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说好的内测删档呢——木槿蓉
时间:2020-08-19 09:59:26

  就是现在——
  江雪左文字握紧了刀柄。
  犬夜叉显然没能很好地控制住战斗的节奏,仅仅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呼吸就紊乱了起来,手中挥舞的长刀也出现了破绽。然而江雪左文字知道,现在一击必杀还太早了,他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
  没错,时机就是现在——
  江雪左文字猛然往前挥砍去:“所谓战斗,就是这样的事……情……”
  犬夜叉第二次被人踹出去了。
  如果说,上一次物吉贞宗还是护着他,两人一起滚了好几圈的话;那么这一次,将他从必杀一击中救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将他踹开了。
  这固然有,犬夜叉没有防备身后的缘故。
  但身后之人也太过分了点吧。
  踹的。
  还是对着他的腰踹的。
  ——没听说过铜头铁尾豆腐腰吗?哦,对,那是形容狼的,但是对于狗也是差不多啊。就那么一下,犬夜叉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对方直接踹断了。
  疼疼疼。
  犬夜叉捂着腰半天没能爬起来,他扶着腰,刚抬起头,就被眼前见到的一切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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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
  ………………冷静点啊!
  我昨天其实是想说我捞到大包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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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画了一张女主的人设图,嗯,穿着巫女服的,下次有机会画十二单。
 
 
第五十三章 
  犬夜叉第一眼, 先是看见了那件极其眼熟的狒狒皮。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更快的意识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妈呀!
  奈落拼死在千钧一发的时刻, 救了他。
  不那么客气地说, 犬夜叉真的是头皮都在震颤, 好在震惊也只维持了那么一会儿, 他很快就意识到,那个人不可能是奈落, “他”比奈落矮一点,江雪左文字的太刀笔直地贯穿了对方——那人摇晃了一下, 然后从雪白的狒狒皮里探出手来,握住了刀刃。
  缝里的太刀几乎是没有任何阻拦的切入了血肉里,却几乎没有多少鲜血流出来。犬夜叉下意识地盯着那只右手不动。
  肌肤已经被瘴气腐蚀,露出红黑色的血肉和白玉般的白骨,破破烂烂,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凄惨。但撇开这些,那个人的手形应当很好,如果肌肤再白净光滑些, 那应当是……非常好看,娇嫩得仿佛初生桃花的一只手。
  ……一只女孩子的手。
  没有道理, 然而犬夜叉本能地这样坚信了。
  江雪左文字往后倒退了一步。
  他松开了紧握着太刀的手。
  犬夜叉是除了那个披着狒狒皮的人以外, 离他最近的人,因而能将江雪左文字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刚开始, 江雪左文字的双眼微微长大。他平时总是轻皱着眉头, 这样微微睁开的时候, 才会让人注意到原来他的眼珠也是很漂亮的。
  即便陷入了不可逆转的堕化后,也是一种很清澈潋滟的朱红色,剔透得仿佛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红水晶,会在表层上倒影出一层清晰的半透明影子。
  下一秒,眼皮随之合拢。
  ……仿佛他那一刀,直接击碎了自己的全世界。
  以犬夜叉的精神大条,大概很难理解,像是江雪左文字那种心思细到足以让人在上面弹琴的人,这一刻到底究竟会想什么。他只是站在那里,逃也不是,进也不是,仿佛脚下都快生了根。
  穿狒狒皮的人摇晃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盖在她头上的半块狒狒面具连着后脑的皮毛,一起滑落到了她的肩膀上。犬夜叉才意识到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瘦小,她仿佛一个半大的孩童,套着从父母屋子里偷出来的衣服——又像是彻底被学埋住了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小麻雀。
  物吉贞宗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铃音下意识地露出了微笑,但江雪左文字非但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对她温柔地伸出手来。他反而像是被开水烫伤了,下意识地想遮挡住自己,但根本什么遮掩物都没有——低低的一声呜咽,仿佛杜鹃啼血。
  铃音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呼吸的这种能力了。她这个动作反而带动了已经贯穿在自己身体里的太刀,缓慢挪动,加重了那种仿佛钝物摩擦木头的疼痛。
  虽然声音很沙哑。
  但她仍旧成功地说出话了:“江雪……”
  江雪左文字又是浑身颤抖。就在这几秒钟,物吉贞宗已经从云母上跳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在意这样的举动会拉伤伤口。他像是一道流星般,落到铃音身前,举着胁差:“……危险。”
  铃音伸出手将物吉贞宗拨开。
  物吉贞宗不由惊讶,然而铃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江雪不会伤害我的。”她笑得灿烂,反倒让物吉贞宗有种无所适从——
  这种话,好歹也要把胸口的刀拔|出|来再说啊。
  “还有就是……”铃音迟疑了一瞬,“对不起。”
  物吉贞宗不明所以。
  “想了很久,这样的话还是应当是我来说才对。对不起,物吉,摊上了一个像是我这样任性的主人……总觉得不会有比我更糟糕的审神者了吧。”铃音叹了一口气,“你别生江雪的气了,都是我的任性,是我选择这样的道路的。”
  “刀如果有错的话,只错在他们不能选择主人吧。”
  物吉贞宗被铃音拨开,铃音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她和江雪左文字之中只差半步,一抬头就能看见江雪左文字凛冽的面部线条。她摇晃了一下,然后手臂就被另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了。
  铃音顺势抱住了江雪左文字。
  嘶。
  真疼啊。
  好像贯穿了铃音胸口的太刀,并不仅仅是物理伤害。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很快就像是烧红的铁一样的滚烫起来,一起滚烫起来的,还有铃音后颈上的那块四魂之玉的碎片。
  这点感觉有些熟悉。
  污气?秽气?邪气?污秽之气?
  算了,搞不明白那叫什么,总之这玩意儿试图将铃音往深渊里拉。它们就像一群喋喋不休的恶魔,试图挑起铃音的负面情绪,死亡的恐惧,被伤害的畏惧,被坑害的愤怒,无力于命运的痛苦。
  然而那些全都像是风一样的从耳边吹过了。
  铃音内心一片喜乐宁静。
  真好了,总算是,不算白白承受那么多无聊的游戏剧情,最终还是赶上了——虽然赶上了,也不能阻拦她之后写个上万字的策划投诉就是了。
  “我……”江雪左文字哽咽了一下。
  “其实在此之前,一直都有话想要告诉江雪的,好在……现在看起来仍旧是赶得及的。”铃音对他露出了温柔恬淡的笑容,即便胸口疼的快要丧失知觉了。
  铃音自己也不知道。
  她是怎么在这么疼的状况下,仍旧稳定地说出那些词句的。所有的感知都仿佛被分为了两半,一半被那些污秽之物要拉下深渊,另一半,却好像是在天空中飘,举目四望都是阳光、白云、和蔚蓝的天空。
  “超喜欢江雪的。”
  “比普通的喜欢还要更喜欢、更喜欢那么一点。”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话语,却像是尖利的刀,顷刻间就将眼前的人撕裂开来,支离破碎。江雪左文字似乎是想做出什么表情来,但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所以,虽然很高兴江雪为了我这么努力,但是……比起复活什么的,我更希望的是,江雪能够在这个世界上过的比任何人都好……”
  她停顿了一下。
  现在的江雪左文字怎么也称不上好。
  铃音自己也有点说不下去了,滚滚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下来,她明明是在微笑着,同时也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狼狈。铃音将头靠在江雪左文字的胸口,冷冰冰的骨甲,触感很是冰冷坚固。
  “我认识的江雪……”
  “……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他不喜欢战斗,比起战斗,更希望大家能在战斗之前能好好的坐下谈谈。喜欢春天,喜欢晴天,还喜欢热闹。睡觉很浅,经常被小白的走路声吵醒,但是他从来都不生气,还会摘好吃的给她。不擅长的东西有很多,但每一次他都努力地做到最好。”
  “不擅长的啊,比如说战斗,比如说保护,比如说竭尽全力地爱一个人,只知道笨拙地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傻到都不知道为自己考虑。”
  江雪左文字仍旧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切都不应当是这个样子。”
  铃音不可抑制地哭着:“如果是江雪的话,江雪的话,他大概会最憎恨自己是这个样子的。本来刀就已经是凶器了,再堕落成妖魔的话……真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一定超痛苦的吧。”
  “很疼吗!很疼吗,江雪?”
  江雪左文字终于在铃音面前,说出了第一句回答:“……不疼。”
  骗子。
  “没有骗人。”
  “如果是为了铃音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江雪左文字终于抵抗住了对自己这幅模样的嫌弃,他张开双手,将铃音抱在了怀里。铃音身上披着的狒狒皮终于沉底摔落在地面上,染上满身的泥泞。明明江雪左文字身上仍旧是萦绕着黑色的气息,长着森然的白骨,但那一瞬间,好像是迷路的倦鸟找到了归处。
  周身的气息都安静下来了。
  犬夜叉无端地想起了一句话: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在这里虽然不够贴切,但是那种温和而宁静下来的氛围却非常合适这句话。
  铃音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哭声:“对不起,江雪……我回来的太迟了。”
  江雪左文字没有说话。
  但是他的眼睛,他的神色,甚至他衣角上的花纹都在回答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人死复生本来就不该强求。
  铃音双手握住了刀柄,在毁灭掉奈落分|身的那一瞬,她好像突然领悟到了灵力的用法了,虽然非常简单粗暴,但很有效。铃音抬头看了一眼江雪左文字,安抚地微微一笑:“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江雪左文字压根就没有听这句话,他只是看着她,像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分一秒。
  庞大而澎湃的灵力灌注了进去。
  首先几乎被净化彻底的,是铃音后颈上的四魂之玉碎片,上面漆黑污秽之气瞬间消失,发出澄澈明亮的光辉,它脱离了铃音的躯体,落在地面上,发出很轻的叮声。
  失去了四魂之玉维持的身躯,顷刻间就显露出枯败的本色来。哪怕身前再明丽动人的美人,在死去之后,也是枯败白骨。光滑的皮肤塌陷下去,柔顺的长发变得枯干,脸庞上浮现点点尸斑。然而江雪左文字仍旧看着她,仿佛在注视着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轰鸣的灵力灌注进了刀身内。
  黑色的污秽之气不甘地咆哮着,然而无济于事,只能寸寸后退,被|干净温和的灵力反复冲刷过的刀身重新显露出原本清亮的色泽……
  ……以及上面累累的裂痕。
  那样圣洁的灵力同样也净化了铃音的身躯,之前已经有这样的迹象,然而铃音仍旧没能料到,动用自身庞大的灵力之后,身体会消融的那么快。
  是了。
  这是原本就不应当活动在世间的污秽之物。
  短短几分钟之内,污秽之物就被彻底的横扫出去,铃音勉强地抬起头,想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向江雪左文字求夸奖——现在,江雪左文字身上的血腥和狰狞之气全部被洗干净了,他又是那柄温柔又冷清的佛刀了。
  但是……
  ……已经极限了么?
  铃音往前倒下,记忆的最后,是气息干净又温柔的怀抱。江雪左文字就这样抱着她,四周仍是断剑折戟的人间地狱,他抱着她,像是怀抱着世间唯独的净土。
  “咔擦。”
  “咔擦。”
  “咔擦咔擦。”
  随着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太刀,瞬间就断裂开来。这种粉身碎骨的疼痛,江雪左文字仿佛一点也未曾察觉,他只是温柔地理了理铃音前额的头发,露出了安详的微笑。
  一声叹息。
  后来,犬夜叉在很久以后想起这一幕的时候,仍旧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那个有着一头水蓝色长发的付丧神,怀抱着他的主人,两人一齐化作风沙,不分彼此。
  那声音却是那样的清晰。
  “说过的吧……战争……非常讨厌……”
  ……
  远在山谷的另一头,有两个带着斗篷的人立着,其中个头稍微矮一点的人,伸手捂住了脸。高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药研。”
  忽如其来的大风灌进了药研藤四郎的斗篷里。
  他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手中老旧的相片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沉地说:“一期哥你是个骗子。”
  “诶?”一期一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根本不是我留下来的,应该是一期哥留下来的东西吧。”药研藤四郎盯着照片又沉默了一会儿,上面是一个合照,所有的粟田口都能在其中找到灿烂的笑颜。
  而蹲坐在中央的,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女。
  一期一振站在她身后,左手扶着她的肩,目光垂在少女的后脑勺上。他也面带笑意,但笑的很清浅,是那种生活在幸福中的人不经意之间才会流露出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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