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至心尖——许我无忧
时间:2020-07-31 06:07:11

  开放式的空间被划分出了很多区域,落地窗前是大大的秋千和榻榻米,电视游乐,一应俱全。
  角落还单独划出来了一块宠物游乐区,放了很多狗狗的玩具。
  安之环了一圈,又跑回了时怀瑾的身边,掂着脚尖勾住了时怀瑾的脖子,开心地晃了晃:“你是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
  时怀瑾看着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每天去时代新风很不方便,以后你练舞可以来这里。”
  安之歪了外脑袋,扬眉,“阿瑾,你想金屋藏娇?”
  时怀瑾失笑,“去时代新风也可以,或者去时锦记。”
  安之瞪大了眼,“时锦记也有?”
  “嗯。”时怀瑾点点头,“还有老宅,你想去哪就去哪,想我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见到,我能一直陪着你。”
  “以后你走到哪里,舞蹈室就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安之忍不住眼底发烫,她眨眨眼,在时怀瑾肩上蹭了蹭。
  时怀瑾轻轻揽住她的腰,“想不想去三楼看看?”
  安之点点头。
  时怀瑾牵着她的手,把她推到了楼梯口,“你先上去,我下去拿点吃的,晚餐我们在上面吃。”
  安之多看了时怀瑾连眼,抬手捂在胸口,三步一回头地往楼上走去,一步一步,缓慢而郑重。
  推开门,是一个很大的露台,靠近围栏的地方是整片的游泳池,红色的花瓣随着水波缓缓荡漾着,花瓣上的水珠折射的金黄色的夕阳。
  泳池前的餐桌上面摆满了食物,两边点着香薰蜡烛,烛火摇曳着,晃晃悠悠。
  时怀瑾是骗她的,他根本不是去楼下拿吃的。
  安之吸了下鼻子,抬脚向前,“呲呲呲”声连续不断,两边烟花燃起,绚烂的火星闪耀着,异常夺目。
  时怀瑾试验过很多遍,这个点,烟火很漂亮,而他刚好也能看清。
  一般人把惊喜都放在晚上,但对他来说有点难,于是他只能这么做。
  “安之。”
  安之闻声回头,时怀瑾出现在门口,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烟火闪烁间,他的脸明明灭灭。
  安之知道自己只要站在原地等,但她不想这样,于是她转过了身,向时怀瑾跑去,如乳燕投怀,投进了时怀瑾的怀中。
  时怀瑾无奈地抬高了手臂,低头看着怀中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安之,我还没有求婚。”
  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了,但他想给安之补上一个完美的求婚仪式。
  但安之这样,他没法进行下一步。
  “我答应。”
  安之仰头看他,蒙着一层水雾的眸子极亮,眼中都是他的倒影。
  时怀瑾勾起嘴角,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那你让我手上的东西怎么办?”
  说着,他将手上的花束递到安之眼前,安之垂眸一看,花束里不是花,全是翻糖小人。
  有她,也有他。
  小时候的她和他,长大了的她和他,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的他,站在舞台上跳舞的她……
  整束翻糖就像他们从小到达的缩影,只是把所有场景重合在一起,成双成对,就像他们一直在一起一样。
  “安之,嫁给我。”时怀瑾认真道,声音温柔。
  安之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花束,连连点头,另一只手勾住时怀瑾的脖子,笑眯眯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开心的小跳着:“瑾宝,我想给你跳一支舞。”
  说着,她放开了时怀瑾,将花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踢掉了拖鞋,缓缓掂起脚尖,贴在他的身上,掐着指节,指腹自他脸上缓缓抚过,眉眼如丝。
  时怀瑾低头,伸手想抓她的手,她轻笑了一声,像蛇一样滑走,却依旧围在他身边,旋转弯腰,无论哪个动作,她都不曾离开过她的身边。
  天色渐渐暗了,最后一丝夕阳也彻底消失在天际。
  身前的影子隐隐约约,时怀瑾敛了眉眼。
  她能跳出这世界上最漂亮的舞给他看,但这样下去,他还能看她多久?
  安之不停地转着,转着,再次贴进了怀中,时怀瑾突然伸手扣住了安之的肩,把人压在自己怀里,指尖一勾,勾散了她发间的丝带。
  风吹过,长发扬起,缠绕在他的指尖,恋恋不舍,不肯离开。
  他想看她跳舞,从白天看到晚上,看一辈子。
  更像看看她在月夜星空下起舞有多美,多么令人心动。
  时怀瑾收紧了手,俯身压下,低下头,准确地吻上安之的唇,辗、转、厮、磨,极尽所能的勾缠,比如何一次都要激、烈。
  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也想做到。
  ……
  作者有话要说:  出演狗:呵呵,哈哈,以及五只狗崽子。
  友情出演:芭蕾公主,时总,以及不知名的歹徒。
  编剧:许我无忧;后期:许我无忧;字幕:许我无忧……全能!
  快完结了,最后再搞一波事情,容我先去买口大铁锅去盖头上……
 
 
第67章 发现
  国庆节过后, 集训即将开始。
  吃完早餐后,时怀瑾送安之去机场,怕安之在那边呆的不习惯, 他给安之安排了一整个团队,除了工作上的之外, 生活上的也仔仔细细,从司机到厨师,一应俱全。
  而此时,清影跃舞也是一样的, 为集训忙忙碌碌。
  因为上次抽烟大骂的事,楚知意和陆诗芬闹得有点僵,但想到比赛选拔的事, 楚知意尽量压下了脾气。
  她送陆诗芬往楼下走, 叮嘱道:“到了那边,你要安分点,专心比赛,至于网络上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陆诗芬脸色有点白, 就算化了浓妆,也能看得出很憔悴, “意姐,我真的有机会吗?”
  楚知意偏头看了她一眼,拧紧了眉头,“不要给我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比赛靠得是实力。”
  “这些影响不了什么,之前安之被骂成那样,不也什么事也没有。”
  又是安之。
  陆诗芬脚步一顿, 突然笑了,“意姐,我是不是永远都比不上安之?”
  闻言,楚知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沉默着没回答陆诗芬的问题。
  安排的车已经在公司外停下,楚知意继续往前走,送陆诗芬上了车,严肃道,“总之,你努力练舞就行,安之和你一个场地,你不要再去惹事。”
  陆诗芬扯了下嘴角,偏头看向窗外,轻声道:“她去不了了。”
  楚知意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陆诗芬回头对楚知意笑了笑,认真道:“没什么,意姐,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音落,她关上了车门,司机启动了车子,向机场驶去。
  陆诗芬坐在后座,低下头,脸上的笑意尽失。
  楚知意说,选拔比赛考得是实力,可年年的名额都是安之,所以她不信其中没有潜、规则。
  无论如何,楚知意都是安之的母亲,所以她做不到百分百信任楚知意,她对楚知意一直留了个心眼。
  而楚知意对她不冷不淡的态度,更是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楚知意和宋易都是不可靠的,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陆诗芬抬头,看向前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拽成了拳头。
  这一次,她一定要拿到名额。
  ……
  楚知意站在路边,看着车离开的方向,心里突然有点不安,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应验了。
  她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陌生的声音让她去警局一趟,因为有人控告她花钱请人尾随瑜安之,并企图在瑜安之的车上做手脚。
  寒意从脚底升起,一寸一寸占领全身,楚知意手一阵无力,差点握不住手机。
  匆匆赶到警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时怀瑾,楚知意几个大步跨向前,“安之……”
  “她现在在飞机上。”时怀瑾抬眸,打断了她的话。
  “我刚刚抓到了一个尾随安之的人,他说,是一个叫楚知意的女士教唆他的,她所有联系方式和交易信息落款,也全都署的都是你的名字。”
  自上次时和梁的事情之后,每次安之出门,他都会让司机和保镖跟着,以防万一。
  而那个地痞鬼鬼祟祟地在保镖的眼皮子低下跟了安之三天,他把安之送进机场后,才让保镖去逮人。
  楚知意脸色一白,狠狠地颤了一下,“不是我……”
  耳边突然响起陆诗芬的话,她的声音顿住了:
  “她去不了了。”
  陆诗芬不想让安之参赛,还假借她的名。
  楚知意抿直唇角,心里阵阵发寒,她紧紧闭了闭眼。
  是她自己引狼入室的。
  再睁开眼,她直直地看着时怀瑾,坚定道:“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她为那个奖杯执着了那么多年,突然就累了。
  仔细回想着几十年,她突然想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得到,事业只是一个空壳子,长辈不看重,女儿不承认,她亲手推开了所有,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输得彻彻底底。
  时怀瑾淡淡地看着她,没说话,起身离开了警局。
  十月的天气微凉,路边的银杏树叶开始变黄,边缘泛着淡淡的金黄,风一吹,慢慢悠悠地飘落下来,落在肩上。
  时怀瑾偏过头,抬手从肩膀上捻起一片落叶,看了看,而后随手扔到地上,一脚碾过。
  楚知意和他的母亲何风眠曾被合称为云起市两大美人,一个唱歌,一个舞蹈,都曾在舞台上焕发风采,光彩照人,也都曾退居幕后,回归生活。
  一路波折,经历过大起大落,但最后,两个人都没活明白。
  人生几十载,从生到死,她们不过是从零活到零。
  ……
  帝都,舞蹈协会包下了培训场地附近的酒店。
  下午六点,参与培训的人入住酒店,陆诗芬拉着行李箱去一楼大厅领房卡。
  “陆诗芬陆小姐是吗?”前台问。
  陆诗芬抬手摘下了墨镜,轻轻一笑,“是的,请问我现在可以拿房卡吗?”
  前台摇摇头,“很抱歉,你不能。”
  说着,她叫来了领班,生硬道:“陆小姐,您已经被除取消了比赛资格。”
  陆诗芬慌了,手一松,“嘭”的一声,行李箱倒在了地上。
  后面传来推门的声音,陆诗芬回头一看,安之正缓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看到安之,前台小姐立刻一脸微笑地迎上前,主动递出了两张房卡:“安之小姐,这是您的房卡,时先生都安排好了,祝你入住愉快。
  陆诗芬瞳孔一缩。
  集训的确存在潜、规则,在吃穿住行上。
  ……
  第二天早上,时怀瑾收到了一个快递,楚知意寄过来的。
  打开,里面是一叠很高的日记本,他没看,锁在了书房的柜子里,而后下楼,去了医院,在邓老医生那呆了整整一个上午。
  签好字后,时怀瑾第一次意识到,他除了这双眼睛之外,还遗传到了何风眠的任性。
  夜盲症分为先天夜盲和后天形成的夜盲,后天可以医治,但先天夜盲是镶嵌在基因里的,除了缓解之外,没办法根治,而且还会遗传。
  而先天夜盲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静止性夜盲,终生不变。
  另一种是进行性夜盲症,顾名思义,这种病会不断进展,起先只是普通的夜间看不见,而后视力逐渐渐退,直至彻底看不见。
  很不幸,时怀瑾是第二种,所以几乎是在一出生,就在等着彻底黑暗那天的来临,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邓医生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他,若是控制得好,视力能保持到老年。
  但他前二十几年太任性,毫无节制地消耗自己的眼睛,才三十岁不到,他就明显地感觉到右眼的可视范围明显减少,连白天都很严重。
  右眼视力减弱影响到了左眼,给左眼加重负担,于是偶这段时间,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可见视野不停地在缩小。
  也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完全看不清,若是在以前,他会坦然接受,但是现在,他接受不了。
  他不知道完全陷入黑暗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担心安之会害怕。
  安之太依赖他了,几乎把他当成了全世界,如果他的世界黑了,她的世界也会一起陷入黑暗之中。
  他曾经希望安之把他排在她生命里的第一,现在却不那么想了。
  楚知意关了安之二十几年,是他把她放出来的,所以她眼里心里都只能看得到他。
  但他希望她能飞到那个色彩鲜明的、灯光闪耀的世界翩翩起舞,做最耀眼的芭蕾公主,而不是亲手折断她漂亮的羽翼,让她跌落,只能守在自己身边。
  他希望她去看看这世界上所有的美,让全世界看到她最美的舞蹈,也希望自己能多看她几年、几十年,至少不能是现在。
  所以,他答应了邓医生的建议去做手术。
  虽然这个手术还在实验阶段,有一定的风险,成功率和最后的结果都是未知的,但只要有机会,只要能把失明的时间往后移,他愿意尝试。
  ……
  邓医生一直在跟进这个项目,得到时怀瑾的同意之后,他立刻和德国那边联系。
  时怀瑾右眼已经不能再等了,于是经过综合商议后,把手术时间定在了十一月,并要求时怀瑾尽快空出时间,配合治疗前的观察工作。
  对此,时怀瑾毫无异议。
  ……
  十月份,秋高气爽,不冷也不热,是最舒服的温度,可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时穆背后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从小就知道他小叔有夜盲,光线一暗就完全看不见,但是从来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会严重到以后再白天也看不见。
  时穆闭上了眼,想不出世界彻底陷入黑暗是什么样子的。
  闭着眼睛和失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概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