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将傅臣护在身后,即使心里怕死了,但是表面还是倔强地无所畏惧的样子,她咽了咽唾沫,对单危说:“我做你女朋友,你放他走。”
单危笑了:“我就喜欢识相的人,傅臣,听到了吗?她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可没有逼迫她,而你作为男人,躲在一个小姑娘身后,可真丢人。”
傅臣将时欢拉到身后,站在前面,他的语气淡漠从容:“这是我们俩的事情,和她没关系,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单危说:“那就剁啊,赶紧的,少爷没时间陪你玩。”
又有人递了一把刀给傅臣,傅臣拿过,对时欢说:“走,快点。”
时欢着急道:“你不要听他的废话,傅臣……”
傅臣对单危说:“让她走。”
单危扬了扬下巴:“时欢,这是男人之间的决斗,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时欢虽然很害怕,但是她担心傅臣,单危不可能放过他,尤其是这个时候,她想拖延会儿时间,高杰他们应该会报警吧?
高杰和李鑫睿带着他们的人往一边撤了,傅臣被他们包围了,他们不得不报警,就怕傅臣真被单危剁了手指就麻烦了。
幸亏还有个妹子在拖延时间,不然傅臣今晚真的就完了。
高杰报完警就对单危喊:“我们报警了!不想蹲局子就赶紧放人走人!”
单危一听高杰报警了,气的呸了一声:“一群孙子,我以为多牛呢,这就怕了?”
李鑫睿在那边喊:“还有十分钟警察就来了!我们先撤了!”
单危当然也怕,但是总不能便宜了傅臣这孙子,单危呸了一声道:“以后少管你爷爷我的事,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这辈子也就做舔狗的命了!”
时欢瞪着眼睛凶单危:“你才舔狗,你全家都舔狗,你有本事别追我啊!”
单危被时欢激怒,手扬起就要扇时欢,傅臣举着手里的刀横在时欢面前,单危的手差点就劈在了傅臣的刀刃上,傅臣声音低沉:“你是想血溅当场?”
单危这才收回手,吩咐那几十号人:“给老子打!”
傅臣是想还手的,但是时欢突然被人一把推倒,一个不稳往后倒去,脚撞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时欢疼地“嘶”了一声。
傅臣见那群人想对时欢动手,想都没想一个翻滚滚过去,就把时欢护在了身下,他的手护住时欢的脸。
棍子和钢筋都砸在了傅臣的背上,傅臣一声都没吭。
时欢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傅臣把她死死地护着,她都没敢动,突然唇上一热,随即远离,时欢一愣。
这才发现,刚才傅臣的唇无意间碰到了她的……
傅臣在她耳边低语:“别怪哥哥。”
他的身子被打的一阵一阵抽搐,时欢的眼泪湿了傅臣的手掌。
傅臣轻声道:“别哭,不疼。”
时欢摇头,难过至极。
她上辈子怎么不知道傅臣爱她呢?如果早知道,她一定好好爱他,一定不让他平白无故坐十年牢。
正打着,远处突然响起了警报声,那群人这才慌了,赶紧捡了自己的刀具就要跑,单危还在喊时欢:“你跟不跟我走?再不走会被带进派出所!会被学校记大过的!”
时欢没动,傅臣也没动。
眼看警车越来越近,单危终于还是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跟着他们一群人走了。
他们匆忙跑到马路上,上了车开着车就跑。
等他们走了,傅臣才放开时欢,慢慢地坐了起来。
时欢想说什么,傅臣起身就一把拉起她道:“赶紧走,你不能被发现。”
时欢的脚踝处伤到了,疼得很,但是还是起身跟在傅臣的身后准备逃走。
结果刚要出树林,警车已经来了,高杰在不远处呼喊:“臣哥,这里!”
傅臣又带着时欢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李鑫睿几个也在那边等着,他们从另一条路上逃了,终于远离了危机,高杰大骂道:“是我们疏忽了,谁能想到那狗玩意带那么多人来。”
傅臣抿着唇没答话,时欢跟在他身后,也不敢说话。
高杰说:“臣哥,我们现在回去了吧?”
傅臣在前面点燃一根烟,咬在嘴里,对高杰道:“你们回去,我送她回去。”
高杰指了指不远处的自行车:“你的车我给你带过来了。”
傅臣道了谢,让他们先走,他还有点事情。
高杰感觉到空气的压迫,匆忙带着李鑫睿和几个兄弟先走了,傅臣靠着马路旁的树抽完一根烟,将烟把扔在脚下用脚踩灭。
夜深人静,星空如钻。
时欢就站在不远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傅臣。
傅臣喊了一声:“过来。”
时欢这才抬眼看傅臣,只见傅臣在路灯下的样子有点可怕,他的神色很冷,眼神更是让她觉得如坠冰窖。
时欢抿着唇走近他,傅臣凑近看了看她的脸,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语气虽然很冷,吐出的却是关心的话:“伤到哪里了?”
时欢缓缓地抬了抬脚:“脚……”
傅臣低眼看了一眼,看了看周围,将时欢带到一个矮坡上让她靠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只见擦破了皮,白袜子边缘全是树林里的泥土。
傅臣抬眼看她,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扬地开口:“胆子挺大,一个小姑娘,敢在大晚上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你一个好学生,你知道被学校知道以后会有多严重么?”
时欢有点委屈:“我也不想的……”
傅臣帮她揉了揉脚踝,终究是泄了气:“你就是哥哥的克星。”
如果不是时欢在场,他今天肯定给单危打残了。
时欢抿了唇,开始掉金豆子。
傅臣说:“我还没骂你呢,哭什么?”
时欢问:“你是不是为了我才跟单危打架的?”
傅臣否认:“不是。”
时欢开始啜泣:“你骗人。”
傅臣无奈了,伸手捏了捏时欢的脸:“别哭了,再哭把你丢在这里。”
时欢立马抹了眼泪,傅臣去推车,他的自行车还是那种有横杆的加重自行车。
看起来有点年代了,时欢自己的车都还在另一边,时欢得回去推来。
傅臣将自行车放好,扶起她道:“后座坏了,你坐前面,哥哥载你回家。”
时欢问:“那我的自行车呢?”
傅臣问:“是命重要还是自行车重要?”
时欢不答话了,傅臣把她抱到自行车前面的横杆上,时欢皱眉,她只有小时候被妈妈这样载过。
横杆不舒服,硌屁股。
但是她不敢说,因为傅臣在生气。
她坐好,真怕自己太重了,傅臣载不住她,自行车会翻。
可是傅臣腿长,两腿轻松地撑在地面上,扶住把手,对时欢说:“坐好。”
时欢便动了动,坐好。
傅臣踩动自行车,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开始上路,时欢有点紧张。
傅臣的气息就在耳畔,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一言不发,气氛有点凝聚。
时欢的书包上都是土,傅臣两只胳膊将她圈在里面,她莫名有点安全感,傅臣一边骑车一边说:“我看你回家怎么跟你妈妈解释。”
时欢抿着唇没答话。
傅臣又问她:“老实跟哥哥说,怎么突然这么大胆了?”
时欢咕哝道:“当然是为了你啊。”
夜风有点大,傅臣没听清,他侧耳:“什么?”
时欢大声道:“因为哥哥你太讨厌了,你不听话!”
傅臣笑出了声:“想让哥哥听话?”
时欢点头,傅臣凑近嗅了嗅她的香颈,语气旖旎:“想让哥哥听话也可以,你亲哥哥一下,以后哥哥就听你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时欢:臭哥哥总想占我便宜。
第10章 他的克星
时欢没答话,傅臣低沉的笑声在身后。
夜带着凉风,将他身上那股微微淡泊的烟草味吹入她的味蕾,她觉得陌生又熟悉。
傅臣靠她极近,近地能看到路灯下女孩儿白皙的天鹅颈微微爬上了粉红,傅臣的呼吸乱了几分,迅速远离,才不至于在这一刻手抖。
对于傅臣而言,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眼前这个女孩给他心坎里的疼痛。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压下自己对她的肖想,越是远离越是不在意,心里就越是煎熬,煎熬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时欢感觉气氛僵硬,将话题移开,时欢问他:“你以后会回家住吗?”
傅臣点头:“会。”
时欢把自行车丢了,回家又很晚了,妈妈都快急死了,都报警了,可是时欢却独自回来了,身上全是泥土,自行车也丢了。
当打开门的一瞬间,梁晓霜的担忧全写在脸上,一双担忧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把将时欢拉进去,声音都带了哭腔:“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时欢有点愧疚,低头认错:“对不起妈妈,我下自习的时候出了点事情,回来的晚了,让你担心了。”
梁晓霜一边着急地给她检查身体一边出了口长气:“没事就好,没事妈妈就放心了。”
梁晓霜对时欢一直都不是很放心,因为有太多男孩子惦记她,初三毕业的时候,好多男孩子跑到小区楼下表白,被梁晓霜赶了个干净。
再加上从小上舞蹈班,把她的气质培养出来了,就更耀眼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女儿长得太漂亮,她连漂亮的裙子都不太给她买,就想将她的美丽掩藏在平平无奇的穿着之下,但是无奈怎么做,还是掩盖不住她长得漂亮的事实。
她都不知道长得好看是不是一种错误了。
就怕有些不学无术的坏小子对她起心思,她尤其害怕看那种女孩晚上独自出门然后出事的新闻,时欢没按时回家的这两个小时里,她魂不附体,光报警报了三次。
最后梁晓霜决定给时欢配一个手机,不用太贵,能跟她联系就行,不然这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她女儿连报警都找不到电话。
检查了一番发现她伤到了脚踝,梁晓霜给她擦完药酒消完毒拿了创可贴贴好,在时欢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多大姑娘了,还不知道小心点,大晚上非要妈妈这么担心你。”
时欢软软地牵住梁晓霜的手,认错:“我错了,妈妈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梁晓霜点头:“不要让妈妈担心,你答应过妈妈不谈恋爱的,等上大学了再谈,现在好好学习,知道么?”
杨诺回来的早,时欢一直没回来,梁晓霜打了好几次报警电话后终于心神不宁地去找杨诺问时欢怎么没回来,结果杨诺说时欢去和傅臣约会了。
梁晓霜并不反感傅臣这个孩子,但是时欢是绝对不能喜欢傅臣的,以后也不可能和傅臣在一起的。
她都在想,该怎么和时欢说才不伤她的心。
傅臣有人生没人养,又不学好,和时欢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时欢听梁晓霜突然说起谈恋爱,便摇头:“没有谈恋爱。”
梁晓霜点头:“以后啊,少和傅臣那样的男孩子往来,他会影响你的,知道么?”
时欢一愣,抬眼看向梁晓霜:“谁又找你告状了?”
梁晓霜说:“诺诺说害怕你有什么不测,就跟我实话实说了。”
时欢一听杨诺,顿时在心里冷哼一声,还真是处处给她使绊子,也幸亏她妈妈相信她,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家长,今天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时欢告诉梁晓霜:“您就放心吧,我现在心里只有学习,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梁晓霜这才放心了。
时欢本来以为自己的自行车丢了,结果第二天要上学时,她的自行车竟然就停在楼下,时欢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傅臣的人。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傅臣肯定是把她送回来之后又去郊外把她的自行车推回来了。
他把她送到小区楼下就离开了,害怕梁晓霜看到他后骂时欢。
他真是什么都为她着想。
时欢想不明白,这样的傅臣为什么在二十八岁出狱以后再没去找她,他不知道她多想他吗?
也不知道昨晚他的伤势如何了,她想看看他的伤,但是他不让看,还对她耍流氓,说她就是想占哥哥便宜,想看哥哥脱衣秀,然而时欢是真的担心他。
时欢背好书包骑上车出发去学校。
傅臣昨晚和高杰他们在医院度过的,今天自然就没来上课。
月考的成绩星期五出来,所以还得等一天才能知道傅臣考了多少,反正他又不来学校,时欢想见他都见不到。
单危也没来学校,时静又写了情书让时欢给单危送一下,还给时欢给了筹码,一条很漂亮的白色玉兰蛋糕裙,裙边是水蓝色的纹理,一层一层在裙摆上漾开,漂亮极了。
上辈子时欢只是想着帮她,并没有要这一条裙子,是时静塞给她的,她就收下了,而她被单危强.奸的那天,她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被单危撕扯地没有一丝好的地方。
时欢看到那裙子,就像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似的,连着握笔手都开始抖了。
她看着时静递给她的情书,直接拿过去将情书当着时静的面撕了,时欢的眼眶红了,她像是要吃人似的,第一次对着时静这么凶:“滚开,以后别再恶心我了,你喜欢那样的垃圾你就自己去追,别给我找麻烦,时静,你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姐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时静突然被时欢这样凶,突然又委屈又生气:“你发什么疯啊?我给你送礼物你不要,我对你好你不要,我就让你帮我送个东西怎么了?谁愿意和你当姐妹啊真是。”
时欢点头:“那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