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暗神交换身体后[互穿]——青花燃
时间:2020-08-02 08:59:07

  西芙相信维纳尔,他说过,只要他的父亲霍华德一死,他就会率着军队赶到,谴责北冰国害死了坦利丝的霍华德大公,向他们发出强烈抗议——当然,西芙公主的婚事必须作废。
  关于这一点,阿尔萨斯也替维纳尔作保。
  西芙对这两个男人深信不疑。
  没想到发生了一点意外。霍华德没有死于刺杀,还夺下了一座要塞。
  这个时候,她的未婚夫唐泽飞鸟来了。让西芙松了一口气的是,唐泽飞鸟对她一见倾心,无条件地帮助她围攻霍华德。
  西芙不知道这件事将如何善后,不过她也没那么担心,因为这种事情都是男人们之间的事情,维纳尔和阿尔萨斯当然会妥善处理。
  反正现在比伯?温莎和大卫?克劳勃这两个人都听命于她,有军队在手,她也不怕唐泽飞鸟。只要利用唐泽飞鸟杀了霍华德,她立刻就可以下令掉头回家。
  “今晚我亲自出征。”放下酒杯之后,唐泽飞鸟很突兀地说了一句。
  西芙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我想了想,”他的笑容寡淡得毫无颜色,“无论如何,答应了女士的事情,还是必须做到。”
  他脱掉了身上那件墨绿色的大袍子。
  底下居然穿着紧身衣。
  他的身材非常瘦,套在黑色的紧身衣里面,就像一根发育不良的芦苇杆。
  西芙漂亮的浅金色大眼睛里流露出了明晃晃的嫌弃。
  真是的……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向自己提亲?
  都怪那个霍华德,如果不是他逼迫的话,父王和母后绝对不会让手中的明珠下嫁给这么糟糕的一个家伙!北冰国有什么?吃不完的冰蓟吗?笑话,这种下等食物,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更别提唐泽飞鸟本人不英俊、不健康,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唐泽飞鸟起身,轻轻地冲着营帐更深处,温柔地说:“请圣女祝福我。”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位赤足少女缓缓走了出来。
  这是西芙第一次看到北冰国的圣女。
  她老早就听说过,唐泽飞鸟的身边永远有一个女人,这也是她对这桩婚事极度反感的原因之一。
  西芙的瞳孔飞速收缩。
  面前的少女,居然和光明女神的雕像长得一模一样!
  圣女走到唐泽飞鸟的身边,抬起一只手,抚住他的额心:“祝福你,不会死去。”
  唐泽飞鸟退后两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圣女转身走向营帐深处。
  西芙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圣女无视她。
  西芙想要追上去,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转过头,只见永远挂着温柔笑容的唐泽飞鸟换了一副冰冷的表情,他盯了她一下,然后转身大步往外走,把西芙拖了一个踉跄。
  她的手腕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他那枯瘦的手指就像铁钳一样,毫不留情地钳着她,把她拽到了她自己的马车边上。
  “对圣女不敬,死。”他冷冰冰地说完这一句,然后立刻换上了温柔无比的笑容,“公主一定非常疲累了,好好歇息,静待飞鸟的好消息吧。我愿为你肝脑涂地。”
  西芙头皮发麻,瞳仁颤抖,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会变脸的男人,好可怕!
  “维纳尔快来接我……”西芙握住了胸前的宝石项链。
  那是出发之前,维纳尔送给她的定情礼物。
  唐泽飞鸟亲自带人突袭了凡尔赛塔要塞。
  有他在的地方,所有的北冰战士都像是发了疯一样。
  面对这一波疯狂的攻击,霍华德麾下的将士们心惊之余,对长官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不是有烈酒下肚,胸腔火烧火燎恨不得找个敌人来砍一砍的话,这一波进攻,绝对会最先击溃战士们的心理防线。
  幸好都喝了酒啊!
  夜幕下的战斗,远比这三天中任何一场战斗都要激烈十倍。
  双方的战士都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
  鲜血洒满了城墙。
  本来这将是一场持续整夜的消耗战,但是,自从被人团团围住的唐泽飞鸟出现,战局立刻发生了压倒性的逆转。
  为了保护唐泽飞鸟,北冰国的士兵根本就不要命。
  他一步一步走向城墙,不断有士兵冲到他的身前,用盾牌或者身躯为他挡住城墙上方的箭矢。
  当他走到城墙下面时,士兵们把自己和同伴的身体垫在他的脚下,为他铺起一条通往城墙的坦途。
  光是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就让人心惊胆寒。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霍华德,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
  根本不计性命。
  所有的人,都是他的铺路石。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登上城墙,北冰战士放弃了一切攻击,全部涌向他。
  他就像是传说之中踏浪而来的海洋之子,没有任何方法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自他出现开始,每一步都走得不疾不徐,每一步,都没有被城墙上的攻势耽误过哪怕十分之一秒!
  最诡异的是,那些挡在他身前和死在他脚下的战士们,个个脸上都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月光下,一张张嘴角高扬的惨白的脸,就像是画在白纸上的面具。
  太可怕了。
  霍华德站在城墙上,与唐泽飞鸟对视。
  这位敌国王太子第一次停下了脚步。
  在他驻足的一瞬间,十几个北冰战士死在他的身前。
  另外的人立刻把新鲜的尸身码得整整齐齐。
  唐泽飞鸟微笑着行了个礼:“霍华德大公,很抱歉,今天我是来夺走你的生命的。”
  霍华德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唐泽飞鸟抬起脚。
  新鲜的“台阶”出现在他的脚下,他继续迈着频率一样的步伐,坚定不移地走上城墙。
  在他脚下,尸山码得整整齐齐。
  谁都知道,当唐泽飞鸟抵达城墙的那一刻,就是破城之时!
  月色下,唐泽飞鸟的面孔更加寡淡,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面人。
  包括霍华德在内,城墙上方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禁浮起了一上念头——我们是在和人类战斗吗?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霍华德亲自取过轻弩,几次射击,都被满脸幸福笑容的北冰国士兵挡了下来。
  就连心硬如铁的霍华德,也感到轻微的毛骨悚然。
  三十尺……
  二十尺……
  十尺……
  霍华德可以想像到,登上城墙之后,唐泽飞鸟一定会继续迈着这样的步子,走下城墙,打开城门,把外面的大军放进来。
  所有的人都能预见这一幕。
  ‘他真的不怕死吗?’
  ‘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军心已然溃散。
  八尺……
  五尺……
  替唐泽飞鸟挡下攻击的士兵,已经踏着尸山登上了城墙!
  杀死他们,他们立刻就会变成唐泽飞鸟的踏脚石。
  霍华德的身边也围满了战士。
  他们个个表情紧张,圆瞪的双眼略微有一点失态。和对面那些满脸幸福笑容的送死者相比,自己人从气势上就显得不堪一击。
  ‘挡不住的……没有什么能挡得住这个可怕的家伙……’
  霍华德眯起了眼睛。
  他缓缓摘掉了银丝手套,指间开始散发淡淡的冰气。他会在对方把剑捅进自己的身体、以为万无一失的那一瞬间,对唐泽飞鸟发起致命的冰霜攻击。
  “嗒。”唐泽飞鸟那双浸透了鲜血的木鞋底,踩到了城墙上的砖石。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彻城墙。
  唐泽飞鸟轻轻扬起了双手:“感谢招待,我上来了。”
  就在所有士兵信心崩溃的一瞬间,忽然有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从唐泽飞鸟身后的北冰国士兵中间闪了出来。
  她的速度快得带上了残影。
  月光之下,黑发衬得她的脸庞比莱纳雪山上的冰雪更加洁白耀眼。
  她手中的短剑反射出一点冰凉的月光。
  她贴在了唐泽飞鸟的身后,手中的短剑像情人的吻,粘住唐泽飞鸟的脖颈。
  她连一瞬间的迟疑都没有,短剑反射出微光的一霎那,剑锋轻巧地横切,割断了王太子的喉咙。
  唐泽飞鸟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突兀的血线。
  当血花喷溅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反手收剑,轻轻一跃,跃向城墙。
  她跳起来的时候,身下出现狂风,将她高高地掀了起来,她乘着风,轻盈至极地跳进了城墙中。
  她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滚,躲过反应最快的那一波刀光剑影。
  起身时,夜风拂开了她脸颊上的黑发,头发飞扬在脑后,‘她’睨着喷血倒下的唐泽飞鸟,唇角勾起讥讽的微笑:“找死。”
  “噢,这个家伙,嚣张得真好看!”依兰小毛线嘀嘀咕咕。
  她把身体整只藏回了魔神的衣领里面,刚才释放那几阵狂风助他飞进城墙,真是耗光了她的全部力气。
  她小心地从他肩膀旁边探出一只眼睛,打量着城墙上方的局势。
  王太子突然遇刺,双方都惊呆了。
  “啊啊啊啊啊——”
  北冰国的士兵率先崩溃。
  霍华德扬起手中的指挥剑:“杀!”
  战士们都激动得快发疯了,他们发出山呼海啸一样的咆哮声,把敌人砍了个落花流水。
  北冰国士兵的脸上失去了那种诡异幸福的笑容,他们六神无主,抬着唐泽飞鸟的尸首,像逃命一样奔回了驻军的营帐。
  霍华德收回目光,凝视面前的黑发女孩。
  他知道,战斗状态的依兰其实和北冰的怪物一样可怕,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倦,也……不怎么理人。
  很有经验的霍华德非常了解这一点。
  但是满腹的疑问憋着也非常难受,他忍不住凑上前去。
  “你怎么来了?”
  魔神大人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不来谁给你收尸。”
  霍华德:“……好吧,多谢了!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
  魔神大人摆了摆手:“别说那些废话。莫非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噢,当然不。”霍华德定了定神。
  在北冰国的领地杀了人家的王太子……
  对方会善罢甘休才怪。
  “你睡在哪里?”魔神说,“带我去。你的床归我。”
  依兰小毛线忍不住卷起尾巴戳他。
  她真是受不了这个家伙。
  他难道没发现周围战士们的表情都变得很奇怪吗?
  像霍华德这样的老姜倒是不会表现出任何异色,他领着魔神走下城墙,来到一间灰色的石屋。
  “这就是我的临时住所,噢,现在归你了。”霍华德微笑。
  魔神很嫌弃地转了一圈。
  很显然,这已经是要塞里最舒服的床了。
  “我要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他仰倒在床铺上。
  霍华德退出石屋,替他关好门。
  依兰小毛线钻了出来,很正经地在他胸口上踱了两步,然后细声细气地向他抗议:“虽然你非常非常厉害,今天的表现棒极了,可是你能不能稍微像我一点点嘛。”
  他胸腔颤动,拎着她的尾巴把她揪到了面前:“你的胆子可真是一天比一天大。”
  她蹦q了两下,拉长了自己的身体,‘噗叽’一下,把两只眼睛正中的部分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额心抵着额心。
  她蹭着他,小声嘀咕:“因为你对我好啊。”
  这一路赶来,两个人吵吵闹闹,她都没顾上对他表示谢意。
  他的身体僵住了。
  依兰小毛线也是仗着自己现在可爱,觉得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个毛球身体就算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他松开了她的尾巴,让她整只趴在他的额头上。
  她继续把眼睛贴着他,绒毛轻拂着他的脸,发出细幼的声音:“我今天才知道,你服了魔药,替我承担了肩膀上的伤。谢谢你。”
  他笑了下:“那么点小伤算什么。我只是不想被你呜呜嘤嘤吵得心烦。”
  依兰知道他就是这么个德性。
  她继续拱他:“你跑到这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也是为了帮助我。”
  他的眼神有一点发飘,眼珠转了转,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要是换了以前,他肯定随口就要说一句自作多情。
  但是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小东西这么粘他依赖他,听到这样的话,她肯定又会躲起来哭。
  唉,被人爱恋着,真是烦恼啊。
  他装模作样地叹着气,全然不知嘴角早已悄悄翘了起来。
  “谢谢你。”依兰把眼睛贴到了他的眉毛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他得意地动了下眉毛,懒洋洋地说:“知道知道。”
  声音里的笑意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依兰甩了甩尾巴:“所以你就稍微收敛一点脾气嘛,完全不像我的话,别人会怀疑的。”
  “好好好。”他不耐烦地说。
  依兰弯起了眼睛。
  目的达到!
  她好像已经有一点点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个家伙了!
  “他们白天进攻怎么办啊?”她问,“我不会打架。”
  他睁开了眼睛,笑意渐渐隐下去,泛起了一点冰冷的光:“会也没用。唐泽飞鸟的火炮后天就会运到,只要轰开了城墙,这里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