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马上就要宫宴了,如果……如果大姑娘不能去跳舞了呢?
  不能去了……三姑娘就有机会了!
  小竹仿佛在黑暗里找到一道门,她抓了一点竹刺碎屑,悄悄朝对面窗台下晒着的那双新舞鞋走去……
  片刻后,整个李家被李丞相惊天动地的大吼吵醒:“你在干什么!”
  .
  说来也巧。
  时月叮嘱过林氏别对李丞相说,但林氏从未对丈夫有过隐瞒,李丞相一问起,她顺势就说了。
  李丞相当然不信,但上次之后,他逐渐认识到一直乖巧的小女儿好像不如想像中那般单纯,于是疑惑的种子悄悄在他心里种下。
  这一晚,李丞相心事重重,在女儿们的院子外溜达,恰好就看见了小竹又对李诗兰的舞鞋下手!
  于是,抓了个人赃并获。
  时月坐在大屋里,边打哈欠边想,原来林氏才是全家最佳啊!
  这是何等一种了解,让她把怀疑的种子顺利种进丈夫心里,做坏事被家主当场抓住,比任何证据都来得锤好吗。
  李燕玉和小竹抱在一起跪在屋子中央,李绰夫妻坐在上首,其余的兄妹三人坐了一圈。
  李锦乐撇着头,对李燕玉的行为很是厌恶。
  时月一个接一个打哈欠,李诗兰双手放在膝盖上,又难过又不知所措。
  “为父问你,是不是你指使这丫头害你姐姐的!”李丞相的声音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小竹哭着摇头:“不关三姑娘的事!老爷,是奴婢自己恶毒,不关三姑娘的事啊!”
  阿菊小声说:“我们姑娘刚送给三姑娘一双鞋,真真是恩将仇报!”
  “送鞋?到底怎么回事?”李丞相皱眉。
  阿菊委屈地把话说了,末了说:“那双鞋姑娘自己都宝贝得要命,除非春耕大典轻易不拿出来穿的!”
  事情很明显了,李燕玉嫉妒姐姐,又觉得姐姐送来旧鞋是在侮辱她,所以派小竹对姐姐的新鞋下毒手。
  如果竹刺扎进李诗兰的脚,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林氏举帕捂着胸口,泫然欲泣:“是妾身的错,只给诗兰备了鞋,没顾上燕玉,不怪她心里难受,都是妾身的错!”
  时月惊呆,林氏这火上浇油的技能使得很熟练啊!
  李丞相扶着她:“这与夫人什么关系?时月不也没做新的吗。”
  “归根结底,是她小肚鸡肠,又毒如蛇蝎!”李丞相一句话,直接否了李燕玉任何可能。
  “你可想过,若你姐姐因此摔断了腿,她的下半生要怎么办!”
  李燕玉下唇咬得苍白,硬撑着没哭出声。
  时月仿佛看到她头顶的黑化值在蹭蹭上升,按李燕玉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若是让她翻身,李家每个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要不要做人留一线,劝上两句啊?
  “是为父从前,看错了你。”李丞相的手在颤抖:“你去庄子上,思过吧!”
  “阿爹!”李燕玉急了,她不能离开啊,这一走还有什么回来的机会?
  “阿爹。”怯懦的李诗兰突然开口。
  李丞相看向她,李诗兰鼓起勇气:“阿爹,宫中的宴,让妹妹去吧,我让给她。”
  此话一出,全家震惊,连李燕玉都忘记了哭。
  李诗兰笑了笑:“我看了妹妹的舞鞋,她很刻苦。”
  李丞相在李燕玉屋里找到了崭新的舞裙,还有一些练习用的舞鞋,其中几双已经磨破了鞋底。
  “诗兰……”林氏不同意。
  李诗兰长相一般,也不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有些太单纯太笨,这是她择婿的上好机会,怎么能白白给李燕玉?
  “其实……女儿也不是很喜欢跳舞,也不喜欢听她们那些奇怪的话。”李诗兰说道:“只是因为阿娘说我跳得好,我就一直跳。”
  “如果让给燕玉她会开心的话,就让她去吧。”
  李诗兰单纯嘴笨,别的姑娘对她被王后赏识多有阴阳怪气,她又不善处理这些,渐渐的,跳舞就成了她又怕又必须去做的事。
  李丞相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
  一直被他暗自嫌笨的庶长女,其实意外的善良,一直被他以为又聪明又善良的小女儿,却能做出害人的事。
  还有一直跟自己对着干的次女……
  时月的哈欠打到一半,生生闭上嘴——干什么?这老头忽然看她干什么?
  “诗兰……”林氏起身抱住她,低泣不断。
  李诗兰虽然是庶出,但从小长在林氏膝下,逃难时也一直在她身边,又乖又听话,林氏对她全然只有心疼。
  上层贵族们的家里个个能吃人,她如此善良单纯,未来嫁人可怎么办啊?
  在李诗兰的一再请求下,李丞相拂袖而去。
  林氏擦擦眼泪,吩咐四下——原本的教习师傅挪给李燕玉用,为宫宴定制的舞裙舞鞋什么的,全改成三姑娘的尺寸。
  她既然想去宫宴出风头,就让她去!
  吩咐完以后,林氏把李诗兰带走,想私下对她叮嘱几件事。
  李锦乐站起来,走出去,连眼神都不屑给李燕玉主仆一个。
  大屋伺候的仆人一个个离开,没人要理会她们。
  银杏扶着时月的手,同样经过李燕玉身边,她倒是看了一眼。
  碎发掩着李燕玉的眼睛,时月憋半天也憋不出恶毒女配的台词,干脆不说了,抬脚出去。
  小竹把李燕玉扶起来,喜极而泣:“姑娘……姑娘,我们没事了,没事了!”她刚才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李燕玉十分狼狈,望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说:“小竹啊,我们往后的路,不好走了。”
  她伤了父亲的心,与一向善良的大姐也有了隔阂,更别提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嫡母林氏、嫡姐和两个嫡兄,这些和她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她在这个家里,是彻底没有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到周三求收藏~~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真的非常感激!(抱拳)
 
 
第23章 023[含入V公告]
  天气暖和,棉花没几日就冒了小芽,很快长出第一片真叶,院子里绿意盎然。
  时月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把大蒜播种在棉花之间。
  棉花最大的病虫害是棉蚜虫,而大蒜释放的大蒜素刚好可以驱赶这种虫子,这是生物防治的内容,时月读书时这门课学得最好,次次考试都是满分。
  她当农夫当得不亦乐乎,青奴天天给她打小报告,一会说三姑娘为了保持身段饿肚子,一会说三姑娘跳舞累到昏过去,就是在博取全家同情,真心机啊真心机!
  时月说:“你老盯着她干什么,只要她不再做坏事,你管她吃不吃饭啊?”
  青奴拽时月袖子:“姑娘!”她觉得自家姑娘心太大了,这人可是有害大姑娘的前科啊!
  芄子忽然敲门,说李诗兰来了。
  正是太阳落山时分,时月觉得她来得有些巧,但还是把她们主仆迎进来。
  李诗兰局促地笑:“妹妹。”
  她虽然和时月都在林氏膝下,但二妹长大以后与她就不太亲近了,此时也是实在没地方去,才会走来时月这里。
  “姐姐坐吧。”时月请她坐下,问:“姐姐用过饭了吗?没用在我这吃一点吧。”
  李诗兰下意识摇摇头,阿菊解释:“大姑娘从不用晚食的。”
  时月“啊”一声,了解,跳舞的人为了保持身材,都不吃晚饭的。
  “那姐姐就只好看我吃了,哈哈。”时月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不瞒姐姐,我最近特别能吃哩,许多以前不爱食的东西,忽然爱吃了起来。”
  不仅爱吃还爱睡,时月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李诗兰感到十分意外,腼腆地说:“妹妹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时月吃饭的动作变慢:“不一样了吗?”
  “妹妹好久……不和我说这么多话了。”李诗兰双手压在膝盖上,低头浅笑,这是她惯有的小动作。
  “其实我一直很想和妹妹,像小时候那样亲近的。”
  从原主留下的残缺记忆来看,她小时候和李诗兰关系很好的,大约是国家安定,一家人搬进这座大宅子后才变了。
  时月叹了一声,风卷残云吃完饭,一抹嘴:“走,我带你去看新鲜玩意!”
  时月拉起她的手跑到院子里。
  黄昏下,院子里有三行整齐的垄沟,上面长着一坑一坑的小绿芽。
  墙角下是一排绿油油的豆苗,还有三棵齐腰高的棉花,枝叶间遮掩着绿色的棉铃,十分茂盛。
  顶端几个棉铃已经摘下来了,中间的正在吐絮。
  李诗兰以为妹妹请她看花,赞道:“好美的花啊!”
  “你摸摸,软的!”时月用指头戳棉絮,让她也试试。
  李诗兰学着碰了一下,触感柔软,和见过的任何花朵都不一样,她眼前一亮:“好新奇,这花儿有名字吗?”
  “它叫棉花。”时月又问她∶“你会纺纱吗?”
  李诗兰点头,时月又拉她进屋,里面摆着一架纺车,还有十来个已经晒干的棉铃。
  “这就是刚才那种花。”时月轻轻把棉花摘出来,中间藏着不少黑色的棉籽,要一颗颗挑出来。
  李诗兰学着拿起一个,帮时月摘。
  摘了几朵,时月拿起一团棉絮往纺纱车里送:“这个可以纺纱,织布。”
  棉花传入中原前,纺织业是麻丝、蚕丝的天下,随着纺车转动,棉花纺出的丝线从另一头出来,很快绕满了一个纡子。
  李诗兰一直看着,时月把纺锤交给她,鼓励道:“你试试啊。”像和朋友分享玩具的小孩。
  李诗兰接过纺锤,随着她的动作,纱线越来越多,柔软又坚韧。
  她忽然抱住了时月:“妹妹。”
  时月一呆,李诗兰亲昵地说:“我很高兴,我们又和好了。”
  时月不知道怎么应付她的热情,憋半天说:“那你以后……常来不就好了。”
  李诗兰含笑着点头:“我一定常来!”
  两人又玩了一会,时月忍不住问:“姐姐怎么突然就来了?”
  李诗兰一顿,两颊顿时出现了纠结的红晕。
  时月耸肩:“姐姐不愿意说算了。”
  她真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但这话落在李诗兰耳朵里就变了味,她红了半天脸,声若蚊蝇:“因为……三妹妹,在见客。”
  “我不敢在院里久留,就借故出来了。”
  时月:“啊?”见客?见谁?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
  “妹妹!”李诗兰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慕容成?”时月都要炸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奇葩新品种?
  是当李家人都死了,还是当她李时月死了?
  他们这……算不算偷情??
  当然了,在男女主世界观里,这当然不叫偷情,这叫两情相悦!
  “妹妹,别去,你别去!”李诗兰哭出了声:“我不该告诉你的,都怪我多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时月觉得自己的怒火蹭蹭从天灵盖往外冒:“你在这待着,我倒要去看看。”
  李诗兰连忙举步跟上,生怕时月冲动做出什么错事。
  两院中间有条窄巷,花门另一头就是李燕玉的院子,时月贴在墙边朝另一头看,活像趴教室后窗的班主任。
  空旷院子里,李燕玉在月下跳舞,她果然纤瘦了很多,舞裙裹着纤细的身体,随着动作摇摆,很仙,很美。
  但没有看到慕容成的影子,想来是藏着,或者走了。
  无凭无据,她这一口气就这么堵在胸口——发泄不出,更吞不下。
  心中愈发坚定,退婚,一定要尽快退掉这婚!
  等青青草原长到头顶,就来不及了!
  .
  时月旁敲侧击问过林氏,如果她想退婚,该怎么做?
  “什么?”林氏一声比一声高∶“退婚?你要退婚?”
  时月原想解释,但觉得越解释越乱,干脆点头承认。
  林氏愣了半晌,露出薄怒∶“因为燕玉?”
  因为她,也不止因为她,时月有些不快∶“我与他无甚么感情,强行成亲就是怨偶,还不如散掉。”
  林氏以往都是站在女儿的,这次破天荒没有赞同∶“一来,这桩婚并非你二人之间的事,而是宁君府和丞相府,两个家族之间的事。”
  “二来,这世道待女子多苛刻,若是退了,不仅于你的名声有碍,更碍你姐妹的婚事。”
  “三来,自古以来就没听过有女子主动退亲的!”
  林氏口吻很坚决,总之就是不同意,并且觉得很荒唐。
  她甚至安慰时月,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若觉得李燕玉这事太膈应,宫宴后就找个借口,将她远远打发出去嫁人,眼不见为净。
  时月觉得由父母出头退婚这条路走不通了,便彻底灭掉了说服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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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重重心事,为鲁国使臣接风洗尘的宫宴开始了。
  清早,几个丫头为她打扮,林氏给她准备的是一条葱白色的裙裾,还有一双看起来就很贵的白玉镯子。
  葱白色衬人,裹在玲珑的身子上,莫名的透出点禁欲感。
  银杏服侍她穿好一层层内衬,罗裙,最后束上湖绿色的腰封。
  时月张着双手,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忽然被银杏狠狠勒了一下,顿时干呕出声∶“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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