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不易做——月下清泠
时间:2020-08-16 09:28:17

  王熙凤说:“可是这怎么和老太太交代?”
  迎春说:“我要出这钱才是笑话呢。老太太要是生我的气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们且在老太太跟前圆圆吧,你们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
  贾琏和王熙凤失望而归。无论他们用多委婉的话回报,贾母与王夫人都听懂了,迎春的回复就是两个字:没钱!
 
 
第277章 王夫人告状
  如今得圣上恩典,每逢二六日,妃嫔内眷可入宫请候。王夫从实在恼恨迎春对她和元春的“作践”,这日正是十一月二十六日,王夫人穿上诰命服进宫去了。
  贾母也知王夫人进宫去少不得要向元春说起迎春的事,但是她也没有阻止,在她看来迎春确实失去控制。另一方面,贾母还是希望元春能为二房撑腰,总要等宝玉长大。
  贾元春才选“凤藻宫尚书”,其实“凤藻”是指她的文采,不是指有个叫“凤藻宫”的宫殿。而“尚书”二字,只怕也不什么好话。白居易的《上阳白发人》中有言“今日宫中年最老,大家遥赐尚书号”。
  今年春天选秀进宫的妃嫔小主,都是十四岁到十七岁之间的少女,贾元春已有二十四岁,古代女子这已是过了韶华了。
  当今妃嫔今年更加充实了,从前潜邸出来的,加上侍妾也就七人,对于古代的王府来说,当今不算是十分好色的了。
  贤德妃这名号也很奇怪,不是四妃的贤妃或德妃,她以“才”上位,皇帝赐号,赐位从一品妃位。贾元春是群玉殿的主位妃嫔,王夫人受太监领进殿门,惊喜异常,进了大殿,宫娥掀开珠帘。她一进帘门,就见一身黄袍、头戴凤钗的元春坐中而坐,彩嫔、宫娥分侍左右,四周陈列摆设均与民间不同,皇家气象让王夫人心头大动。
  王夫人以国礼跪拜,贾元春激动地说:“免!”
  说着,她站了起来,母子二人执手相看泪眼,一时无言。半晌,贾元春才道:“自我进宫,已有八年未见母亲了。”
  说起这句,贾元春不禁哽咽,这是做不得假的。贾元春如果才十六岁,迎春若要接她出宫,她定然乐意,只不过年华已去,家中对她期望太高,花了银钱,她再回去,只怕家中也难有立足之地。
  八年前贾珠去后,二房只有一个幼弟,贾政又为官也不老道,贾母、王夫人就都指望她这个命格非凡的长女了。
  贾元春又道:“老太太好吗?”
  王夫人点头道:“尚好,只挂念娘娘。”
  贾元春说:“当日送我进来了,便知难得相见,又何必空挂念。”
  王夫人说:“如今皇恩深重,我们可以进宫面见娘娘,娘娘也能出宫省亲。”
  贾元春心头一动,自恩典下去,京中有妃嫔的官员都动起来了,贾元春在后宫也听说了贵妃、德妃、淑妃几家全有意动。她们的亲眷已经进宫来告诉她们开建别院了,贾府今日才有王夫人进宫来。这妃嫔之间也是以娘家显赫来互相比拼的,要是娘家弱一些、所得皇帝的宠爱又不是特别重的妃嫔,在宫中生活是很艰难的。
  赵嬷嬷都和王熙凤说接驾就是“用皇帝家的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不然谁家用钱买这个虚热闹去?”可见也不是没有明白人,但是中国自来讲究脸面,越是腹中空的越要脸面,妃嫔要在后宫撑面面,外臣也想着妃嫔能生下孩子至少也有个王位,从而能延续家族的富贵门庭。
  皇帝格外偏宠的妃嫔是一个都没有,所以宫内宫外的妃嫔与娘家都要撑面子,会接下皇帝这个“恩典”。
  贾元春终于听到“省亲”二字,心头一喜。她在宫里,没有皇后、贵、德、惠几位妃子的根基,又没有新进宫的妃嫔的鲜嫩,这苦楚不足向外人道也,便是亲妈,她也不能说,即便说了,娘家也帮不上忙。除非父亲兄弟格外得用,那么就是皇后也要多敬她三分。
  贾元春道:“可是这兴建屋宇别院,也要耗费银两。”
  王夫人道:“如今老太太、老爷也都支持兴建别院,迎娘娘省亲,就算要耗费些银两,也是荣府的荣耀。”
  贾元春道:“若能见到父亲和宝玉,可就太好了。”
  贾元春又令王夫人入座喝茶说话,王夫人见四周侍候着太监宫娥,心中有话,便向贾元春使了一个眼神。贾元春是王夫人的亲生女儿,便是分别八年也能会意。
  这在内宫,对方是妃嫔母亲,贾元春便令退左右,只留抱琴守在帘外。
  贾元春说:“母亲可有话说?”
  王夫人眼神才变得愤恨,说:“还不是迎春,自她嫁进王府,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今娘娘省亲,亲戚们都来道贺,唯有她这个做妹妹的便是个睁眼瞎子一样。”
  贾元春也是聪慧女子,便听明白了,叹道:“她出嫁了,便也罢了。”
  王夫人又实在说不出口府中公中的钱不够,只好从别的角度说:“只是这丫头不过庶出,不知哪里来的运道入了王府,从前她对你没有敬意,到如今你是皇妃,这丫头还是这样。岂不欺人太甚!”
  贾元春目中也闪过一丝恼怒,说:“老太太怎么说?”
  王夫人说:“老太太当然更惦念着娘娘。”
  贾元春质疑道:“她敢不孝?”
  王夫人道:“那丫头如今到底已经出嫁,是个王妃,便是老太太也拿捏不了她。荣府要说她不孝,王爷不知如何说。”
  贾元春想着当日她还是女史,迎春对她的怠慢。之后在宫中也几次遇上,她也态度冷淡,这回竟然如此折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她是皇妃,迎春只是王妃,虽说品级不同,但是皇帝身边的人怎么也是不同的。
  王夫人道:“府里虽说也不是说就缺她来道贺,可是她这个样子实在太不像话了一些。若是她进宫来,娘娘遇上,到底是姐妹,又都是皇家媳妇,长幼有序,娘娘教教她了。”
  贾元春道:“母亲也不要因这件事恼了,便是要建别院,不可太过奢费了。”
  王夫人又在宫中道了一会儿家常,因王夫人不识字,贾元春就不会像原著中省亲时一样,要姐妹们和宝宝做诗几首了。
  说起来,原著中省亲的时间短,这么宝贵,又不像诗社一样常聚,何不家人在一处亲厚说说贴心话,偏要写什么诗词,时间一下子便过了。
  贾元春因确有诗才,她以文采选侍,在这方面自有几分得意,省亲时也就重视这些,若传入宫里,在皇帝、皇后、妃嫔面前也不失了她“凤藻宫尚书”的名号。
  ……
  王夫人出宫后,一心盼着贾元春敲打迎春,让迎春乖乖给她送上钱去。
  迎春这日进宫给太后请安,她这个规矩松散的王妃,隔个几日也要进宫去一趟的,偶尔带些民间的东西给太后、皇后、公主。
  她见身边的丫鬟有时没有事情做,就会买一些美容中药或者牛乳、芦荟之类的东西,加了她用内功拍碎的珍珠粉,调些面膜进宫去送太后和皇后。
  皇后、太后用过后,确实觉得皮肤水润白皙了一些,也会赏她一些银钱首饰。
  请安完毕,因公主们正在宫中学堂上课,迎春说要去看看公主们,也就和妃嫔们出了慈宁宫。
  “二妹妹,请留步。”只见贾元春上前来,“二妹妹不如到我宫里去坐坐,我们姐妹也难得相聚。”
  皇后笑道:“弟妹就跟贤德妃去吧,午后再与几个孩子相聚。”
  迎春见皇后都说话了,便顺水推舟。
  迎春乘了轿子,元春乘了步辇往群玉殿行去,不一刻到了殿外。
  下轿后,元春携同迎春进殿去奉茶。
  元春未说话时,迎春就装作用茶杯暖手,闻闻茶香,只觉先开口的就是输了。
  还是元春开先口了:“我们到底是一家的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如今又都嫁进了皇家,可见你我姐妹缘分比旁人不同。”
  迎春说:“贤德妃有话不妨直言。”
  元春也是古代人,有些话直言就不好听不好看了。
  元春说:“二妹妹对省亲之事,可有想法?”
  迎春道:“我不住宫里,我在王府,若要回去见见老太太也方便。”
  元春凉凉道:“我知妹妹心中未必重我,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妹妹行事,有时未免偏了。”
  想起她未封妃前大半年来在迎春面前的冷遇折辱,又想到每每见着她时,她在太后、皇后的宫里坐着,她却在里外候着,是人都难免有气。
  迎春说:“贤德妃还说我行事太偏,我见你这话就偏了。我不重贤德妃,说的好似贤德妃有多重我似的。”
  元春说:“你是我妹妹,我如何不重你了?当日听到你的好消息,我比谁都高兴,便想亲自给你道喜,只你不领情。”
  迎春呵呵:“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日你的道贺不值钱,我小时孤苦伶仃,你带着宝玉千般宠爱,精心照料逗玩时,怎又不看我一眼?”
  元春惊道:“原来……你是记着这些,那都过去多久了,宝玉小些,小时又机灵,你还跟弟弟争宠不成?”
  元春那话、那语气,像是迎春有多小心眼不识大体似的。如今周贵妃、吴贵妃几家都大动起来了,王夫人虽说要省亲,可是她那意思估计家里的钱不够,元春哪有不急的?谁不知道迎春的老公是从江苏抄家回来的,他一动手国库就充满钱了,他就没有抬些到自己府里?
  迎春说:“难不成我天生命贱?宝玉又哪里胜过我了?概因那时的你记得分明,我不是你亲妹妹,还是庶出,高攀不得你这个荣国府的嫡长孙女。你记得区别,分得清楚,怎么我分得清楚就是左不对右是错了?”
  迎春想起原主那时的小可怜状态及她的苦命,当然贾赦有很大责任,但是那时邢夫人那时也没有过门,哪家也没有爹亲自照顾女儿的。邢夫人过门时,她也六岁了,沉默寡言和胆怯的性子也养成了。
  贾元春没有义务要照顾年幼的她,要怪就怪她的父母;那么她长大后为什么偏有义务要给贾元春做脸子了?
  我有武功、有老公,腰杆子硬,不鸟你就不鸟你,有本事,你咬我呀!想当年,你是个大人,迎春是个幼儿,与她相比你当时不也就是“武林高手”一样的强大,你不鸟她,她也没有办法。
  这种降维的隔岸观火,也是轮流来的。
 
 
第278章 无情姐妹
  贾元春深深呼吸一口气,说:“二妹妹是铁了心要让我难堪了。”
  迎春冷哼一声:“你有本事就跟皇兄吹枕边风,像是挑拨皇兄与夫君的关系呀。”
  贾元春怒道:“你放肆!”
  迎春道:“贤德妃娘娘好大的皇威呀。”
  贾元春道:“二妹妹真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迎春奇怪地打量她,发现她虽然有贾家女儿的灵秀,可是她也像王夫人。
  “我什么事也没有做过,什么绝不绝的?你想我出钱,你得让我看到你有投资的价值。说实施,皇上后宫三千,你有什么优势吗?”
  贾元春道:“我们都姓贾,一荣具荣,一损具损,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迎春道:“那皇上和夫君也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呢,他们兄弟间好了,我这做王妃的有什么不好的。”
  贾元春道:“我进宫这么多年, 看了这么多的人,总算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人可以趁意一辈子。你就没有需要人帮一帮的时候?”
  “有呀,我小时候最需要人帮,你就是我身边有能力帮我的人。但是那时我也认识到了,你发达后绝不会帮我,我再可怜,你也不会动容一分。”
  贾元春目光中带着厉色,说:“你小小年纪就嫁给了毓亲王,只怕你身子未长成尚还不能给王爷生儿育女。王爷年纪不小了,太皇太后就不会再赐婚个侧妃侍妾?”
  迎春道:“你有本事就让他赐呀,我等着。”
  贾元春知道自己其实在宫中说话的份量不大,说:“他们总会想起来的。若是你在王府失了宠,你独木难支,你才会明白娘家的重要。”
  迎春笑道:“贤德妃娘娘说话越来越明白了,也是,我这文化水平不行,你不说明白,我也听不懂。这不,你这话儿说的不就是你自个儿吗?”
  贾元春道:“我们都姓贾!就算从前我自己都尚年幼,没有顾上你,但是在那府里,你到底是姑娘,还能受什么大委屈不成?为了这起子事儿,你要如此对我,传了出去,人人可认得你不识大体。对待姐姐尚是如此凉薄,对待别人还能好了?”
  迎春不接她的话,只道:“二叔在你进宫前是个五品官,八年过去还是个五品工部员外郎了。宝玉最不喜欢读书科考,爱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如今还不到十二岁,他身边的几个丫鬟都破了身子了。”
  贾元春被戳中痛处,不禁蹙眉:“我的舅舅是九省统制。”
  迎春哧一声笑:“都说你是贾家女儿中最强的,外朝的事就不明白了。”
  “你明白?妇道人家,秉持妇德,难道还掺和男人的事?后宫不得干政。”
  迎春道:“我没有兴趣干政,只不过,我夫君什么事都爱跟我说,我一天不跟他说话,他就急。”
  贾元春目中闪过一丝嫉妒,迎春能这么放肆,自然是因为在王府被宠过头了。她偶然也听皇帝说起,这门婚事事是毓亲王自己跟他和太上皇求来的。至于毓亲王为何认识二妹妹,她就不得而知了。
  贾元春道:“那你知道什么?”
  迎春道:“你舅舅要是不升九省统制,怎么调离京营节度使的位置?崔家女儿不也进宫了?九省统制位虽高,可是那九省下面,有些是侯爵、有些是子爵、有些是将军,哪个节度使是你舅舅的嫡系?这职位虚高、手中又没有嫡系,去‘统制’那些人,这差事儿……你觉得好办吗?”
  贾元春不禁担心起来,可是她又深信王子腾的权势,摇头说:“你说此诛心之话,也不怕犯了忌讳。”
  迎春说:“你敢和皇上告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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