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未婚夫太爱我了怎么办——元真羽
时间:2020-08-25 09:31:47

  龙族占海为王,人族踞地而立,从此陆上与水下,两不相犯。
  龙族自此在陆上销声匿迹,不少修真门派趁势崛起,成为仙门正统,逐渐掌握了台面上的一切话语权。
  没有仙根的普通人或可平淡度日,远离争纷,然而那些出身小门小派,或者无名无派的修士和妖精鬼怪,却逃不过被仙门正统打入下等的境地。
  毕竟修仙除了个人资质与努力,也是项异常耗费资源且旷日持久的人生事业。蛋糕只有这么大,有人先霸占了,其余人等便只能捡点面包屑果腹了。
  渐渐地,这些不为仙门所容的弱势群体,或是各家宗派的弃徒聚集起来,形成了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数百年来,专与仙门作对。
  这即为所谓的“魔道”。
  魔道日渐壮大,发展至今,虽然实力已足以与正道诸派正面肛,但提到台面上来,到底失于舆论助力。
  毕竟修道者寡,芸芸者众。
  魔道再势大,在一日三餐,茶米油盐的普通人看来,终究不过是个爱搞事情的恐怖组织,不得人心。
  或者用老祖宗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群众基础。
  姜虞刚发现自己穿书时,脑子对原著还只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印象,但经过这一日一夜,对于原著中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忆竟诡异地清晰起来。
  尤其是在刚刚进入道定之后,隐约听到识海中有人呼唤自己,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起来。
  但这种感觉,又不像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毕竟她想破脑袋,脑子里依然没有原主的回忆。
  于是她只好把这一切归功于是自己记忆超绝,毕竟两世为人,她还能记得前前世用来消遣的小说讲了什么,委实是不容易。
  姜虞脑子里正转着原著里的世界设定和势力布局,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到了”,抬眸一看,心头顿时像被什么击中,震撼异常。
  狭窄的石桥笔直前伸,尽头处是一座如巍峨峭壁,古香古色的水中楼阁。
  浅银色的月光如一线天中那幽微的日光,洒落在楼阁的飞檐翘角上,映得出檐脊上那些异兽雕像半明半暗,威严中透出一丝诡异的狰狞。
  楼阁最高之处,一枚石磙大小的骰子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金色的光点如同微尘,源源不断地从骰子上散发出来。
  姜虞不禁讶然道:“那是什么?”
  剪烛道:“此物名为玲珑骰子,乃是小公子所赠,是这玲珑阁的护法阵眼。”
  姜虞抱起十三郎从蛇尾上下来,理了理衣裙,问:“这玲珑骰子有何用处,为何要特地在这里设一座护法大阵?”
  剪烛正欲回答,忽然听到楼阁九层之出传出一声暴喝。
  “杂鱼!赌不起,还敢来我极乐赌坊闹事,你当我火灵子是好消遣的吗?找死!”
  接着一道呈“大”字形的人影从阑干里飞了出来,一阵滔天火浪紧追而至,火舌狂卷,一下就把那位倒霉蛋吞没了。
  那焰浪在半空中熊熊燃烧,火势之大,甚至蔓延到楼阁的阑干和柱子上。
  然而奇异的是,这些木制建筑遭到火浪舔.舐,不仅没有烧着,甚至连漆色都不曾变过。
  姜虞注意到火焰外围,似乎被一层细如尘埃的光点包裹着,这才使得火焰再猛烈,也烧不到玲珑阁和其他人身上。
  剪烛请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让贵客见笑了。我们家二城主脾气暴烈,先天自带的麒麟灵火又毒辣得狠,一旦燃起,不把东西烧尽了,极难扑灭。为了防止二城主不小心把极乐赌坊点了,小公子才特地设下这座法阵。”
  姜虞眼角微抽,想起之前剪烛说的“二城主定然又要大发雷霆,喷火焚屋了”,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十三郎不怕水,却怕火,看到半空中如魔龙狂舞的大火,吓得毛都炸了,拼命往姜虞怀里藏。
  过了一会,大火烧尽,一块黑炭一样的事物从半空中疾速坠落,“咚”的一声砸到桥面上。
  姜虞喵了眼,发现那形状怎么看都不像人形,倒真的像条鱼。
  剪烛也看清了,摇头叹息道:“黑水城万里湖附近有好多水妖、鱼妖,这定然又是个来挑战‘鲤鱼跃龙门’失败的。”
  “‘鲤鱼跃龙门’又是什么东西?”
  “‘鲤鱼跃龙门’是一场赌局,由二城主亲自与客人对赌。输了赔命,赢了便可嫁与我们二城主为妻。”
  剪烛盯着那坨鱼形黑炭看了一会,忽然“呀”了一声,道:“好大胆子,分明是条公鱼,居然敢来占我们二城主便宜,当我们二城主是断袖么?!”
  姜虞:……
  她不禁朝地上那坨鱼形黑炭投去一记充满怜悯的注目。
  这位鱼兄,为了终身大事也是很拼了。
  二人一猫从黑炭旁边走过,途中十三郎闻到鱼肉焦香,几度想从姜虞怀里跳下去一探究竟,被姜虞死命摁住了。
  它只好揣起爪子,频频回望,朝黑炭投去念念不舍的目光。
  玲玲阁实际上也是个大赌场,跟外头那些场子比起来,算是VVVIP包厢,一般人想进还进不来。
  和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赌局比起来,这里头的赌局看起来就风雅多了。
  姜虞一路看来,有玩骰子抹牌的,也有赌棋斗琴的,还有斗术法比刀剑的。
  大家都自持身份,赌起来也都挺文明的。比如斗剑之前,一定要运剑起势,互相喊两声“请教请教”,赢了以后,还要拱手回礼,说一句“承让承让”。
  这画风,简直清新得不像个赌坊。
  姜虞决定收回之前觉得极乐赌坊不是个正经地方的偏见。
  到了第九层一间富贵堂皇的厢房前,剪烛轻轻推开门,道:“贵客,小公子就在屋中等您。”
  姜虞抱着十三郎进入屋中,绕过屏风,看到那丰神俊逸的少年正站在露台前,临风而立,方才那出烧鱼大戏,定然已尽收眼底。
  十三郎进到屋内,看到桌上摆着美酒佳肴,就从姜虞怀里跳下去,跑到桌上叼了块肉,躲到一旁埋头大吃起来。
  姜虞这才想起十三郎先是千里奔波,到江家送信,受了伤后又跑回道观里找她,后来又和她一起被赵奉仙掳到黑水城,这一路走来,想来确实没有吃过东西,难怪饿成这样。
  倒是她这个做主人的思虑不周,没照顾好它。
  姜虞弯腰摸了摸十三郎的头,又从盘子拿了块肉干给它。
  屋中气氛正是祥和,忽然砰的一声大响,一位峨冠博带,书生模样的男子提脚踹开屋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赵、奉、仙!”
  “谁允许你到极乐赌坊来,马上给本君滚出去!”
  赵奉仙负手转身,慢慢从露台上走进来,在姜虞手边坐下,扬手打出一阵掌风,关上屋门,这才笑着望向来人,和声道:“火灵子,愿赌服输,你莫非不想认吗?”
  听闻此言,男子满身火气如遭冰霜,一下歇了气焰。黑着脸,死死盯了赵奉仙几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师、父!”
  短短两字,竟被他喊出了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的狠意。
  姜虞听到这一声满是不甘的“师父”,又想起赵奉仙说要带她来会会这个“徒弟”,不知为何,心里头忽然感觉有点不妙。
  但具体是哪里不妙,她还没想明白。
  赵奉仙点了点头,突然端起长辈架子,道:“敖烈,为师今日前来,是为了送这个给你。”
  说着,从袖底取出一张大红烫金的喜帖放到桌上。
  姜虞看到那张喜帖,差点没一口茶喷出去。
  就听那少年语声带笑,像是真地发自心底,充满欢喜道:“三日之后,大婚礼成,这位便是你名正言顺的师娘。敖烈,还不过来见礼?”
  姜虞突然被cue到,不禁抬头望向那位传说中脾性暴烈,随时随地都可能喷火的二城主……
  嗯,她在对方眼中看到充满屈辱的、恨不得杀她而后快的目光。
 
 
第12章 惊艳对决
  姜虞心里暗暗把赵奉仙骂了八百遍。这小变态果然令人无法信任,逮着机会就变着法子坑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叫这位火爆过头的二城主喊他一声“师父”,已是十分屈辱的事情,这小变态竟然还想祸水东引,叫人家多认一个“师娘”?
  姜虞怯怯地朝二城主敖烈露出一个自以为友好的微笑,奉承道:“二城主龙章凤姿,妖中英豪,姜虞一介晚辈,万万不敢逾越,自忝为尊。”
  二城主敖烈听得此话,转头盯了赵奉仙一眼,冷哼一声,眼中杀意慢慢退去,回道:“名门之后,到底比无人教养的山野村夫懂规矩,识礼数。”
  赵奉仙此刻面覆狐狸面具,只露出一双轮廓优美,眼角斜飞的瑞凤眼。那眼中前一刻还满含笑意,但不知被敖烈的哪句话触动神经,黝黑的眸中笑意渐敛,慢慢浮满冰霜。
  敖烈分毫不惧,甩袖一震衣袍,走到桌面,正待落座,忽有一阵掌风从他身后掠过,但闻“嚓”的一声,敖烈原本打算落座的圆凳贴地飞出老远,撞到墙上,霎时间,四分五裂。
  敖烈愣神片刻,猛地举掌怒拍桌面。
  “赵奉仙!你莫不是想和本君动手?!”
  姜虞被敖烈突然拍桌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抱起十三郎,往后边躲了躲。
  心道:你们两个人要撕就撕,可千万别牵扯上我。
  可当她看到赵奉仙笑吟吟地朝自己望来,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就知道不好了。
  少年指骨修长,翻指如玉兰初绽,手持金杯玉壶,斟了一杯茶水,推到敖烈面前,轻声道:“敖烈,你还是脾性恶劣,暴躁难改。你瞧,刚刚吓到你师娘了,还不快向敬茶她赔罪?”
  姜虞和敖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敖烈怒得脸红脖子粗,一身文士衣袍都掩不住他身上的煞气。
  赵奉仙仿佛看不到他的愤怒,温言道:“敖烈,你该知晓为师的行事为人,人若以诚待我,我必以诚待人。人若言而无信,那……”
  “休怪我翻脸无情。”
  姜虞虽然听不懂他们到底在打什么机锋,但到底能猜到几分。
  多半是这敖烈有什么把柄被这小变态掌握在手,因此不得不受他侮辱,为他掣肘。
  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姜虞也算看清了。
  这小变态行事虽然看起来喜怒无常,随心所欲,实则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谋算,绝非任意妄为。
  就好比他和自己初见,就故意挑拨离间,逼迫自己和诸葛绮红相斗,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身上的毒素蔓延,好让自己受他牵制。
  他将自己掳来黑水城,明面上说是要娶她,实则却是为了让她帮忙从西门闻香手中骗来禁术秘典。
  姜虞越深思,越是觉得细思恐极。
  如此说来,原主一行新人弟子外出历练,途中遭遇魔道妖人,是不是也是这赵奉仙故意设下的局呢?
  虽然这小变态看起来恶劣又无聊,但姜虞相信,他带自己来极乐赌坊,必定有他的目的,绝非故意寻畔滋事如此简单。
  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敖烈和赵奉仙对峙良久,终于败下阵来,恨恨道:“敬茶就敬茶!赔罪就赔罪!”
  说着双手端起茶杯,奉到姜虞面前,头瞥向一旁,语气冷硬道:“吓到姑娘,是敖烈待客不周,还请……”
  赔罪的话未说完,就被赵奉仙打断。
  “叫错了。怎能唤她‘姑娘’?你该喊她‘师娘’才是。”
  敖烈眉心皱成“川”字,端着茶杯的两只手骨节轻响,发出“咔咔”之声,盛茶的金杯甚至被他捏到微微变形,杯身上现出五个浅浅的指印。
  赵奉仙手指轻敲桌面,像在倒计时,冷冷地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敖烈,你该唤她——师娘。”
  姜虞慌忙摆手,正想对敖烈说“不用不用,前辈千万莫要折煞晚辈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小变态,又对她施了禁言术!
  敖烈气得浑身微颤,周身隐隐散发出无形灼风热浪,被他端在手中的茶水无端滚沸,冒出腾腾热气白烟。
  敖烈捧着滚沸的茶水,重重朝前踏出一步,双手奉茶,朝前一送,躬身行弟子礼,沉声怒道:“师娘,请喝茶!”
  姜虞:……
  这茶烧成这样,看着就烫手,她哪里敢用手接?
  姜虞不接茶,敖烈就垂首低头,站在原地不动,可周身气浪撩动屋中摆设,架上瓷器嗡然跳动,墙上的山水字画无火自燃。
  顷刻间,便成灰烬
  姜虞离敖烈最近,首当其冲,被这无形热浪灼出了一身细汗。
  她磨磨蹭蹭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把一个装瓜子的盘子倒空,双手托住盘子,哆哆嗦嗦地伸向敖烈。
  敖烈“哼”了一声,把茶杯放入盘中,手中华光一闪,忽然现出一柄红缨枪,毫无先兆地朝赵奉仙攻了过去。
  赵奉仙连人带椅往露台退去,随手把门边的幔帐扯落,双手扯着幔帐两端,运劲一抖,柔软的布料被卷成一条长长的布棍。
  他一脚把身下圆凳踹落楼下,旋身飞起,二人就在露台这方寸之地交起手来。
  敖烈枪尖寒光凛凛,红缨飞扬,招招追逐要害,枪枪咄咄逼人。
  赵奉仙一条布棍舞得如同佛宗弟子手中僧棍,气势铿锵,棍法刚柔并济,竟然半点不落于下风。
  两个大佬忙着打架,姜虞机警,恐被殃及池鱼,早已搬起小凳子躲得远远的,顺便还端了盘甜瓜过来,一边吃瓜,一边“观赏”二人相斗。
  虽然她心里的确厌恶赵奉仙这个总爱“强她所难”的小变态,但心里也不得不感叹,这狗男人,绝了!
  打起架来简直仙男下凡,一招一式凌厉流畅,锋芒毕露,招式优美,出招迅猛,收招利落。
  这才叫比斗,她和诸葛绮红打的那一场叫什么呀,简直丢人。
  就像两个蛮泼女子互相撕扯头发,用指甲互挠,哪里有半点修仙之人的样子。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