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而恋——钦点废柴
时间:2020-08-12 10:07:52

  粘膜比皮肤细腻敏感,隐私性更强,冯师延和尤晏还小心翼翼在边界徘徊。
  尤晏的车停在露天停车场,暴晒半天,开足空调好一会才敢坐进去。
  冯师延让他休息一会,现在下午一点,最迟晚上七八点也能到。
  尤晏不敢逞能疲劳驾驶,开一缝窗户透气,放倒椅背抱着胳膊合上眼,让冯师延过一个小时后喊他。
  冯师延一会上路再睡也不迟,当下给尤晏放风,用手机搜索德荷两国驾照办理流程。
  窸窣声响起,冯师延扭头一看,尤晏脑袋侧向她这侧,还没睡熟,从眼缝撞见她的目光,稍稍睁开眼,困顿一笑。
  冯师延笑着说:“睡吧。”
  他右手忽然捞过来,仗着手长优势,姿势并未扭曲。
  冯师延的左手给他扣住,搁扶手箱上,她虽然玩手机不便,此刻没能忍心拒绝。
  “快睡吧。”
  尤晏掌心向上,冯师延正好看见他扣在她手背的手指,每一根比她的长一节,从她指缝里挤出来,她仿佛变成金刚狼,可以伸出长长利爪。
  冯师延不觉低低笑出来,提防后望,还好这回尤晏没睁眼。
  冯师延继续看驾照攻略,等尤晏彻底熟睡,才抽出手,把他那只小心送回腿上。
  车厢只有低沉的引擎声,适量的噪音很催眠。冯师延让他睡足一个半小时,还打算再宽限一会,尤晏自个儿醒了。
  这一午觉,半梦半醒间,恍然睡回从前。暑假在麦田的宿舍,尤晏睡醒午觉,冯师延通常已经下田,或者到办公室去,他醒来见不到人,发一会呆,冯师延试探回来喊他一块喝冰绿豆汤。
  冯师延问:“睡好了吗?要不要喝点什么醒醒神?”
  尤晏险些以为她问的是绿豆汤。
  尤晏调回靠背,放松肩膀,反问她想喝什么,他去买。
  冯师延刚好喝完饭后带的水,说想上一趟洗手间,跟他一起出去。
  在便利店门口短暂分开,尤晏进店拿了可乐和矿泉水,掏钱包时带出一枚奶糖。第一次上车时也摸到过,那会在太阳下走一阵,后背出汗,奶糖也变软,有爆浆的危险。低温里凉了一个多小时,它好像实了一点,形状已经扭曲。
  没再塞裤兜,尤晏指缝夹稳。付好钱,矿泉水先塞背包侧袋,拎着可乐出去。
  冯师延还没出来,尤晏门口阴凉处等一会,掌心兜着奶糖贴冰可乐,想把它冰镇回原形。
  冯师延出来便看见一个一米九的男人,低头把一颗奶糖送进嘴里,一手还抓着可乐瓶口。
  他不经意转头,见着她,便笑起来,奶糖在一边脸颊鼓出模糊形状。
  什么成熟稳重,他笑起来的那一瞬,奶糖也融化了,尤晏还是当年会跳舞哄她开心的可爱弟弟。
  回到车里,冯师延喝过水,在他准备开车时,问:“大热天还穿长袖不热吗?黑色挺吸热的吧。”
  展厅温度低,尤晏未感任何不适,出到户外的确勉强。
  “还好。”
  冯师延说:“为了见我特地打领带?”
  尤晏胆子给奶糖渍得肥了,反问:“不帅吗?”
  冯师延笑了,“好看。”
  耍帅的矜持维持不住,尤晏也笑出来。
  冯师延说:“解开吧,开车舒服点。”
  尤晏往她那边稍稍欠身,稍抬下巴,说:“你帮我解。”
  然后,尤晏不知自己主动送过去,还是冯师延拉他领带,两人在扶手箱处几乎挨到一起,他的气息托起她的发丝,脸颊也丝丝痒痒。
  尤晏手肘垫着扶手箱,定定看着她。冯师延对领带结生疏,只扯松一点,为自己如同厨艺般的笨拙笑了笑,刚好撞上他的眼神。
  短暂而安静的一两秒,因为无事发生,着实有点难以言喻。
  以前刚在一起,两个不太人不相熟,无话可说时,便开始用肢体语言化解尴尬。
  冯师延也这么做了。
  亲上去,含住他。
  在见到她那一刻,尤晏就变成一瓶摇摆的可乐,这一吻,终于松开瓶盖,一瓶子的快乐泡泡咕嘟咕嘟涌出,绽放成喷泉。
  他揽住她的后脑勺,同时后颈领带绷紧,她也在拉他过去。
  奶糖的余味回到她口腔,冯师延仿佛寄给他一封信,他终于给出肯定的回音。
  她捧上他的脸颊,捏起那颗以前抚过许许多多遍的耳垂,采摘柔软成熟的果。
  还想更靠近,拥抱在一起,可惜扶手箱碍事,冯师延和尤晏只能互相抵额,抱着彼此的脑袋。
  明明攒了两年的话,每一句都自觉是珍宝,想要和对方分享。但一打开袋口,“珍宝”眼花缭乱,一时不知道先掏哪一句。
  冯师延最后吻一下他,抽出领带,随意绕手中,“先开车吧,半路估计得加会油。”
  尤晏仰头灌一口可乐,刚喝进去的像流进眼睛了,他轻轻抽一下鼻子,笑着说:“好。”
  回到A市七点半过,尤晏还想去趟超市买菜,冯师延怕他太累,说叫个披萨也可以。
  尤晏说:“你不是说出来半个月没吃过中餐了吗?”
  冯师延中午的确提过一嘴。
  “也不是非要今天吃。”
  尤晏说:“我就要你今天吃。”
  冯师延:“……”
  超市顺路,尤晏很快扫了一批货出来,两大袋搁尾箱。
  回到家,冯师延把东西归整到冰箱,除了几天份量的菜和水果,还有必不可少的鲜奶,一桶冰激凌。
  关上冰箱门,楼梯上方多出一只警长花纹的猫,鼻头粉红粉红的,歪脑袋警惕着她。
  “喵——”冯师延一出声,猫马上躲回楼上,“你还养了猫。”
  冯师延到厨房洗西兰花,尤晏也想让她快一点吃上饭,没赶她出去。
  “也是妹妹。”
  冯师延问:“叫什么名字?”
  “……馅儿。”
  冯师延喃喃几遍,没有堪破天机,只说“挺可爱的名字”。
  酱汁烤排骨,油焖虾,白灼西兰花,餐后水果是樱桃,尤晏让她吃上出国半个月第一顿像样的中餐。
  冯师延忽然想起旧事,“奶奶训练你做饭就是为了以后出国能照顾自己吧。”
  尤晏说:“生活技能,学会可以不用,但一定要会,奶奶说的。”
  冯师延点点头。
  两人分工收拾好餐桌和厨房,冯师延在车上没休息好,吃饱便犯困,尤晏引她去浴室。
  她说:“能借我一件T恤当睡衣吗?我的还没洗。”
  尤晏拎一件看着挺新的白T恤出来,多嘴一句:“裤子没有合适你的。”
  冯师延从门缝接过,“我也不要穿你的。”
  尤晏冲着关上的门笑了下,后知后觉有点傻,敛起笑拿自己的衣服。
  他们不着急亲热,细致地嵌入对方的生活起居,耐心唤醒往日同居的记忆。
  等尤晏洗好出来,冯师延已经吹干头发,侧躺床上,宽大的T恤刚好盖住没穿裤子的地方,像插着两根木签的奶油雪糕。
  冯师延扭头朝他扬扬手机,“竟然自动连上WiFi。”
  ——WiFi名称和密码跟国内家中用的同一套。
  WiFi名称SYYY,密码是她手机号。
  尤晏头发擦半干,丢开毛巾,扑到她身旁。
  “好记。”
  尤晏挪过来从背后抱她,冯师延没挣扎,他低头吻她肩窝,闻出香味,忽然问:“你用最左边那瓶沐浴露?”
  冯师延:“那个不是沐浴露吗?”
  尤晏说:“是沐浴露,我洗的时候才想起没跟你说。”
  “没事,用错的话,反正一会还要再洗一次。”
  想到“再洗一次”之前的事,尤晏动情吻了吻她。
  她丢开手机,躺平望着他,手又不自觉玩上他的脸颊和耳垂,“这两年你有别人吗?”
  尤晏语气忽然变冷,眉宇微蹙,“可能吗!”
  “那就好。”冯师延支起脖颈吻他,尤晏还没攒出规模的脾气忽然泄下去,他迫不及待接纳她,回应她。
  白T恤之下空无一物,尤晏也很快蹬掉自己的一切。
  他们像一对舞伴,两年没有合作,以为对方早已忘记舞步,相携起步那一刻,肌肉记忆复苏,从彼此的角度、节奏和力度里迅速找回曾经的默契,毕竟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练习对象与老师,早已熟知套路。
  来到边缘,冯师延提醒他,“拿套。”
  盖在身上的恒温被子站起来,喉咙含糊出一个“嗯”。
  冯师延说:“我背包里有。”
  尤晏一愣,说:“我也有。”
  对视一瞬,两个人分别撩来各自的书包,像一起去郊游野餐,把宝藏掏出来,卖弄自己带来的好东西。
  冯师延的两个盒子有些扁,塑封膜还完整,有荷兰语也有中文,“普通大号,超薄太容易破我就没有买,还有你喜欢的樱桃味。”
  尤晏那边盒子比较小,胜在数量,他一样一样摆出来,念出包装上她不懂的德语。
  “波纹,颗粒,芳香,还有夜光……这次你来选,任何一种都可以。”
  第一次的记忆浮现,冯师延像个炫耀彩虹糖的姐姐,问他要什么口味,尤晏赌气说不要她的,他也有。时间太久,有些模糊,相似的场景串连过往与现在,清晰了过往,深刻了现在。等明明白白区分两份相似的记忆,恍然发觉竟然过去好几年。
  冯师延和尤晏不着片缕坐在床沿,中间摆着似乎闲置两年的套套海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哈哈笑起来。笑容冲散了旖旎,也冲破激情的伪装,暴露了悲伤。
  笑着笑着,忽然哽噎,为千山万水割裂的感情而难过,为无法填补两年的空缺而无措,也为兜转重圆而庆幸激动。
  他们紧紧拥抱,互相吻去泪水,倒在五彩缤纷的套套海洋里。
 
 
第59章 
  他们抽噎止住, 眼泪吻干,展露出长久的干涸。
  她上他下,尤晏和她鼻尖相点, 说:“我两年没做,一会可能有点快, 你不许笑我。”
  最后一句有点严肃。
  冯师延往他潮润的双唇一印, 说:“比第一次还快吗?”
  “……那倒不至于。”
  冯师延捧正他的脸说:“我从来没有笑过你。”
  尤晏放软口气, “我当然知道,姐姐最好了。”
  久违的称呼戳在心尖上,虽然他用文字唤过她, 文字与声音终究有差别。声音有他的指纹, 独一无二,平常磁性活泼,撒娇时温柔, 委屈时颤抖,环绕在她耳边, 仿佛无形的臂膀拥抱她。
  冯师延笑, 说:“再叫一遍。”
  “姐姐——”亲吻变成他的逗号,叫一次, 吻一回,“姐姐, 姐姐,姐姐……”
  “爱你。”她回应他, 从语言到动作。
  床头灯调暗, 房间沉入梦境般的氛围,又不至于黑灯瞎火,看不见轮廓。
  冯师延用触觉唤醒记忆, 偶尔确认道:“肌肉含量好像变高了。”
  尤晏声音半醉,笑着:“去掉‘好像’。”
  两片压扁一半的雪媚娘,浇上小勺豆沙,再分别点缀红豆。再往下,连接八格巧克力。
  搭配上一张朝气的俊脸,冯师延仿佛拥有一个爱情违禁片的理想型男主角。
  她衔取可口的一切。
  尤晏几次想起身,都给冯师延哄回去。
  她又成为自如的赛艇人,暂时主宰他的快乐,把他动听的声音、表情与动作收入心里。
  第一次尤晏确实弃权比较快,后面慢慢调回正常比赛时间,甚至来了一回加时赛。
  套套海洋规模缩小成湖泊,他们仿佛长途溯游,精疲力尽趴在岸边。
  窗外忽然起了小动静,啪啪嗒嗒,雨滴敲着窗玻璃。
  “下雨了——”冯师延像闻风警觉的动物,抬起脑袋,望着窗帘紧闭的窗户。
  第一次那时,夏雨是开胃餐,调节气氛,现在变成饭后甜点,缓和情绪。
  尤晏翻身过来,和她一起望着窗帘。
  “德国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下雨。”
  尤晏一强调地点,冯师延初初离开故土,心里总有一股悬浮感,转头看见熟悉的脸庞,忽然又踏实下来。
  无论她多么善于独处,有个灵魂契合的人陪伴身边,不时收获新鲜想法,更能保持思维活力。
  窗外的雨仿佛蔓延进屋内,形成细小的水珠帘子,盖在他们身上。冯师延和尤晏终于肯起来冲凉,换上一幅干净平整的被单,相拥潦草入睡。
  后半夜,冯师延喉咙冒烟,干渴得厉害,打亮手机电筒下楼找水喝。那只叫馅儿的黑猫在角落站岗,她出门,它躲开,她一走开,它探头探脑从没关严实的门缝溜进卧室。
  嫌直饮水不够冰,冯师延开冰箱铲冰块。
  楼上忽然传来地板咚咚声,像有人拍球。
  冯师延合上冰箱门,咚咚声滚下楼梯,一米九的高个儿出现在楼梯脚,上下只有穿一条白底字母三角裤,扶着墙壁气息不稳,缓不过劲,看着像两级做一步匆忙下的楼梯,最后还踉跄一下,才勉强起身。
  两人目光相撞,讶然盯着对方半晌说不出话。
  冯师延举了下冒汗的玻璃杯,“我只是,下来找水喝。”
  “我以为你又走了……”
  尤晏像自言自语,说完耷拉脑袋一步一步上楼。
  冯师延没了睡意,慢慢喝完冰水,洗了杯子上楼。
  尤晏枕着手肘侧卧,冯师延从背后抱他,但只能从上边搂住半个他,下边压实,没法伸进胳膊。
  单边抱了一会,冯师延把他扳向她,稍稍往床头躺,错开一个脑袋的距离,把他闷进怀.中,他发顶刚好刷过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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