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我回我爷爷家那天。”陶斯可补充了句，“就是你出差那天。”
“是因为你们一块分享了早餐？”他笑了下，了然道。
“你知道啊。”陶斯可有些意外，她两腿分开，坐在他的膝盖上，追问，“是李枋告诉你的吗？”
“你胃口没那么好，能吃完那么一大份海鲜粥。“他提醒她，又拿手指碰了碰她的嘴唇，“为什么晚上，你也要搽口红，斯可？”
“勾引你呀。”她两只手捧着他的脸，望着他，又在他唇上亲了口，“为接下来做的事情。”
章庭筠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顷刻之间，客厅里陷入一片薄暗中，陶斯可听到他说：“沙发并不合适，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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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
一片灰暗的卧室里, 放在床尾的单人沙发上，放着女孩的内裤和男人的灰色西裤。一条鹅黄色的棉布内裤，裤头上系着一只幼稚的蝴蝶结, 两指的距离间, 是男人的灰色西裤，灰色西裤不再平整, 一只裤裤脚堆叠在地板上。
章庭筠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香烟，看着床上的女孩, 她身上是那件白色的棉麻睡裙,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遮住她的面孔。章庭筠看见她拿手指碰了碰床单的上血渍，灰色的床单上，那一滩血渍其实并不显眼, 是深棕色的，更像是小孩在床上偷吃零食，无意撒落在被单上的巧克力酱。
陶斯可拿着手指横在鼻间嗅闻了下，接着她皱起了眉，身后的传来男人的嘲笑声。陶斯可恼羞成怒了, 爬到他的腿上，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烟。
她驾轻就熟地深吸了一口, 她一只手撑在身后的床上, 微眯着眼，调皮地把烟雾吐到他的脸上。章庭筠纵容地盯着她，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
陶斯可抽了两口，便兴味索然把烟还给了他。他的手摸了摸她的手腕, 柔声说：“斯可，去把内衣穿上，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的话。”
陶斯可涨红了脸，她想起刚才两人在这张床上所作的事情，他是怎么热烈而疯狂地拥有她，就连他的手指在她肌肤上抚摸过的感觉，都十分清晰。
陶斯可跳下床，她拿起那件放在沙发上的黄色内裤，背对着章庭筠。女孩纤瘦的身体弯了下去，两只手抓着内裤边沿，提了上去，然后裙摆下落，遮住了那件鹅黄色的内裤。
章庭筠揿灭了烟头，陶斯可从他那边爬上床，她故意从他的腿上跨过，棉麻的裙摆布料，随着她的动作，轻盈地拂过他的脸。
章庭筠无奈地笑了笑，为她这孩子气的动作，陶斯可仰面躺在他的腿上，她抬起手，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那块腕表，随口道：“你给别的女人送过男士手表吗？”
“没有。”他低头，拂开遮住她眉眼的碎发，说，“她们不喜欢这个。”
陶斯可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她眼皮耷拉着，打个哈欠，小声抱怨了句：“你骗人，章先生。你说是可以忍受的疼痛，事实上并不是。”
陶斯可说完那句话就睡着了，她确实有点累了，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睡过去了。
陶斯可绝没想到，他们两人做了一次后，接下来的两天，她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沈小笛打来电话时，陶斯可正趴在床上，身上的睡衣裙子皱巴巴的，章庭筠的手扣着她的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事实上，陶斯可并不排斥同他做这种事，相反的，她很喜欢和他肌肤相贴的感觉，在卧室里，两人的皮肤上都是粘腻的汗水，她喜欢嗅闻他身上汗水的味道的，近乎于痴迷，他弄出的声音，像是浪花拍在礁石上的声音，激烈，破碎的。
躺在被窝里的手机依然在嗡嗡作响着，直到手机停了，章庭筠扳过她的脸，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嘴巴，然后下了床。
陶斯可拿过手机，一面给沈小笛回复信息，一面抱怨道：“小笛大概要和我绝交了，我晚上必须得出去同她看电影。”
章庭筠拿过沙发上的西裤穿上，他低头扣着皮带扣，看了床上的陶斯可一眼，说：“等会我送你过去。”
陶斯可也从床上爬起来，她光着脚下了床，往浴室走，打算冲个澡，再收拾一番去见沈小笛。
陶斯可洗澡的期间，章庭筠衣冠齐整地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打发时间。半个小时后，她拿了两支口红出来，一脸认真地问他搽哪个好看，章庭筠实在难以分辨这两支口红，有什么差别，他笑了笑，如实说：“斯可，我实在看不出这两支口红有什么区别？”
陶斯可耸了耸肩头，说：“好吧，我问错人了。”
等她再出卧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陶斯可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了章庭筠一眼，说：“你送完我之后，要做什么？”
“秋舫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让我过去一趟。”章庭筠一只手撑着方向盘，把车子开出地下车库。
陶斯可哦了声，没有多说什么，她低着头，摆弄着手机。
陶斯可和沈小笛约了在商场见面，陶斯可临下车之前，亲了亲章庭筠的脸颊，说：“别喝醉，我也不想伺候一个酒鬼哦。”
章庭筠笑了笑，说：“完事给我打电话。”
陶斯可点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沈小笛一见到陶斯可，便使劲盯着陶斯可看，陶斯可被她看得发怵，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在看你不是不是谈恋爱，不然怎么约你两天，今天才答应出来。”沈小笛有些吃味，“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陶斯可迟疑了片刻，心虚搪塞道：“我是有点忙啦。”
陶斯可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小笛，她和章庭筠谈恋爱的事，但她目前也不想追究这个原因，她摇摇头，赶走这个想法。
沈小笛也没真跟她置气，她的目光落到陶斯可手上的腕表上，说“这谁的手表啊，看起来好像是男士的，还是江诗丹顿的牌子，你发财了？苟富贵，莫相忘，记得让姐妹抱个大腿。”
“我爸的，我觉得好玩，拿来戴着玩。”
沈小笛有些无语，她说：“好吧，你的品味我也搞不懂了。”
陶斯可转移话题，说：“你电影票买了吗？”
“买了。”沈小笛又揽着她的肩头，说，“今天的这顿晚饭就你请了，谁让你鸽了我两天。”
陶斯可自然不会拒绝，笑着问沈小笛要吃那家，沈小笛挑了最贵的一家店，看起来她似乎非常生气，陶斯可放了她两天的鸽子。只不过两人吃晚饭时，有个男人前来搭讪陶斯可，顺便留下一张名片。
等那男人一走，沈小笛拿过名片，小声念道：“传媒公司的总监，叫陈霄，看着不错哦，反正你也单身，考虑考虑呗。”
陶斯可摇摇头：“不考虑。”还是把那张名片收入了挎包里。
沈小笛剥了一只虾，不明所以道：“你不是说不考虑，干嘛又把名片收起来。”
“表示一下尊重。”她随口胡扯道。
两人看完电影，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陶斯可没有给章庭筠打电话，而是拦了辆出租车，去找他。
梁秋舫约章庭筠出来，倒也没别的事儿，不过是章庭筠现在手头上有一部献礼剧。梁秋舫自个的娱乐公司手下有个女演员，梁秋舫想借着章庭筠这一层关系，安排这位女演员进去。
章庭筠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淡淡道：“不会又是你新交的女友。”
梁秋舫嘴里叼着一根烟，讨好的笑着道：”我的心思，你不清楚吗？给个准话，成不成？”
这次的献礼剧，在演员的把控上，第一层的筛选条件便是政治方向是否正确。章庭筠记得梁秋舫如今的女友，还是香港的，他皱着眉问：“政治方向方面，没什么问题？”
“哪能啊，我根正苗红的，交女友这方向第一方面，甭管好不好看，第一个条件必须是政治方向正确啊。”梁秋舫说，“我要是找个歪心思，我爸第一个饶不了我，在说，咱这背景，我再混，也不能在这方面瞎来。”
章庭筠点点头，说：“等我回去看一下剧本，有合适的角色，再告诉你。”
“谢了。”梁秋舫举起杯子，嗑了嗑章庭筠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又稀奇道，“陶妹妹，怎么没来？”
“她和朋友看电影去了。”章庭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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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
章庭筠先前给陶斯可发了条信息, 问需不需要他去接她。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也没有回复，估计小姑娘是玩疯了。章庭筠拿出手机, 点开通讯录, 正打算给她拨一通电话。
电话还未拨通，旁边传来一阵扑鼻的香水味。章庭筠皱着眉, 还未作出反应，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梁秋舫先见着陶斯可, 不着调地招呼了声：“哎哟, 今儿什么日子啊，陶妹妹都来了？”
陶斯可目光落到章庭筠身边的姑娘身上，年龄看上去同她相仿。她故作乖巧叫了声小秋哥，因为章庭筠的关系，她和梁秋舫的关系有所好转。陶斯可走到那位姑娘的面前, 她还未开口说些什么。
梁秋舫便先出声了，他冲那个女生使了个眼色，说：“有点眼里劲儿没，赶紧挪个位。这位可是章先生的小祖宗，你别惹着人不痛快, 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一桩亏本买卖。”
闻言, 那位姑娘面上有些讪讪的, 她恋恋不舍地挪开屁股，从沙发上离开。陶斯可在她让开的位置坐下，她拿过他放在茶几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章庭筠揉了揉她的手, 温柔地说：“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我刚才没来的话，你是不是就让她给你喂葡萄了？”陶斯可盯着他，有些无理取闹道。
章庭筠无奈地笑了笑，说：“斯可，我不喜欢吃葡萄，你是知道的。”
陶斯可抿了抿嘴，说：“要走吗？我明天还得回学校。”
章庭筠收了手机，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拉着陶斯可走出包厢。
车子在灯火阑珊的大道上行驶，街道上起了点雾。
陶斯可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摇下车窗，夜风拂来，吹乱她的发丝。章庭筠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和你朋友玩得怎么样，她有没有要和你绝交？”
陶斯可摇了摇头，解释说：“没有，我请她吃饭了。”
“多少钱？用不用我给你报销？”章庭筠说。
陶斯可收回目光，看向他：“不用，我不缺钱。”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章庭筠的住处，陶斯可从包里拿出手机和口红时，不小心把那张名片带了出来，但她没注意到。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章庭筠歪在沙发上，他一面抽着烟，一面拿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好整以暇地念着名片上的字：“陈霄，星辰传媒公司总监？”
陶斯可膝盖跪在沙发上，她凑近他，说：“你看到了？”
“你带回来不就是让我看到吗？”章庭筠吐了口烟雾，笑着戳穿她的心思，“说说，怎么一回事？”
陶斯可耳根子微烫，眼帘下垂，她小声嘟哝了句：“还能怎么回事，我和小笛吃火锅，人就上来，给我一张名片咯。”
章庭筠搂着她，把烟揿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他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煞有介事道：“我得给这位陈总监打个电话，让他别打我小女朋友的主意。”
他作势要拨出那串电话号码，陶斯可抢过他手中的名片，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说：“我跟他又没什么，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
章庭筠仰靠在沙发上，说：“没关系，你还收人的名片？”
陶斯可知道他完全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她恼羞成怒道：“章庭筠，你烦不烦人？”
章庭筠又笑着调侃她：“斯可，你可不能给我戴绿帽，我不喜欢绿色。”
“要是给你戴了呢？”她有心试探，“会怎么样？”
他的眼睛落到她的双腿上，佯作一副凶相，吓唬她：“打断你的双腿。”
“那你呢？”陶斯可搂着他的颈子，盯着他的眼睛，抿着嘴唇，说，“你会偷吃吗？”
“就这么不相信我？”他扬起了眉头。
陶斯可眼睛露出些许迷茫，她说：“也不是，毕竟你太有魅力了，我担忧不是应该的吗？”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章庭筠又抬起眼睛，瞧着她，说，“记得你答应和在一起那晚，我说的话了吗？”
陶斯可一言不发，章庭筠柔声说：“斯可，我告诉过你，给我点信心，我不是那样糟糕的人。”
陶斯可把脸贴在的他的怀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烦闷地皱着眉，说：“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烦人，你一开始就对我太好了。以至于我们在一起后，我似乎越来越放肆了，我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章庭筠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说：“在我这里，你没有必要拘着。你想怎么样都行，一开始，我对你生了心思。秋舫就告诫我，让我少惯着你，他说不然你会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