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谣,我想你了。”
沈谣垂着眼,眼睫轻颤了下,她舀了口然后放在唇边吹吹,最后递到顾宴唇边:“等你病好了,你就走吧。”
顾宴顿了顿:“那我不喝了?”
沈谣举着碗,手臂酸的厉害,她问:“你到底喝不喝?”
顾宴斩钉截铁:“不喝,喝了媳妇就没了,我不傻。”
“你!”沈谣红红的眼眸亮晶晶的,她把碗放到一边,别过身子,忿忿道:“爱喝不喝,没人管你。”
顾宴轻笑了下,随后抬了抬手臂“嘶”了声:“诶,谣谣,好疼。”
沈谣听他喊疼,又急忙转过身子,见他动手臂,顿时蹙起了眉,她小心的捧着然后放好,埋怨道:“你别乱动呀,刚包扎好的。”
顾宴乖顺的“嗯”了声,笑眯眯的看着她,眉眼间有计谋得逞的喜悦。
沈谣顿时反应过来,他是骗她的,小脸气的通红,说不出话。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落在沈谣娇小的身子上,毛揉揉的,泛着柔和圣洁的光。
顾宴握过她的小手,得意的嗦了下指尖。
“谣谣,以后家里你是老大,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绝不违背。在咱们家,妻为夫纲,好不好?”
沈谣手腕一滞,就连躲避他的亲吻都忘了。她眼眶隐隐冒着水光,有些湿,半晌,她吸了吸鼻子,唇边挂着绵软的笑,小声道:“谁跟你一家呀。”
就现在这样,真好。谣谣还在她身边,对他嗔也好,气也好,笑也好,总归她又回到他身边了,比起前几日那种看不见找不到的心情,他真真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快喝药!”沈谣担心药凉了,还是不忍和他置气,又端了起来。
顾宴抿了一口,皱起了眉:“好苦,还有一点腥。”
沈谣有些羞赧,她歉意道:“我不小心划破了手,血掉进里边几滴,不然我重新盛一碗吧。”
“你手受伤了?”顾宴惊诧,起身就欲查看,却被沈谣摁了回去。
她板着小脸:“没事啦,你快点喝药!”
顾宴迟疑的看着她:“谣谣,真的很苦,要不然你尝尝?”
沈谣被他看的,把勺子放入口中,酸涩的滋味一下子蔓延蓓蕾,她小脸顿时皱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把药吐掉,就觉得脖颈后有一股大力,随后她身子控制不住的朝前倾过去。
发丝缠绕间,顾宴吻上了她的唇,他撬开她的贝齿,顺势喝了她口中的药,沈谣觉得更苦了想缩回去,却被顾宴按着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头灵巧轻活,舔遍了她口中的药,他变着法儿的吮吸,嗦她软嫩的小舌,几日不见的思念皆挥洒开来,沈谣承受不住他的热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顾宴松开她的唇,随后湿漉漉的吻一路蔓延,吻着她右眼下的小痣,眉心,耳畔。
他手臂坚硬如铁,牢牢桎梏着怀里柔软的身子,漆黑的眸泛着红,亮晶晶的,直盯着她有些散开的衣衫,锁骨处是淡淡的粉色,单纯又诱惑。
他喉结动了动,眼色越发幽深。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还没腻乎完,狗子憋了好久了哈哈哈哈。
第31章 柔软
沈谣手紧张的不知道往哪放, 唇瓣微张,轻溢出声:“世子……”
“乖,谣谣, 过来。”顾宴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蛊惑, 诱哄着她。
沈谣眼睛红红的,眼尾潋滟像哭过一样。窗外忽的吹起风,帷幔自她曼妙的腰肢间掠过又吹拂在顾宴脸上, 像是倾泻而下的月色, 缱绻多情。
她咬着唇, 脸颊一片绯色, 声音若一弯春水般柔软:“你, 你要干什么?”
顾宴握着搭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晶莹入玉, 恍若无骨, 他挑衅的舔了口:“自然是做我想做的事。”
说这话时,他目不转睛的捕捉沈谣眼里的神色,羞怯, 脸红,不知所措,便像是个迷路的奶猫儿一样, 看的他呼吸有些急促。
骨节分明的食指弯着, 点了点床榻空处, 嗓音带着轻笑:“谣谣,坐这儿,离我近一点。”
沈谣脸颊烫的惊人,她很想逃走,可脚踝软成一片, 顾宴的手时不时的撩拨她一下,隔着轻薄的衣料,传递着烫人的温度。
窗外,暮色初升,银月洒下霜白月华,院里静谧的只余蝉鸣之声,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沈谣身子颤着,可床上的人似是有些急不可耐,一阵大力,天旋地转间她就被搂到他怀里。
顾宴未受伤的左手撑着床边,镂空金冠早就掉在一旁,如墨的长发自肩膀缠到沈谣的锁骨间,沈谣小声惊呼了一下随后便被一片薄唇封上。
不同于方才的温柔,这个吻爆裂又炙热。娇软的身子不住颤着,却惹来顾宴更猛烈的回应,沈谣忍不住轻溢出声,不同于往日,这声音平添了几分妩媚勾人,更像是邀请,顾宴粗重的喘息声,眼里一片灼热的红,微微弯唇:“谣谣,再叫几声,大点声。”
“不要。”沈谣泪眼汪汪的看了他一眼,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细碎媚人,听的顾宴眯起了眼。
他侧过脸吻着沈谣的耳瓣,还故意的冲小.洞吹气,沈谣身子微微战栗,莹白胜雪的肌肤上竖起了小绒毛,顾宴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在她眼皮上啄了啄,随后大手抚上她的锁骨,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那精致的轮廓,沈谣手贴在他手背上想要拉开,却被顾宴反手按在床上。
他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腕子,挑着眉,漆黑细碎的星眸带着笑,唇边还粘着一缕她的青丝。
沈谣蓦的就羞红了脸,她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素日里的顾宴便是个俊美无俦,容貌极盛的人,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在床上,更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是一个危险成年男人的气息。
带有侵略性,又散发着魅力。
“谣谣。”顾宴眸光灼灼的看着她,突然开口。
她迷茫应声:“嗯?”
“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顾宴俯下身子,一手传过她的发间捧着她的小脸,一手动作不减,解开了腰间那条柔软的系带。
他亲昵的蹭着她的脖颈,呼吸越发粗重,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腮,动情时,还用力的嘬上一口。
沈谣身子不敢动,僵直的任他吻着,她只觉得晕乎乎的,耳朵脖颈处一片湿漉漉,偶尔还很被他吸的很痛,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却又紧紧捂着嘴。
顾宴弄完她的,又兀自解开自己的,随后握着沈谣的手贴在他的腹肌上游走,柔软的小手与坚硬遒劲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到了腰线处,顾宴特地停下。
他拨弄开沈谣捂着眼睛的手,轻笑了声:“还满意么?”
入眼处大片的肌肉,宽肩窄腰,动作间喷薄着力量,彰显着雄性的魅力,沈谣傻傻的看着,视线落在顾宴那张戏谑的脸上后才恍然大悟。
她急忙别过脸,羞愤欲死,自己在看什么,欣赏他的肌肉么?
顾宴手下没轻没重,不多时沈谣的白皙的皮肤就红了几块,她推搡着他,湿漉漉的眸子满是羞怯:“不要这样,你手臂上还有伤。”
顾宴勾了勾唇,俊朗的脸庞贴近了几分,吻着她的头发丝问:“那我若没伤呢,谣谣,你是不是就让了?”
沈谣眼里波光粼粼,咬着唇,这人怎么这样啊。半晌,她垂下眼:“不让。”
本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可今日他冒死救了她,看见毒蛇咬自己他挺身而出时,不感动是假的,可他正经了几分后还是这么无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把她当成什么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想到这儿,沈谣情绪有些低,她绞着自己的裙裾,一下又一下,有心事的样子。
顾宴眼里的□□消散了些,他坐起身随后把沈谣的衣裳系好,然后手捧着她的小脸,眼眶已经有些湿了,他看得直心疼。
他温柔的注视她,抬着她的小脸,迫使她看向自己,柔声哄着:“谣谣,是我不好,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吧嗒”一颗温热的泪珠咋到他手背,溅起了小片水渍。
“别哭啊。”
顾宴凑近了些吻掉了她的泪,咸咸的,他皱起了眉:“小哭包,怎么这么爱哭呀?”
“大坏蛋!”沈谣伤心的控诉他,她在心底里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他流眼泪,可还是忍不住,一旦情绪失了控,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她讨厌他,那么自以为是,还无赖,说出那么狠的话去伤害她。
沈谣想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顾宴贴着她:“我不会再你从我面前离开了。”
他食指卷着她的头发,声音带着后怕:“谣谣,我很怕我寻不见你了,汴京城那么大,你说你跑丢了我可怎么办呢?”
沈谣声音有些哽咽:“你寻我做什么,你不来说不定我都要和小侯爷成了。”
“我混蛋,我被猪油蒙了心,我的谣谣那么好我还怀疑她,都是我不好。”顾宴捧着她的小脸吻着:“谣谣,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看我表现。”
他靠在她颈间,喃喃道:“你别不要我啊。”
沈谣推开他,眼色闪躲:“你不要在这和我煽情,你这样的人,羊一样的皮,内里却是狼的心肝,怎么骗都是有的。”
这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精神不正常,沈谣不敢相信他。
顾宴兀自又贴了过去,拿食指戳着她的腮:“谣谣,我哪有什么狼的心肝啊,我心里全是你,不然你剜开看看吧,血淋淋的,每一滴血都写着沈谣的名字。”
沈谣被他描述的蹙起了眉,不愿再理他。
顾宴嗦吻着她的掌心,眼里浸染着情愫,不住的道歉:“谣谣,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怎样都行,就是别不要我,我这次真的知错了。”
他说的神情,沈谣也有些动容,她抽出指尖,湿漉漉的,她嫌弃的在他衣袖上抹了两了下,问:“那你错哪了?”
顾宴想想道:“我不该疑心谣谣,更不该对谣谣做出那等羞辱之事,全是我脑袋犯浑,丝毫不顾忌谣谣的心情和感受,惹她伤心难过不但不哄她,反而变本加厉的欺负她,还请谣谣小神女放了她夫君一马。”
说完,顾宴“吧唧”在沈谣脸上亲了一口:“以后我再欺负你,你就打我,脸也行,身体也行,只要别不理我好么?”
沈谣看着他,眼睛有些发酸。他这样放下身段,仿佛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
她垂下眼,别扭道:“谁要打你了,我嫌累得慌。”
顾宴握着她的手朝自己脸上打,沈谣急忙制止:“你做什么?”
“我替你打,这样你就不累了。”顾宴攥着她的手,不住的揉搓:“谣谣,和好吧好不好,你别再这样晾着我了,你给的惩罚也够多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沈谣莞尔,脸颊浮现两个小梨涡:“真的?”
“比真金白银都真,我以我母妃起誓,她若在天之灵,看到我娶了这样一个媳妇回家也会欣慰的。”顾宴比着食指中指冲着天,眼色认真。
“哎呀好啦,好端端的别冲撞了她老人家。”沈谣捂着他的手,眼底浮现真正笑意:“那看你表现吧。”
听到她原谅自己,此时顾宴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之前一直吊着精神现在一下松散下来,手臂又隐隐作痛,他皱起了眉,额头开始冒汗。
沈谣见状急忙把他放平:“你好好躺着,我去把药再热一遍。”
顾宴阖眼,纤长的睫毛颤着,似是很痛苦,没有回应。
沈谣端着药碗出去了,夜里风凉,她把门关上,透过缝隙,她看着床上的男子,心里暗暗想。
若他肯这样一直待她,她便好好和他过日子。若有朝一日他做出疯魔之事亦或是纳侧妃,纳妾室,那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喝过药后顾宴哼唧了两下,抱着沈谣的手臂睡着了。
沈谣等他睡熟后又替他盖好了被子,随后点着烛火在一旁桌边翻看医书。
山林之蛇无毒,方才在林间情况危急她顾不得思考,信了,可现在细细回想,那样深山老林里的蛇怎么会没有毒呢?
晚风顺着窗沿温柔的吹拂着,窗边的月季花一晃一晃的,床边响起顾宴清浅的鼾声,沈谣揉了揉眼睛,耐心的一页页翻着。
夏日里的夜晚难得静谧,小小的屋子里,窗上剪影温馨,好像又回到从前的恬淡日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院外一颗高大的洋槐树下站着两道笔直的影子。
程初礼眼里满是落寞,不知是自问还是问谁:“沈姑娘果真这样倾慕于他么?”
侍从不忍,他和小侯爷快把汴京城翻遍了才打探的消息,马不停蹄连夜出城后看到的便是这幅光景,任谁看了都心酸。
他家公子也不差啊,只是晚些遇到沈姑娘了。
侍从劝道:“公子,咱回吧,再晚大娘子就该惦记了。”
程初礼恍若未闻,手扶着树干,痴痴的望向窗上那道温柔美好的剪影,半晌,他垂下眼:“罢了,她幸福就好,但愿顾宴会好好待她,不然我绝不放过他。”
*
翌日一早,沈谣早早洗漱完去煮了白粥,小厨房李炉子上煎着汤药,弥漫着淡淡的苦涩味,顾宴不知何时起了,走到沈谣身后环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脸贴在她脊背上。
“谣谣,昨天梦见你了。”
沈谣衣衫料子薄,被他胡茬弄的痒痒,她笑着嫌弃道:“你快去刮刮胡子啦。”
顾宴将她板过来,亲了一口,见蹭的沈谣满脸口水,他淡淡笑着:“小花猫。”
沈谣手里攥着锅铲,胸透起伏,忿忿的看着他,恨不得给他一铲子。可看着看着沈谣眼睛就弯成月牙,她惊喜的发现顾宴唇色变得正常了。
昨晚回来还是紫色,现在已经褪去了不少,虽然还很苍白没有血色,但是好像没有毒了。
顾宴瞧她笑的跟个傻子盯着自己,眉梢挑着,颇为得意:“从前不珍惜,现在知道你男人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