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暗神交换身体后[互穿]——青花燃
时间:2020-08-02 08:59:07

  不过,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既然她厌恶他的触碰……那么……
  他极缓慢极缓慢地勾起了唇角。
  “今晚哪都别去,陪我睡。”
  依兰无法想象,自己的嗓子居然能发出这么令人胆寒的声音。
  像是碎冰在摩擦,那恶意满得溢出来。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脸。
  哦,真是一副坏透了的、恶棍的表情。
  直觉告诉她,他一定不安好心。
  她小心翼翼地眨了下眼睛:“可是,我得出去训练魔法……”
  他笑得无比温和:“没问题。”
  依兰:“?”
  她的小心脏已经悬在了喉咙那里,却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他的笑容更加微妙:“天气有点热,你走之后,我洗个冷水澡怎么样。”
  依兰倒抽了一口凉气:“哦不,我中午已经洗过澡的。”
  他挑着眉梢和唇角:“你可以自由支配我的身体,我也一样。”
  他用她的身体洗澡……依兰想想都要窒息了。
  “我不出去了!”她一秒钟妥协,“我,我今晚陪你睡觉。”
  他冷冷一笑,把她抓起来,叼住她的尾巴。
  他开始做俯卧撑。
  刚做的时候还好,渐渐地,他的喘声越来越重,因为牙缝里叼着她的尾巴,他无法大口呼吸,呼吸便急促了很多,白皙的脸上染满了健康的红晕,汗珠打湿了黑发,蒸腾的热气令他看起来异常性感。
  依兰随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地摇晃。
  她闭上眼睛,可是他的声音、气息和温度反而更加猛烈疯狂地侵袭她的神经。她发现他在使用她的身体时,散发出的依旧是那股冰下黑莲的幽淡冷香。
  她的绒毛全都贴到了身上,不安又躁动。当一粒汗珠汇聚到他的眉心,然后正正滴落到她的身上时,她就像被闪电袭击了一样,猛地打了个哆嗦,心脏失控地狂乱起来。
  依兰惊恐地瞪着眼睛,两只小黑豆眼瞪成了竖条条——做个俯卧撑而已,怎么比刚才看到马丁牧师和拉尔沙那一幕还要刺激?!
  哦不,不对!
  马丁和拉尔沙的事情令她作呕,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惊慌和害羞,被他叼住的尾巴上传来细密的、酥麻的触感。
  ‘这当然不一样!’依兰急忙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我的身体,我只是自恋了一点而已,这没有错。和马丁他们,完全是两码事!对,就是这样!’
  她不动声色,悄悄抖了抖毛,把那粒在她头顶上滚来滚去的小汗珠甩到了床铺下面。
  他仿佛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依兰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像一座小山一样,轰隆倒在床铺上,把她压了个结结实实。
  她听到他的心脏在‘怦怦怦’地剧烈跳动,他身上温度很高,皮肤上全是热气。
  她小心地把眼睛从他的锁骨上方挪了出去,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看不懂他神秘莫测的表情。
  他捉住她,非常顺手地把她的尾巴绕在小指头上,然后捏住她毛绒绒圆滚滚的身体。
  依兰的毛毛全部趴着,她有一点惊慌,把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着他。
  剧烈运动之后,他的气息还没有调匀,粗重的呼吸扑在她的身上,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狰狞,好像随时会咬断她的脖子。
  唔,幸好她现在没有脖子。
  “呵,”他冷冷一笑,“神明不屑与蚂蚁为伍。但,既然你这么抗拒,我就偏要试试。”
  依兰一头雾水:“?”
  什么抗拒?试什么?怎么试?
  他把她捉到面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嘴唇重重贴在了她的两只眼睛中间。
  依兰:“!!!”
  他在干什么!
  她瞪成了一双斗鸡眼。
  幸好,他立刻就把她挪开了。
  他非常嫌弃地伸手在嘴唇中间薅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吃到了毛的样子。
  他盯着她。
  她也盯着他。
  他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她:“呵,这下又不恶心了?”
  依兰小心翼翼地甩了甩尾巴。
  他这是在说什么啊?什么恶心?谁恶心?
  多说多错,她还是闭着嘴巴,装成一个一无所知的球比较稳妥。
  幸好这个球上全是毛,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把她塞到了脑袋下面,当枕头垫着,笑得恶意满满:“还不错。”
  依兰本来一点都不困,但被他这么压着,听着他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她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
  他睁开了眼睛。
  女孩柔软的身躯团成一团,窝在他的怀里。
  她的脸颊歪歪地蹭着他的胸口,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唇角勾着甜蜜的傻笑。
  肯定是因为睡得流口水的原因,她的嘴唇看起来特别红润,好像轻轻咬破就能溅出花一样的汁液来。
  他皱着眉头动了一下,发现这个睡相奇差的东西像一只章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双臂也环着她的后背。
  和他一比,她显得特别小,特别软。
  他一只手就能罩住她大半个后背。
  这个姿势……
  就像是练习过一万遍一样,非常顺手,非常熨帖,非常契合。美妙的相拥,让她的睡眠香得冒泡,而他,居然感觉也不赖。
  他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盯住了她的红唇,自言自语:“神明不应该有弱点,既然发现有洁癖,就得克服它。”
  他垂下头,和她错开鼻尖,嘴唇贴近。
  “我只是要解决自己身上的弱点而已,不是要亲吻她,更无关什么鬼爱情。她如果敢表现出一丝嫌弃,我就咬掉她的嘴唇。”他恶狠狠地说。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
  呼吸交织,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他觉得那对红唇好像是磁铁,有股难以抵御的吸力。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面露迟疑。理智告诉他,神明不该被任何东西吸引,就像人间帝王不能有所偏好一样。
  就在他纠结于进退时,怀中的女孩忽然静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刚醒过来,依兰的思绪还有些迷茫,隐约感觉自己在做一个美好的梦,睁眼看见一张绝美到失真的脸庞紧挨着自己,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不是还在梦中。
  鼻尖相错,他正要吻她。
  她瞬间清醒了!
  瞳仁收缩,她惊恐地瞪着他。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彻底的凝滞。
  “呵,”他缓缓后仰,高傲地说道,“我只是凑近看看,你脸红什么?”
  趁着她还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亲密时,他‘嘭’一下散成了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26章 邪恶献祭
  依兰看着魔神消失的地方。
  刚才他就挤在她的被窝里, 和她脸贴着脸。
  “我脸红了吗……”她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脸颊。
  刚睡醒,整个人都是热乎乎的。
  她歪头想了想。
  噢对了, 昨夜他带着球入睡,天亮恢复身体之后, 两个人本来就躺在同一个被窝里面,距离近一点没什么不对。没错,就是这样——这有什么好脸红的?
  她把鸦绒被拢到腿上,‘噗’一下, 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不想起床, 还想再睡一会儿……”
  可惜今天是周二, 得上学。
  依兰耷搭着眼角,放任自己沉浸在迷糊状态, 不甘不愿地下楼洗漱。
  厨房里飘出一阵焦香,探头一看,原来是妮可在做煎饼。她一边翻着平底锅,一边哼着歌, 看起来心情不错。
  “万物的依存和仰仗……纯净至高之光……”
  依兰听清了熟悉的调子,猛然一个激灵,彻底吓醒了。
  妮可在哼唱的, 是神圣赞美诗。
  魔神曾经恶意满满地告诉过她,光明之誓, 其实就是献祭之语。
  “妈妈!停下来!”情急之下,她的声音比平时拔高了好几个度。
  妮可被吓了好大一跳:“你是在梦游吗!依兰?林恩!”
  依兰冲着自己的母亲瞪眼睛:“不要再唱这个,以后都不要!”
  妮可把锅里的煎饼抖进盘子里面。
  她一边收起腰间的围裙, 一边不满地说:“又怎么了,又怎么了?我忙得脚不沾地, 都没有空练习吟唱,再这样下去马丁牧师都不许我进教堂了!”
  贫民窟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信仰,因为无论再怎么虔诚,光明女神也不会多赐下一块面包。不过妇女们周日还是喜欢到教堂去待上一个下午,一来可以放松身心唱唱诗、和邻居好友们聊聊八卦,二来教堂里有一位长相英俊、声线动人的牧师先生。
  依兰没办法向母亲解释献祭的事情,眼珠转了转之后,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妈妈我告诉你,马丁牧师是个大坏蛋!”
  妮可吓了好大一跳:“说什么鬼话!”
  依兰皱着鼻子说:“昨晚,我看到有人用石头砸破了拉尔沙的屋顶,然后,马丁牧师就从拉尔沙的后窗跳了出去,连裤子都没穿好!妈妈,跟着这个私德败坏的牧师祈祷,一定会招来坏运气的!”
  “噢天哪!”妮可愣了一会儿才理清其中的关系,她的眼睛瞪得像金鱼一样,“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胡话?!”
  “反正我亲眼看见了。”依兰也不嗦,啃完煎饼,背上革包挥手告别,“煎饼超级美味,谢谢妈妈!我去上学啦!”
  “这孩子,这孩子……”
  妮可在围裙上面擦了擦手,没忍住,晃悠到对街踮起脚来看了半天,发现拉尔沙的屋顶真的有一个大破洞。
  “那孩子会不会是看错了?马丁牧师和拉尔沙?虽然拉尔沙很可怜,但摸着良心说,她没脸蛋没身材,气质轻浮,和马丁的妻子娜娜丽根本没有一丁点可比性……”妮可迟疑着,围着拉尔沙的屋子转了一圈。
  忽然,她看见了钩在后窗插销上的那一缕带有光明徽章图案的衬衫碎片。
  它在晨风中飘荡,活灵活现地展示了一出神职情夫跳窗逃跑的大戏。
  整个西区只有一座教堂,一位牧师。
  “噢……”妮可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真是不敢相信!马丁牧师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噢,可怜的娜娜丽,她那么爱马丁……天哪她该怎么办呀!”
  “我再也不去教堂了!真是令人作呕!”
  依兰来到学院。
  刚走进教室,就被斗鸡一样的莎丽堵住了。
  这位跋扈的贵族少女扬起手来,毫不客气呼向依兰的脸蛋,想甩她一个耳光。
  依兰瞳孔微微收缩。在她看来,莎丽的动作并不快,而且破绽十足。
  最近,这具身体每天都在经受高强度的锻炼,精神力也曾有过一次大幅突破,如今的她,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反应速度,都已经碾压了普通的同龄人。
  依兰轻轻巧巧地向后仰起身体,避开了脸,然后“惊慌失措”地挥动着胳膊,跌坐在地上。
  扬起的手掌正好接住了莎丽甩来的耳光。跌倒时,顺势在莎丽脚后跟上重重一绊。
  两名少女都摔了个屁股墩。
  莎丽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少女,她根本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凭借热血和冲动甩出那一耳光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在地上了,而且手疼,屁股也疼。抬头一看,发现依兰的脸连红都没红。
  莎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还没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莎丽?坎贝尔,你胆敢在学院里公然打人!”
  只见元素魔法导师詹姆士怒气冲冲地拎着他的法师袍,跳进了教室。
  “你给我——到钟楼下面罚站一个小时!”
  莎丽委屈地撅嘴辩解:“可是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我手疼,还摔了一跤!”
  秃顶导师和黑发女孩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在暮日森林时,詹姆士见识过‘依兰’的身手,他当然知道挑事的莎丽被依兰小小地收拾了一下,他也乐于落井下石。
  “还敢狡辩!罚双倍!”
  莎丽瞪着眼睛大喊:“这不公平!”
  只见黑发女孩平静地站起来,语气淡淡的:“是不公平。不如这样莎丽,我打你一下,打到我手疼,而且摔跤,然后我们两个一起罚站怎么样?”
  詹姆士导师认真地点头:“这个建议也不错。”
  贵族青年们未必把学院的导师放在眼里,但元素魔法导师是例外——谁也说不准,哪天这些秃顶的老学究突然就会开窍,成为一名魔法师。
  谁也不愿得罪魔法师,因为魔法师这个群体很特别,特别护短。
  莎丽不敢和詹姆士犟嘴,只好气呼呼地爬了起来,恨恨瞪依兰:“都怪你!害维纳尔被他父亲鞭笞了,还要禁足一周!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依兰微微一惊:“什么?维纳尔他……”
  “哼,少装模作样了!”莎丽嫉妒得面孔扭曲,“你可真厉害啊,一个小公爵,两位亲王,为了替你出头都受到了责罚……”
  “去——罚——站!”詹姆士导师气沉丹田,冲着莎丽咆哮。
  莎丽悻悻地拎起裙摆,不甘不愿行了个下蹲礼,离开了教室。
  “回你座位去,专心上课。”詹姆士导师冲着依兰挥挥手。
  “是,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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