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至心尖——许我无忧
时间:2020-07-31 06:07:11

  ……
  何长青利用安之对他的恐惧,继续逼迫。
  但“误会”两个字,深深地戳在了安之的心上。
  “你做梦。”安之倔强道。
  “呵呵,”何长青冷笑了一声,将手机支在旁边的桌子上,调整好镜头,“那就别怪我用别的方法了。”
  他阴沉下脸,继续朝安之逼近。
  安之扫了眼手机镜头,大概猜到了何长青口中“别的方法”是什么了。
  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却退无可退,手往旁边一扫,随便抓了一个东西,用力到指甲都折断了,下意识大喊着时怀瑾的名字:
  “阿瑾,救我,阿瑾……”
  “安安,你老公能护你一时,但他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你还是听我的话。”何长青笑了一下,伸上放在安之的衣领上。
  闻言,安之闭上嘴,停下了呼唤。
  是啊,人的一生那么长,就算她和时怀瑾要走过一辈子,时怀瑾也不可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安之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而后盯着何长青的眼睛,屏息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何长青低头靠过来的时候,安之紧咬着唇,拿起了手边的东西,突然举起抡下,狠狠砸在了何长青的头上。
  一阵剧痛袭来,何长青没想到胆小的安之会动手拿东西砸他,他看着红着眼睛的安之,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手往头上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你……”
  听到何长青的声音,安之一抖,又举高了手,狠狠砸下。
  何长青眼前一阵发黑,倒在地上挣扎着,安之闭着眼睛又胡乱砸了好两下下,直到没听到动静了,她才停下了动作。
  “咚~”
  金属的保温瓶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安之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看着何长青额头上不停往下流的血,安之终于害怕地哭出了声音,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门口,想开门,但是手一直在发抖,怎么也打不开。
  越急,就越是容易出错。
  就在这时,安之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安之。”
  是时怀瑾的声音。
  安之手贴在门上,眼泪一串串滑下,“阿瑾。”
  “阿瑾,我在里面。”
  下一秒,门被从外面打开,看到时怀瑾的脸,安之不管不顾地扑了出去。
  像是在外面迷路了很久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归属,她紧紧揪着时怀瑾的衣服,将头埋进时怀瑾的怀里,呜咽着哭出声。
  “阿瑾,我怕。”
  “我好害怕……”
  十几年前,那个小女孩就算再害怕,也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现在,有了可以倾诉的人,小女孩终于走出了那个黑暗的角落,钻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说出自己的害怕。
  时怀瑾往化妆间里看了一眼,看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他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心疼的抱紧怀里的人,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又吻,“不怕,我在。”
  安之的害怕,也许并不全在于何长青,也有第一次动手后的后怕。
  “他一直靠近,一直靠近,我害怕……”
  “我拿东西砸了他,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
  情绪被逼到极致,安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哭,说着说着,软软地倒下,时怀瑾连忙脱下外套包住安之,将人抱了起来。
  宋易也赶了过来,看着哭昏过去的安之,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朝化妆间门口靠近,却被时怀瑾一脚用力踹倒在地:
  “滚!”
  时怀瑾冷冰冰地看了宋易一眼,而后转身对关靳和南桑冷声吩咐道:“你们两个留下,找几个人守着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语毕,他抱着安之转身,大步离开。
  从来没见过发这么大火的时怀瑾的时穆呆了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被一脚踹到地上一直没起来的宋易,又探头看了眼化妆间。
  鲜红的血色扎眼,他惊了,瞳孔抖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靳走到门边,淡定地抬手拉上了门,推推时穆的肩膀,提醒道:“时总不能开车……”
  时穆这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连忙追着时怀瑾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他小叔可不能开车,会出大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想让渣渣下线的,但是估计错误,要明天惹~
 
 
第57章 魔鬼
  第十届小莲花比赛, 安之拿到了第一名,但是中途还是出现了一点小失误,没有达到楚知意的标准。
  晚上, 楚知意又被关进了训练厅里,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由何长青一遍一遍的纠正。
  “安安,你手上的动作不对,低了,还有腰。”何长青站在安之的身后, 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纠正动作。
  “手要高一点,右手放在胸前, 对, 就是这里,腰往前一点,背压低。”
  何长青握着安之的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搭在安之的腰上,往下压。
  [只是老师教跳舞啊审核大大, 没有违规]
  芭蕾舞的小裙子很短,虽然里面穿了肉色的连体衣, 小小的安之还是觉得一阵不适。
  她抗拒地往前躲了躲,“老师,视频里不是这样的。”
  越躲,动作就越不对。
  何长青温和地笑了笑, 继续靠近她,“这样才标准。”
  他碰了碰安之的脸,摸了一手的汗, 又提醒道:“安安,你是不是好热,要不要脱衣服?”
  说着,他将两只手都放在安之的腰上。
  [一整段都是教跳舞的动作,审核大大求放过]
  ……
  “啪”的一声轻响。
  灯灭了,排练厅内一片黑暗。
  安之被吓得一抖。
  何长青将她抱了起来,摇了摇,柔声轻哄,“安安别怕,只是停电了而已。”
  安之紧咬着唇,不敢说话。
  小腿上多了一只手,一点一点往上,奇怪的感觉让她对背后的怀抱一阵抗拒。
  安之扭着腰,不停地躲着,挣扎着要下来,但怀抱越收越紧……
  没过多久,灯亮了,腰上一松。
  安之闭了下眼,又睁开,化妆间窄小封闭,何长青就站在她的身前,右边的桌子上,手机的镜头打开,正对着自己的脸。
  安之缩了缩脖子,眼神惊恐地看着何长青。
  下一秒,衣领被拽住,一扯,衣领被扯开来……
  “放开我。”
  “不要,阿瑾,救我。”
  “阿瑾,你在哪……”
  ……
  安之呜咽着,推拒着腰上的手,奋力挣扎着。
  时怀瑾本就没怎么睡,安之这一动,他马上睁开了眼睛。
  手迅速摸到床头的灯,打开。
  漆黑的卧室突然大亮,时怀瑾不适的眯了眯眼,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安之满脸眼泪,挥动着手,不断挣扎着,紧紧拧着眉头,像是陷入了梦魇。
  不用想,就知道她梦到什么了。
  时怀瑾忙放开抱在安之腰上的手,轻轻拍拍她安之的脸,小声唤道:“安之,我在这儿,别怕。”
  “我在这,我在这。”
  低沉的声音温柔,在安之的耳边不断的呢喃着。
  熟悉的声音让安之慢慢停下了挣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时怀瑾的脸,安之轻泣了一声,抱住时怀瑾的脖子,翻身窝进时怀瑾的怀中。
  眼泪一串串顺着脸颊滑落,消失在时怀瑾的衣襟上。
  “阿瑾,我梦到何长青撕我的衣服,他还拿手机对着我拍……”
  时怀瑾抱紧安之,低下头心疼地吻去安之的眼泪,“他没有。”
  “安之,你很勇敢,你逃出来了,现在很安全。”
  “真的吗?”安之停下了呜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时怀瑾。
  时怀瑾点点头,微笑着摸了摸她的眼睛,在她唇上鼓励地啄了一下,“你很棒。”
  安之怔怔地盯着时怀瑾,他的表情十分的温柔,温柔嗜骨。
  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淡淡的冷松木香,好闻到让人安心。
  眨眨眼,还是温柔的时怀瑾。
  他是真实的,并没有消失。
  安之安下心来,攀着时怀瑾的脖子,往上蹭了蹭,转身趴在时怀瑾的身上,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
  唇贴在他的耳际,学着他之前教过她的动作吻着。
  尖尖的牙齿咬住一点点肉,像小兽一样厮磨着。
  “阿瑾,我好爱你。”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分开。”
  安之一边说着,手顺着衣襟往下,不耐烦的、急切的用蛮力扯开了扣子。
  她突然的动作让时怀瑾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偏过脖子躲开,却又被安之强硬的掰过头,压着亲,柔软的手在他的身上毫无章法的乱来。
  “安之,你冷静一点。”
  时怀瑾捧住安之的脸,将她推开了一点点。
  安之低头看着他,瘪着嘴巴,泫然欲泣,“你不想要我吗?”
  时怀瑾伸伸手探了探安之的额头,“别闹,医生说你有点低烧。”
  回家的路上他就把医生叫到了家里,医生说安之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情绪太激动,又太累,才会昏迷,很快就会醒。
  可昏睡两个小时后,她又开始低烧,折腾了好久,一直说梦话,直到半夜才算真正睡着。
  “你怕我传染给你吗?”安之抿了下唇,倔强地盯着时怀瑾,眼眶通红,眼神十分的倔强,“我不管,我想要。”
  很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想要体会那种极致的存在。
  她想要和他紧紧连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最近的距离,最深刻的融入和结合,能给人最刻骨的安全感。
  而此刻的安之,需要这种安全感。
  时怀瑾盯着安之看了半晌,良久,叹了口气,翻过身,吻住了安之的唇。
  安之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都要热情。
  时怀瑾温柔纵容,忍住自己的欲望,满足她一切想要的……
  夜空中点缀着几颗零碎的星子,弯弯的月亮似镰刀,一点一点下移,挂于树梢,风吹过,树影摇晃,黄色的亮光若隐若现。
  护城河靠近码头的地方停靠着几支渔船,晃晃悠悠。
  最东边亮起一道曙光,一丝丝白光发散开,可月色平分朦胧的夜色。
  连蝉鸣声都停了,六楼的卧室内还不知疲倦,白色的纱帘上,交叠的人影隐隐约约。
  ……
  安之思绪混沌,好像过了很久,好像一切又才刚刚开始。
  “嗯……”
  最刺激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将人淹没,安之高高地挺起脖子,双手无意识地揪住了时怀瑾的头发。
  时怀瑾终于抬起头,放过了安之。
  抬眸望上看,看着安之红红的脸颊,时怀瑾自床尾翻身而起,俯身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将人抱去了浴室。
  诺大的浴缸中水放了七分满,一年到头难得用上几次的按摩系统被打开,温柔的水柱往上冲刷着,放松人的神经。
  安之懒懒地靠在时怀瑾的怀里,握着时怀瑾的手指,低着头把玩着,缓缓说着自己从没和人提起的事情:
  ……
  “阿瑾,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爷爷说,爸爸在我出生前出了车祸,意外去世了。”
  “那时我才一点点大,也不知道什么叫难过,因为我还有爷爷和妈妈。”
  “但楚知意并不喜欢我,不愿意抱我,直到两岁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我的舞蹈天赋,才第一次抱了我……”
  “严格上来说,何长青的确是我的启蒙老师,他是楚知意的好朋友,对我也确实很好,但有些时候,他的动作让我很不舒服。”
  她那个时候还小,不懂那就是一种侵、犯,只是单纯的觉得难受。
  之后,她把不舒服告诉了楚知意,楚知意呵斥她,说那是教舞蹈时的正常动作,还说她撒谎,是想偷懒才这么说。
  小小的她觉得很委屈,但爷爷那时身体不舒服正住着院,所以她只能忍着。
  因为没人制止,何长青变本加厉,她越来越害怕,于是去医院看爷爷的时候,忍不住把事情告诉了爷爷。
  听到这里,时怀瑾收紧了手臂,手轻轻摩挲着,安慰她。
  那天在电话里,爷爷已经告诉了他事情的大概,现在听安之亲自说一遍,心疼的感觉又深了一点。
  何长青并没有在身体上给安之带来实际上的伤害,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无助和恐惧。
  而楚知意的不相信和不在乎,在无意间放大了安之心中的这种无助和恐惧。
  何长青离开了,可他并不算彻底在安之的生活里消失。
  楚知意知道安之有多害怕何长青,于是总在安之出错,或者任性不听话的时候提起何长青,利用这个名字威慑恐吓安之。
  渐渐的,恐惧一步步被放大,变成了安之的梦魔。
  大部分家长担心小孩子玩水会不小心落水威胁到生命安全,于是告诉自己的小孩,说水里有会吃人的水鬼,于是小孩子会害怕水,不敢轻易接近。
  但稍微长大懂事后,他们对水的这种恐惧会慢慢消失,因为就算父母说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水鬼,所以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水鬼。
  但安之不一样,她先见过水鬼,而楚知意又一次一次用语言将她心中“水鬼”那两个子的痕迹越刻越深,所以她极度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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