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下嫁——奶油泡芙酱
时间:2020-07-30 08:52:07

  魏亭交代冬至,让他站在门口,提着一篮子他准备的山楂消食茶包,只要上门的客人,都免费送一包。
  店铺的名字取的是“魏氏药堂”,四字,简单好记,也不用多宣传吆喝。
  因着别具一格的新颖装修,有不少人走进来看。
  但一走到新药品区那块,看见上面药品的价格,都睁大了眼睛,心说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怎么这么贵!
  魏亭泰然自若,面色不变。有人问他,他耐心回答。
  高昂的价格自然是物有所值,他不担心东西卖不出去。
  只要试到效果,自会评判东西好坏。
  进进出出不少人,一大半都在看药铺的装潢,心中咋舌,只觉地面都有一种踩都不敢踩的感觉。
  个个领着茶包就出去了。
  冬至些不舍得,等没人了,就说:“三爷,没人买东西,来一个人咱们送一个,那得多亏啊。”
  魏亭好笑,“我开的是药堂,不是酒楼饭馆,这才第一天,哪会这么快有人来,送些茶包还不能亏不着我。”
  “噢。”
  “冬至你过来。”
  冬至在门口张望呢,盼着有人来,就听魏亭叫他连忙过去了。
  “怎么了三爷?”
  魏亭道:“药店还没招到药徒,你过来,我教你认认这三十种药。”
  “好的三爷。”冬至放下茶包,飞快就跑到魏亭面前。
  中药材药柜目前就一个竖柜,也是刷的乳白色漆,一共三十格。
  每个抽屉格上都有药材的名字,冬至要做的是熟识这三十种药材,记清楚每样药材的位置。要做到有人来买药时闭着眼睛都能找准位置抓对药材。
  所以说识字就很重要了,不认字的看不懂药方就干不了这活。
  魏亭教给冬至怎样辨认药材快速记忆,让他对着小抽屉记忆位置和名称,末了又说:“你记住,咱们这只卖药抓药,不看病。看病的有诊馆,人家拿药方子来,你对着数量抓,客人要是问你哪味药材能不能治病,你只管说不知道,让人去问大夫。”
  “哎!晓得了三爷!”
  药材又不多,不比那成千上百种眼睛都要看花。这点工作量一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魏亭看冬至大致熟悉,考了他一会儿,念了几张药方,几次之后,冬至全然上手了。
  “那边两个柜区的东西上面都贴了价格,但你还是要清楚。别人问时,张嘴就回答上来。”
  冬至拼命点头,笑嘻嘻说:“三爷您真聪明,把价格贴在上面,省了好多人一个个问了。”
  魏亭敲了一下冬至脑门,挑眉,:“这就叫聪明了?那边的药特殊,量少而价格贵,走的并不是多销的路子,普通人就算问了轻易也不会买,标价格的确是为省麻烦。但你知道为什么别的药铺的药都不标注价格吗?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省时间?”
  冬至挠挠头,懵了,“对啊,为什么呢?”
  魏亭教他,说:“因为炮制好的药材是按斤来作单位计算价格的。就比如金蝉花,一斤价格五两,听起来是不是很贵?比那边架子的新药还贵?”
  冬至直愣愣点头。
  魏亭瞧他老实了,继续说:“事实上,炮制好的金蝉花很不重秤,一斤的量很多。而来买药的人,药方里有这味药的话,通常都是只需要一两钱,你说一钱才要几个铜板?但要是你在金蝉花的抽屉柜上标注五两银一斤,客人是不是还没进门都要跑?因为他们通常不会想那么多,一个直观而直白的数字会把人吓跑。”
  “三爷您太厉害了!真是懂得真多!”冬至一脸崇拜,看着魏亭的眼睛直放光。
  魏亭失笑,正了神色,“莫要偷懒,去把铺子里的药全部都认熟。”
  冬至嘿嘿笑去了。
  药铺新开张,魏亭留了一天,直把冬至教会。
  第二日就让冬至自己去了。
  药铺开起来的应该会更忙些,到时候招到人,和冬至一对手,两人一起管铺子。
  魏亭自己脱开手,去了北郊那边巡视厂子。他买的时候划了很大的位置出来,但是建厂的时候先是择了一部分出来的,现在不需要那么大,后头增加别的计划里再慢慢建。
  魏亭自觉工厂已经在有条不紊而进行,但谭文涛请他吃饭的时候还要问上两句,催一催。
  这次也一样。
  两人在茶庄吃茶。
  谭文涛一说起安全套的事就很感慨:“当初真不知道这么小小一个东西,居然有这么大作用。魏贤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
  谭文涛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不说远的,就说眼前,琼楼里那些姑娘,我虽不管内里绕绕弯弯的大小事,但也知道那些姑娘容易生病,从前生病了还没处治。现下好了,贤弟你不知道,!你都成了她们心中的神了,怕是我这个老板都不及你。”
  这谭文涛,不认识的时候看起来风度翩翩,优雅大方,熟识之后就知道,这人其实就是一个话唠。
  魏亭抬手呷了一口茶,一边淡淡“哦?”了一声。
  “你这脑子真叫人羡慕,端就是比别人聪明,你说以前怎么就没有人想出这东西来?”
  魏亭淡然回说,“我是个大夫,对于人体健康方面的知识,是会比别人想的多一点,不值得一提。”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谭文涛才正经起来,说了正事,“其实这次请贤弟出来,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魏亭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谭文涛咳了一下,好像有些难以启齿,支吾半天,才豁出去一般低声道:“是我母亲那边有一位堂侄儿,我勉强叫一声表兄的,他得了一种病。”
  魏亭看他脸色心里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但还是问:“什么病?”
  谭文涛顿默了半晌,说:“就,就是那方面的病……”
  魏亭心说果然是性|病。
  性病别说魏亭,就算身在现代都治愈不了,只能吃药控制。
  魏亭有一个随身大药房,里面能买到药,但治不治得好不敢肯定。
  沉吟半晌,魏亭问:“很严重了?”
  谭文涛说:“应该是,看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人现在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
  魏亭眉头就拧了起来,“我没这个本事治好。”
  谭文涛见他这表情应该是能治,立马说:“哪敢奢求那么多,贤弟能去看看就行,都道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只看我那位表兄的造化了!”
  实则谭文涛跟那位表兄并不熟识,只知道那人的一些混账事,从来看不上人,不过是这个月他母亲去郭府探望了好几次,回来就感慨,还到处打听大夫。之前听谭文涛说过魏亭,依稀记得是个大夫,就让谭文涛把人请去郭府瞧病。
  谭文涛拗不过他母亲,这才舍了面子来求魏亭。
  魏亭点了点头,说:“那就后日吧,我匀出空来,上午你派个马车来接我,知道我家在哪儿么?”
  “知道知道!那就先谢过贤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晋江好像都比较卡,更新了也刷不出目录……感谢在2020-02-03 23:51:59~2020-02-04 18:3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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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和谭文涛分开后, 魏亭先回了家。
  他不知道病人具体什么情况,大药房就没法提前检索,从而给出药。
  谭文涛说他那表兄症状已经很严重, 看后很多大夫,都是摇头束手无策。
  估计是不太好了, 魏亭心想?
  到时可以给开点清热解毒调理温补中药,以做掩人耳目之用, 不然以后常拿楚效果惊人的药,难免惹人怀疑。
  谨慎些不为过。
  转眼就到了约定好的日子。
  魏亭一大早就起来,换好衣裳, 吃过早饭。
  丫鬟就说外头停了马车,找三爷的。
  魏亭提上药箱出门,就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才下得台阶, 车上的竹门帘就被一只手拉开。
  谭文涛面带笑容道:“魏贤弟。”
  魏亭抬眼, “怎么亲自过来了?”
  谭文涛礼数很周到, “怎能让你一个人。”
  魏亭不置可否,上了马车。
  车内, 魏亭问:“你那表兄是什么人, 那日听你说姓郭?”
  谭文涛点点头, 道:“同我外家是一族,未出五服,我娘同他娘亲年轻时就是闺中好友, 十分不忍心,才托人四处打听。”
  “那他是……”魏亭原本想说,谭文涛表兄年纪应该不大,怎会把身体搞成那样?
  然话还没说出口,就先反应过来, 暗道脑子蒙住了。
  自己都是当医生的,这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现在都多的是人得那方面病,古代两性健康知识薄弱,保障措施更是没有。如果谭文涛表兄是个沉迷女色常在妓-院流连忘返的人,年纪轻轻得上这个病也不奇怪。
  但谭文涛已经从魏亭的表情里看出他想说的话。
  自己跟着都有些没脸,摸了摸鼻子臊道:“哎,他那个人,不提也罢!”这已是难以启齿的意思了。
  过了会儿,谭文涛才又道:“我那位表兄叫做郭旭阳,父亲是刑部的一位小官。她母亲就生了他一个,家中倒有几位庶出兄弟,因为表兄不成器,舅父对他失望至极,如今专注培养几个庶出子去了。”
  说起这点,谭文涛对郭旭阳有了些同情,郭旭阳混账不成器,多少和他父亲偏心有关。郭大人私下宠爱偏房,宠爱庶子,对嫡子动辄打骂,这才叫郭旭阳逆反,变成如今这样子。
  外人不知,都道是郭旭阳自己扶不起,没出息,不怪他父亲宠爱庶子去了。
  这些都是谭文涛从他母亲嘴里听来的。
  半个时辰,马车驶到了郭府。
  两人先后下来,早有小厮在门口处等待,一见二人,连忙躬身行礼,“表少爷好,魏公子好,小的领你们进去。”
  这就是谭文涛昨日跟郭家人通过气了。
  小厮带着二人去了一楚院子。
  先见了郭夫人,郭夫人脸色苍白,神态疲惫,眼中带泪,明显是伤心至极的模样。
  郭夫人见二人,先是说:“涛儿你来了,”又转脸看向魏亭,“这位想必就是魏公子了,麻烦魏公子了。”
  虽是外甥带过来的人,但郭夫人仿似没有抱什么希望。
  其一是魏亭看起来实在太年轻,学医要的是时间积累,这么小的年纪,想必医术高深不到哪里去。其二是郭旭阳生病后看过的大夫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其中不乏名声显赫之辈。
  每次郭夫人都满怀希望请人来,最后都是失望,那滋味实在难受。
  魏亭大概也看出来了,但他并不介意。
  郭夫人作为病人家属,又是病人的母亲,恐怕没有人比她更难受。
  对于别人的痛苦,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不能苛责,保持着点仁善之意,就是对别人最大的善良。
  很没必要计较人家的不重视。
  魏亭作为医生,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罢了。
  没有多寒暄,郭夫人拿手帕擦了擦脸说:“旭儿在里面,你们跟我来。”
  魏亭看了谭文涛一眼,两人跟着走了进去。
  魏郭旭阳养病的屋子,门窗紧闭,闷热。
  丫鬟们都立在外面,最里面的床上围上了密密实施幔帘帐子,捂得紧紧。
  魏亭一见眉头皱了下。
  郭夫人边拭着眼角,一边说:“旭儿不愿意叫人伺候,把丫鬟都赶了出去,他生病了脾气不好,若说了什么话不好听,还请魏公子见谅。”
  魏亭摇摇头:“无妨。”
  郭夫人走在最前面,对着床内温声开口:“旭儿,娘请了个大夫来给你瞧病。”
  半晌,里头传来一道病弱男声:“娘,儿子的病怕是治不好么,您让人回去吧。”
  魏亭听这声音有气无力的。
  床前郭夫人当即就哭了起来,喊着:“儿啊!你万不可这么说,你听娘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次的大夫是你表兄好容易请来的,你让他给你看看!”
  郭夫人把床帐掀起来别好。
  却见里头的人裹在被子里。
  这么热的天气,郭旭阳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谭文涛看着在旁劝了一句,说:“舅母,先让人看病吧。”
  郭夫人才把位置让了出来。
  魏亭坐下后说道:“烦劳郭夫人将门窗打开,屋内太憋闷,并不利于养病。”
  “这……”郭夫人犹豫了一瞬,但在魏亭平淡的眼神中,连忙让丫鬟去把门窗都打开了。
  屋内有了动响,床上之人却将被褥裹得更紧。
  待到屋子通风,丫鬟都出去之后,魏亭伸手,拧着被子用力一掀——
  没掀开。
  “谭兄,过来帮忙。”
  谭文涛瞥见魏亭不动声色的样子,赶紧搭了一把手,终于将郭旭阳身上的被子给撕开了。
  没了被子,穿着白色寝衣的人立马蜷成了一个球状,面朝内,不让人见。
  魏亭淡淡道:“你死都不怕了,还怕让人看?”
  许久,郭旭阳嗤笑了下,再次开口:“反正也治不好了,省得恶心了人。”
  魏亭无话可说,心说这人要早有这份觉悟,也不会染上这病。
  他懒得跟人啰嗦,直接问:“你是几时起的病?我是指,下身有不明显的变化,但没有明显症状,是什么时候。”
  屋子内很安静。
  须臾,只听郭旭阳弱弱回答:“大概是半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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