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颗星星[快穿]——阿淳
时间:2020-07-29 07:45:04

  “所以我说......”
  “但是呢,万一你跟江谨言离婚后马上又跟我结婚同时江谨言还有两个五岁大的私生子且私生子他妈一直住在江家——的新闻传到了网上,那我们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被各大婚恋综艺邀请成为无数偶像剧改编素材的罗曼蒂克男女主角。”
  笛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我给你看个东西。”
  江时完全不怵她的横鼻子竖眼,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微博,找到经常访问里的第一个微博号,进入人家的主页。
  笛好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微博号的名称叫“大嫂今天离婚了吗”
  “......”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年多前开始写的。”
  男人笑眯眯地把手机递给她,“总共三百多条微博,你瞅瞅感人不感人,心酸不心酸。”
  笛好犹疑地接过手机。
  她是从上往下翻的。
  所以看见的微博内容也是:
  “六小时前:
  离婚了。”
  “昨天22:10:
  搞不懂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脑回路奇葩的渣男。
  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领回来一对私生子还当着妻子的面和情人卿卿我我
  结果现在谴责妻子晚上出去和朋友聚会太晚回家影响不好?
  呵,我怎么会和这种人共基因。
  真是丢脸。”
  “8-23:
  那对小孩把整杯热牛奶全泼在了她脸上。
  然后哈哈大笑。
  我看出来她那个时候很想哭。但是她没有。
  他情人笑的嘎嘎响,一脸嚣张地说别跟两个孩子计较。
  他问小孩有没有烫到手。
  这个家真是疯了。”
  ......
  “18-12-13:
  她今天又哭了。
  问我:他究竟什么时候醒啊,他快点醒吧,醒来就可以离婚了。”
  “18-10-9
  他还没醒。
  她今天想进去看看情况,但被他情人拦下来了。
  他儿子一边踹她一边说滚远点,这房间只有我妈妈可以进,你才不配。”
  ......
  “17-2-1
  我爸领回来一个女儿两个小孩。
  说是我哥在外头的孩子和情人。
  以后要住在家里。
  哈?”
  ......
  “16-12-9
  时隔几年再次重逢。
  她成了我的嫂子。”
  “16-11-7
  新球鞋。
  [图片]”
  ......
  再往下就是一些非常没有营养的炫耀新篮球新鞋子的炫富日常。
  笛好没有再看下去。
  但她就是再蠢,也能从这些微博里读出爆炸般的信息量了。
  刨去过分艺术化和夸张化的修辞手法,这他妈不就是江谨言和她的婚后故事么。
  虽然其中的用词非常让人心虚。
  比如“那对小孩把整杯热牛奶全泼在了她脸上。我看出来她那个时候很想哭。”
  ——事实上牛奶只是泼在了裙子上,而她当时直接给江圆圆来了一个过肩摔。
  又比如“她今天想进去看看情况,但被他情人拦下来了。他儿子一边踹她一边说滚远点。”
  ——其实是她当时实在被江家人搞得恼火,拎起厨房里的菜刀就说要去跟江谨言同归于尽。
  ......
  还有很多。
  反正笛好通篇看下来,代入自己,只觉得她这几年过得简直猪狗不如,心酸的要命。
  她挑挑眉:“这都是你写的?”
  “我助理写的。她以前是搞言情杂志的,文笔好,知道怎么写才能切中读者的G点。”
  江时摸摸鼻子,“我写的那些因为用词太难听显得太没有文化,都被她给删了。”
  “比如呢,你具体写过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形象地描述了一下如何才能成为像江谨言那样的傻逼。”
  “......”
  笛好沉默了许久。
  她还握着手机,屏幕亮度很高,刺的眼睛生疼。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三年前就开始写这个微博了?”
  “嗯。”
  他弯弯唇,“三年前季夏夏刚带着她的两个孩子进家门,你站在楼梯上盯着他们看,眼神特别恶毒神情特别冷漠,我那一瞬间就想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得到。”
  “......那真是谢谢你能看上恶毒的我了哦。”
  “但是你知道我这个人生来谨慎,太明显的把柄我不会留,危险的事情决定了要去做就要先准备好成功和失败的后手,所以我就开了这个微博账号。”
  笛好无言以对,只能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在这个微博里,我们俩高中时是彼此的秘密初恋,因为网游而认识,网恋了一段时间面基后竟然意外发现你是我哥的未婚妻,所以最终我黯然出国跟你分手,并且因为情伤在国外花天酒地,但从来没有付出过真心,看似像个花花公子,其实全是因为心里有个不能靠近的禁忌恋人。”
  “......我高中的时候跟你说过话么?”
  “这不重要。反正我们高中的时候已经认识了就行。后来我哥变成植物人之后你嫁给我哥,我大醉一场,但又因为有了靠近你的机会而重燃希望,在同一个屋檐下默默守护你,痛苦地隐藏对你的爱恋。”
  “......”
  “后来季夏夏带着我哥的两个私生子上门,你的精神信仰瞬间崩塌,在短短几个月内受尽了折磨和屈辱,满脑子只剩下离婚的念头,但因为江谨言没醒,你承担着家族大义不能让江家经济崩溃,所以只能忍辱负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受伤的人再次走到了一起,发展了一段痛苦又浪漫的禁忌之恋。”
  “我受伤可以理解,你又他妈受了什么伤?”
  “我不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嘛,江圆圆打你的时候,虽然痛在你身,但是伤在我心。”
  “......行吧,你继续讲。”
  “后面江谨言就醒了,你迫不及待地提出要跟他离婚,但是他不愿意,还拿病重的奶奶做威胁,说要等到你帮他把家产夺回来之后再同意跟你离婚。你本来为了顾及江奶奶的身体健康是想委曲求全答应他的霸权要求的,但就在这时你忽然发现你怀孕了,为了不让你的孩子认贼作父,你只能壮士断腕坚持离婚,好在他的情人也想尽早上位,所以天天给江谨言吹枕头风,然后你俩就成功把婚给离了。离婚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拿,只要了一家电竞馆,因为我们就是在这家电竞馆认识的,所以你想留作纪念。”
  “......哪家电竞馆?”
  “就是江谨言犹犹豫豫半天最后割肉一般给你的离婚补偿费里的那家电竞馆。”
  “......你能不能把你助理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静默了足足有三分钟,笛好开口道,“我非常喜欢她。”
  江时不理她,继续说:“反正呢,一旦江谨言在网上掀舆论战,这个微博就会被曝光,到时候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终于知道我爷爷为什么说你比江谨言难搞多了。”
  笛好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三年前你就开始打造这个小号,是不是也太......深思熟虑一点?”
  “并没有。”
  江时别开视线,语气沉沉的,“我只怕我想的还不够。”
  公路一侧是江,另一侧是山,公路广阔,风拂过江面传来辽阔的波涛声,又将波涛带入山林。
  空气中带着一股子独特的潮意和青草气息。
  闻在鼻间非常舒服。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实证明,中间只要出一点差错,我做的所有准备就会全线崩盘,完全失去作用。”
  ......
  其实在原著里,江时也早就做好了让笛好跟江谨言离婚的准备。
  他也做好了两个人的关系如果突然曝光要怎么处理的准备。
  做好了江谨言如果爱美人更爱江山,宁愿赶走季夏夏也非不肯放笛好走要怎么应对的准备。
  做好笛好离婚后,面对全天下的舆论要怎么嫁给自己的准备。
  甚至做好了如果他在跟江谨言的斗争中失败,要怎么保全笛好最起码跟她过上安稳生活的准备。
  他什么都想到了。
  深思熟虑,千算万算,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局。
  他唯独没想到,季夏夏的儿子会直接杀了笛好。
  一尸两命。
  连个能救活的可能性都没给他留。
 
 
第31章 大嫂今天离婚了吗
  笛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自己的死亡究竟对这个男人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但她听出了他此刻语气里的伤痛。
  她想了想,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江时, 我看见后面有一个烤红薯的摊子。喏,就在那,你下去给我买好吗?”
  “......”
  刚刚营造出来的虐心言情剧氛围顿时散个彻底。
  甚至还他妈变得有些沙雕。
  男人揉了揉眉心,嘴里没个好气,“你自己没长脚吗?”
  “大晚上的这附近太危险了, 到处都是醉汉, 我下车不安全。你快点, 不然后面那帮人要追上来了。”
  “你都以七十迈速度纵马狂奔十分钟了大小姐,他们就是蜈蚣精转世也追不上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江时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拉开车门下车给她去买烤红薯了。
  这家烤红薯摊是一对慈眉善目的老夫妇开的, 除了红薯还有栗子,一走到附近, 整个空气里都充斥的甜糯糯的焦糖味。
  江时每样都买了点, 而且因为快要收摊了,老夫妇还把最后一只小红薯送给了他。
  等到他拎着一大包小包的食物回到车上时,笛好已经架好了手机,准备好了吃夜宵时要刷的电影。
  大有一副要在这里过夜的架势。
  “也太香了一点吧。”
  她吸吸鼻子, “一闻就知道是好红薯。”
  “我看你这张嘴根本就是薛定谔的嘴吧。”
  男人郁闷地嘟囔道,“平时吃个鸡蛋卷也挑三拣四的,不是嫌人家盐放的太多就是嫌食材不新鲜, 怎么着, 现在又不嫌弃路边摊不卫生了?”
  “你不懂。”
  笛好掰开一只红薯, 把大的那块递给他,“烤红薯这种东西,本来就只有路边摊卖的才最正宗。”
  “嚯得了吧,烤个红薯还有正宗不正宗了?”
  “当然有了。你没闻到里面煤炭的味道吗?还有汽车尾气的味道,灰尘的味道,喏,还有旁边那个摊子上的臭豆腐味儿。”
  “......”
  江时顿时觉得嘴里的烤红薯难以下咽。
  “哎呦你怎么比我还矫情啊,你小时候没听说过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你还是笛好吗?”
  一夜间从娇小姐变成糙汉子的笛好自顾自剥红薯皮,懒得搭理他。
  江时等了半天没听到她的回应,也吃不下去手里掺着臭豆腐味儿的烤红薯了,干脆换了一只袋子开始剥栗子。
  驾驶台上手机放的是恐怖片,飘忽的bgm加上他咔嚓咔嚓咬栗子壳的声音,在大半夜的公路上显得十分诡异。
  “那什么江时啊。”
  “说。”
  “明天正好是周末欸。”
  “周末怎么了?”
  “没怎么。”
  笛好垂着眼眸专心致志地看电影,仿佛随口一句,“我就是想说既然明天正好是周末,要不然我们下周一去领证吧?”
  “下周一我有个会......”
  男人剥栗子的动作一下顿住:“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有会就算了,还是公司的事儿重要。”
  “我听见你说下周一要跟我去领证了。”
  “哦。”
  笛大小姐强装镇定不看他,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那就这样呗。”
  江时弯了弯唇,伸出一只剥栗子剥的黑乎乎的手摸摸她的头发,在她脑门上留下几个漂亮的脏手印:“这样就对了。我这样的男人八百年也出不了一个,笛好,你好不容易遇到了是祖上积福,要懂得用婚姻拴住我知道吗。”
  “滚蛋。”
  “我是说真的。”
  他把剥好的栗子仁塞进她嘴里,“以这个红薯为证,你记着小爷一定会对你好的。如果这辈子我辜负了你,就诅咒我后半生孤苦伶仃,死到临头了也没人送终。”
  “......”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琢磨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笛好拧拧眉,抬起头看他。
  然而视线刚对上的那一秒,满肚子的反驳和嘲讽就忽然堵在喉间,再没能说出口。
  ......
  江时的眉眼其实很干净。
  只是他习惯了用防备和厌倦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世界,不说话时没什么情绪,眼睛里头带几分懒洋洋的厌世感,总让人觉得隔阂至极。
  高兴时也漫不经心的,笑意浮在面上,看不出是真高兴,还是逢场作戏。
  要不然就是嘲弄又冷漠,连语气词都让人脑门冒火。
  他看似敢爱敢恨。
  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坦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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