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说好的内测删档呢——木槿蓉
时间:2020-08-19 09:59:26

  这打扮太花了。
  对不起,她可能错怪大天狗了。铃弥曾经深深地嫌弃过,大天狗天生丽质入粪坑……啊不是,是大天狗明明长的很好看,偏偏怎么丑怎么打扮。然而,在亲眼见到玉藻前之后,铃弥不得不承认,大天狗的审美还是有救的。
  虽然他的胖胖服(不是)经常显得他又腿短,又胖,还矮,更水桶腰,而且还乡土风,但大天狗起码还懂得,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亮点露出来——对,就是那张脸。
  但玉藻前就连脸都用面具挡住了。
  就算是铃弥想讨好他,夸赞他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都说不出口;夸他风姿卓越……光是想想就良心作痛,这件歌舞伎风格的服饰,远远看去,就是穿了件花衣的唐纸伞妖啊!
  铃弥艰难地开口:“您……气质真的很出众,很亮眼,一见就让人难以忘怀。”没错,她要是在路上见到这么一个打扮的人,肯定七天七夜都忘不掉,“我从哪里都比不上您,真的。”
  铃弥睁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点。
  玉藻前松开了手:“羽衣……不,你不是……”
  她不是什么?还是说,玉藻前以为她可能是谁?
  铃弥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深意。但隔着狐狸面具,她根本无法猜测玉藻前的想法。这位九尾狐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转身离开。倒是被他一脚踹飞的呱呱怪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玉藻前大人!玉藻前大人!我们不教训她了吗?”
  “不用了。”玉藻前淡淡地说,“最美的称号,她想要,就让她拿去吧。”
  ……毕竟,那张脸……几乎和羽衣狐一模一样。
  更准确的说,应当是羽衣狐化形之时,就是仿照着这张脸来的。
  当年,羽衣狐和这位少女间曾经有过怎样的纠葛……而身为羽衣狐之子的安倍晴明在一分为二,成为白晴明和黑晴明之后,这两位阴阳师晴明,是否对铃弥的身份有所了解……玉藻前想了又想,又觉得这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少女太脆弱了,宛如被蛛丝牵引的露珠,眨眼间就会坠入尘土之间,或者蒸发于日光之下。
  人类啊,宛如朝露。
  这样一想,玉藻前便觉得,他也没什么好和铃弥计较的了。
  人是不会和转瞬即逝的朝露计较的。
  而妖怪更甚。
  玉藻前来的莫名,走的也莫名。铃弥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懵懵懂懂地低头问童女:“这位大妖怪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这样就走了?”就算是不是来打架的,那么,以晴明大人的好客程度,到他的庭院里来晒晒太阳,吃个点心,这位大阴阳师也是欢迎的。
  童女摇摇头:“我怎么知道大妖怪是怎么想的?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是一个小式神啦!”
  哦,她说的也对。
  但很显然,虽然童女也不知道玉藻前的真实想法,但有一套独属于她的理论逻辑:“……不过,我们可以这样想啊。从跟在玉藻前身边的青蛙妖看,他显然是来计较,那些说你比他还好看的传闻的。但现在他看了你的脸就放弃计较了,岂不是说,你确实比他好看啊?”
  童女说到一半,眼睛就亮起来了:“你果然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铃弥想说话,但她一时半会儿竟然觉得没法反驳。
  ——玉藻前他……是个女装大佬啊。
  根本不可能归类到“女人”的范畴。
  童女还振振有词:“你和晴明大人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美?”
  铃弥又捏了一下童女的小脸。在两人(妖)聊天打岔时,已经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推开木门,就是栽种着绚烂樱花树的庭院了。平日里,源博雅最喜欢靠在那颗樱花树下小憩,而白晴明就坐在他不远处的案台旁,抄抄写写符箓或者画作——铃弥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听到声音,那位白发的大阴阳师立刻抬起头,看向来客。
 
 
第七十四章 
  嗯嗯, 没错, 恶鬼自有恶鬼磨。
  像是他白晴明这种天性善良的阴阳师, 对凶名赫赫的酒吞童子“束手无策”, 真的再正常不过了。自然, 收拾鬼王自然还需要更凶恶的坏蛋。白晴明理所当然地想——至于“更凶恶的坏蛋”是安倍晴明一部分的事实, 被白晴明选择性遗忘了。
  嗯,众所周知他记忆力一向比较差。
  ……
  ……
  时隔数月, 庭院近在眼前。
  庭院自然仍是过往的庭院,如霞如云的樱花树落花如簌雪, 小纸人扫着永远扫不干净的落花。几只陌生的式神蹦跳着从木质走廊里路过,见到麻仓叶王纷纷侧身行礼:“麻仓叶王大人。”
  同为阴阳寮任职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给足了麻仓叶王尊重。
  但这几位新来的小式神对铃弥就不是那么熟悉了,纷纷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这位“神器”。阴阳师常和神灵打交道,甚至有意气相投的神灵直接成为了安倍晴明名下的式神,但再怎么说,神器也是神灵的私有物,等闲不会让外人见到。
  但铃弥显然是不同的。
  麻仓叶王带着她, 在庭院里长驱直入,很快就到了白晴明日常休憩的书房前。隔着半透明的纸窗, 铃弥依稀能看见一道朦胧的影子, 两人还未敲门,就听见白晴明温和地说:“请进。”
  声音清澈柔软, 宛如涓流, 隐约藏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如既往。
  门咿呀一声就开了。
  白晴明跪坐在书桌前, 桌面上摊满了各种阴阳术符箓,他手中拈着一只毛笔,正扣在案台上。白晴明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铃弥,宛如一朵睡莲徐徐从云影里飘向日光——他眼带笑意,轻声打招呼:“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好像铃弥只是出门去了趟远游。
  铃弥眼眶瞬间就红了:
  “哇呜啊——!安——倍——晴——明——”
  白晴明被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胸口砸进一重物,砸得他呼吸不畅眼冒金星,差点撞到身后的书柜。好几个贴身保护的式神本能地跳出来:“竟敢对晴明大人……”
  铃弥比他们还凶。
  她抓着白晴明的领子,气呼呼地告状:“酒吞童子欺负我!”
  正准备制伏铃弥的式神们:“……”
  白晴明:“……”
  白晴明的反应还快一点,他咳嗽一声:“酒吞童子是做得有些过了。”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头——
  “茨木童子吓唬我——!”
  “呃……”
  白晴明也不知道茨木童子具体做了什么。
  不过,以那位的酒吞童子脑残粉的程度,白晴明大致能猜到一点。
  “大天狗是个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噗……”白晴明扭过头,勉强将漏气的笑声再憋回去。不是他(队友)不帮忙,而是大天狗太过不给力了——把大天狗做出来的钢铁直男事迹编成一本册子,大概能遗笑万年,“好好好,大天狗就是大坏蛋。”
  “就连晴明你……”铃弥瘪瘪嘴,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滴答滴答往下掉,“就连你也欺负我……好过分……哇呜……”
  “嗯嗯嗯……嗯?”白晴明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他做什么了?白晴明认真反思三秒,最终得出自己什么也没错的结论——就是这样,他是安倍晴明的阳之一面,是完全的善意,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如果有锅,那就一定是黑晴明的(扣)。
  平白无故的,怎好毁人清誉?
  但看着怀里小姑娘哭得红彤彤的双眼,原本就已经很柔和的话语放在舌尖,不由自主地柔了又柔,软了又软,最终,白晴明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指尖擦去铃弥的泪花:“……到底怎么了?”
  这个小姑娘怕是生来就克他的。
  “你有东西瞒着我。”铃弥信誓旦旦。
  呃……这个……
  “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就像个小傻子一样被你们糊弄得团团转……”铃弥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死死咬着嘴唇,想要克制——但根本克制不住。
  明明脑补的是气势汹汹的责问。
  但好像现实和想象的差距,有那么一点点远。
  “不要……”
  “我没有在撒娇。”铃弥争辩,“我是在很认真的,追寻真相啊。每个人都认识我,就只有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没有记忆的神器还能算是之前的人吗?我不知道啊……”
  白晴明刚想给出肯定的回答——
  忽然停住了。
  一样吗?
  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
  还是一样的。
  算了,在大天狗和酒吞童子胡乱折腾的这段时间里,白晴明也将某件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嗯,差不多到了这个时间点了——甚至,铃弥主动追问,还省去了白晴明劝说解释的烦恼。
  ——就像是刚刚烧开了油,退了毛的鸭子就自动跳进了锅里。
  很微妙的感觉。
  但实在说不上好。
  白晴明心情复杂地看向麻仓叶王,这位年轻的阴阳师还在长身体,阴阳寮统一发放的狩衣有些宽大,越显得他年幼稚气。在触碰到白晴明的目光之后,麻仓叶王不自然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纷纷而落的樱花。
  麻仓叶王成长得真的好快。
  偏偏,他身上那种长年累月和妖怪共处所养成妖异之感也越发浓重。明明安倍晴明才是那个混血的白狐之子,麻仓叶王却比他更如同怪异。
  甚至,还有些奇怪的传闻流传。
  诸如麻仓叶王能窥视人心……什么的。
  罢了,只要他还在一天,总不至于看着这孩子跌入邪魔外道了。
  白晴明将隐忧按下,那些行动已经尽量隐蔽了,但瞒不过京都冉冉升起的阴阳师新星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白晴明站起身,将铃弥扶正:“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
  但它到来之时,仍然是……
  太早了。
  “嗯?”铃弥不明所以。
  白晴明对身边的式神们吩咐了几句,诸如这几天他不在时,哪些地方应当多多注意。如果黑晴明问起他,就将压在他柜子最下面的那封信交给黑晴明。说完这一切,白晴明牵起铃弥的手:“我们走吧。”
  “去哪里?”
  “本丸。”
  ……
  ……
  本丸是哪里?
  铃弥还以为本丸会是个很遥远的地方,结果白晴明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到空地上,拈出一张符箓,低声念了几句咒——铃弥眼前一暗,她害怕地抓住白晴明的手,但下一秒视线又重新变得明亮。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古朴典雅的日式大院。
  铃弥猛然抖索了一下。
  她确信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然而,这种仿佛触电般的惊悚感却是做不得假的。
  她……
  ……应该很熟悉这里才对。
  至少是曾经很熟悉。
  铃弥口口声声说自己想要知道过往,想知道过去的自己,但当这一切真的触手可及之后,铃弥又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执着?
  相反,有些畏惧。
  “这里就是……本丸吗?”
  白晴明走在前面,他闲适地宛如在自己家中散步,才往前走了几步,就在过道上迎面撞见来人。
  “哎呀!”铃弥下意识地躲起来。
  但让铃弥感觉到几分畏惧熟悉又陌生的那几位阴阳师,目光仅仅只在铃弥身上停留一瞬,立刻垂下头鞠躬,对白晴明充满畏惧。
  白晴明摆摆手,这几位不知名的阴阳师就自觉退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铃弥才轻声问:“这些人是谁?”
  “久世家的阴阳师。”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白晴明顿了一下,“他们曾经是本丸的主人……不过,现在不是了。”
  “哦。”
  铃弥沉默了一会儿,又冒出了新的疑问:“那现在本丸的主人是谁?”
  “姑且……算是我吧?”
  “他们投诚了晴明大人吗?”
  “没有。”而事实恰恰相反,在远离人间的本丸居住太久,久世的阴阳师和久世徒花一样,骨子里心高气傲,自比神灵——
  “不过,如果有谁反对,我就和他讲道理,讲着讲着,也就没有谁反对了。”
  虽然这个道理讲起来,确实烦人了些,甚至,这些阴阳师借用久世徒花留下来的阴阳阵,和白晴明周旋了些日子——
  阵破了,白晴明也受到了反噬。
  为了避免同伴们的担忧,白晴明一律用“和鬼王山风”打架糊弄了过去。神乐半信半疑,但也没说什么。
  铃弥又不做声了一会儿,她在努力消化白晴明的话,猛然,她突然想明白:“晴明大人岂不是和强盗一样抢别人的房子了?”
  “强盗……”白晴明被这句话逗笑了,“当个强盗也……挺有意思了。不过,很遗憾,如果真要找个强盗的话,久世家才是那个霸占本丸的强大,充其量,我也只是物归原主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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