹了头发。
风筒声掩盖了电视声,室内一时只能听到吹风机发出地噪音,横亘在两人之间。
宁晨曦心里却从未有过的平静。
其实她对斐钰泽真的一点都不好,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她好像,好像一直都是想要从他那里索取。
就连分手后她难过的也是再没人能像他那样对她好,没人再会像他那样纵容宠溺她。
人的贪婪是无限度的,当这种好成为了习惯,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就像斐钰泽浑身湿了个透,拿到衣服的第一时间却是因为她的任性先过来给她吹干头发,她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但如果下一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他先去洗了澡,那她就会生气,非常生气。
吹风机声音慢慢停下,斐钰泽摸了摸她半干的头发,转过身收了线,打算去洗澡。
宁晨曦突然伸出食指勾住了他的食指,斐钰泽重新转过身,从上往下看着她黑压压的浓密睫毛,挑挑眉,“怎么了?”
宁晨曦勾着他的食指晃了晃,“你是打算长期住在这里吗?”
她这房子也才搬进来没两个月,客房基本是摆设,但今天她吃饭时看了一下,经过昨天一夜,里面床铺已经被布置的非常舒服了。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斐钰泽没有丝毫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脸皮厚得不行,“有这个想法。”
“......”
哪里是有,根本就是已经在实施了。
宁晨曦长长“哦——”了一声,抬起头笑眯眯的像是个精打细算地小狐狸,“那等下麻烦斐总把房租钱给结一下。”
斐钰泽气笑,拍了下她光滑的脑门,“少不了你的。”
她捂住一点也不疼的额头,“说到底还不是怕我自——”
男人警告声音响起,不允许她说出那个字,“宁晨曦——”
她一点也不在意,“都说过了,叫我名字没用,直接吻——唔唔唔——”
两片唇瓣被人从身后用手拽住并拢,死劲揪着,像在惩罚她胡乱说话。
宁晨曦伸手不停拍打那人手臂。
终于被人放开,宁晨曦大口大口呼着气,张嘴怒骂道,“斐钰泽你他妈——”
蜻蜓点水似的吻落在她耳垂上,男人声音响起,“宁晨曦,你总这么不知死活地撩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成正常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宁姐:sry——多多少少有点
(我来啦!虐吗?(小声bb)
宁姐现在随心所欲,有点玩弄斐总的意思,自己心理是又爱又恨地那种情感纠葛,不知道大家雷不雷这个,我写的虽然卡,但写完还挺爽的…嘻嘻
凤梨罐头是《重庆森林》里的梗,代表爱情过期
☆、为他
“我当然爱你, 没有让你感觉到,是我的不对。”
——《小王子》
-
宁晨曦后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至下向上的和他对视。
她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半响, 她刚洗过澡, 涂着厚厚一层唇膜的粉嫩唇瓣轻启,吐出了一句标准直男语录——“那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宁晨曦, 你总这么不知死活地撩我, 是不是不把我当成正常男人啊?”
——“那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
斐钰泽直起身, 单手掐腰转后面给自己顺了口气。想了想, 还是觉得气不过, 转回来再次伸手把她两片唇瓣给揪住。直到把她两片唇瓣给揪的高高撅起,唇瓣上那黏黏腻腻的唇膜沾了自己一手, 才算是解气。
他觉得这女人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
宁晨曦:“......”幼稚。
阳台上那个仿佛要把彼此给撕碎碾裂成碎片的吻就像是一个暂停歇战的契机与信号,在热烈的发泄过后, 让两人之间难得有了暂时性地平歇,从而能够和平共处。
斐钰泽在浴室里洗澡还没出来,宁晨曦上楼换了身质地柔软的家居服。下楼时正巧碰见了刚从浴室里走出的男人。
他刚洗过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答滴答不停滴着水, 头顶上罩了个宽大的白色浴巾,一边走一边垂下头用力揉搓着。短发上水珠落下, 顺着他利落的下颔线条流淌进圆形衣领里。妥妥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出浴图。
注意到了宁晨曦的目光,他抬起头,视线落在两人相差无几的衣服上。
都是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灰色家居裤, 这么一看,倒是有几分情侣装的意思。
宁晨曦注意的却是他瘦削精致的下颚和锁骨线条。
没敢多看,她强迫自己把视线挪走,镇定自若的走进厨房, 打算给自己拌份水果沙拉作为晚饭。
斐钰泽:“......”这是美男计没用?
斐钰泽走到沙发处捡起自己的手机,跟在宁晨曦身后走了过去。
背倚着中岛台,他垂头查看手机里的消息。
林睿:『孟迟和他女朋友明天中午的飞机回连城,今天晚上出来聚一下不?』
斐钰泽看了眼宁晨曦正在洗水果的背影,回复,『行,去天泊吧。』
那里面有棋牌室,宁晨曦应该会喜欢。
林睿一听他要去天泊就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天泊里除了是个吃饭应酬的好地儿,那里面的棋牌室更是全沈城最舒服。
他立马警惕回复道,『只吃饭不打牌?』
斐钰泽言简意赅,『到时候看宁晨曦喜欢。』
林睿:『……』
无语了。
不过林睿仔细一想,要是宁晨曦打牌的话,他和孟迟两个大男人倒也能顶得住。
总比斐钰泽这个牌桌上的变态要来的强。
收了手机,斐钰泽走到宁晨曦身后,前胸对着她的后背,中间缝隙极小,只能保证堪堪不碰上。
身后男人的气息存在感极强,木质淡香很快笼罩在宁晨曦周身,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语气生硬,“有事说。”
斐钰泽跟着她挪了一步,下巴从后抵在她肩膀上,却刻意抬起了些距离,怕压的她疼。
他看着她发粉的耳垂故意逗她,“昨天晚上不还哥哥长哥哥短的——”停顿,他往她耳里恶意地吹了口气,“怎么一到白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啊妹妹?”
宁晨曦被他吹的浑身一个瑟缩,她现在万分确定以及肯定,这男人现在就是故意报复她呢。
报复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发泄与撩拨。
宁晨曦放下手中挤到一半的沙拉酱,转过身,涂着透明颜色的指甲温柔地滑落在他锁骨处。她学着他往她耳里吹气那样反吹在他锁骨处,语气轻轻,带着股诱惑,“妹妹长妹妹短——”
“妹妹想你你又不管。”
看着他锁骨处的冷白肌肤上泛起一层红,鸡皮疙瘩细细密密的竖起,宁晨曦才满意。
慈父般地拍了拍他肩膀,转过身继续捣鼓自己的晚餐。
斐钰泽也转过身换了个位置,靠在她旁边看着她动作。看了半天才猝不及防地开口,“麻将打不打?”
宁晨曦噌的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什么猫科小动物,语气响亮坚定——“打!”
从未有过的热情与活跃。
斐钰泽:“......”
他气的发笑,伸手用力揉搓了把她还沾着点潮气的细软发丝,好气又好笑,“那上楼准备去吧。”
垂头看了眼她折腾一半也没折腾出样的沙拉,斐钰泽提醒,“晚上直接到那吃就行。”
不过——
他刚迈出的脚步又收回,看着碗里食量少到可怜的培根和玉米粒,“你晚餐没给我带份?”
听到晚上要打麻将,宁晨曦心情很好,也没怼他,把整个玻璃碗塞到他怀里,笑眯眯地,“这些都是给你的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