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爬墙娇妻——猫生寂寥
时间:2020-08-21 09:07:44

  “要是我在分地之前嫁过来就好了,起码还能多个一亩半亩的。”她到底还是担心的。
  分地是在原身嫁过来之前分的,她名下的地就留在了原身的娘家,肯定是带不走的。
  齐明安在出去混之前一直在种地,这三亩多地,够他们娘俩吃,但是在加上一个人,颇有些捉襟见肘。
  他们家房子破,吃的用的都算不上是多好,钱肯定是没有多少钱的,他们家能拿出几百块娶她,都不知道是借了多少人家。
  即便她的手里还握着热乎乎的一百三十块,她也并不敢动一分,就怕以后要买粮买饭,害怕要还账,到时候拿不出来,一家老小的怕是要被饿死。
  “如果是地的话,你没必要担心,够了,除了公家分的,还有一些。”齐明安喝了几口水,轻飘飘的说了几声。
  “还有?”宋栀压低了声音,难道是当初分地的时候看他们家里孤儿寡母的可怜,到底是松了手?
  可是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可能,上爻村有几个人当初觉得他们母子不是上爻村的人,当初大队上决定分给他们这些地都被那些妇女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是还有额外的,她们不得把他们给撕了啊。
  难道说?
  “开荒。”齐明安又吃了几口饭,语调平静,“种了些别的,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收了。”
  “原来是这样。”宋栀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还有别的营生就还好。
  北湖靠山,荒地众多,到底是有吃不饱饭需要想其他的法子的。
  曾经也确实出台过一项《谁开荒谁受益》政策,这也算是合法的,那她也就放心了。
  *****
  所有人都以为晚上是会下雨的,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天边的乌云散了,到了下午,更不见阴郁,只见漫天的红霞。
  地头上有经验的老者说天公良善,不舍得看他们的子民丢粮食,这场要下的雨,到底是还没下起来,明天许还是个大晴天。
  齐明安他们家的地割了一亩半,拉到了打谷场压麦粒,脱壳是费劲的,天色黑了的时候还没弄完,齐明安怕丢,要在这守夜,让宋栀自己回家好好的休息就行。
  毕竟明天没雨,晚上也不用加班加点的干了,她也累了一天,脸儿一片都是红红的。
  明天还有一亩半的麦子要收,宋栀怕他一晚上不睡累坏了身体,拉着他的胳膊,声音低软:“我回去给你拿褥子,咱们轮流守夜,你也累了。”
  齐明安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并不很赞同,刚想劝她,宋栀看出来苗头,眼珠瞪的圆溜溜,嘴撅的高高:“你要是说不,那我也不走了。”
  说着气哼哼的携了旁边的几个小媳妇走了,齐明安站着看她,背影纤细,晚霞昏黄、月色清透,都不敌她。
  这几个小媳妇一会也是要去的,宋栀打算回家赶紧收拾出一床褥子过来再跟着她们一起走,这里天气白天热,晚上不盖点什么,到底是要冷坏的。
  她们家最近,到了家门口,几个小媳妇就往前走了。院子一片空寂,齐母也没回来,宋栀怕黑,壮着胆子摸着门,几乎要哭了出来。
  院子的门锁了,堂屋没锁,她摸了油灯哆哆嗦嗦点上,赶紧去自己炕上随便抱了一床被子。
  因为害怕,灭了油灯后直接就去了离她最近的那个小媳妇家门口等着,小媳妇动作慢,宋栀边聊天边看她收拾。
  她俩一块走,还没等到北湖,就远远看见了一层的火光,似乎是他们家地的方向。
 
 
第20章 纵火犯
  她就是回去了一小会, 怎么的就起了火?
  北湖麦地少,大家基本都是最近收的,打谷场周围摞的都是各家的草垛,还没有用车拉走。太阳早已经把麦秆晒的蓬松, 因着燃点低, 纤维粗, 只要是烧起来, 非得出事不可。
  北湖那一大片地, 至少还剩下一半的麦子还没有收, 就连他们家, 还有一亩多的粮食还长在地里。
  这满地的沉坠的小麦, 现在就是满地的易燃物品, 要是再来了阵风, 后果更是不敢想象。
  少了粮食什么都是少的,就是怕这火伤了人。
  天色黑晚, 她对这里的地形又极为陌生,只是模模糊糊的判断了一下是自己家地的方向。
  宋栀的心里直接就是一阵咯噔, 心跳越跳越快, 几乎要跳出胸膛,腿吓的差点一软。
  她在害怕的时候的尚且还能稍微保持一些冷静 ,拉着小媳妇抖抖索索的问道:“大宁,你给嫂子看看,那是谁家的地啊。”
  名叫大宁的小媳妇嫁过来的时间比她早多了,村子里都摸熟了,宋栀自己不认识,抓着人就想问。
  “那边好像是宝财家和建国家的,糟了, 嫂子,你们家好像也在那呢,咋办啊。”
  她想扔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赶紧跑过去,这个时候的东西都可惜,她床上的被子都是好的,丢了就坏了。她混混乱乱的想了些东西,然后把被子放到了大宁的手里。
  “大宁啊,嫂子去看看,你帮嫂子拿下被子,嫂子明天去你们家拿啊。”
  这个时候她还能冷静,平稳的说完了话就赶紧往北湖赶。
  乡间的晚上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远处的一团火光,宋栀刚开始只是快走,后来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跑,然后她快快的跑了起来。
  周围很黑,她很害怕,但是她此时还有比黑更害怕的东西,第一次体会到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的这么快,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自己的呼吸声慌乱,被风颠的破碎不堪。
  宋栀在远处无法判断火到底多大,等到她跑的近了,才能看出来,三四个柴火垛全都烧着了,靠近柴火垛的几家人的麦地,是没收的都着了一片了。
  再让这火着下去,别说是这里的烧光,一会再烧的大了,就得往外面扩散,大家今年就都别收了,这个时候哪还分是谁的不是谁的。
  晚上还在这收麦子的都在跟着救火,有人快步去叫了人,有人拿了水桶。
  万种不幸中最最幸运的就是上爻村的地形,几条河流穿过,北湖虽然是偏,但是田地前到底是有沟,有水灭火。
  村子里叫人的带了一大帮老少爷们回来了,众人齐心协力,吵吵嚷嚷,忙活了老长时间,这火才慢慢的灭了。
  在场的就算是女人也没有一个旁观的,跟着递水续水,宋栀跟着提了很多桶的水,火灭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天色昏暗,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带头的几个手上拿了几个明晃晃的大个的手电,她看啊看,望啊望,就是不知道齐明安到底在哪里。
  满心满眼的担心,化成了浓浓的委屈,弄得她几乎要憋不住眼里的泪,她的眼睛本来就被浓重的烟雾熏的难受,现在更是又酸又涩,胀的难受。
  脸上流了些不知道是是什么的液体,冰凉苦咸的一片。
  发现的非常及时,除了那几个柴火垛烧的几乎烧完了之外,其他人麦地的损失还是少的,只是沾了一片。
  宋栀家大块地那个地方还好,但是只有六分地那块是受损最严重的,几乎烧的不剩什么了,只有焦糊味和满地烧成渣的麦子,一片黑。
  最大的幸运就是打谷场上的麦子还是好的。
  只是因为火烧的极不正常,绝对不可能是一场意外,这火也着的太快了一点。
  庄稼被烧的几家承受了无妄之灾,救完火的妇女坐在地头是又哭又嚎,这北湖本来就是全村比较不好的地,土地贫瘠,能收多少真的都是看老天的意思。
  这些被烧的地方虽然少,但是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的伺候了半年的,少了一点,进到他们和孩子肚子里的就要少一点,谁能甘心呢。
  毁人家的粮食就是毁人家的命!
  带头救火的大队长戴着靛蓝色的解放帽,满脑门子是汗,一边用帽子抖抖索索的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用手电照柴火堆。
  烧的都差不多了,他又不是专业鉴识的,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头上冒的汗越来越多了,只能抖着手问道:“这这这……我现在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火!谁晚上有看到有什么人在鬼鬼祟祟的了吗?”
  被问到的人都是一脸的茫然,这场火好像是忽然就起来的,看见的时候已经着起来了,大晚上的,又是一片旷野,要是真的是谁做了坏事,简直太好逃掉了。
  大队长的压力更大了,摸着额头用手电照着受害的地区,烧的焦黑,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得报告给上面知道的。要是真的抓住了人,这可不是小偷小摸,往小了说都是纵火。
  “这件事情我们和大队上的党员商量商量,看看到底是怎么办……”大队长觉得有点压力山大,周围的利益相关妇女觉得自己的事情没有获得解决,还在哭。
  “队长,不用麻烦了。”队长正头大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四个人过来了,不,应该是说是五个,他们拖着一个,一个人捂着嘴,剩下的扭着胳膊扯着腿。
  大队长拿着手电照他们,宋栀眼尖,一下子就看见齐明安也跟着后面。
  中间人的脸被打的肿的厉害,随着那几人的扯动唉唉的痛叫着,只是那四个人看来是对他痛恨的很,一听他叫唤,是那个扇脸那个打头。
  几个人咬牙切齿满脸的痛恨,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人打死在当场,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语气里几乎恨毒:“大队长,这个放火犯,我们逮住了。”
  “是后山村的那个赖猴子,来我们庄上来使坏了。”
  “他平日里吊儿郎调戏人家大姑娘也就算了,你看看,现在他干的还是人事吗?”
  说话的一个个不是横眉倒竖,脸上怒火阵阵,这时候的人大部分的都忠厚老实良善,像他这样的到处混混的,向来是遭到唾弃。
  可若是他惹不到他们头上,他们管你愿意做癞□□还是赖猴子。
  “您看看,这家伙实在是太毒了。”为首的递上了一包用了半盒的火柴,还有一个玻璃瓶子。
  大队长一闻,脸色顿时就变了:“油?”
  干柴烈火加上油,可不是烧上加烧嘛,可了不得了,这就是故意纵火。
  几个人闹闹嚷嚷,把半昏迷的赖猴子拉走了,只等他醒过来。
  齐明安落了一步,没有跟着,宋栀瘪着嘴,啪嗒啪嗒的掉泪,不知道哪来的委屈,害的她抽抽噎噎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你干嘛去了啊,我担心死你了啊。”
  她没经过什么事,又是害怕,又是惊惶,天又黑。
  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委屈、委屈,带着浓浓的鼻音,心再硬的人听了这话都软成了一片汪洋了。
  天色虽然黑的几乎啥也看不见,但是她脸上的泪在反光,亮晶晶的。
  齐明安先是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又湿又凉,他又探了手给她擦了擦眼泪。脸是冰的,泪是烫的,擦不完,她的身体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怎么都擦不干净。
  手心一片湿冷,却烫的他浑身难受。
  “不哭。”他想握着她的两只手,又想给她擦眼泪,“不哭了,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宋栀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宋栀想掉泪就掉泪,经常能哭的眼睛红红,但是很清楚的是,这种哭,到底是不一样。
  宋栀哭的太可怜了。
  他看不见,也知道,必定是眼睛红红,又水又润。
  他停了片刻,然后轻轻的拉了她入怀,就像是之前抱着她一样,又轻又软,没有实感。
  “别哭了。”他身子都僵硬了,然后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背,宋栀的背很瘦,摸起来几乎都是骨头。
  “我害怕,我害怕,你干嘛把我一人扔下了啊。”宋栀到这里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害怕,她既怕孤独,又怕黑。在这个世界里,在没了齐明安的时候,她谁也不认识,始终孤独一人。
  “别怕,有我呢。”齐明安闭了闭眼,两人平静了片刻,宋栀哽哽咽咽的终于渐渐的平息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在那个小贼那里找到了一些好东西。”
  他腿脚是不好,但是却很机敏,是他第一个发现他的,其他的人是一拥而上把他追过来,才在齐明安的提醒下搜了东西。
  有火柴,有装油的玻璃瓶,还有十块钱,最不起眼的是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方帕子。
  料子很滑,这料子是做旗袍的,他们这好像是不常见,也没人买。以前听舅妈跟别人显摆过,只有舅舅所在的织布厂里才能弄到一两块用来做方巾。
  “而且,这上面好像绣了什么东西。”
 
 
第21章 不承认
  不知道是谁下了重手, 那个贼的头破了点皮,到现在还在昏着。
  大队长觉得他们下的手有点重,别把这纵火犯给打出个好歹出来,本来捉到纵火犯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要是把他打坏了, 到底还是要稍微担上点责任。
  几个人都是一口咬定那是贼自己摔的, 只是哪有贼自己摔的那么准的, 刚好把自己给摔晕了, 还摔了个鼻青脸肿。
  要不是他们拦着, 这赖猴子到这里的时候可就不是全须全尾的了, 那些因为这场火遭受了一些损失的妇女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他们泼了水, 只是赖猴子就像是死了一样, 躺在地上没声没息的。
  不过大队长也是硬气, 直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扬了捉住这几个小贼的村民, 晚上又召集了村子里党员和管事的都叫到了一起。
  然后一伙人就在大队里干瞪着眼等着这小贼醒过来。
  ******
  夏天的夜短,黑夜渐渐的过去, 黎明渐来, 天边渐渐泄了丝光线出来,很快天地间就亮了起来了。
  昨晚上只是大致的判断了一下地面的惨况,手电的灯光到底是弱,完全没有这种青天白日下看到的震撼感。
  宋栀他们家的地是烧的最严重的,六分地说大不大,要是说小,即便是现在还没有肥料什么的,最少也能剩下百十斤粮食。
  要知道之前一个成人的粮票的定量才是29斤,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上个几个月了。
  宋栀和齐明安一晚上都没有回去, 打谷场上的那些人,也没有哪个心大到晚上回家去睡觉的。
  无论烧没烧到自家的地,到底是庄上人的损失,心都是肉长的,到底是存着怜惜。
  对于宋栀他们家,更是一个个的安慰着,然后咬牙切齿的骂着小贼。
  金黄的地界完全焦黑,宋栀到自己家的那一小块地里趟了趟,烧掉的细灰沾了水,黑色污脏的沾了一地。他们家烧的严重一点,只还剩下很少烧焦了一半的麦穗躺在灰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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