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下嫁——奶油泡芙酱
时间:2020-07-30 08:52:07

  嘴中这才道:“母亲给我信时信封未封漆,便是能看的意思,不止我能看,你也能看。至于我要仿母亲的笔记再写一封……”楚令娴放下毛笔,搁在笔托上,转身,看着楚令意,“事急从权这四个字妹妹忘了?”
  楚令意气得手帕都拧成了一个团,被说得哑口无言。
  接着气咻咻去看纸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见信如吾,望履当年之诺。”落款就是周夫人的名字。
  楚令意看着这几个字,蹙了会儿眉,“履什么诺?”
  楚令娴把纸折起来放进信封,漆好。才说:“想来大概是……和庆观主答应过母亲一件什么事之类的。等到时见了人就知道了。”
  楚令意就没再问了。
  楚令娴脚伤养好,一行人再次出发上路,前往蜀中。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到巴蜀,
  现下已经是七月底,暑气十足,温度很高。
  这时候在路上实在是一件难熬的事,然也只有咬牙坚持了。
  李丞宴无事,和魏亭闲谈时,想起一件事,就问他:“云楼兄会医?”
  魏亭点头:“会一些,家父是大夫。”
  “怪道我见云楼兄准备了好些药材,更会拿脉,原来是家学。”
  魏亭笑了笑。
  之后李丞宴又问魏亭说,那时有人落水他那样按压是为何意。
  难得有人询问落水急救法,魏亭就耐心给他讲了一遍什么是心肺复苏,以及人工呼吸的作用。
  “人溺水救起来后,如若没了意识脉搏微弱,就必须快速实施此法,说不准就能救别人一命。”
  李丞宴受教,深以为然,又道:“云楼兄博闻强识,见识不菲,更是心怀大义。”
  “不敢当。”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蜀中。
  马车驶到城门外,看城楼上挂着的硕大“川府”两个字,众人皆有一种心神放松的感觉。
  “走吧,进城。”魏亭一声吩咐。
  车马队列蹄声哒哒,车轮滚动嘎吱,不绝于耳。
  “川州府可真热闹。”
  楚令意的马车里,丫鬟掀开一点竹窗,看着外面车水马龙。
  临纸自从出了燕京城,走了这一个多月胆子都变大了。
  徽墨拍了一下她的手:“越发没规没矩了,出来这一个多月,我看你心都养野了,回去嬷嬷一准饶不得你。”
  临纸嘻嘻笑告饶:“好徽墨,咱们又不是在家中,回去我自然省得的,你可千万别让嬷嬷知道了。”
  “你就瞧着咱们姑娘好性儿就作吧!”徽墨作势揪了她一下。
  先一来肯定不能直接去三阳观,还是找了客栈下榻,再慢慢打听三阳观的事。
  进了川州府,李丞宴就要和一行人分开了。
  他对魏亭道:“云楼兄,我且先回家处理一些私事,过几日再来寻你。”
  魏亭说好,同他说了几句话,李丞宴才离去。
  楚令意刚扶着丫鬟的手,踩着脚凳下马车,刚好看见人离开,就说了一句:“李公子走了?”
  魏亭嗯了一声,“他在青州遇上了那些事,自然是要去弄个明白。别看他路上一句都没提过,但依李丞宴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丞宴的性子怎么了,不是挺温和的?”楚令意道。
  魏亭一听就笑,摇摇头,“好了,不说他了,先进客栈。”
  第二日,魏亭着人去打听三阳观,才知道三阳观在川州府非常有名,几乎随便在路上捉一个人问都知道。
  侍卫回话时这样说。
  楚令意也在一旁听,然后道:“这有甚奇怪,和庆观主怎么说都是先太后收的义女,姑且算是圣上义妹,当年丁家出事也没牵连到她身上,身份尚算尊贵。再者川州府人大多不知京城之事,只知三阳观是圣上赐的名,这就足够让百姓津津乐道。”
  侍卫点头,回:“正是三姑娘说的那样,因皇上赐观,赐号,香火旺盛,据说川州府郡守夫人每个月都要去三阳观上香。”
  魏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忽然因侍卫那话又想起一事。
  就问:“李丞宴说蜀中前郡守是他祖父,那现任可还是他家人?”
  于是侍卫就把调查来关于川府郡守的事说了。
  却原来现在的郡守是是李丞宴祖父李道司的义子,而李丞宴是私生子,五岁才被李道司接回家。在他的生父病故的一年后。
  后李道司年纪渐大,举荐了自己的义子做官,靠着自己的关系把人一步步扶上来,就盼着自己死后,义子能照顾帮助一把自己的亲孙儿。
  都是些市井坊言,流言有几分真几分假魏亭不知道。
  但就看眼下,李丞宴长到十七岁,在有一个做郡守叔父的前提下,还需远去青州任一不上不下的职位,想来这位现郡守大人怕是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魏亭心说,难怪李丞宴小小年纪,为人处事就十分老练,心思亦深,恐是寄人篱下的经历对他颇多“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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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难怪李丞宴之前不曾跟我们说过一句半句他家世之事。也是,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怎好说与旁人知道。”楚令意说了句。
  魏亭:“他既没主动说,我们之后也不好再他面前提起这事。还是先商量三阳观的事情吧。”
  “最好这几日就去拜访。”
  侍卫又会:“据说和庆观主不喜见外人, 许多达官贵人想见人一面都难。”
  魏亭一挑眉:“无妨。这样,我们先送一封信过去, 端看观主什么态度。”
  楚令娴也同意,就吩咐丫鬟把那封信拿出来, 交给魏亭。
  “这是母亲写的,给和庆观主的。”
  楚令意瞥了楚令娴两眼。
  楚令娴淡定自如。
  魏亭心中了然,不动声色接下了。
  “我让侍卫将送过去, 就约三天后去拜访。”
  其他人都没异议。
  第二日,侍卫从三阳观回来,说:“和和庆观主收了信, 应下了。”
  幸得事情顺利, 众人心下安定不少。
  就楚令意看着有些不寻常, 她问楚令娴:“姐姐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指的自然是和庆观主。
  楚令娴又哪能知道,不过她知道楚令意为什么这么问, 就捡着自己知道的说给她听:“据说观主自小聪慧机敏非常, 所以一下合了先太后眼缘, 收她为义女还养在自己身边。年纪约摸是此你大八.九岁。”
  楚令意捏着自己的帕子,声音轻浅,“我连自己亲娘都没见过, 姨母这么多年亦是当陌生人的,如今将要见了,也怪不习惯。”
  “宽心。”
  过了会儿,楚令意又说:“我是担心万一和庆观主不让姐姐留在那里给她侍书怎么办?”
  楚令娴一笑:“那就要劳烦妹妹替姐求求情了。”
  “哼。”
  三天后,魏亭带着楚令娴和楚令意前往三阳观。
  两姐妹坐马车里, 小声说话。
  楚令意:“其中这边的衣裳同京城样式不一样,不过也好看,前儿我发现了一种蝉丝料的内衫,轻薄如翼,正适合夏日。”
  楚令娴:“他们这边盛产各色锦缎,故而花样繁多。”
  “姐姐我们去三阳观要不要备些礼?”
  “从京城带来的东西都没了,这里现买怕叫人误会我们敷衍没诚意。我想着,和平观主是修行之人,带东西过去反而不好,今日先就过去见见人吧。”
  ……
  三阳观坐落在城外,还是有些远的。
  马车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
  三阳观在山顶上,要走上一条长长的青石阶梯。魏亭让那马车停在山脚下,自己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让楚令意和楚令娴下车厢。
  长长的百台阶,一眼看不到头,抬头只见耸立的三阳观。
  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
  楚令意环顾四周,开口:“这三阳观修建得不错,地方也好,绿阴环绕。”
  魏亭赞同,“的确不错。”
  “走吧,先上去,你二人走路时当心些。”魏亭看着她们长及脚踝的裙子都有些担心。
  楚令意道:“且注意着呢。”
  他们是过来时不算晚,吃了早饭就出发了。三阳观香火旺盛,到山脚下就看见不少人,很多还是从观上下来的,想是已经拜好了祖师爷。
  山脚下摆了几个小摊,有卖香纸的,有卖香包灵符的,一些小东西。
  三都人挨着树荫边上走,一步一步,终于走到顶。
  看到了三阳观的正门。
  硕大的“三阳观”三个字,清正飘渺。
  楚令意问:“这就是圣上赐的字?”
  “应该是了,就因这块御赐的招牌,和庆观主在三阳观的名声十分显赫,达官贵人都礼待有加。”
  这三阳观的面积亦是不小,一间殿挨着一间殿。
  因魏亭几人是递了拜访的帖子的,便一早有小道在一旁守着。
  等他们一来,就引着进去,行礼道:“三位施主这边请。”
  三人被带进一处清幽的院子。
  院中有一条天然小溪流过,旁边绿树成荫,花虫鸟鱼。溪边不远处是一座八角凉亭,一张石桌,四个石凳。
  “几位施主可先在此稍作歇息,我去请观主过来。”
  小道等三人坐下,又添了一壶茶上来,就下去了。
  大约一刻钟,院前竹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道袍,头束高髻,缠着白色纶巾的人,缓缓踏步而入。
  身姿飘渺,俊逸出尘,不似凡人。
  和庆观主相貌似仙,非一般人能比,通身气度让人见之忘俗。
  魏亭合掌略略躬身行了一礼,眼睛下垂,礼貌地并不多看。
  楚令意看得最久,只等楚令娴给她使了个眼色,才也福身行了个礼。
  和庆看着魏亭:“你就是魏云楼了?”
  “在下就是了。”
  “三日前是你让人给我送的信?你是庆阳侯府什么人?”
  魏亭只好回答:“楚大老爷乃是在下泰山,周夫人是我岳母。”
  和庆脸上表情讶异了一瞬。
  随后把视线转向两位姑娘身上,问:“都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楚令意相貌和她生母有六七分相似,和庆观主定定看了她几眼,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楚令娴为长是姐姐自然先说话,将自己和楚令意的身份略略说了一遍。
  和庆观看起来性子十分温和,略略问了几句之后,就对着楚令意思索:“你母亲原有一枚家传的玉佩,如今可在你身上?予我看看。”
  楚令意就背过身,解开衣领口子,将自己贴亲佩戴的玉佩解了下来。
  递到了和庆观主眼前。
  和庆放在手心,看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回忆起什么往事,过后,她将缀在自己腰间的玉也扯了下来。
  两方合在一起,放在手心,轻声自语:“这东西本是一块玉石做成的一块东西,后来分成两个,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
  只是物似人非。
  和庆观主留三人用午饭,听魏亭说燕京城里的事,以及他们一行人为何来此。
  和平并不像传言说的不近人情,待人温和看上去十分好相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楚令意的原因。
  于是细细说了楚令娴的事。
  和庆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可以让楚令娴在这里留几个月,陪在自几身边诗书。
  “只要大姑娘不嫌观清苦。”
  楚令娴莞尔,“晚辈怎敢。”
  和庆又道:“三姑娘也留下来住几日吧。”
  楚令意点点头,“好。”
  用过了午饭,魏亭就自己回去了。
  和庆让他三日后再来接楚令意。
  魏亭自然答应。
  魏亭返回客栈,不妨李丞宴过来了。
  “云楼兄。”
  魏亭诧异,“丞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多久,刚到。我听他们说云楼兄去了三阳观。”
  “嗯。”魏亭点点头,又说:“丞宴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实不相瞒,今日过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请兄长帮忙。”
  “你说。”
  魏亭一边领着人坐下。
  李丞宴叹了一口气,半晌,慢慢开口:“我一直没同云楼说过我家中之事,不是因为防备,而是羞于启齿。我祖父李道司乃是川州府前郡守不假,但他在我十岁时就过世了,之后我被现任太守王守仁收养,他原是我祖父的义子,无父无母,是我祖父养他长大,后来更是一步步替他筹谋,为他打下基础,将他推举到现如今这个位置上。”
  李丞宴饮了一口茶,才继续,语气半带嘲笑,“论理,王守仁亦算是我之长辈,养了我几年。我不该背后议论,实乃是,如今的一件事情我以无法再忍让。”
  魏亭问:“什么事?”
  “我祖父在世时,曾主张监办了一项修路的事,工程颇大,涉及的东西众多,但这条路与民生十分有利。当时这事阻了许多人利益,但祖父主意坚定一力主张,所以还是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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