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酒——贪酒
时间:2020-07-27 09:12:27

  等送到嘴边点燃吸了一口,陈羁才又说:“没记错的话,我才是先被举报的那个人吧。”
  “其实情况也不太一样。”常昼哔哔叨叨,很有逻辑地说:“你是被人表白,那姑娘你又不喜欢,小酒这可是真喜欢那姓边的,你这么做就是破坏人家美好的爱情,性质和白雪公主的后妈差不多吧。”
  陈羁扯了扯唇角,声音有些冷:“真喜欢个屁,你又知道了?”
  常昼疑惑:“喜不喜欢的,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小酒从小到大不就对这种温柔挂的感兴趣吗?”
  这话一出,陈羁闭嘴了。
  抬眸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孟觉。
  孟觉:?
  不关他事吧?
  陈羁坐起来倒酒,接连灌了整整两杯。
  “靠?你受什么刺激了?”常昼问。
  这酒酒精浓度不低,可陈羁这两杯喝完,跟没事人似的,眼神脸色皆正常无比。
  孟觉大概是看出来这人今晚诚心喝了,便冲常昼抬抬下巴:“去拿两瓶不烈的。”
  常昼哔哔赖赖:“爷凭什么听你使唤。”
  孟觉:“送你一瓶,酒窖随便挑。”
  常昼立刻改口:“哥我这就去拿。”
  常昼离开后,孟觉才盯着陈羁瞧他神色,好半天问:“烟是出了国开始抽的?”
  陈羁懒洋洋地靠着,闻言也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一直没问,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回来?”
  陈羁仰了仰脑袋,脖颈处靠在沙发沿上,目光落在头顶天花板的吊灯上。
  眼神却空得没什么焦点。
  “真是巧合。”他说:“没想跟在她后头回来。”
  孟觉又问:“我有点搞不懂了,你俩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看小酒的反应,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你不会三年都没开口吧?”
  陈羁抿着唇角,最后那个问句在他嘴边过了好几遍。
  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挫败永远压在了心底。
  “没有。”陈羁声音有些淡:“她不喜欢我。”
  孟觉刚想问一句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的手机响起来。
  看备注,是个不得不接的号码。
  灯光太刺眼,陈羁抬手,用小臂挡着眼睛。
  只听见孟觉应了几声,问了句“你要回来”,随后没多久就挂了电话。
  “谁要回来?”陈羁保持着那个姿势问。
  孟觉说:“我哥。”
  陈羁蓦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姓常的每个字都在戳某人肺管子
  -
  你都没问!怎么知道她不喜欢!!!
  笨蛋羁!!!
 
 
第14章 青柚
  陈羁现如今的心态也很坦然。
  既然早就知道林知酒心有所属,那他也不会上赶着再去表个白。
  照林知酒那个性格,要是他真说了,被拒绝之后还能和以前一样相处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竹马都没得做。
  所以这个秘密,陈羁选择藏心里。
  在英国那三年,是他给自己的放逐。
  陈羁觉得,他就算做不到让林知酒喜欢他,那也能做到管好自己的心。
  -
  和谷浅舟约好的那天周六,林知酒在床上赖了快两小时。
  无精打采地洗漱完下楼时,便已经看见和林老坐在茶室对饮的谷浅舟。
  “早。”林知酒毫无精气神地问了声好。
  谷浅舟:“早。”
  倒是林老,看见她这副明显不情愿的状态,嫌弃道:“都快赶上午饭了,还早呢?”
  林知酒盘腿在对面的小榻上坐下,从中间的小几上捏了颗提子扔进嘴里,鼓囊着一侧的颊肉,眉毛从下楼开始就没松开,就差把不开心三个字写脸上了。
  林老慢悠悠地斟茶,微微叹气,妥协了:“浅舟,今天就简单点,能让这臭丫头记住董事会一半的人就行了。”
  林知酒闻言,眼睛亮了亮:“说好一半,那就一半哦。”
  林老:“爷爷还哄你不成?”
  林知酒立刻从小榻上下来,碎步走到茶桌边,谄媚又狗腿地给林老敬茶:“爷爷喝茶。”
  林老也笑:“和小时候一个德性。”
  -
  吃过午饭,林知酒和谷浅舟准备进书房。
  赵叔过来道:“先生,车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林知酒问:“爷爷你有事情忙?”
  “约了医生去例行体检而已。”林老摆摆手:“去和浅舟学东西去,等回来爷爷还要检查你学的怎么样。”
  “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体检呀。”林知酒转头看谷浅舟:“我们改时间可不可以?我想陪爷爷去医院。”
  谷浅舟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老便接过来说:“啧,不就是个体检,你赵叔陪我去就行了,几个月就来一次,陪什么陪。”
  林知酒还是不愿意。
  林老便说:“你别是想借这个不想学吧?怎么,怕你那小脑袋瓜记不住?”
  林知酒这人,最受不得激将法,当下便大声说:“谁说的!这么简单的事我会记不住?”
  “那就在家跟浅舟好好学,爷爷这身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林老不耐烦似的看她:“赶紧上楼去,你要什么时候能进公司,别说独当一面了,就是能干个小文员的活,爷爷也得给你奶奶多上几炷香。”
  “说的我跟个纨绔子弟似的。”林知酒小声嘀咕。
  “嘟囔什么呢?”林老问。
  “没什么。”林知酒立刻说:“那你就和赵叔去吧,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学。”
  林知酒也确实放心,前段时间还和隔壁陈老一起去爬了个山,想约去钓鱼的时候两人腿脚一个比一个利索。
  -
  谷浅舟从前给林知酒补课的时候,就是个温柔好老师。
  林知酒不喜欢这些事,但她很聪明,从小又都在林老的耳濡目染之下,稍微点几句便立刻懂了。
  从前就属于那种平时懒得听,考试前临阵磨枪都能考个不错的成绩的人。
  林老回来时,林知酒甚至还为证明自己般,在爷爷面前把公司上上下下的脉络梳理了个遍。
  “不错。”林老夸道:“一下午还算没白费。”
  林知酒扬眉:“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孙女。”
  林老被逗笑,想起件事,又和她说:“20号是你孟阿姨生日,到时候你就代表我们家去一趟。”
  林知酒点头答应:“好,那我明天去找迢迢,和她一起去给孟阿姨挑件礼物。”
  “嗯。”
  “我这就和迢迢约个时间。”林知酒说着,便蹬蹬蹬跑上楼去拿手机了。
  等她身影消失,林老才问谷浅舟:“怎么样?”
  谷浅舟说:“如您所见,知酒很聪明。”
  林老叹着气:“只是不喜欢公司这些事。”
  谷浅舟静静坐着,林老又说:“浅舟。”
  “我在,爷爷。”
  “你有没有恨过爷爷的自私?你的人生本不该被我决定。”
  谷浅舟依旧平静:“没有。如果不是您,我五岁那年就已经死在孤儿院了。”
  -
  林知酒第二天下午便约了路迢迢。
  安北的初春很短暂,天气彻底变暖。
  林知酒的衣帽间是按季节分的,每一季的衣服又都按颜色由深至浅依次排列。
  她转了半圈,最终挑了条浅紫色短袖,搭了件白色半身裙。
  为了上下照应,又选了双同样香芋紫的匡威。
  临走之前又在包包搭配上犯了难。
  直到路迢迢打电话过来催:“姐,我亲姐,我都到了。”
  林知酒:“我还没挑好配的包包。”
  路迢迢无语。
  “你那光是单独包包就有一整个房间的数量,还不够大小姐挑的?”
  林知酒小声:“就是因为太多了所以才挑不出来。”
  路迢迢:“你想不想让我现在赶到兰庭帮你挑?”
  “那倒不用。”林知酒听出来她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的杀气,再耽搁路迢迢真得气疯了。
  她绕了一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只小羊皮的Lady Dior:“挑好了,马上来,等我!”
  挂了电话,下楼前还不忘在镜子里多转几个圈检查。
  这一身本就是清新可爱的风格,Lady Dior的设计上本身又是很淑女气质的一款包,她又挑了个和今□□服主题颜色相近的,整体看上去清新又可爱。
  二十分钟后,终于在商场一楼的咖啡店见到了路迢迢。
  这位姐一脸不耐,一身黑衣,头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个色。
  重点是,虽然不太明显,但林知酒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颜色在阳光下隐隐泛绿。
  林知酒走过去,不太敢认人。
  在背后站了三四秒,路迢迢感应到似的回了头。
  “来了怎么不喊我?”路迢迢起身。
  说完打量林知酒这一身:“今天穿得怪淑女的。”
  林知酒有来有往地回:“你今天有点,非主流。”
  路迢迢不太在意地“哦”了一声,还很随意地撩了下头发。
  “头发怎么回事?”林知酒忍不住问。
  路迢迢说:“新染的,闷青色,好看不?”
  “酷。”林知酒又委婉地问:“你受刺激了?”
  路迢迢面无表情,把提前点好的饮料塞给林知酒,一边走一边说:“被绿了,染个新发色庆祝下。”
  林知酒:?
  路迢迢表情看上去毫不在意,语气也很冷静,就是说出口的话不太一般:“就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八块腹肌的帅哥,他把我给绿了。”
  林知酒还是有些反应不来。
  “手机里和小三聊骚的记录都不删一下,混蛋胆子还挺大。”路迢迢竖了两根手指:“两个手机,同时和两个女人聊骚,牛逼不?”
  “吃我的住我的,还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当天就把那司马玩意从我家踹出去了,姐掏钱买的内裤都没给那王八留。”
  林知酒拍拍她安慰:“做得对,下一个更帅。”
  路迢迢:“腹肌也得更硬。”
  林知酒:“……”
  路迢迢下结论:“果然,男人这种东西就应该换勤点,才多留了他一个月就开始以为自己是二郎神兄弟了,人家三只眼,他有三条腿。”
  说完,侧眸有看看林知酒,捏了捏她脸叹气:“不过你还是乖乖的吧,先找一个男人再说。”
  林知酒拍她手,路迢迢笑了笑:“干什么?还说不得了?话说回来,法国的帅哥你就真没心动一下?”
  林知酒皱眉:“我不喜欢那种的。”
  路迢迢点点头:“也是,你就喜欢小白脸。”
  林知酒刚想要反驳,却听身后有人喊她们。
  “知酒,迢迢?”
  两人应声转过去,果真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林知酒笑起来:“孟疏哥哥,你回来啦。”
  孟疏西装革履,斯文俊秀的脸上架了一副眼镜,整个人看上去都温润无比。
  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人,皆是通勤打扮,手上拿着文件夹,像是来视察工作的。
  这家商场是孟家集团旗下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
  孟疏和秘书交代了几句,那些人便离开,他这才走过来。
  “刚回来。”孟疏脸上的笑意不减,就连落在路迢迢的新发色上,脸上的表情都很完美。
  林知酒眨了下眼睛:“是为了阿姨的生日回来的?”
  孟疏弯唇:“嗯。”
  路迢迢也说:“那真巧,我俩刚好是来给孟阿姨挑礼物的,不如孟疏哥帮忙参考一下?”
  孟疏看了眼表:“还有点工作,时间上可能不合适。”
  “礼物的话你们看着挑就行,就算到时候空手去,我妈见着你俩都会高兴。”
  说完这句,孟疏又立刻周到地补充:“这样吧,你们逛完我请吃饭,玉楼记怎么样?”
  路迢迢刚才也就是那么一说,不可能真让孟疏陪着逛街,而且看得出来,孟疏是真忙,所以又简短聊了几句便分开。
  等孟疏走后,路迢迢才和林知酒说:“怎么感觉出去这几年,这人身上的气质一点儿没变。”
  林知酒问:“什么气质?”
  路迢迢答:“像是上帝造出来最完美艺术品的那种气质。”
  “就孟觉他爸那种教育方式,两个儿子都被当成了未来能在博物馆展出的物件——小时候学什么特长,长大了报什么专业,多少岁结婚,结婚对象是谁,多少岁生孩子……恨不得安排得事无巨细。”路迢迢惆怅道:“我觉得我爸对我严格的时候,就偷偷拿孟伯伯对比,每次都能心理平衡很多。”
  林知酒微微摇头:“其实孟疏哥哥也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子。”
  “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知酒趴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路迢迢眼睛都睁大了:“你在巴黎见着了?”
  林知酒点头:“第一次是在街上偶然碰见,孟疏哥哥也没有想要刻意隐瞒的意思,还和我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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