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娘:“……”
她看了看身边那个被黎锐卿要求多带上两套衣衫、以防爬山衣服被钩坏的满当当包袱,再想想上一个温泉给他留下来的记忆,干咽下一口唾沫,缓言开口:“玉清,穆大夫可是说过,这一个月内,你不能行房事。”
黎锐卿想想被他揍得现在还躺在床上直哼唧的穆洪杰,面上笑得越发风光霁月:“你想什么呢!为夫又岂是那种人?!此番带你过去,除了因为那座山是被我买下的,登高时不用和人挤挤挨挨,还因为能在登到山顶一身热汗时,能好好泡泡澡,解解乏,闻筠你不要乱想。”
“……是这样啊。”
苏满娘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心说这种情况,自己真的很难不去乱想。
等一行人抵达黎锐卿买下的那座小山后,苏满娘诧异地发现,这山下不知何时建了一座宅院,可能因为时间原因,尚未建成,但里面的小厨房和休憩房间还都是建好了的。
黎锐卿让护卫和丫鬟们在附近随意逛逛,守住山下各路要口,禁止人员进入,自己则将马车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吃食那两个大包袱给一齐背在背上,牵着苏满娘就要往山上走。
苏满娘犹疑地挣了两下手,呼唤:“玉清……”
黎锐卿回头文雅笑:“为夫知道,你不要瞎想。”
黎锐卿平时出门在外时的笑容都是斯斯文文的,虽昳丽绝美,却文雅有气度,当他这样对着人笑时,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这也是他一贯在外的假面。
一如此刻,哪怕苏满娘心中知晓,他现在的这款笑容很可能只是引着她放下戒心的假面,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松动了一下。
“就咱俩?”去登一趟山,东西带着两大包,却只有她俩,这让她怎么不去瞎想?!
黎锐卿便看着她继续温声笑言:“只咱俩就够了,丫鬟们的体力太差,到时还得边爬边歇拖咱们后腿,护卫之类的就更不必了,有什么困难是咱俩应付不来的?!”
说罢,他垂眼向她浅笑。
笑意艳丽且斯文,儒雅有度,完全不像是心内存有任何龌龊想法的模样。
苏满娘:……
最终,她还是被他这这魅力全开的笑容给眩出了宅院,等她恍然回神时,两人已经离开那宅院有一小段路程。
苏满娘无奈了:“玉清……”
黎锐卿背着两个大包袱,爬起山来丝毫不费劲儿,回头再次向她斯文浅笑:“闻筠,怎么了?”
“……没。”
夫妻俩都不是体质孱弱的人,两人一路未有停歇,时间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快到了山顶。
黎锐卿看看天色,就近选了一处亭子坐下,将装有食物的那个包袱取了出来,亲自在凉亭上的石桌摆放好,对苏满娘道:“先用些糕点吧,走了这么长时间该饿了。”
苏满娘看了看天色,“现在会不会太早?”
黎锐卿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向她斯斯文文浅笑:“不早了,一会儿再往上爬,可就遇不到这么宽敞还遮阳的凉亭了。”
苏满娘也跟着捻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道:“玉清,我发现你在外面的时候,笑的时候都斯斯文文的,和在家里时完全不一样。”
黎锐卿眼睫颤了颤,抬眸继续文雅笑:“那闻筠喜欢哪一种。”
苏满娘为他这问题奇怪了一下,但还是出言回答:“两种都喜欢。”
在家里是兵痞,在外面是文人。
两种面貌虽然不一样,但因为都是黎锐卿,所以也谈不上更喜欢哪一个。
黎锐卿垂眸,给苏满娘又递过去一块千层酥饼:“这个好吃,你多吃些。”
苏满娘看着这枚块头不小的酥饼,好笑道:“这一整块下去,妾身就该饱了。”
黎锐卿又将水囊给她放到一边,笑得斯文且和善:“没事儿,吃饱些好。”
等到两人完全吃饱,黎锐卿才将已经缩水了不少重量的吃食包袱重新打好,背上,反手紧紧拉住苏满娘的手,看向山顶:“走吧,九九重阳登高,咱们就爬到山顶上去。”
苏满娘心中一松,心道自己之前应该想多了。
她看看距离山顶还剩下的那一小段距离,心胸也跟着开阔和疏朗起来,开心笑道:“也好,那咱们快些。”
说着,苏满娘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感觉黎锐卿抓她的力道紧了些。
“这座山的名字叫做青桥山,”黎锐卿突然回头,与她介绍道,“你可知这名字的由来。”
苏满娘一怔,摇头:“不知。”
“因为这座山从南看过来时,很像是断掉一半的青桥。不过在这个名字之外,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情桥山,传说每年七夕时,这半座断掉的青桥就会与天上的鹊桥融为一体。七年前,李庄曾经有一位少女来到青桥山……”
黎锐卿讲述这段故事时,声音低沉而温柔,相当引人入胜,没过一会儿,便让苏满娘整个儿地沉浸其中,忘记了想要将手抽出来这码事。
等故事讲完,两人也已来到了青桥山顶。
苏满娘环视着周遭的开阔翠景,俯视着山下的白雾青烟,以及他们上山来时待过的那座、现在看起来分外渺小的小宅院,忍不住雀跃起来。
她晃了两下与黎锐卿交握的手,欣喜道:“玉清你快看,我从这里都能看到六巧了,诶?和六巧一直说话的那位护卫是谁?!她那姿势竟好似是有些害羞……”
黎锐卿将她半揽在怀中,从她肩头探头往下瞧,嗤了一声:“是他?你那小丫头的眼光倒是不错。”
苏满娘闻言也来了兴致:“怎么个不错法,玉清你快与我说说。”
黎锐卿却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而是拉着她的手继续沿着山路往上走:“咱们再往上些,待会儿为夫与你细说。”
黎锐卿带苏满娘往上走的地方,是一片非常茂盛的细长草叶的草丛,等到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藨草。
藨草一般生长在水岸边,现在它出现在这里,莫非……
果真,接下来等黎锐卿带着她穿过藨草丛,进入最中心时,就看到里面一汪三米见方的小温泉池子,水面上还飘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水雾,缥缈而旖旎。
苏满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露天?!就在这里?!”
黎锐卿将包袱放在温泉池子边不知何时让人摆放的木制躺椅上,又将一侧的几扇用竹排做成的屏风往前拉了拉,将四周关键地方都挡住了。
才道:“莫怕,我这山自从买下来后,自从半月前就开始让人在这山里清场,设置陷阱,山顶这片区域也进行了驱虫、驱蛇,保管整座山上一个其他的活人都没有,而且,现在山脚下为夫还派人在那里守着,无碍。”
苏满娘的目光迟疑地落到黎锐卿脸上,想说如果只是泡温泉的话,这样的处理方式确实很稳妥。
但是,他废了这么大力气,还特意提前半月进行清场,真的只是为了泡了温泉?!
黎锐卿上前,看着直直看着他的苏满娘,伸手帮她解开最外面的腰带,向她斯文浅笑:“闻筠,你不要多想。”
苏满娘不过稍一犹豫,等回神后,身上的外衫就已被全部解开。
黎锐卿特别麻利地为她将外衫放到一侧的躺椅上,又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了个干净,见苏满娘动作缓慢,无奈笑了一下:“不会是想让为夫伺候,伺候上瘾了吧。”
第93章 擦身
苏满娘连忙摇头, 她看了眼她那早已被黎锐卿的衣服压在最下面的外衫,动了动唇角,到底没将自己没怎么出汗的话给说出口。
犹豫了一下, 她还是将身上的中衣解了下来,脱掉鞋袜,着了亵衣踏入温泉池内。
黎锐卿站在温泉池中, 看她下水的身影, 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暗芒。
仿若是站在蜘蛛网角落等待已久的艳丽蜘蛛,耐着心的终于瞧见猎物落入了蛛网。
“夫人你好像又瘦了些。”
苏满娘身子不自然地侧了侧,她们夫妻二人虽然房事进行的次数不少, 但大都都是在夜间,在昏暗的床帐内。
即便是之前在黎府小庄子中的温泉疯狂, 那也是在朦朦胧胧的烛光下,鲜少有如今日这般青天白日, 在露天场所解衣的时候。
苏满娘的面上被熏蒸出一层诱人的浅粉,声音温和道:“那应是玉清的错觉,妾身最近每顿饭都特意多食了不少。”
黎锐卿转身,从旁边取出一块棉布, 往身后一抛:“希望闻筠没有骗我,帮我擦擦背。”
苏满娘抓住顺着水波滑来的棉布怔了一下,迟疑着往黎锐卿的方向走了两步:“夫君, 既然都是要泡温泉, 为何不直接去之前的小马庄?”
“当然是因为那里人多, 怕你害羞啊。”
“嗯?”
黎锐卿感觉着身后轻柔的力道, 垂眸浅笑,缓缓转过身,轻柔地抱住了面前莹白似雪的女子,他缓缓地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闻筠,为夫就知道你对我好。”
他一边说着,手上扣着她腰身的力道越来越紧,并主动给自己调整好了进攻姿势。
“什么?”
“闻筠你这般玉雪聪明,却还是跟着为夫上来了,不是对为夫好,又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吻落到她的脸上和脖颈上,黎锐卿手上动作迅速,没一会儿就将苏满娘身上仅剩的布料拆解下来,丢到一旁的岸边。
“可是,穆大夫……”
“穆大夫他根本就是坑我玩儿呢,否则他怎么会让我在我喝的药方中加入那么多山茱萸?!”
“山茱萸?!”
“山茱萸可是男子的壮阳补药,他不让你与我同房,又给我添加这么多补药,这明显就是想要破坏咱们夫妻的生活和谐,让我在外面搞其他人呢。夫人你对为夫这般好,我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苏满娘原本还挣扎的身子逐渐放松,细喘道:“当真?”
“必须当真!”
言罢,黎锐卿猝不及防地与她合为一体,并迅速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上,她的唇齿按在自己的胸膛,“闻筠,你快……”
苏满娘:……
一日荒唐。
两人整整在那处山顶的温泉池子中以各种姿势晃了一整个白日。
之后黎锐卿才一脸餍足的亲自为苏满娘整理好衣衫裙摆,并珍而重之地将满面媚红的苏满娘给打横抱起,将她劳累了一天的手指和唇齿小心的藏于胸间,不让它们被山风吹凉吹皱。
苏满娘这个时候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声音嘶哑:“夫君,妾身可以自己下来走。”
黎锐卿向她斯文一笑:“不用了,你这点小体重,为夫能抱着上下十个来回。”
言罢,他又没忍住低头在她的额上细碎吻了两下,才背着包袱抱着人向山下飞掠而去。
一边跑,他一边不时低头看向怀中满面羞红的苏满娘,半晌停下步伐,迟疑道:“闻筠,要不咱们边跑边来一次?”
苏满娘:……
她一下子就被吓得清醒过来,伸手在他腰间紧拧了一下:“别闹,快跑。”
黎锐卿的腰身颤了颤,声音也跟着沾染上了欲味:“真的不行?我听说,还有骑着马来,和在马车上来的。”
苏满娘只要一想想今天黎锐卿又想出来的许多新花样,就懊恼地差点将头整个儿埋入他怀中:“不行!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些东西?”
“就中秋那晚,我特意让人去花船上买的小册子。”说到这个,黎锐卿就是一脸自得。
苏满娘:“不行!快跑。”
黎锐卿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嫣红耳垂,干渴地舔了舔唇瓣,眼前滑过一丝暗芒,惋惜地叹出一口气:“那今天便先算了罢。”
苏满娘:……什么叫今天算了!必须每天都算了。
下到山脚时,天色已经几近傍晚。
黎锐卿以要和夫人在马车上小憩一会儿的借口,让六巧和李婆子去了后面的护卫马车上。之后一前一后的三辆马车中,嘚嘚嘚嘚的踏在略显崎岖的山路上,往辛图城中赶。
黎锐卿坐在不停左右晃动的马车中,看着还歪着脑袋在旁边的苏满娘,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苏满娘转头看他:“做什么?”
黎锐卿猿臂一伸,直接将她抱到怀中:“就是想抱抱你,让你别生气。”
苏满娘有些不自在地挣扎了两下,黎锐卿叹息一声,低头帮她调整姿势,以温柔并快捷的手速,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苏满娘:……
她感受了一下,突然有些不敢动了,声音嘶哑且无力:“玉清,欲多伤身……”
黎锐卿认真点头:“闻筠你别多想,我这情况是都怪穆洪杰那庸医给吃了太多山茱萸。”
言罢,他又趁着苏满娘无语的功夫,帮她“调整”了一下中裤。
苏满娘:……
等苏满娘与黎锐卿的马车姗姗归来时,天色已经几乎全暗。
仆人们只知晓两位主子去了城外大人之前新买的一处山头登高,并不知两人具体做了什么。
只是有个别瞧见黎锐卿面上久违的餍足春色的奴仆,才在心中略有一些大胆猜测。
次日,等苏满娘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得都厉害,昨日里是真的闹腾得有些过了。
她侧头看向身边,昨日比她闹腾得更过、身上伤势更多的黎锐卿,已经早早起床去了演武场锻炼身体。
果真人与人之间是完全不同。
再想一想昨天两人胡闹的情景,苏满娘将头紧紧蒙在被子中。
事实证明,男人嘴,骗人的鬼!
什么就这样坐一会儿,和后面的只是进去待一会儿,绝对不动之类的话一样,全都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