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做龙傲天女主——川上羽
时间:2020-08-13 09:09:58

  舒凫:“……”
  舒凫:“好了,这头白虎也顺便送我吧,我不嫌多。”
  ……
  一刻钟后。
  “仔细一想,我方才的行径,很像是一位掳掠少女的强盗。”
  将钟小姐的灵兽劫掠一空之后,舒凫怀揣着(装了一个动物园的)卷轴,头顶白猫,步履轻捷地登上巨树。
  “其实,事实的确如此。”
  谢芳年直白地肯定道,“不过,你做得很好。”
  “谢谢,你也不赖。”
  舒凫将他垂到自己眼前的爪子拨开,心中有些意动,又开始重复老生常谈,“谢长老,你真的不考虑跳槽吗?凌霄城能给你的,九华宗未必不能。先生虽然狗一些,但他是个好人,不会排挤你的。”
  只要你不拆CP。
  谢芳年沉默一瞬,似有几分迟疑,但还是幽幽回答道:“很遗憾,此事只怕有些困难。”
  “我曾说过,‘凌山海对我有恩’——这句话,其实不太准确。确切来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与此同时,他也将我的性命拿捏在掌心,随时都可收回。”
  “小友,凌宗主之所以‘信任’我,是因为他知道,我还有未竟之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这里。这一点,除了他与我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不过,现在倒是有了。”
  “……”
  舒凫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一半是因为谢芳年突如其来的坦白,另一半是因为,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抵达了高居云端的树顶。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精致小巧的树屋,门口设有禁制,其中鸦雀无声,像是一颗静待他人采撷的果实。
  而谢芳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顾影自怜,也在目睹这座树屋的瞬间烟消云散,化为不值一提的琐碎怨言。
  “这气息,是……”
  ……
  与此同时,从另一方向赶来的宋雅言和“风雪雁”,也姗姗来迟地抵达树底,与披头散发、面目全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钟小姐撞了个正着。
  钟盈翠认得江雪声这身装束,当即惊恐地尖叫道:“雅言哥,你怎么与她在一起?!你可知道,她夫君对我……对我……”
  “盈翠,你这是怎么了?”
  宋雅言一见未婚妻成了个猪头,自然大感心疼,忙不迭地搂着她安抚道,“你别着急,慢慢说,我一定为你做主。舒夫人的夫君,对你做了些什么?”
  “我……”
  钟盈翠话到嘴边又顿住,此时有外人在场,她总不能直说“我虐待动物,被路过的动保人士打了”。
  于是她话头一转,用衣袖捂着肿成桃子的眼睛,抽抽搭搭地痛哭起来:
  “舒大强他……他见色起意,想要非礼我!我宁死不从,他就勃然大怒,把我毒打成这副模样。雅言哥,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什么?!”
  宋雅言大惊失色,义愤填膺,“那舒大强一表人才,想不到徒有其表,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好色之徒!!”
  江雪声:“……噗。”
  “舒夫人,你笑什么?”
  宋雅言诧异道,“听我一言,这舒大强绝非良配,你还是趁早与他……”
  “不,没什么。”
  江雪声摇了摇头,极力遏制喉间漏出的笑声,“这样的污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实在是太新奇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孤鸿影
  天下哪有更胜于他的美色
  “咔哒”一声, 屋门开了。
  按理来说,凤仪门设置在树屋周围的禁制应当十分坚固,但在拆锁专家谢芳年面前,任何法术都像报纸叠的一般, 根本不堪一击。
  “你好?哈啰?打扰了。”
  舒凫在门板上小心地敲了两敲, 这才迈步入内, 站在门口处警觉地环顾四周。
  很显然, 这间树屋中设有阵法, 内部空间比外表宽敞得多, 与凤仪门大殿一样雕梁画栋, 金玉满堂, 散发着沁人清香的梧桐木铺满四壁, 俨然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
  不过,在舒凫眼中,这更像是一个镶金嵌玉的精致鸟笼。
  她一眼便看见, 在鸟笼中央,静静倒卧着一只白花花、毛绒绒, 脑袋埋在翅膀底下,足有两个人那么大的……
  ——肥啾。
  舒凫:“啊?”
  不是, 等一等。
  无论怎么看, 这都是只肥啾啊?
  饱满圆润的体态, 细密、柔软、蓬松的银白色羽毛,折扇一样收拢的尾巴, 腹部绒毛中若隐若现的嫩黄色脚爪。
  没错, 这就是肥啾。
  如假包换的巨大肥啾。
  或者说, 也可以称呼它的三次元学名,世界上最甜美可爱的鸟类之一——“银喉长尾山雀”。
  舒凫:“?????”
  这秘境怎么回事?
  先是芝麻汤团熊猫, 再是糯米团小海豹,现在又来了个圆滚滚的肥啾?
  难道是居心险恶,要用“可爱”打败参赛者吗???
  “这只肥——肥鸟,就是秘境中最强大的灵兽?”
  舒凫转向谢芳年,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肥鸟。”
  相较于舒凫,谢芳年吐字间同样有所动摇,但姿态依然镇定,“此鸟名为‘灌灌’,与毕方一样,原本是当年凤族之属,深受凤族信赖和喜爱。”
  舒凫:“啊???”
  你骗人!我不信!
  这明明就是肥啾!
  谢芳年自言自语道:“可是,灌灌当年也……照理说,他们应该已经灭绝了。”
  舒凫:“灭绝?”
  谢芳年没理会她,径直挪动小短腿上前,抬起一只猫爪搭在肥啾腹部。
  “不错,果然是灌灌。雄性,金丹后期,大约三百来岁年纪,身上有蛊毒的痕迹。”
  不一会儿,他便不愠不火地得出了结论,“也不知他经历了何种奇遇,竟然沦落到野鸡窝里,还被野鸡当作卖弄的彩头。昔日神鸟座下,如此丢人,也算罕见。”
  “这……要不,您还是先给他解毒吧?”
  舒凫对小动物总是无限宽容,即使这“小动物”身材壮实,远看像个小山包,“有什么疑问,待他苏醒,一问便知。”
  “也是。”
  谢芳年点头赞同,一甩尾巴在门口设了个新的禁制,同时微微用力,猫爪陷入肥啾软绵绵的绒毛里,扬声喝道:
  “痴儿,还不醒来!”
  “?!!”
  猝不及防间,一道强悍灵力入体,肥啾从头到尾好像过电似的一颤,满身绒毛都炸了开来,整只鸟看上去放大一倍:
  “谁?谁在叫我??”
  “哼。”
  谢芳年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扭头向舒凫说了声“闭眼”,而后倏地化作人形,一键穿戴整齐,又一扬手召唤出轮椅撂在身后,恰好接住了他向后坐倒的身体。
  他用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冷声道:“说吧。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谢芳年坐在这架轮椅上,便如同高居宝座,自有一段睥睨众生的威严。他分明容色苍白,体态纤弱,比众人都矮上一截,却让人无端生出被他俯视的错觉。
  “我……你……”
  肥啾还带着点大梦初醒的茫然,呆头呆脑地抖了抖羽毛,瞪大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你是谁啊?宋家的人吗?”
  谢芳年目光骤冷:“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下一次,我不想再听见这种侮辱。”
  “肥——灌灌,你为何会在这里?”
  舒凫见肥啾仍是一脸呆滞,好像不大聪明的亚子,便开口解释道,“这里是凤仪门秋猎大会的会场,你是场中最强的灵兽,本该被少门主收服,只是我们先到一步。”
  她试着提示肥啾:“被关入秘境之前,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比如说,蛊毒……”
  “宋家……凤仪门……少门主……对了!我想起来了!”
  肥啾猛然回过神来,扑棱棱翻身而起,焦急地原地蹦了两蹦:
  “不行,不行!我不能在这里耽搁。我要离开,得赶紧去找公主才行!公主还在等我!”
  谢芳年眉峰一动:“公主?哪个公主?”
  “还能是哪个公主?”
  肥啾急得跳脚,扑簌簌抖落一地羽毛,“就是凤族最小的公主,风瑾瑜啊!”
  “什么?!!”
  舒凫和谢芳年异口同声地提高嗓音。
  谢芳年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调整表情,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清了清嗓子,放缓语气道:
  “怎么回事?如今无人打扰,你且从头说起,不得有丝毫遗漏。”
  “嗯,嗯。”
  肥啾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开口.交代道:“我名叫谢安之,是一只灌灌……”
  舒凫:“谢?”
  谢芳年:“安静。”
  姓谢的肥啾继续道:“我们灌灌一族,本是凤族近侍,千年来一直追随凤族左右。但是,我们也因此遭到魔修针对,屡次遇袭,族群日渐衰微……”
  舒凫回想起江雪声的叙述,心头不由重重一沉。
  ——封印完成以后,失去了龙君、凤君和各族族长,留在世上的龙族和凤族,面对魔修无所不至的报复与反扑,究竟遭遇了什么呢?
  师春雨痛下决心,毅然带领青鸾一族归隐深山,自闭一隅,与世隔绝,又设下重重护山大阵自保,这才换得千载太平。
  但其他族群——必须主持大局的龙,心高气傲的鹓鶵,刚直不阿的鸑鷟与凤,为了迎接龙凤回归而殚精竭虑的鸿鹄……
  他们又会怎样呢?
  不必细想下去,也能猜到结果。
  果然,肥啾谢安之接着道:
  “凤族本就子嗣艰难,但凤君固执己见,为了维持血脉纯粹,一直拒绝与异族通婚。久而久之,凤族一日比一日稀少,越来越难抵挡魔修的袭击。凤君素有傲骨,坚决不肯隐遁避世,更是雪上加霜。”
  “我娘亲谢方华,本是灌灌一族的首领,苦劝凤君不动,只好另作打算。娘亲说,她想要召唤凤族先祖的魂魄,只有这样,才能扭转现任凤君的想法,为凤族保住一条生路。”
  舒凫:“谢方华?”
  谢芳年:“我叫你安静。”
  他翻转手掌,掌心袅袅升起一段轻烟,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幅女子面容的轮廓。
  谢芳年缓缓道:“你说的娘亲,就是这个女人?”
  谢安之眼中一亮:“对,这就是我娘亲!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谢芳年漠不关心地摇头道,“接着说。谢方华召唤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
  谢安之说到这里,眼中亮起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整只鸟蜷缩成圆滚滚的一团,“召唤失败了,凤族先祖没有现世。”
  “就在娘亲召唤那天,魔修……据说,是魔君赵九歌率众包围栖梧山,将凤族斩尽杀绝。”
  “族中尚有一战之力的长辈,无一归降,不是战死,便是自尽,娘亲也力竭牺牲。只剩下年幼的雏鸟,悉数被魔修掳走,带回魔域作为‘商品’和‘材料’。”
  “……”
  舒凫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雪声苏醒以后,得知凤族绝迹,第一个赶去的就是栖梧山,却只看见一座空荡荡的荒山,片瓦不存。
  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
  随后,江雪声又赶往鸿鹄一族。
  与凤族一样,鸿鹄嫡脉被魔修斩草除根,只剩下孤零零一颗鸟蛋,侥幸躲过了魔修的搜捕。
  江雪声将鸿鹄蛋带回玄玉宫,在无数神仙姐姐的环绕之下,孵出了柳如漪这个人间祸水。
  然而,已经发生的悲剧,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挽回了。
  “后来呢?”
  舒凫努力让语气保持平静,追问道,“魔修围城,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后来,我和公主一同流落魔域,被丢入黑市等待发落。其他同伴逐一被卖、被杀,轮到我们之前,同伴帮助我们逃了出来……”
  谢安之说到这里,小眼睛忽闪忽闪,其中似有愤怒的火焰跳动:
  “我们一路东躲西藏,花了好多年时间,终于逃离魔域。本以为绝处逢生,却偏偏遇见了宋雅言!”
  ……
  与此同时,宋雅言和钟盈翠,正在与“贤妻良母”江雪声纠缠不清。
  “唉,有什么好争的?你说我夫君非礼,这自然是污蔑。”
  面对钟盈翠的指控,江雪声戏瘾大发,眉梢眼底都是对“舒大强”的一片深情。
  “我夫君对我一心一意,我们两情相悦,举案齐眉,他怎会对其他女人‘见色起意’?更何况,要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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