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当姐妹,能断那就更好了,时欢以有这样的妹妹而感到耻辱。
星期五时欢主动跟班主任去申请调座位,她说想坐到最后一排去,她想坐到傅臣的座位上。
班主任当然是不同意的,因为时欢这次考得不太理想,仅仅一次月考她就从年级第一滑到了年级第三十名,老刘非常生气,时欢还这个时候来跟他提调座位的事,还要和傅臣坐一起。
老刘让各科老师把傅臣的成绩拿出来,想要拿傅臣的成绩教训时欢,结果傅臣的成绩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语文91分,作文没写完。
英语20分……满篇的红叉。
数学90,选择题和填空题基本上没一个错的,大题只做了最后一道压轴的……
理综就更玄幻了,物理满分,化学满分,生物一道都没做……
迅速挤进了班级前二十名。
老刘以为自己看错了,迅速把傅臣的卷子又翻了一遍,他有点不敢置信。
年级组主任刚好路过,老刘喊了一声:“老马,你进来一下,快点。”
马主任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问老刘:“怎么了?”
老刘不敢置信,拿着傅臣的卷子给马主任看:“这是他两个半小时做的卷子?”
马主任点头:“是啊,我亲自监督的,总不能你连我都不信吧?”
老刘的手都在颤抖:“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时欢也被吓到了,她拿过傅臣的卷子看了看,虽然写的很潦草,但是各科的成绩确实让人很迷惑。
他的物理和化学竟然可以考满分!
他是什么怪物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时欢自己也不信傅臣有这个能力,在她的印象里,傅臣从来都是年级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的同学每次都害怕傅臣不参加考试,那样的话他就要垫底了。
时欢抿了唇,又想起傅臣后来对国民经济做出的贡献,那是个很聪明很睿智的男人,却也会为了她杀人。
她猛然间明白,他在故意藏拙。
而之所以让他将自己的锋芒藏起来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上辈子根本没人在乎他考的好不好,所以他从未发挥自己真实的水平。
如果她没在高考前出事,去找傅臣说要和他上一所大学,估计清华的大门都要为他敞开。
就是这样的傅臣,却为了她,自毁前途。
时欢喉头哽了好几次,她握着傅臣的卷子,眼尾忽而泛红。
老刘也是无尽唏嘘,卷子是他找外班的同学阅的,还没有统计满分的学生,结果时欢失利了,而物理满分的只有一个傅臣。
老刘陷入了沉思,各科老师也陷入了沉思,尤其是英语老师李芳,她问老刘:“所以他英语只考了二十分?”
老刘说:“我觉得他对你有意见。”
李芳更生气:“我还对他有意见呢,每次看到他在课堂上我都害怕,你说这样的学生你让我们怎么管?”
老刘说:“可能方法不对,等我有时间去他家一趟吧,看这次成绩,我觉得他可能有什么苦衷。”
时欢知道傅臣的苦衷,母亲疯了,送到了疗养院,父亲又不管他,他就像个野孩子,一直和一群混混缠在一起。
老刘又问时欢:“你和他家离得近,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
时欢也不知道该不该和老师说傅臣家里的情况,老刘又说:“他是单亲家庭,我只知道他有一个爱喝酒赌博的母亲,也不管他。”
时欢没答话,老刘把所有卷子给时欢道:“拿去教室发了吧,回头你劝劝他,让他来学校,他来学校就让他和你坐一起,你俩相互监督好好学习。”
时欢点头,欣喜地拿了卷子就走了。
老刘叹息一声:“终究是一个家庭毁了一个优秀的孩子啊。”
教研室只剩下浓重的叹息和对傅臣这人的议论。
*
傅臣这个星期都没来学校,星期天同小区的陈好妹来找她出去玩,时欢本来想帮妈妈看店。
妈妈开着一个小卖部,业余还是个裁缝,帮别人裁剪衣服之类的,时欢正坐在柜台那里看书,陈好妹气喘吁吁地跑来喊她:“时欢,今天我们班有聚会啊,你怎么不去啊?”
时欢一愣:“聚会?什么聚会啊?没人跟我说啊?”
陈好妹说:“我以为杨诺会跟你说呢,是时静请客,全班同学都去。”
听到时静的名字,时欢便拒绝道:“不去,你自己玩的开心呀。”
陈好妹撒娇道:“你陪我嘛,我也一个人。”
梁晓霜正在里面裁裤子,听到时静的名字,她问陈好妹:“时静请客聚会?”
陈好妹点头:“是啊阿姨,时静也是您的女儿吧。”
梁晓霜匆忙吩咐时欢:“欢欢你打扮一下去吧,结束了让时静过来坐坐。”
时欢一直都知道妈妈对时静有愧疚,也很想见时静,但是时静嫌她寒酸,根本不想认她。
从小没在身边,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时欢不想去:“我还有作业要写。”
梁晓霜说:“作业回来再写,都学傻了,这次成绩滑的那么厉害,出去玩玩把脑子放空一下。”
梁晓霜出来赶时欢去换衣服,时欢明白她是想见时静。
时欢不得已只能去。
她穿了一条碎花的白色连衣裙,质感很好的长发梳成中分,一侧拦在耳后,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连陈好妹一个女孩都觉得时欢长得太好看了。
即使不施粉黛也是天然的美人胚子。
穿了露脚趾的绑带坡跟凉鞋,给人的感觉异常清爽。
陈好妹感叹道:“时欢,我要是男的,我也追你。”
时欢就笑,她一笑,感觉整个人浑身都酥了,陈好妹终于知道单危那个校草为什么总是追着时欢不放了。
是个男生大概都会喜欢她吧。
陈好妹这么想着。
*
聚会定在万达广场的一个高级烤吧里,人均消费300以上,时欢和陈好妹到达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时静没想到时欢也会来。
今天的时静穿着那身上辈子送给她的白色玉兰蛋糕裙,但是她皮肤比较黑,所以这衣服显得她更黑了,并不衬她,但是贵在好看。
杨诺也穿的异常耀眼,裙子短的过分。
时欢本能地抗拒,走到烤吧门口了,竟然对陈好妹说:“我想看电影,你去和他们玩吧。”
陈好妹拽着她进去,时欢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簇拥的单危,她的手一抖,立马挣脱陈好妹,转身就又出去了。
陈好妹喊她:“时欢,你去哪里啊?”
单危从人群里抬眼,眯了眼问陈好妹:“时欢在哪里?”
陈好妹指了指外面:“刚出去了。”
单危挥开围着周围的一众女生,又看了看时静,对时静道:“你这裙子,可能更适合时欢。”
时静顿时被气到:“我的裙子凭什么给她穿啊?”
单危说:“别让老子说第二遍,等她进来,老子要看她穿。”
时静:“……”
单危出去追时欢了,时静差点都气哭:“什么都是时欢,时欢就那么好吗?就那么迷人吗?”
杨诺在旁边安慰道:“她哪能跟你比,她就一张脸还能看。”
杨诺身上的套装裙也是时静送的,可让她倍儿有面子。
*
时欢看到单危就赶紧躲了,商场很大,她去找厕所企图躲起来,单危肯定发现她了,不管他追不追来,时欢都要躲的。
横穿商场,单危竟然真的追来了,他在后面喊着:“时欢你站住,老子又不吃了你!”
时欢吓得心脏狂跳,转了个弯路过一个桌球俱乐部,她直接跑了进去,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结果她突然闯进去,给俱乐部的人都吓了一跳,都纷纷停下动作看着她,时欢这才发觉不对劲。
一群社会少年和太妹,一个个都像杀马特,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烟味浓地可怕。
突然,人群中传出熟悉的声音:“谁闯进来了?不知道今天老子包场?”
时欢一愣,那些社会少年和太妹都对着她打口哨,一个染着一头红发的太妹穿着露脐装,露出纤细的腰肢,腰窝有个玫瑰纹身。
她拿着球杆问那坐在一边抽烟的人:“臣哥,妹子很正哦。”
高杰和李鑫睿首先起身问:“哪里?”
眼看单危追来了,时欢直接朝着人群中间跑了过去,在场的所有社会少年都开始起哄:“哟哟哟,臣哥她过来了。”
傅臣头都没抬,低声喝了一声:“让她滚出去。”
高杰和李鑫睿愣了,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臣哥……是……是那个……”
傅臣在擦球杆,双腿搭在球桌上,声音不屑又慵懒:“没兴趣,赶出去。”
正说着,少女已经拨开人群站在了他背后。
小太妹走过来摸了一把时欢的脸,啧了一声:“妹妹,这皮肤怎么保养的,这么嫩?告诉姐姐呗。”
时欢打开她的手,嫌弃地擦了擦脸,看着傅臣的背影,时欢喊了一声:“傅臣。”
傅臣擦球杆的动作一顿,猛然回头。
大家都惊讶,这女孩竟然认识他们臣哥。
那个小太妹顿时危机感十足:“你是谁啊?我们臣哥的名讳也是你能直接喊的,小妹妹,小心臣哥揍你。”
傅臣脾气不好,谁敢这样直接喊他的名字,肯定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大家都纷纷看着傅臣。
高杰和李鑫睿抚了抚额,对各位摆摆手道:“你们继续玩,不用管他们。”
臣哥的克星来了。
时欢没理会小太妹,居高临下和傅臣对望着,傅臣抿了唇,握着球杆的手颤了颤,浑身似乎惊出了一身冷汗。
傅臣嘴里还咬着半截烟,噙在嘴角,透过烟雾迷蒙和她对视。
对上时欢不悦的杏眼,他却笑开了:“小欢宝这是想哥哥了?还找到这来了?”
众人皆惊,啧,了不得,臣哥他竟然会笑?
还笑的那么荡漾?
第11章 他的白月光
红发小太妹叫路念念,穿着暴露,也是个打架的好手,和时欢差不多大,也是喜欢追着傅臣到处跑,傅臣干什么她必定会干什么,因为她喜欢傅臣。
但是傅臣对她从来都没笑过,如今见傅臣对着这个黑长直美女笑成那样,路念念心里不爽快,她酸不溜秋地问了句:“臣哥,这谁啊?”
高杰在一边道:“这位可就厉害了,是臣哥的妹妹,臣哥可害怕她了。”
时欢就看着傅臣,一句话也不说,就盯着他。
明明答应她要去学校上课的,结果从星期三晚上见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这个哥哥太过分了。
傅臣起身将手里的球杆递给高杰,高大的个子很快就将时欢笼罩。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嘴扔到垃圾桶。
小姑娘的表情凶巴巴的,傅臣似笑非笑地靠近她,舌尖抵了抵上颚,没管路念念的问话,微微俯身和时欢对视:“欢宝,老实说,怎么跑这里来了?”
时欢这才回头看了看俱乐部的门口,单危没有追来,她的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一回头,差点撞在了傅臣的脸上,他还保持着俯身和她对视的姿势。
时欢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看了看一俱乐部的不良少年,抿着唇,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刚想说什么,路念念一把将她拽过去,眼神里满是敌意:“我说妹妹你谁啊?连我们聚会的俱乐部都敢闯?不怕死吗?”
时欢被她掐疼了,本来就穿着半袖连衣裙,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就出现了红印。
傅臣的神色忽冷如寒冰,他看着路念念,咬了后槽牙,声音也大了几分:“你他妈找死吗?!”
路念念顿时委屈地不行,她是这里面最得傅臣关怀的女生了,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
傅臣双眸瞪大,拳头握的嘎吱作响,要不是高杰和李鑫睿匆忙上来阻止劝慰,傅臣的铁拳估计已经放在路念念身上了。
时欢也被吓到了,匆忙解释:“我没事,你别发火啊。”
高杰和李鑫睿把傅臣拉开,路念念画着烟熏妆,看着傅臣就开始哭:“臣哥你竟然……你竟然为了她想打我?”
黑色劣质的眼线液因为她的眼泪而全部晕妆,整个人的眼睛都黑了一圈,傅臣平复了一下怒气,推开高杰和李鑫睿,走到时欢面前,示意时欢跟他出去。
时欢乖乖地跟在傅臣后面,那些社会少年纷纷给傅臣和时欢让开路,时欢走了几步突然又拽住傅臣的衣襟,有点害怕道:“单危在外面……”
傅臣一愣,神色又冷了几分,他随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将打火机递给时欢:“给哥哥点根烟。”
时欢的小脸有点不悦:“哥哥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傅臣笑着问:“怎么不像话了?”
时欢将打火机递给他:“自己点,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去学校呢。”
傅臣凑近时欢,轻声问:“真不知道啊?”
时欢说:“月考成绩出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你考的怎么样吗?”
傅臣兀自点烟,薄唇动了动,不屑道:“有什么好期待的,反正我英语和生物没及格,老刘就等着把我赶出学校呢,他们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时欢摇头:“没有,你这次真的想错了,哥哥,你就听我一句话,咱们别跟这些人一起玩了,咱们好好学习可以吗?”
傅臣伸手夹了烟,将一口烟吐在时欢的脸上,时欢被呛地咳嗽。
倒是满足了傅臣的恶趣味,他说:“哥哥说过,你亲哥哥一下,哥哥以后什么话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