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娇女——一笑笙箫
时间:2020-08-19 10:03:06

  忠烈侯一看她,猛地推来:“谁让你进来了?不是让你帮着照顾煜堂吗?那个悍妇只会让我儿照顾她,你是要让她把煜堂耗死吗?你怎么当母亲的!”
  刘氏委屈的要死:“这、这不是刚把人给煜堂送去了吗?我也是听到侯爷不适才进来……”
  忠烈侯:“你身为一府主母,妾侍进门,你不行教导之事,来掺和男人的事情干什么?妇道人家屁都不懂,给我闭嘴,滚出去!”
  刘家兄弟殷切的看着刘氏,不断摇头。
  刘氏哭着跪下来:“侯爷,您帮我哥哥想想法子吧。您忘了,此前那伯府的高伯爷诋毁您,是他们不惜得罪高家,也要站出来帮您说话的……”
  就在这时,被刘氏送去郑煜堂院子里的三个美妾哭着跑了过来,一见到刘氏和忠烈侯,便跪下磕头。
  “求侯爷和夫人饶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忠烈侯脑子都快炸了,抖声道:“这又是怎么了!”
  刘氏飞快擦干眼泪,刚才的委屈又化作怒气:“舒氏把你们赶出来了?”
  忠烈侯瞪眼,这妇人真是越来越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
  三个人连连摇头:“没有……夫人没有赶我们走。求侯爷和夫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大公子染了病,我们却是好好的人啊,怎么能叫我们一来就将命赔在这里呢……”
  忠烈侯一个头两个大。
  煜堂是积
  劳成疾,怎么被她们说的像是瘟疫一样,伺候一下还会死吗?
  不多时,忠烈侯带着人杀到郑煜堂的院子。
  郑煜堂服用了温幼蓉的药,果然补元气,今日已经不用卧床,可以坐起来稍微走动了。
  忠烈侯进来时,郑煜堂披着衣裳窝在榻上,舒清桐就坐在一旁,携着卷书,温声给他念。
  “舒清桐,你又闹什么?”
  郑煜堂蹙眉,冷声道:“父亲在喊什么?”
  忠烈侯把几个妾侍拎出来,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质问舒清桐:“你身为正室,竟如此重的妒心!你丈夫病成这样,你又不能伺候人,还不许别的女子伺候了?”
  舒清桐放下书卷,作势要跪。
  郑煜堂直接拉住她,淡淡道:“父亲这是何意?清桐何曾赶过她们?”
  忠烈侯一愣:“什么?”
  郑煜堂扶着舒清桐一起坐下,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衣裳:“我也是方才得知,父亲为我寻了几个妾侍。我知清桐辛苦,她也体恤,我二人并没反对。”
  说到这里,郑煜堂看了一眼那三个女人:“父亲为何不问问她们是怎么伺候人的?”
  忠烈侯一听,立马将人拉出来。
  没有想到,三个女人一凑近郑煜堂,竟露出痛苦之色,连连后退,仿佛连呼吸都痛苦,根本不敢靠近。
  郑煜堂叹息摇头:“父亲看到了,她们大抵是怕儿子身上的病,连近身都不行。”
  忠烈侯立马又来了一遍,结果三个女人直接要死了一般,爬着躲开,拉住刘氏的手:“夫人,我们一靠近大公子就难受……您只说大公子是积劳成疾,可这病气分明刹人,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啊……”
  刘氏呆住了。
  她挣开三个女人,靠近郑煜堂。
  她仿佛闻到了郑煜堂身上散出的一股怪味,霎时间,竟觉得五脏六腑都揪痛起来,多靠近一分,这种痛苦就多加重一层。
  “啊——”刘氏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温幼蓉【悄悄探出脑袋】:咦~
  郑煜澄【摸摸头】:干得漂亮。
  赵齐蒙:这事儿,老子太有发言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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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煜星:我爹就是这样,我不问都知道他说了什么。我习惯了。
  秦蓁【你的小可爱忽然委屈】:陷入沉思。
  秦意:你爹敢在我姐姐面前这样,应该是他不知道秦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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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刘家兄弟并着三个女子七手八脚的将刘氏抬走。
  几个外来女人这样闹,忠烈侯已经很恼火,连带妻子都如此,忠烈侯恼怒之余,又有些生疑,迟疑的往郑煜堂身边靠了靠。
  不知是不是因为郑煜堂人在病中,他一靠近,当真闻到了些不太好的味道,有些难闻,有些恶心,但并没有刘氏和那几个女子表现的那么痛苦。
  忽然间,他脑中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原配裴氏病重那几年,卧床不起,房里也有怪味。
  起先他还能念着裴氏的好,忍着做一个不弃糟糠的好丈夫,可裴氏还是发现了,她抬手把凌乱的碎发拢到耳后,低声告诉他,别再进房了,屋里都是病气,他是一家之主,不能有闪失。
  他拒绝了几次,后来再三确认是不是真的不用他进房,裴氏都毫不犹豫的点头,他这才没再进房,每次来,都是站在外面,叫人传话问候她,人也是歇在妾侍那头。
  裴氏死后,他才发现大半辈子被她照顾的多妥帖,他竟想不出她半点不好。
  可这样好的人,却早早病逝,所以之后几年,他痛不欲生,若非侯府不能没有女主人打理,他可能真的不想再娶,最重要的是,再不会有女子比裴氏更好。
  刘氏根本没得比。
  郑煜堂房中古怪的味道不期然勾起了忠烈侯不好的回忆,他皱着眉头叫来院里洒扫的下人一顿呵斥:“你们是怎么干活的,就让公子整日睡在这样的房里?”
  郑煜堂面无表情的看着忠烈侯,似乎已经十分疲倦:“父亲……”
  忠烈侯拧眉看向他。
  郑煜堂垂眸,并未看他,平声道:“清桐,你向父亲解释一下。”
  舒清桐轻轻颔首,对忠烈侯说道:“父亲,煜堂这次病得突然,他总是不舒服,又说不出确切之处,御医说他元气大损,体内食物难消,周身不畅不通,很容易在房中淤积气味,即便清扫了,也很快会再有,下人并未躲懒。”
  舒清桐握住丈夫的手,淡淡道:“儿媳与煜堂日日在一起,可能已经习惯,没觉得有什么。今日婆母送来的几位娘子,儿媳瞧着都挺好,她们初来,不习惯,才当成要命的病气,想来若是
  习惯了,也就好了。”
  忠烈侯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好气哼一声:“堂堂忠烈侯府大公子,世子爷,未来的侯爷,什么时候要个伺候在侧的妾侍奴婢,还要看她们适不适应,喜不喜欢?刘氏这蠢妇,都找的些什么不懂事的东西!”
  他再看大儿媳时,忽然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怜悯,又觉自己之前有迁怒之嫌,至少,她能不嫌儿子身上有味,依旧照料在侧。不像刘氏和那几个女人,分明只是嫌弃儿子身上有味道,就做出这样夸张的举动来。
  思及此,忠烈侯的语气放低了些:“你也是,怀着身子,就不要太操劳,既然你也懂事想明白了,那你亲自给煜堂挑些合适的女子伺候。也省的那些不懂事的东西来这里闹心惹笑话。你好歹是镇远将军府出身的姑娘,莫要让人觉得你不能容人,善妒霸道。”
  郑煜堂的脸色已经很不耐烦,舒清桐赶紧应付几句,送走了他们。
  刘家兄弟和那三个女人,忠烈侯少不得要亲自打发,好不容易等房中没人了,舒清桐长长舒了一口气,浅笑着坐回去:“我方才演的好不好?”
  她美眸璀璨,一如少女时候的明艳动人,又透着几分做坏事的狡黠,郑煜堂怎么都看不厌,眼中只有满满柔情:“好。”
  他见她坐着不动,轻轻推了她一下。
  舒清桐疑惑的看着他,郑煜堂无奈又好笑:“人都走了,你也别坐在这里,味道不好闻。”
  舒清桐心里某个位置像是被扯了一下。
  起先,阿呦送来的是一个香包,让他们把身上染上这香,如此一来,不该来的人,没办法近他们的身。
  舒清桐隐约听芸菡说过,阿呦会种香蛊。
  她少时游走在外,不喜外人碰触时,会在对方身上种下香蛊,对方只要不心生歹念就没事,但若意图不轨接近她,她身上散出的香味能无孔不入,令对方痛不欲生。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将这味道藏一藏,阿呦说蛊虫对这味道最敏感,哪怕藏起来,混入别的味道,人的嗅觉混淆,它也能嗅到,效果一样。
  郑煜堂盯着那香囊许久,提出用异味遮盖。
  异味也不难弄,就是人受罪。
  一开始,舒清桐很意外。她认
  识的郑煜堂,从来都是个讲究又细致的翩翩公子,别说是身上有异味,就是稍稍出汗他也会清理干净,尤其在她有孕后,对很多味道都敏感,他更是仔细。
  直到他向她说起些旧事,舒清桐心中只剩心疼。
  他照顾生母裴氏最后那几年时,一直忍受着房间里的异味,那是从病体衰弱的母亲身上发出的,奴才再怎么换被褥打扫,很快又会有。
  而他的父亲,在起先装模作样几日后,再也不曾踏足那间房,来了也是站在外面喊话。他的样子再关心担忧,也不妨碍他转身后,拥着娇软香艳的美妾恣意畅快。
  舒清桐想,郑煜堂借异味遮盖香蛊,或许不止是为了逼退刘氏和她送来的美妾,更像是在讽刺忠烈侯。
  但更讽刺的是,忠烈侯竟能指着刘氏和那几个美妾破口大骂。他可曾想过,他今日这些骂语,也是在骂从前的自己?
  舒清桐抬手,轻轻拂过郑煜堂的脸颊:“别说你只是装的,有朝一日,即便你真的满身恶臭,卧床不起,我也不会离开半步。”
  郑煜堂深深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抬手拧住她的脸,笑意清浅,语气不爽:“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
  刘家兄弟很快就走了,真儿回来禀报消息时,郑芸菡正守在炉子前,捏着一把蒲扇扇火。
  “姑娘,您想的一点都没错,他们被侯爷赶走了。”
  善儿在一边帮忙备菜,见郑芸菡神色淡淡恍若未闻,淡声道:“姑娘放心,二少夫人的厉害咱们都见识过,她要让大公子和大少夫人身边无外人近身,那就不可能有人靠的近,大少夫人不会受委屈的。”
  郑芸菡守着汤,点了一下头。
  几乎是刘家兄弟刚走,温幼蓉就回府了。
  她一路问着郑芸菡找过来,见她在下厨,满以为有好吃的,结果发现只有补汤,兴趣缺缺的样子。
  郑芸菡这才露了轻快的笑脸,弯腰抱起藏在桌角的八珍盒送到她面前。
  盖子揭开,温幼蓉“哇”的一声,眼睛都亮了。
  里面全是各色果子晒得果脯,是她最喜欢的酸甜口味。
  真儿如今对二少夫人敬畏有加,还带着点推崇,连忙道:“二少夫人还不知道我们姑娘吗?她便是漏了
  自己,也不能漏了您的好呀。”
  温幼蓉听得满心熨帖,对她笑眯眯点头。
  郑芸菡见她欢喜,也跟着高兴,末了,少不得代大哥大嫂向她道谢。
  毕竟是大哥院里的事,她公务在身还要跟着操心,甚至冒险用蛊,若被朝中政敌得知,哪怕香蛊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毒蛊,也少不得一番夸大其词。
  温幼蓉一听,非但觉得没什么,反而很兴奋。
  “这有什么,我等的就是今日呀!我还得谢谢大哥大嫂呢!”她眸子乌亮,咬着杏脯,又抓一把分给真儿和善儿。
  郑芸菡不解:“你?谢他们?”
  温幼蓉看她一眼,神神秘秘的凑近:“我倒是想帮忙,可是哪用的上我呀,这都是游清安排的。”
  今日这些事,都是郑煜澄安排,她只在旁边辅助罢了。
  温幼蓉很来劲:“我早听游清说过,你那个继母刘氏,自从嫁进来就爱倒贴娘家,这侯府夫人的身份对她来说,就是贴在脸上的金箔,挂着娘家几十张嘴的金窝,你们还小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用心照顾过,一心只想这么制住你们。”
  她笑起来:“既然是这样,那好呀,不妨当着忠烈侯的面,让她在娘家和大儿子的事之间做选择,看她更关心哪个。”
  刘氏多年来当着伪善的继母,没有一日真正安生过,偏偏在父亲面前演得起劲,一颗真心皆留给自己的血亲。
  她想给大哥院里添妾侍,想在父亲面前扮慈母贤妻,二哥便在朝中搞了刘氏的兄弟。
  如此一来,刘氏的心思是放在兄弟的安慰上,还是放在大哥院里,全凭她更在意哪个。
  果然,她一听兄弟出事,都顾不上大哥纳妾的事,人一送就转回去求情,精准无误的踏入父亲的雷池。
  从前,母亲将父亲宠坏了,一度让他觉得,女人就该全心全意的依附自己,以自己为天,以夫家荣辱为重,不得有半点自我。所以在之后的很多年里,连父亲自己都没意识到,母亲的态度,已经是他心中最好的标准。
  郑芸菡想,能这样捏着刘氏的心思,却是二哥的手笔。
  温幼蓉是真高兴,之前她一力促成工部与太仆寺联合办学,又把兵部拉来,就是为了将郑芸菡那几位备选凑
  齐,给郑煜澄施加压力,让他好好看看,这些后生青年多么厉害,多么上进,他若是继续消极无争,以后菡菡被这些男人欺负,他的拳头可就不硬了。
  没想到菡菡这出没赶上,大哥这出却是抢先激了他,她在一旁看着郑煜澄精准打击出手稳准狠,甚至连香蛊都是他先想到,用以隔绝外人,她就发自心底里觉得自豪高兴。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又觉得她之前的想法没错。
  很多事情,他不是不会做,也不是真的那样淡泊,不愿去做。
  他像是在忍,又像是在心底藏了厌烦。
  而她却不知,他为何要忍,又在厌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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