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至心尖——许我无忧
时间:2020-07-31 06:07:11

  “我们以后出门或者回家,都围着城心公园绕一圈好不好?”
  “我想替呵呵找找狗崽崽们的爸爸。”
  时怀瑾垂眸,看了眼黏在安之身边,正笑得傻乎乎的呵呵,轻晒:“找到之后呢?”
  “让它给呵呵负责,抱回来给呵呵当压馆相公?”
  “嗯。”安之拉着时怀瑾的手腕摇了摇,眼中都是期待,“可以吗?”
  时怀瑾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安之的眼睛没说话。
  他其实并不想养宠物,呵呵还是当时生日时时穆故意硬塞给他的。
  现在呵呵怀了孕,生下来又是好几只,再加上狗崽子的爸爸,不用想,就知道家里会有多热闹。
  更何况,呵呵贪吃,又会耍小聪明,安之心软,最看不得呵呵撒娇,于是总是偷零食喂它,顺便给 自己也偷一点。
  呵呵聪明,会为安之把风,一人一狗,时常狼狈为奸。
  久而久之,呵呵就把他这个供吃、供喝、供住、供玩的人扔到了一边,总粘着安之。
  脑中浮现以后七八只狗把安之围的水泄不通的样子,时怀瑾直觉就想摇头。
  可对上安之的大眼睛,行动快于脑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安之展颜一笑,扑过来在时怀瑾唇上啄了一口,“瑾宝,你真好。”
  时怀瑾无奈抵额,打开门,让一脸兴奋的安之带着呵呵先进了屋。
  “听到没,爸爸答应了,要把崽崽们的爸爸带回家,给你负责。”
  看着安之开心的样子,时怀瑾摇摇头,不想打击她。
  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找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流浪狗,又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
  接了楚谨行的项目合作后,时怀瑾越来越忙了,甚至有时候都来不及去接安之,所以安之经常都是被南桑送回来的。
  偶尔时穆没事,也会跟过来凑热闹,俨然成了安之的小助理。
  电视台对面往左拐,划出了一条商业小吃街,每天不到下午五点小贩就开始出摊。
  热热闹闹的,香味伴着热气飘散,很远都能闻到。
  安之偶尔会看斑马线上很多学生模样的人,手里端满了吃的,你一口,我一口,说说笑笑,脸上的表情很开心,手上的小零食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今天安之来电视台录节目,时怀瑾有事没过来。
  前半段比赛过后,后半段比赛升级,采取车轮战,从组内赛变成了不同舞种之间的两两对决,淘汰的人多,压力更大了。
  安之一心想着上台比赛的事,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比完赛,心情放松下来,闻着空气中食物的味道,她突然觉得很饿。
  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安之带着墨镜,拉着南桑和时穆下了车,在排着长队的每个摊前都买了一点。
  回车的路上,安之拿出了一只小小的奶黄包。
  奶黄包被做成了小兔子模样,置于白色的纸上,看着特别的可爱。
  安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捧起来在兔子红红的脸上咬了一口。
  “小婶,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时穆突然捂着嘴,盯着安之手上残缺的小兔子,做作的尖叫出声。
  南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手在时穆的娃娃脸上掐了一下,“大侄子,你别这么神经成吗?”
  这小帅哥阳光帅气,像风靡整个校园的帅气学长。
  站着不动的时候,是个女性杀手,下至六岁,上至六十岁,都不放过。
  笑起来奶奶的,连她都差点被骗过去 。
  但是一动起来,那就是一个傻兮兮的神经病。
  看着嬉笑打闹的两人,安之眨眨眼,低头又在兔子的另一边脸上咬了一口。
  兔子两边脸颊都缺了一大块,看起来傻乎乎的。
  安之仔细嚼了嚼,味道很淡,像是在吃馒头,什么味道也没有,于是她贴在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大口。
  一直到第三口的时候,她才看到黄豆大的馅。
  商家做了虚假宣传,奶黄馅非常少。
  盯着手里胖乎乎的小兔子,安之拉着南桑他们往回走,又买了一个。
  时穆有些看不懂安之的操作,疑惑地问道:“小婶,你不是说不好吃吗?为什么还买?”
  “我要带回去,让阿瑾看这个老板有多过分!”
  南桑探头过来,“……你拍个照不就行了?”
  安之刚坐上车,闻言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打包盒,“你说的对。”
  “是吧……”
  “但是只看照片,阿瑾又尝不到味道。”
  南桑:“……”
  时穆:“……所以小婶,你为什么一定要执意让小叔知道这个奶黄包有多难吃?”
  安之转过头,看着时穆,认真道:“因为它真的很不好吃。”
  “???”
  时穆顿时满脑子问号,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他小婶的逻辑。
  安之不再理会时穆,低头将其他小吃也拿了出来,每个都尝了一下。
  除了在入口处买的那杯奶茶之外,这些小食吃起来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吃。
  于是安之脸上也没有之前吃东西的那种幸福的感觉,秀眉一直皱着。
  南桑支着下巴看着身边的两个小傻子,抿着唇笑了,偏头看向窗外。
  安之变了,可能是被时怀瑾把嘴给养刁了,对吃的有了选择和判断。
  不再像之前一样,只要是能吃到除楚知意安排之外的吃的,她都会觉得很好吃。
  会选择是一种成熟的表现,但人一旦变得挑剔,感觉到幸福感的东西就少了。
  南桑也不知道,这对于安之来说,算是好还是坏。
  ……
  宋易一下舞台,就立刻回到了后台。
  他从助理手上拿过手机,快步往安之的化妆间走去。
  陆诗芬拽裙子,有些勉强地追在宋易身后,“师兄,你去哪?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
  “下次吧。”宋易回过头,打断了陆诗芬的话,“我找安之有点事。”
  陆诗芬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抿抿唇,又弯弯嘴角,扯了个更大的笑脸,“找安之老师啊……”
  “我刚刚上台的时候正好看到安之老师和她的经纪人出去了,应该是回家了吧。”
  “之前安之老师都会看完所有比赛再走,但结婚后,她几乎都是一下台就回家,可能是急着见她先生吧。”
  陆诗芬掩唇笑,而后看了眼宋易惨白的脸色,又继续道:“师兄,下一组是拉丁,我觉得娜娜他们的默契比我们的配合要好,我们去看看?”
  宋易敛下眉眼,再次拒绝,“不了。”
  他像是不相信陆诗芬的话,也可能是因为还不死心,继续朝安之的化妆间走去。
  盯着宋易越来越远的背影,陆诗芬嘴角缓缓拉着,眼中透着嫉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楚知意从后面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淡声问道:“宋易呢?”
  陆诗芬回过头,“意姐,宋师兄刚刚离开了。”
  闻言,楚知意眉头一拧,声音带上了几分责怪,“你们刚刚的配合有多糟糕,你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吗?”
  “他是你的舞伴,你不把他留下来好好练习一下找原因,反而让他走?”
  楚知意在舞蹈着方面向来严厉,不论是对谁。
  陆诗芬低下头,声音十分委屈:“师兄说要去找安之老师,我也没有办法啊。”
  楚知意顿时愣住了,没说话,转身走了。
  也许是安之在上次团建时,最后的那两句话狠狠戳到了她的心里,楚知意突然突然很怕听到这个名字。
  但可笑的是,这个名字,是她取的。
  ……
  宋意到达安之化妆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陆诗芬并没有骗他。
  化妆师还在,但是安之和她的经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宋易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化妆间,卸妆的过程中,他牢牢地盯着手机里那条和何长青有关的新闻,眉头一直紧拧着。
  他并不相信安之回来之后南桑的那一套说辞。
  直觉告诉他,何长青的事一定和安之有关系,他想找安之问清楚,可却连人都很难见到。
  和安之认识了近十年,他费尽心思地想朝安之靠近,但在安之眼里,他就是个陌生人。
  最多,也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宋易低头苦笑了一声,换了衣服,朝停车场走去。
  刚出电梯,抬头,宋易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他下意识叫出了声:“长青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新闻里不是说,他被拘留了吗?
  ……
  回到家,安之给呵呵喂了点吃的,又等了一会儿,时怀瑾才回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安之立刻从沙发上起身,拿起了茶几上的东西,小跑着迎上前。
  时怀瑾一打开门,刚扯松了领带,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口吃的。
  “好吃吗?”安之仰着头问。
  时怀瑾皱了下眉头,几口咽下嘴里的吃的,“还行。”
  安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食指指着奶黄包,不敢置信地问道:
  “连馅都没有,一点都不甜,几乎什么味道也没有,你居然说还可以?”
  “阿瑾,你的追求呢?”
  时怀瑾勾唇一笑,转身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而后突然上前迈了一大步。
  安之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腰往后一弯,又被时怀瑾揽住带着转了半圈。
  她被推到了门边的墙上站好,而时怀瑾立于她的身前,贴的几近。
  垂眸,看着还有些呆呆的安之,时怀瑾眼中带笑,低下头,在安之的唇上咬了一下。
  “这样,就甜了。”
  温柔的唇压在安之的唇上,微微煽动着,声音含含糊糊。
  ……
  听说时怀瑾回来了,时穆蹬蹬蹬一溜烟从三楼跑上了六楼。
  看了眼时穆上楼的背影,时英摇摇头,也没去拦。
  时怀瑾和她说过,他不在公馆的时候,不能放时穆上楼,但现在时怀瑾在,那应该就不需要拦。
  门并没有锁,半掩着,时穆敲了下门面,门顺势打开。
  门没关?
  时穆沉思片刻,而后一脚跨入门内,抬眸一看,客厅空无一人。
  时穆心中轻咦了一声,转身欲关上门,刚转过头,他就看到正贴在墙边吻得格外激烈的两人。
  脚边,还滚着一只被咬了一口的小兔子。
  时穆:“……”
  他当场石化在原地,连眼都忘了眨。
  ……
  三分钟后,时穆被赶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隐隐约约还能从门缝里听到时怀瑾打电话的声音。
  “时英,明天把六楼的门锁换了,换成指纹和密码的,不能有钥匙。”
  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时穆瘪了瘪嘴,一脸的无辜。
  他今天真没带钥匙!
  明明是他小叔自己不关门!
  他怎么知道他一向稳重的小叔会这么猴急,每次还都恰好被他撞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别问,问就是在外面有狗子了。
 
 
第56章 害怕
  八月初, 云起市的中伏天过了一半,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天气预报也公布了天气橙色预警。
  电视台外的广场上的草花焉了吧唧的, 自动灌溉系统被打开,水流在高压下变成一串串水花, 旋转着,在光的折射下变成五彩的曲线,落在树叶上。
  叫唤了半个夏天的蝉躲在枝叶间,还孜孜不倦的叫着, 做着最后的努力。
  空气中热气蒸腾着,行人举着伞匆匆而过,无一不在叫嚣着这炎热的天气。
  场内和外面却截然相反, 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 空气干爽,观众席上坐满了人,气氛热烈。
  刚刚一场热血的街舞炸燃了场子,现在就算冷静下来,每个人依旧脸颊红红的, 举着小灯,正抬头看着舞台上, 满是期待的等着下一个舞者的出场。
  “叮”的一声,白色的灯光骤然暗了。
  安之缓步走上了舞台中间,三声倒计时过后,灯再度亮起, 流转的光线变成了有些艳丽的玫红色。
  秦淮河的小桥流水利用3D技术影印在舞台上,逼真到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最中间,是一只很大的船, 船下,水波荡漾。
  船的右后方,坐着一名女子,她低着头,手里抱着桃木琵琶遮住了半边脸颊。
  镜头下移,落在她的手上,她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弦,轻轻一拨。
  “嘣”
  琴声短促,清脆。
  安之姗姗来迟,拨开帘子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桃红的纱裙,颜色艳丽,浓妆艳抹,媚而不俗。
  随着拨弦的动作渐渐加快,琴声从轻柔慢慢变得激昂。
  琵琶的声音富有颗粒感,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尘气,哀而不伤。
  安之踩着节拍舞动着,一颦、一笑、一转身、一回眸,都像极了古书中,出现在秦淮河畔的舞女。
  甲板上一舞,不知俘获了多少河岸少年的迷恋,可舞女一眼爱上了每天傍晚运货时都会经过的商人。
  从心动到相识相许,一路顺利,只是这段感情,最后还是不得善终。
  商人不辞而别,舞女重新回到了船上,日日夜夜立于甲板上,跳一曲《红梢》,等着商人回来。
  可岸边的看客换了一轮又一轮,直到她老了,跳不动了,脸上满是皱纹,她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有人路过把故事作成诗,唱成歌,在秦淮河畔的大街小巷流传,大人小孩都听过,耳熟能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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