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好好折磨她。
他不再废话,俯身啃上沈谣娇嫩的唇,奈何她咬紧牙关,他轻笑,手上动作未停,顾宴灵活的舌头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不复从前亲吻时的甜蜜温柔,是近乎疾风骤雨般的攻占。顾宴变着法儿吸着她的舌头,沈谣痛乎出声,只觉得口中一片猩甜,疼的她额间冒汗。
顾宴吻着她右眼小的小痣,粉嫩的耳瓣,咬着她的脖颈,手掌几乎要把她肩膀捏碎。
沈谣神思恍惚,一会儿觉得酥酥麻麻难以想象的痒,一会儿又痛的她直掉眼泪。
数不清过了多久,顾宴扯碎了她最后一缕大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顾宴倒吸了口气,眼眸火热,失了魂一般死死盯着她。
细腻柔软,就那么跳了出来,像个兔子一样,玉雪可爱。
沈谣泪眼朦胧,小声的抽噎着,烛光照耀下,映衬着她哭着的小脸朦胧娇美,白瓷细腻的肌肤上,有触目惊心的一块块红印子,无端增添了一种禁.欲美。
顾宴冷笑,捏着她的腮,迫使她粉嫩小嘴张开,肆无忌惮的玩弄着:“这样绝美的小嘴,若是不吃些东西,怕是可惜了。”
他手里拨弄着,眼色灼灼:“沈谣,你不是喜欢和男人勾肩搭背么?就罚你吃大虫子好不好?”
沈谣被他钳着拼命摇头,嘴里说不出话,娇软的身子不住的不住的颤抖。
原来一向温柔待她的顾宴也可以说出这样地痞流氓的话,也原许,他身上本就有这样的桀骜因子的存在。
此刻的他,比陌生人还让她觉得害怕。
温热的眼泪顺着脸蛋淌到顾宴指腹上,他皱起了眉,眸里有一瞬的恍惚,可转瞬便恢复了冷漠嘲讽的神色。
这个女人背叛着他的感情,他的心,难道他还要心软么?
顾宴按着她的脖颈向下,敛去眼色,不再看她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雄赳昂然就在眼前,沈谣两个手被他大掌锁在了一起,她很努力的不让自己靠近,可颈上的力丝毫不减,一寸寸逼着她向前。
沈谣拼命的摇头,唇边“呜呜”哭着。这动作太过分了,她怕极了。
顾宴还是没忍住看了眼沈谣,小脸涨的通红,眉毛蹙到一起,眼角的泪就没断过。
他手有些抖,腰身动作停了下来,觉得心里滴血般酸疼。
半晌,顾宴松开了手,颓然道:“你走吧。”
沈谣被他松开,整个人跌倒松软的床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新鲜空气,粉嫩的唇角被血染的鲜红。
她心如死灰的看了顾宴一眼,缓缓阖眼,眼泪滴到唇边分不清是咸还是甜,她木然道:“我没有衣裳了,我走不了。”
顾宴冷冷的看着,她趴在床上,像个被折磨桎梏的小兽一样,懵然无措。
光洁细腻的后背,有几条红道子看着分外可怖。
是他故意弄上去的。
他一句话没说,起身走了。
顾宴走后,沈谣缓缓的抬起胳膊,将自己蜷缩起来,眼泪已经流干了,她眼神空洞看着门外顾宴离开的方向,心中五味陈杂。
传言是真的,她甚至毫不怀疑若不是她与顾宴曾相处过那样一段温馨美好的日子,他今日就会亲手拧断她的喉咙。
他不分青红皂白,不听解释的冤枉她。现在的顾宴对于沈谣而言,除了心寒,恐惧,还有陌生。
仿佛曾与她经历生死的不是顾宴,曾温柔喊她谣谣的也不是顾宴。
现在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而自己在她眼里呢?一个虚荣,想要攀附权贵的女人罢了。
……沈谣把脸埋在了膝间,小声的哭了起来。
*
沈谣在梦里浮浮沉沉,数不清睡了多久,醒来后天光大亮,院子里一尘如洗,仿佛昨夜的阴霾全然未发生过一般。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沈谣抬眸,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未开口,只裹紧了身子。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她现在没有衣裳穿,若传出去,她便是彻底毁了名声。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门便被推开了。
沈谣呼吸一滞,紧盯着来人。
进来的是个小宫女,面无表情,怀里抱着一套浅粉色曳地罗裙。
“世子妃,这是您的衣裳。”说完,那宫女便匆匆行礼,一刻不多待一般,眼角眉梢都透着嫌弃。
沈谣明白,这衣裳定是顾宴让人送来的。她心里厌恶,可不穿也没别的穿,短暂的僵持后,她下床穿衣洗漱。
她打算去和长公主请安后便出宫,这皇宫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她洗漱穿戴好出门后,却发现院子外多了好多侍卫,顺着影壁一路朝主殿走,却发现朝华宫的正屋被团团围住,里边站着好多人,却鸦雀无声。
突然,有人见到沈谣,尖锐的女声刺耳传出:“就是沈谣,你们快抓住她。”
还不待沈谣反应过来,已经有侍卫夹着她的肩膀将她押解进花厅。
沈谣看见上座坐着长公主,面色不韫,厅上站着顾宴,林雅儿,程小侯爷,朝华宫的宫人们,还有……威北王?
顾宴的目光落在她眉眼间片刻,又不动声色挪开,纤长的睫wedfrtyukk;毛一片阴影挡住了神色。林雅儿则得意的看着沈谣,眸中带着胜券在握的颜色。
沈谣看见威北王也在这儿,又联想到朝华宫前的侍卫,心里一惊,莫不是昨夜坠湖的是……
林雅儿指着沈谣,柔弱控诉道:“诸位,昨夜荣太妃溺毙在湖中,就是沈谣推下去的,她就是凶手!”
厅里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沈谣身上,沈谣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她正色,声音确实哑着:“林姑娘,你说我推了太妃,可我跟太妃并不相识,我有什么动机去害她。你说话可是拿出证据的,空口白牙的冤枉,恕我担不起。”
林雅儿似是早料到沈谣会狡辩,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荷包,面上柔弱,眼里却透着讥讽,声音软软:“沈谣,你机关算尽,可唯独落下了这个荷包。昨夜,我在朝华宫附近,见你神色匆匆从湖边跑回来,便觉得有问题,谁想到你与荣太妃推搡间落下了这个荷包,若不是我留神,怕你这个凶手还要逍遥法外呢。”
她食指描绘着上边的海棠花样,甜甜一笑:“你素爱海棠,这等贴身之物不会不认吧。”
沈谣看着那紫色的荷包,下意识的看了眼腰间,可她忘了现在穿的是顾宴给她的衣裳,她这一动作恰好证实了自己的心虚。
厅里已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真的是她吧,荣太妃地位高贵,又是威北王的生母,如此显赫竟然就这么被她害死了?”
“你看她做贼心虚的样子,人证物证俱在,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也不一定,她是世子的人,世子有长公主罩着,难保不会捞她一把。”
“糊涂啊,现如今这朝华宫已经被威北王府的侍卫团团围住,一朝王爷的生母,先帝的宠妃,凭借长公主怎么可能保得住啊!”
这些议论听在沈谣的耳里,她眼睫颤了颤,定是昨晚滚下草坡时遗漏下的,可又怎么会被林雅儿捡了去,她不是和顾宴在一起么?
昨晚在事发现场除了她只有程初礼,难道是程初礼捡到荷包又给了林雅儿?
沈谣看向程初礼,见他神色担忧,亦看向他,又觉得不是。
她和程小侯爷是初见,他没有害自己的动机,何况他性子温润谦和,应当不是做那事的人。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程初礼拉出来,证明事发时有人跟她在一起,从而甩清嫌疑呢?
不待沈谣考虑完,她身边便多了一道人影,正是程初礼,他急切道:“昨夜沈姑娘确实在湖边不假,可那也是散步,我整好碰见了沈姑娘,将她一路护送回去,若她真的杀了荣太妃,难道我看不见么?”
林雅儿柔弱的看了沈谣一眼,笑道:“程小侯爷,你可不要被沈谣蒙蔽了双眼呀,你与她只是刚刚认识却如此袒护,难道是你生了爱慕之心想故意偏袒?沈谣已经嫁给了顾宴哥哥,还请小侯爷不要觊觎他人之妻。”
顾宴胸膛起伏,大掌拍向桌子,茶杯被震得粉碎:“放肆!”
林雅儿顿时捂着胸.口,眼眶隐隐剪水之意,她轻轻道:“顾宴哥哥,雅儿也不想这样猜测,可是小侯爷如此偏袒沈谣,已经超乎了外男对世子妃的规矩,雅儿也是怕哥哥蒙在鼓里,被她们欺骗了呀。”
顾宴眼底渐渐赤红,脑海里浮现着昨夜程初礼抱着沈谣,眼里流露的情愫,只觉得喉中一片猩甜。
程初礼挺直脊背,浑然不惧:“若是因为性别身份便连真话都不能说了,那真是没有公道可言,林姑娘,即使你颠倒黑白也无用,沈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顾宴冷冷的睨着他,声音如同淬了风雪的刀子,凛冽刺骨:“小侯爷既然如此为我夫人作保,不如替她去坐牢?”
程初礼淡淡笑:“清者自清,若是能为沈姑娘洗刷冤屈,坐牢又何妨?”
“好啊。”顾宴气极反笑,拍了拍手:“来人,把小侯爷押入诏狱,等候审判。至于沈谣……”
顾宴瞥了她一眼,嘲讽笑笑:“沈谣作为嫌疑人,禁足朝华宫,等候发落。”
长公主猛然站起身,发上的凤冠随着摇曳,她摇头:“阿宴,不可啊!”
她走下厅,拽过林雅儿,满脸的不可置信:“雅儿,本宫好心将你养在膝下,不想你是个没心肝的,今日一事,你可要想好。”
林雅儿安抚的握着她的手,水眸无辜:“殿下,雅儿也只是把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人是沈谣杀的,雅儿无父无母,不敢包庇啊!”
“混账!”福宁甩开她的手,冷冷看着她。
从前竟不觉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如此狼子野心,关了一个沈谣不要紧,可她是阿宴的妻子,夫妻一体,她不能不管阿宴。
只是阿宴为何要这么做呢?福宁忽然想到程初礼看向沈谣的目光,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糊涂啊!
很快便有侍卫要将程初礼和沈谣带了下去,福宁银牙一咬,眼中凤华威严:“谁敢?这是朝华宫,岂容你们放肆!”
威北王府的侍卫们顿时嗫嚅着不敢上前,在汴京,兖国公主的地位等同于太子,更何况眼前这位是兖国长公主,便是官家来了,也要敬一声,长姐。
威北王手摆了摆,看向福宁:“殿下,这是世子亲自下的口谕,您不是要打自家人脸吧?”
福宁一怔,神情顿时颓然了下来。阿宴那个性子倔的很,怕是今日官家来了,他也照做不误。罢了,他的心结便让他自己解吧。
顾宴转过身,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威北王轻笑:“如此处置,皇叔可满意?”
威北王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顾宴:“世子大义灭亲,甚好。”
众人都走后,顾宴也回了住处,昨夜紧急被薅进宫的陈三在屋里等了多时,见他回来焦急上前:“怎么样,哥,嫂子真入狱了?”
顾宴头也没抬,靠在榻上,语气不善:“她没入狱,倒是有人心甘情愿替她坐牢。”
“谁?”陈三想了想,脸上慢慢惊讶:“不是程小侯爷吧?”
顾宴冷哼了声。
陈三直跺脚,这人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那哥咱们下一步还是原计划进行?”
顾宴“嗯”了声:“晚上你继续盯着,若是林雅儿真的去见威北王,就来告诉我。”
陈三点头。他哥昨夜命人把他找进宫,就是为了今天的事儿。
他们先前令钱良秀去红鸾坊与得了脏病女子欢好,如今荣太妃也已经得了病,他们正打算找个机会把荣太妃与前朝重臣通.奸的丑事传扬出去,他哥就在朝华宫外面看见荣太妃被人推下了湖,这才紧急把他召进宫。
而且他哥夜里目力极佳,看见了推太妃入湖的那人,为了证据确凿,今日才不得不先委屈了嫂子,只待今晚鱼儿上钩。
顾宴似是乏了,眼下一片乌青,满是疲惫。
陈三也去里屋找个床蒙上了被,先睡它一觉再说,反正是晚上行动,盯紧了林雅儿就成。
屋外,顾宴手拄着桌子沉思着,脑海里回想着白日程初礼那样袒护沈谣的情景,不由得怒火中烧,越想气越不顺。
还敢说她俩没事儿,袒护成那样也叫没事儿?
顾宴唇边弯了抹凉薄的弧度,程初礼不是很喜欢沈谣,甘愿为她做一切么?那他倒是想看看,程初礼到底能为沈谣做到什么份上。
沈谣在房中坐在,脑里一片混乱。她不断的想着昨夜所见所闻,想摆脱自己眼下的困境再把小侯爷救出来。
可那夜漆黑,她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就听见荣太妃跳下去了。为什么林雅儿会知道她去湖边么,她不是跟顾宴在一起,那顾宴想必也知道吧。
有了,她可以问顾宴。沈谣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复又蔫了。
她不能去找他,想到他的疯子行径,还逼自己做那样的事儿,沈谣眼眸黯了黯,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正想着,门忽的被踹了开,沈谣转过身就看见面带怒色的顾宴。
她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他攥住了腕子。
“松开。”沈谣语气平静道。
她声音里刻意压制的颤抖,顾宴看得出来。
他眸光幽深如冰渊,淡淡道:“本世子碰你一下都不愿意了,是不是只想程初礼碰你?”难道你不想见程初礼?”
沈谣被他激起了心气,咬牙瞪着他:“你混蛋!”
顾宴冷笑,拉着她就往出走。
“本世子成全你,现在就让你看看那个愿意为你坐牢的男人,有多么可怜。”
“你松开我!顾宴,你就个疯子!”沈谣拼命的想要挣脱,可还是被他一路拽倒了诏狱。
顾宴自小初入皇宫,诏狱的值守认得他,也不敢多言,将两人放行。
通过幽长潮湿的甬.道,两人来到了地牢,鬼火盈森,暗灯长明,四处都充斥着潮湿闷热混着血腥的味道。
脚下踩到一片蓬松,她低头看,是稻草。这样闷热潮湿的环境竟然还铺着稻草,那受刑的人该有多难受啊。
顾宴见她对着稻草垂眸思索,怒火更盛,现在就开始可怜程初礼?好戏可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