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至心尖——许我无忧
时间:2020-07-31 06:07:11

  她生怕自己的言行举止出错,让时怀瑾丢面子。
  似是察觉到安之的紧张,时怀瑾收紧了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偏过头靠近她,轻声问道:“怕?”
  安之微不可查地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有一点点。”
  时怀瑾温柔笑笑,“放心,有我。”
  安之抬起头,看向时怀瑾的脸,顿时觉得星辰失色。
  别墅内灯火通明,花香幽幽。
  庭院里灯柱上的灯别全部点亮,笼罩在薄纱灯罩之下,像蒙了纱的夜明珠。
  红绸交错在其中,白光染上了红,给别墅平添了几分喜庆。
  他的头顶,顶着一片夜幕,背后,披着星辰闪烁。
  淡红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
  就一眼,安之安了心。
  就在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sao动。
  宴离生揽着宁歌姗姗来迟,从庭院的尽头,一步一步走来。
  看到宁歌,大家不由惊愕,纷纷交头接耳,好奇宴离生和她的关系。
  毕竟算起来,时老爷子勉强也算是宴离生的长辈。
  而宁歌,是时代头牌,也是传说中宴离生包养的金丝雀,更是娱乐圈著名的交际花。
  这么些年来,她的黑料和绯闻就没断过,直到最近才安分了一点。
  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宴离生却带着宁歌过来,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值得让人深思。
  于是众人看向宁歌的眼神变了。
  可也有些人,在心中暗暗不屑:宴离生,果真若传说中的那般荒诞。
  更巧的是,宁歌今天穿的,也是酒红色的稠面晚礼服。
  但是比安之的要更暴露一点,大V 领,款式简洁,高开叉,性感迷人。
  而这种巧合,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就变成的叫板。
  在大家的认知里,美人和美人之间似乎天生就是相斥的,只要在同一画面出现,就自然而然的有了对比。
  两方面对面站着,一个是高贵的无刺冷美人,一个是魅惑的蓝色妖姬,一时难分高下。
  安之和宁歌吸引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单珊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她掩嘴轻笑了一声,突然出声:
  “弟妹和宁小姐真有默契,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
  宁歌视线从单珊珊身上扫过,扯了下嘴角,“当然不是。”
  宴离生轻飘飘地看向时怀瑾,眉眼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顺势接过了宁歌的话:
  “是我眼光好,正好和时少撞上了而已。”
  时怀瑾淡淡看着宴离生,轻嗤了一声,沉默不语,但眼神尖锐,气势凌人。
  空气似乎凝住了,气氛变得有一些沉重。
  安之觉得宴离生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时怀瑾的态度也有一点怪怪的。
  她很想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大家都不敢出声,正好时修和时卿扶着时老爷子出来了,时和梁轻咳了一声,出面充当和事佬:
  “都好,都好,各有各的好,没什么可比的。”
  “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吧。”
  楚谨行靠在旁边的灯柱上,完完整整的看完了这出戏。
  他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低头浅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笑得讽刺。
  时怀瑾和宴离生并没有明说要比什么。
  时和梁自导自演,不过是想挑起时怀瑾和宴离生的冲突,让大家觉得他们不和。
  结果却自打自招,还真是愚蠢至极。
  ……
  时老爷子穿着一身深红色的中山装站在台上,他一头白发被梳向脑后,整整齐齐,举着话筒,精神满满。
  时老爷子不愧是曾经纵横商场的风云人物,就算没有手稿,各种场面话随口捏来,滔滔不绝,引得台下掌声不断。
  发言的最后,他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时怀瑾和安之的身上。
  “……各位能抽空前来,老头子很开心,在这里,我还要和大家宣布一件更让我开心的喜事。”
  “相信大家都知道的,我的孙子时怀瑾前不久结婚了。”
  “但我还是想借这这次生日,正式和大家说一声,希望我孙子和安之举办婚礼的时候,大家也能前来祝贺,一个都不缺。”
  “也感谢亲家,感谢楚家公子百忙之中还抽空赶过来,参加老头子我的生日宴。”
  ……
  楚谨行闻言放下酒杯,适时站了出来,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时老爷子的身边,微弯着腰微笑着将盒子递上前。
  “这是外公让我送过来的,千年不老参寓意长寿,祝老爷子健康长寿,寿比南山。”
  这盒子大家都非常眼熟,正是楚安堂一直放在招牌上的镇店之宝,里面装着 的是一枚极其珍贵的千年人参。
  时老爷子接过盒子,慈爱地拍了下楚谨行的肩膀,笑呵呵道:“替我谢谢亲家。”
  底下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纷纷将视线投向站在时怀瑾身边的安之。
  面对众人的瞩目,安之面带微笑,丝毫不怯场。
  在坐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安之是国内著名的芭蕾舞艺术家,却不知道安之是楚家的外孙女。
  而楚家将镇店之宝送上,给足了亲家的面子,足以窥见,楚家对这桩婚事多满意。
  于是相熟的,不相熟的,都纷纷上前举杯恭喜,灌了时怀瑾一大堆酒。
  ……
  宴会一直延续到了很晚,同龄的年轻人渐渐开始觉得无聊,一起上楼,组起了牌局。
  时怀瑾也被拉了上去,安之自然也陪着时怀瑾坐在旁边。
  几圈过后,时怀瑾面前的筹码不断增加,坐在时怀瑾上家的男人面前筹码几乎被清空。
  他有些烦躁的拿出了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笑着开玩笑:
  “时少有了嫂子助阵,这运气爆棚啊!”
  时怀瑾将手里的牌扣在桌上,侧目看了眼安之,而后淡声道:“掐了。”
  “嗯?”
  “把烟掐了。”时怀瑾又重复了一遍。
  “哦,哦,抱歉。”
  那人懂了,连忙掐灭了烟,不好意思地笑笑,“时少还真是疼嫂子啊!”
  “这才哪到哪啊?”坐在对面的时和梁突然插嘴。
  “毕竟金屋藏娇藏了这么久,阿瑾疼弟妹那劲儿,你们可不知道。”
  简单的一句话,硬是被他说得阴阳怪气。
  “是吗?说来听听。”有人十分好奇。
  刚刚喝了太多的酒,时怀瑾头一抽一抽得疼,耳边一群人叽叽喳喳,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时怀瑾靠在椅背上坐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没搭理和梁的话,一把扔光了手里的牌,皱着眉头有些不耐:
  “你们打牌还是聊天?”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上位完全将筹码抽空。
  时怀瑾偏过头,看向坐在乖乖巧巧的安之,问道:“会吗?”
  安之点点头,“会一点点。”
  她虽然没真上牌桌上玩过,但在手机上玩过一段时间手机斗地主。
  很便宜的手机小游戏,她在用光了所有小号送的豆子之外,还额外输了好几百。
  时怀瑾倾身附在安之耳边,轻咬了一下,又问:“那你想玩吗?”
  耳间微痒,安之偏开头,咬了下唇,低声道:“我怕会输。”
 
 
第41章 赌
  “我怕会输。”
  闻言, 时怀瑾转头看向安之。
  她低着头,天鹅颈修长,皮肤被酒红色的礼服衬得要比平时更白嫩几分, 细腻,带着甜香。
  雾面的唇色格外有味道, 神秘而朦胧,可偏偏她低着头小声说话的样子,又特别可爱,和冷艳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
  很莫名的, 刚刚被时和梁挑起了郁气消散了几分。
  “时少,牌洗好了,商量好了吗?嫂子上还是你上?”有人敲桌提醒道。
  再次听到“时少”这个称呼, 安之没忍住, 突然笑出了声。
  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金毛呵呵,大名时少爷,于是她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了正站在旁边看牌,悠哉游哉嗑瓜子的时穆身上。
  听到笑声,时怀瑾顺着安之的视线看去, 立刻猜到了安之在想什么。
  他突然从沙发上起身,将坐在旁边的安之一把抱起, 放在自己之前坐着的沙发上。
  触及柔软的沙发,安之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抓住了时怀瑾的胳膊,“我没玩过, 不怎么会玩……”
  说着,她就要从椅子上起来,将位置让给时怀瑾, 却被时怀瑾压着坐了下来,“没关系,输了算我的,赢得算你的。”
  时和梁笑笑,拿过了放在桌子最中间洗得整整齐齐的牌,“弟妹,你就随便玩,阿瑾又不是输不起。”
  这话一说,彻底堵住了安之的退路,安之不得不上。
  时怀瑾支着两条大长腿靠在椅背上,面色平静,神情慵懒。
  他伸长手臂搭在沙发靠背后,将安之半拥入怀中,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柔声道:“乖,我教你。”
  时和梁抬头看了正头碰着头说话的安之和时怀瑾一眼,眼中闪过嫉妒。
  都是时家的子孙,他自认为能力并不比时怀瑾差,可为什么所有好的都落到了时怀瑾的手里。
  就连联姻都是一样。
  安之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背景,都完胜单珊珊一大截。
  时和梁眼神一暗,将牌又洗了一遍,重新放在桌子中间,抬眸看着时怀瑾:
  “听说牌桌上的新手都是锦鲤,我们加个码如何?看看新手运气是不是真的。”
  闻言,时怀瑾抬眸,淡淡睹了时和梁一眼,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唇。
  他先是拿出了手机打了几个字,而后随手将手扔到一边,收回了搭在安之肩后的手伸向桌边,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一个一个捏起面前的筹码收入掌心,放进桌缘的小抽屉里。
  另一只手拿出一串钥匙,垂眸将车遥控器取出。
  坐在上位染着深蓝色头发的男人盯着时怀瑾的手,笑着开玩笑,“赌车吗?卡宴?时少这也太小气了点吧……”
  他话未落音,“嘭”的一声,金属钥匙扣砸在实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时怀瑾抬起头,缓缓启唇,“瑾瑜公馆,如何?”
  低沉好听的声音,字字落地有声。
  语毕,刚刚还吵吵闹闹的桌面安静了一瞬,鸦雀无声。
  “咯”
  瓜子壳碎了,时穆没收住牙齿的力度,狠狠咬在自己的舌头上,疼得他拧着眉头轻嘶了一声,端起放在吧台上的酒狠狠灌了两口。
  酒精刺激伤口,更疼了。
  可时穆已经管不了这些了,放下酒杯,转身向楼下跑去。
  他觉得他小叔疯了,他得赶快去楼下找爷爷他们上来,阻止他小叔发疯。
  安之眼中也有些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知道瑾瑜公馆对时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对时怀瑾意味着什么。
  那是时家的祖产,并不是能拿来开玩笑,可以拿来赌的。
  察觉到安之的僵硬,时怀瑾握住她的腰,安抚地拍了拍她,抬眸看向时和梁。
  时和梁不语,和时怀瑾对视着。
  从时怀瑾的眼神中,时和梁读出了一个讯息:
  他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瑾瑜公馆对时和梁而言,无疑是个巨大香饽饽,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梁表哥打算加什么码?”时怀瑾低下头把玩着安之的手指,淡声问道。
  时和梁刚张嘴想说话,可时怀瑾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就赌西郊的那块地,赌吗?”
  时和梁并没有马上回答。
  一秒,两秒,打牌的人,看牌的人,皆无人出声。
  大家面面相觑,面露为难,这赌得太大了,就算是赢了,也没人敢收这些筹码啊。
  只要不蠢,都能看出这是时家两表兄在暗地里较劲,他们并不想蹚入这趟浑水。
  屁股下的沙发似乎变得有些烫人,蓝头发的年轻人坐不住了,下意识推了下沙发,却不敢轻易起身,因为没人上位替他。
  时和梁投向时怀瑾的目光一凝。
  他知道时怀瑾这几年一直在研究养生食膳,想法已经成熟,但时怀瑾一向谨慎,在没完全做好百分百的准备之前不会轻易开始,于是他打算先下手为强,先一步占据市场。
  而西郊那块地是他和他父亲一早就看中,想拿来当保健养生食品加工工厂,前期的建设都已经差不多完成,就差把设备搬进去。
  但是时间紧迫,资金和技术资源都没有到位,于是他才打起了时锦纪的主意,并想拉楚谨行入伙。
  那块地,几乎耗光了他和他的父亲时耿的半生的心血。
  但和花了时家好几代人心血和精力,才有了云起第一公馆的瑾瑜公馆相比,是远远比不上的。
  用那块地,换瑾瑜公馆,赚的是他。
  但是……
  “你跑什么?”
  宴离生揽着宁歌出现在楼梯口,和楚谨行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这边走,正好撞上慌慌张张的时穆。
  时穆面露急切,“我小叔疯了,我要下去找爷爷!”
  “哦?”宴离生看向牌桌的方向,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他用力握住时穆的胳膊,又强行把人给拽了回来。
  “诶诶诶……”
  时穆不停地挣扎着,但他的力气比宴离生小,于是被动着又回到了桌边,被压着在吧台边坐下。
  “你干嘛?”
  宴离生蔑了时穆一眼,并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宁歌拉开了宴离生搭在她腰上的手,转过身在时穆身边坐下,拿起他刚刚没嗑完的瓜子嗑了起来,顺手摸摸时穆的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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