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颗星星[快穿]——阿淳
时间:2020-07-29 07:45:04

  所以江氏集团才会叫江氏集团。
  而那个时候,江老太太已经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接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股权,全部给了长子。
  要是老爷子对江时失望的话,那江时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是痴心妄想。
  想到骄傲的江小少爷犹如丧家之犬般被人赶下去的场景,笛好就觉得有些凄凉。
  她打电话给江时说:“江时,我觉得我以后应该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
  “先嫁给你哥,又跟你结婚,名声多不好听啊,对我来说,面子可比爱情重要多啦。我就一辈子当个单身贵族就好,到时候等你结婚了,咱俩正好一拍两散,我就去精子库找颗健康的精子做个试管婴儿,发扬我笛家家业。”
  男人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的嗓音里还带着倦意,想来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斗争和纠纷,睡的并不是很好。
  笛好最后同意了江谨言的提议。
  趁着孕肚出来之前,她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出国旅游。
  离开前一天晚上,季夏夏找她聊了会儿天,笑着说:“到那边后找个月嫂,医生说你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你要照顾好自己。”
  ——就是这句话,被她躲在草丛里玩捉迷藏的小女儿听见了。
  而后告诉了她的双胞胎哥哥。
  季夏夏的儿子和女儿很聪明,智商要比一般的小孩子高不少,小小年纪展现出来的聪明才智很惊人,想来以后也不会是什么平凡人。
  但是智商高并不意味着通人情世故。
  虚岁才五岁的年纪,对这个世界懵懵懂懂,是非善恶观都还没有完全形成,大多数时候都是凭着本能去做事。
  “那个女人肚子里有了孩子,她是坏人。”
  江圆圆这样对自己的妹妹说,“爸爸和妈妈才是一家人,她就是电视里的那种小三,会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把妈妈赶走的,我们要阻止她!”
  江团子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要怎么阻止?把她赶走吗?”
  “我们赶不走的,她家里很有钱,爷爷都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只要她肚子里没有宝宝,她自己就会走了。”
  那要怎么样才会没有宝宝呢?
  江圆圆跟保姆一起看过一个电视剧。
  电视剧里有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就是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产的。
  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也是最可怕的恶魔。
  他稚嫩的手,小小的身子,只要跑过去用力一撞,就能夺走一个生命。
  不,两个。
  笛好绚烂的,热烈的生命,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结束在那个灼热的夏日。
  笛母痛不欲生,这个柔弱的女人,出嫁从夫,顺从了一辈子,却在那一天,拎了把刀过来,撕心裂肺地叫着要把江谨言给杀了。
  江圆圆有些害怕了,但小孩子的自尊和懵懂却支撑着他挡在了父亲面前,大喊:“爸爸都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的,是她自己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这个词,从一个五岁的小孩嘴里说出来,何其锋利。
  半个月前,她还笑着打电话给自己喜欢的人,说江时我们不要结婚了,面子对我说可比爱情重要多了。
  而如今,她身死魂去,沦为了所有人嘴里不守妇道又可怜可悲的谈资。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
  笛好婚内出轨的代价是一尸两命,江时私通长嫂的代价是沦为精神病,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江谨言一家四口,又凭什么可以父慈子孝地阖家团圆?
  难道我满口善言,就可以言笑晏晏地挥着屠刀染血腥,然后流着眼泪吃肉喝酒,潇洒天涯?
 
 
第24章 大嫂今天离婚了吗
  “你小时候, 到底怎么为照顾江谨言的自尊心受委屈了?”
  离开江家后,笛好饶有兴趣地瞅着前方单手握方向盘开车耍帅的男人,非常好奇, “我真是想象不出来, 你这种人竟然还会受委屈。”
  “怎么不会,我在去纽约之前,过的都不是都不是人过的日子。”
  江时炫酷地打了个漂移,抬眸瞥一眼后视镜,“你知道江谨言有多瘆人吗, 我怀疑他压根儿就是个心理变态。”
  “哦?怎么说?”
  “你怎么忽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这种时候, 还是想想回家要怎么跟你爷爷说比较要紧吧。”
  “你就说说看嘛,我都没见过你受委屈的样子。”
  笛好慵懒地靠着车窗, 身上披着的毯子滑落下来,正好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肩臂,就像她勾起的语调一样撩人:“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虽然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但江时竟然真的开始回忆起来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皱皱眉:“一点儿也不开心。”
  男人抿起唇:“你不是一直觉得江谨言的两个小孩很吓人么, 如果你见过江谨言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就会知道遗传基因有多强大。”
  “小爷三岁, 唱了首歌被隔壁阿姨夸奖了,说我乐感比他好,他当时不说话, 回到家关上门后就拿一双大黑眼睛盯着我看, 盯了整整半小时, 面无表情比鬼还恐怖。”
  江时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操,老子那时候三周岁都不到,被他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
  笛好不太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线,微一挑眉:“他为什么盯你?”
  “鬼知道。估计是从小被我奶奶的继承人论洗脑了,所以真的觉得自己是太子爷,全世界的人都在觊觎他的皇位,尤其是我这种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二皇子,可不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么,生怕我杀兄弑父夺权篡位。”
  他慢悠悠地继续道,“后来我上了小学,书念的比他好,老师专门跑来家里问我要不要跳级,还夸我们家基因好,小孩一个比一个聪明,老二更胜老大一筹,然后江谨言听到这就话就疯了。”
  “怎么疯了,他哭了?还是打你了?”
  “没哭,也没打,就是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后来在学校发烧晕倒,家里人这才知道他半夜偷偷爬起来学习,所以开着窗户受了寒。”
  “他那时候几岁?”
  “十一二岁吧。”
  江时翻着眼睛想了想,“应该是我读二年级的时候,反正我奶奶大发雷霆,认为是那个老师在挑拨离间,就直接让学校把那个老师给辞退了。”
  “......”
  “我和江谨言不一样,我小时候又聪明又善良,觉得都是因为我才导致老师丢工作的,偷偷哭了好几天,后面几次考试都跟家里人赌气故意考的很差。”
  他扬扬唇,“好笑的是,我考的越差,家里氛围反而越好,久而久之,我也懒得认真写题了。”
  “总而言之,为了照顾江谨言可怜的自尊心,我只能尽可能把自己装成学渣,偏偏书随便看两眼题就会做了,所以这对我来说非常痛苦。”
  笛好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谢谢,有被气到。”
  “之后上高中我就直接住校了,高中毕业后去国外留学,基本上没再跟他有什么来往。直到他忽然被车撞,爷爷打电话叫我回来力挽狂澜.....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这段童年往事竟然还真的有点精彩。
  笛好消化了整整三分钟,而后啧啧称奇:“说实话江时,你们家其实是国内好莱坞吧,这剧情线比电视剧都精彩,而且——”
  她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漫不经心扫了一圈。
  松松垮垮的黑色工装裤,裤腿塞进军靴里,卫衣领口处用金线绣了几个小字:“老子天下第一”,估计又是从哪家奇怪的店定制的,头发挑染成灰色,手腕上的表也是造型奇异的科幻风。
  如果不告诉别人他是江氏集团的总裁,他简直就像个混地下摇滚的黑泡歌手。
  “真的完全,”女生摇摇头,“想象不出来。”
  “想象不出来什么?”
  “想象不出来你聪明又善良,像个受气小哭包的样子。”
  江时翻了个白眼:“老子虽然善良,但老子没哭。”
  “我怎么不在你读二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你呢。”
  笛好自动忽略他的发言,神情看上去有些遗憾的样子:“你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江时不接变态怪阿姨的话茬,下巴一抬:“到了。”
  这踩刹车的速度是真猛。
  笛好猛地往前冲,额头差点撞到前方的座椅上。
  这绝对是报复吧是报复吧!
  ......不过好在他确实也把她带到了目的地。
  .
  笛家住在郊区,房子大的跟庄园一样,方圆几里人烟稀少,甚至还能看见麦田,和江家所在的富人区简直是两种画风。
  也就是因为喜静,今天晚上的江宅宴会,这位亲家并没有过去参加。
  笛好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宅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下车吗?”
  “等一等吧。”
  她把长发撩拨到一边,语气懒散,“我想在车上先坐一会儿。”
  “在车上?”
  江时抬眼扫视了一圈,遗憾道,“那你不早说,我也好开辆空间大点的车出来。”
  他又扫视了一圈,拧钥匙熄火:“不过也不是不行......”
  ——后半截话还没说出口,一只口红直接甩过来,堪堪擦过他的下颚角,留下一道鲜红的画痕。
  “Hello?”江小少爷揉揉下巴,“你最近是欲求不满吗?火气这么大。”
  “不好意思手滑了。”
  笛小姐皮笑肉不笑,“本来想砸的是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
  “我说的话有那么难听吗?”
  “简直不堪入耳。”
  ......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男人眉梢上挑,极其敷衍地道了声歉,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要不然我给你唱首歌?”
  笛好并不想搭理他,靠着车窗自顾自看夜景。
  但江小少爷已经开始翻歌单了,一边翻还一边问:“你听不听?”
  隔几秒问一遍,有一搭没一搭的,完全不知道看眼色。
  “......你想唱就唱。”
  唱的越响亮越好,最好给这荒郊野岭做个法。
  于是下一秒,车内就响起时针转动的歌曲前奏声。
  原曲被放了出来,男人把腿懒洋洋搭在驾驶台上,一边玩消消乐一边跟唱。
  江时的声音本来就不是清澈的少年音,而是传统认知里低沉缱绻的欧美嗓,微哑的磁性感很迷人。
  搭配上这首歌不算激烈的节奏,听上去慵懒舒服又催眠。
  笛好本来还觉得这首歌挺好听的,闭上眼睛安静欣赏。
  直到她忽然注意到了歌词:
  “You're just like a storm raining on me girl your soaking wet,I'm gon' kiss it right, yeah, I'm gon' lick all night,Girl when I'm inside, yeah girl you heard what I said,I'm gonna make you wet the bed,Yeah yeah yeah yeah......”
  笛好的心情:F**k。
  她揪着江时的卫衣领口爬到副驾驶,手臂一伸,手指一摁,音乐声夏然而止。
  手机发出“噌”的关机提示音。
  “你......”
  “你不许说话。”
  笛好直接打断他,眯眼警告,“不然我真的会揍人的。”
  哦嚯。
  说的好像这小身板真能揍得过他似的。
  对上她危险的视线,江时沉默半秒,耸耸肩:“okok,我闭嘴。”
  车内这一回终于安静了许久。
  “我能说最后一句话么?”
  “污言秽语不听。”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已经快2点了,再不进家门天就要亮了。”
  “……我知道。”
  笛好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和灯火,目光悠远,“我只是,不太想在这种时候回家。”
  “今天晚上出了这么大事,他们迟早都会知道,你不打算提早跟他们报备一下?”
  “发条短信打个电话就行了。”
  路灯灯光投射在笛姑娘脸上,把她的眼睛分割的有些迷离,她的语气三分迷茫,三分倦意,“当面说不当面说也没什么区别,就算江谨言再多一个儿子,我爷爷也还是会说人不可失信,我爸会大骂江谨言一顿,然后继续酒池肉林,我妈只会抱着我哭。”
  “哦对了江时,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了,也不想回你们家,我想一个人睡在外面。”
  江时沉默片刻:“那我去给你开间房?......你这什么表情,我是说认真的,没逗你。”
  女生漂亮眼睛里的警惕渐渐消散。
  “不用了,这附近哪有房可以开,找酒店折腾来折腾去天都亮了。”
  笛好拿他刚才说的话反驳他,一边伸出手,葱白手指就这么平摊在他面前,颐指气使,“钥匙。”
  “嗯?”
  “钥匙给我,我就在车里睡,你要回去的话自己打车回去。”
  “……”
  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觉得要是真把车钥匙给她他就太丢面儿了。
  “……大小姐我是你的避孕套吗用完就丢。”
  江时没好气地把车钥匙换到另一个离她更远的兜里,不给她,“晚上不好开车,我也在车里睡,等天亮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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