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这边才看完,那边十几侍卫已经排查回来了,禀告:“公子,几年所有地方都找了,并没发现三姑娘。”
“老板,你这地方且有几个门。”
“回公子,只有一个。”
魏亭看了一眼侍卫,侍卫点点头。
那人就能是从正门出去的,从魏亭进池子到出池子,一共就半个时辰。
魏亭对老板道:“去将看门的那两个人叫进来。”
老板无有不从,赶紧把人喊了过来。
两看门的瑟瑟发抖跪下。
魏亭问:“午时到未时这段时间,你们可记得有多少人出铺子?”
十几个侍卫围着,阵仗着实下人,两个人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扯谎,细细回忆一番。
片刻后,一人战战兢兢回说:“估摸着有二十来个人。”
“有没有见神色不用,人数在两人以上,或奇怪,或有人昏迷耷拉在旁人身上,被带出来的那种?”
魏亭这样一分析提醒。
半晌,真有一个人道:“魏公子这么一说,小的倒真想起来了,当时是有三个姑娘一同出来的,两个搀着中间那个,依魏公子说的,中间那位姑娘约摸是被迷过去了也未可知。”
魏亭一凛,“可记得她们长什么模样,穿什么样的衣裳?”
“模样……”那看门人挠了挠头,使劲回忆,“中间那位姑娘垂着脑袋看不清面目,旁边的两个姑娘……好像也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普普通通的长相?……啊对了!小的想起来了,那两位姑娘是穿的是一模一样的衣裳,都是蓝色的!”
一样的,一般来说普通人不会特意去穿一样的衣服。
很大可能那两个人是丫鬟身份。
魏亭留下五人在这里继续调查盘问。
自己带着另一部分人先行离开。
方知非。
魏亭心里默。
“去查方知非这人,昨日我和三姑娘在避暑山庄见过此人,她有一个师兄叫做贺霖声。”
魏亭把自己知道的线索一一道来。
两个侍卫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侍卫回来回话,“查到了公子。方姑娘是一个月前从京城过来蜀中,她是王郡守夫人的一位远房外甥女,如今就住在郡守府内宅。”
“今日出过门没有?”
“方姑娘辰时后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
魏亭问:“那她现在人呢?”
侍卫:“已经回了郡守府。”
“是几个人?”
“三个,我等问过守门的。”
楚令意没有被带会郡守府,那会被人藏到哪里去?
魏亭紧紧皱着眉,他不敢赌,楚令意已经消失几个时辰了。
即使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方知非绑架的人,但魏亭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他不能让楚令意置于危险中。
须臾。
魏亭冷静吩咐:“我要你们夜探郡守府,把方知非给我绑出来。”
侍卫一顿,“公子,这恐怕不妥……”
魏亭一挥手,“没什么可是,后果自有我来承担。”
“但是,”另一个侍卫跟着说:“郡守府定然有许多守卫。若我们进去的人太多,容易被发现。太少,又恐怕很难成功。”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魏亭边说,边站起身,拿出从大药房兑换出来的两样东西。
放在桌子上,给他们看。
“这第一样,是睡眠散,它的功效……这么说,只要你们能潜进郡守府的内院,将它打开后,只需要这一瓶,内里会有一股无色无味的雾气传播开,不需一刻钟,附近所有的人都会快速睡着,且没有任何副作用。其二样,叫做软骨水,水状,如果有侍卫发现了你们,就将这东西对着人脸上喷,最多三下,那人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说完,魏亭又向他们演示了用法,并且让两个自愿的人做了试验。
效果让其他人大惊。
只见闻了睡眠散的人几乎很快就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被喷了软骨水的人,几乎立刻四肢发软,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侍卫个个都振奋了起来。
如果有了这两样东西,就不算难了!
魏亭背着手,环视一周:
“现在我要三个人去,你们谁愿前往?”
“属下愿意!”
“属下愿去!”
“属下愿去!”
……
不约而同的,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大声应到。
“很好。”
紧接着,魏亭点了三人,将两种药给三人一人分了一份。
“等夜幕降临,你们就要出发。我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带回来。”
“是,公子!”
很快。
夜幕降临,暮色四合。
三个侍卫换上夜行衣,潜入了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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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有了魏亭给的那两样东西, 侍卫们潜进郡守府邸果真非常顺利,悄无声息进了方知非的院子,无知无觉将人绑了出来。
绑了人, 趁着夜色带回来,送到魏亭跟前。
方知非被喷了迷药, 一路上睡得呼呼。
这会儿,魏亭拿出解药给人喷了一下, 方知非缓缓醒了过来。
魏亭并不怕方知非认出自己,没作掩饰,原本也不打算遮掩。
方知非睁开眼睛后, 先是环视一周?
然后就看见魏亭。
她的第一反应很奇怪。
并不全是害怕,反而露出几分心续不自然。
立刻就被魏亭察觉到。
本来是没有确切证据,只有七八分怀疑, 眼下心里十打十的肯定。
这事绝对是方知非所为。
魏亭站在方知非面前, 眉眼沉沉, 开口:“方姑娘,你将我夫人绑去了哪里。”
“你说什么。”
方知非惊恐了一瞬, 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原来是你, 你让人闯郡守府, 绑官家千金,眼里可还有王法!我定要状告于你!”
魏亭哪耐烦同她周旋,正担心牵挂楚令意, 便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一遍,我夫人在哪。”
方知非十分嘴硬,“且与我何干,我岂能知道。”
“你若再不肯交代,可别怪我不留情。”魏亭冷然出声。
方知非尖叫, “你敢!”
魏亭按了按眉心,“不说?”
方知非抬着下巴,眼神高傲。
魏亭闭上眼睛,神思进入大药房,看了看,倒真看见个能用的东西。
他是不愿对个姑娘用手段,前提是那人不犯到他跟前。
魏亭发现的是一种能催泪刺激眼睛的药,用着会十分难受,量大了一般人都受不住,对身体并没有害处。
魏亭拿了一小罐出来给侍卫,道:“把这东西喷洒在她眼睛上,等肯说真话了再喷解药。”
话说完就出了房间,在另一边侧厅等着。
平素娇贵养起来的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罪,不道一刻钟便全交代了。
“是我绑了她,人在哪儿?啊!我眼睛疼!快救我!”方知非闭着眼睛,尖声大叫。
一心求解脱,再顾不得别的,只能断断续续泣道,“……送,送走了,当时就送走了,我绑了她让下人把她送去乡下,我让她成日里张狂!”
……
侍卫问出位置地方后,马上转身,飞快去回了魏亭。
魏亭一刻不耽搁,带了人,策马飞快出了城。
*
楚令意被人弄晕,出了清水铺子,一路被人蒙着眼睛塞在马车上,直直出了城门。
一路上还晕晕乎乎,她手脚都被反绑着,但耳朵能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两道声音在嘀咕交谈着,你来我往,说什么:
“这人你们看好了,只管卖的越来越好,得的钱财全归你自个儿。只一个,不能叫她找回来。”
紧接着,又听见有脚步声接近,楚令意连忙闭上眼睛。
下一瞬,一只手掀开车帘子往内一瞧,片刻,只听那声音说:“哎哟我的老天爷!好个标志整齐的模样,这当真是个丫头?”
另一道声音说:“怎么不是?就是因为生了副好模样,眼睛就长到天顶上去了,端不把人放在眼里,没规没矩无法无天,惹得主子厌恶,最后可不就有她好果子吃,自作自受!”
……
楚令意越听,心中一阵一阵发抖,额头上冷汗都浸出来了。
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绑架了!
那些人还要转卖了自己,是什么人这般大胆?
心中又怒又惊,又不可避免害怕,楚令意心想魏亭呢,魏亭怎么还不来救自己?
“好了别耽搁,我家主子吩咐过赶紧送走,一日都不得多留!”
“哎晓得了,马上就走。”
……
那两人交接完之后,然后马车轮子再次滚动了起来,嘎吱嘎吱碾在地上。
就像碾在楚令意的心里。
她眼睛看不见,但眼泪泅湿了黑色的布条。
这一路又是走了一个多时辰,颠簸得楚令意浑身酸痛,她却顾不得,只想弄出些声响出来,让过路的人能发现。
但最后也没有人发现。
坐在外边赶车的两人,是一男一女一对夫妻。
白收了个貌如仙女一样的人,可把他们高兴坏了,虽与他们说话的那婆子道把这人卖去最穷最苦的地方。只是这夫妻二人不甘心,卖去那村子里能赚几个钱,只便宜了那些糙汉,是以表面应下,实际上却阳奉阴违。
那男人道:“旁的崇州离咱们川州府不远,马车过去也就一日工夫,就把人送那边去好了。”
楚令意听着,心中绝望,一面盼着魏亭来救自己,一面忍不住咬着嘴巴在车内无声轻泣起来。
到了晚上,天色已黑,那两人就先在路边的客栈住下,准备明日一早再出发赶路。
夫妻两人睡的是上房,楚令意却被绑着丢进柴房。
正深更半夜,魏亭带着侍卫骑马,骑马飞快行在路上。
一路踏马直奔客栈后来,踹开了大门,手持刀剑冲进——
魏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直到踢开柴房门的时候,才看见被丢在地上的楚令意。
楚令意自是不可能睡着,一听动静就挣扎了起来。
魏亭上前扶抱起来楚令意,楚令意呜呜噎噎的叫。
魏亭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扶紧了人:“别怕,是我。”
边说魏亭边给她扯开眼睛上蒙着的东西,弄一嘴里的帕子,又给她解开身上的绳子。
楚令意一被放开,就大声哭了起来。
魏亭拍着她的背安慰,等楚令意发泄完,哭声小了,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外走。
楚令意面目朝内,埋首在魏亭怀里。
出得院子,魏亭问侍卫,“绑了姑娘的人是谁,拿了?”
侍卫回道:“人已经捉住了,公子。”
魏亭道:“一同带回去。”
“是!”
魏亭抱着楚令意上了马,把她放在自己的身前。
低声道:“抓紧着些,晚上有些凉,你靠在我身上。”
带着楚令意,魏亭就没骑得来时那般快。
过了好一会儿,楚令意才从魏亭怀中慢慢直起来身子。
对魏亭说:“我起清泉的时候被一股烟迷晕过去了,不知道是谁绑了我。”
魏亭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这是怪我,是是没有照顾好你。你不用担心,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楚令意抬头,急急问:“是谁。”
魏亭沉了一会儿,才道:“是方知非。”
“是她?”楚令意睁大了眼睛,抓着魏亭的手都紧了紧,“她为何要绑我?”
魏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明白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心肠怎么能这么恶毒,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一些女儿家的龃龉何至于此?
“好了,这事咱们回去再说,眼下夜也至深,你先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
楚令意被抓了之后一路精神紧张至极,又被捆住手脚亏待了许久,一朝得救精神松懈防备撤下。
不多久,就眼皮沉沉,歪在魏亭身上睡了过去。
魏亭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着楚令意防着她手松了摔下去。
这一路回程又是走了一个多时辰,进城天光已然微亮,晨光起水露散去。
这会儿,他们没再去客栈,魏亭早让人赁了园子,直接往那边走。
院子里灯笼火光一夜未灭,徽墨临纸两个。
丫鬟早早等着呢,直见魏亭抱着楚令意进来,嗓子眼儿里那个口气呼出来。
“哦弥陀佛,佛祖保佑,姑娘可算平安回来了。”徽墨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拭眼泪。
“好了好了,快先别说了,先此后姑娘歇息。”临纸也忍住了害怕。
这一晚上胆战心惊,端是现下才缓过神来。
魏亭抱着楚令意将她放在床上,两丫鬟先一步将床帘拉开。
给盖好了毯子,魏亭伸手给楚令意摸了会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