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西瓜尼姑
时间:2020-08-28 07:58:31

  猎场近郊,皇帝先至,武将文臣陆陆续续后至。
  待所有受邀官员及其家眷入了猎场,简单举行了行猎典礼,皇帝开弓射出三箭,场中鸣鼓,打猎便正式开始。
  说是行猎,其实打猎最好的时候已经过了,今日多以比骑射和蹴鞠为主。
  项天璟射完箭,将弓丢给寿全福,走回看台,坐在椅子上,淡淡问了一句:“今日承平伯来了没?”
  寿全福弯着腰答道:“皇上,这得奴婢着人去查一查名单……”
  说罢,他便朝小徒弟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小太监便来寿全福耳边回话,寿全福笑着告诉项天璟:“皇上,承平伯来了。”
  项天璟撑腮笑着,往场上一扫,不少年轻儿郎正在比赛骑射,只是不知道哪个是闵恩衍。
  他随手丢了个玉佩给寿全福,说:“拿去给他们做彩头。”
  若闵恩衍真有本事,拿了彩头来谢礼的时候,自然就见上了。
  寿全福领了上好的羊脂玉,去赛场上知会了主持官。
  郎君们一听说皇帝设了彩头,愈发卖劲儿,骑射场上尘土飞扬,蹴鞠场却空无一人。
  项天璟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耐着性子等着。
  他视线往下一扫,瞧见丽嫔缩着身子坐在下面,点名道:“丽嫔,过来给朕剥荔枝。”
  丽嫔一惊,苍白着脸,战战兢兢走到皇帝身边,坐在小杌子上,给皇帝剥荔枝。
  都说荔枝属火性,丽嫔也正觉得这水果真的很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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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射场外,并列了许许多多的平顶帐篷,一族一帐。
  承平伯府的帐篷里,除了闵家的人,还有孙家的女眷。
  孙夫人膝下有嫡子嫡女,孙之静只是她的继女,她今儿来,为的是替自己的嫡女相看,不过既是随闵家来的,不敢太过张扬,此时正老老实实端坐帐中,不声不响的。
  孙之静也伴在闵宜婷身侧,挨着她说话,温顺得像个丫鬟。
  闵恩衍和简玉纱分别坐在一张方桌的两侧,他瞧着场上的年轻郎君朝气蓬勃,振奋激昂,不免艳羡。
  他叹道:“若是我能上场……风姿肯定夺人眼球。”
  简玉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闵恩衍。
  不远处,陆宁通下马赶来,他冲闵恩衍行了个礼,便换上欣喜的笑容,同简玉纱说:“恩衍哥,今日皇上设了彩头,你不去吗?”
  简玉纱摇头,这又不是在营中,她爱的是建功立业,又不是逞强斗狠出风头。
  陆宁通亦觉得放过良机可惜。
  闵恩衍急了,抓着简玉纱的手臂摇晃道:“皇上竟设了彩头!说明皇上肯定在高处看着,你去,你必须去!”
  简玉纱拿开闵恩衍的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坐帐子里的孙夫人,心思动了……她儿子年纪不小,也会骑射,便是不能夺得彩头,去认识些人,也总是好的。
  她起身,冲着简玉纱和闵恩衍二人福一福身子,打过招呼,便领着嫡子嫡女离开。
  闵宜婷和孙之静二人似乎有话说,也走了。
  闵恩衍一见大家都走了,心里更着急,他催促道:“你快上场!”
  简玉纱皱着眉头,指着赛场上的那些人,说:“都是王公贵族里的花架子,有什么好比较的。”
  倒不是简玉纱看不起人,场上都是年轻人,真有本事者,屈指可数。
  当年她随祖父上任,军营里身经百战的将士们比赛骑射,比眼前这些精彩数倍。
  眼下她已是看得兴致缺缺。
  闵恩衍急不可耐之下冷笑道:“我知道你为何不去了,原来在营中过月考不过是侥幸。我听说天子将要巡营,你虽过了月考,也不足以入选吧?料想罗队长肯定是把正管队报上去,这倒也好,省得丢了戊班和我承平伯府的脸面。”
  陆宁通心中诧异,“嫂子”对他们营中之事还挺熟悉的嘛!估摸着是“闵恩衍”说的。
  只是“嫂子”的话,他可不敢苟同。
  陆宁通笑道:“嫂子,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班报上去的,正是恩衍哥!”
  闵恩衍眼睛一瞪,道:“绝无可能!罗队长怎么会把她报上去!”
  罗队长见钱眼开,怎么可能把简玉纱报上去。
  陆宁通嘿嘿笑说:“嫂子英明,罗队长原是不会把恩衍哥报上去,但是戊班和丁班相互切磋,定下三局两胜的时候,已经输了两局,后来恩衍哥孤身出站,单挑丁班正管队,加赛两局,一力扭转乾坤,与丁班打成平局。众目睽睽之下,恩衍哥的才能有目共睹,姓罗的还敢以权谋私?恩衍哥正大光明入选!”
  闵恩衍愣愣的,他想了想,便说:“不可能所有入选的人都去见皇上,她肯定能入选又如何?等到和一队二队三队的兵士相比,自然要淘汰了。”
  陆宁通忍不住道:“嫂子,你怎么就不盼恩衍哥好?我告诉你,后面入选由抽签决定,恩衍哥就是入选了!”
  闵恩衍难以置信道:“这么说来,她岂不是有可能会面见皇上?!”
  陆宁通笑道:“正是!”
  闵恩衍心情无法平静,前一世他在营卫混了几年,后调入卫所,却从未近距离见过天子。
  简玉纱怎么可能去了短短半月,就有机会面见天子。
  闵恩衍心情复杂,一方面暗暗高兴“他”能够崭露头角,一方面又不服简玉纱竟比他做得好。
  心里两只小人打了一架,到底是“不服”小人赢了。
  他酸酸道:“不过是和戊班兵士相比,有什么能耐,都是幼官舍人营里最末等的班。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他坐直了身体,像模像样地嘱咐简玉纱:“若真面见天子,不要胆怯,平日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别丢了闵家颜面。”
  陆宁通听得不高兴,沉着脸走的。
  简玉纱皱眉问闵恩衍:“你忘了你今日来干什么的?有功夫在我耳边说废话,还不去做你的正经事。我瞧着时候到了,便骑马回家,到时候可不管你们兄妹。”
  闵恩衍一拍大腿,才想起来忘了大事,他连忙赶去找闵宜婷。
  闵宜婷和孙之静二人,早找了个好位置,偷看场上郎君风姿,他们英姿勃发的样子,叫少女瞧了脸红。
  孙之静拿帕子捂着嘴,小声道:“婷姐儿,你觉得哪一个郎君好?”
  闵宜婷脸颊泛红,道:“太远了瞧不清。”
  孙之静指了一个蓝衣郎君,他坐在马背上,看样子个子不矮,远远看去,轮廓也俊秀。
  她说:“这个郎君我知道,我听我母亲提起过他。”
  闵宜婷顺着孙之静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郎君一时驾马奔跑,一时勒马后仰,身量有书生气,动作却有不失大气。
  她的脸颊顿时更红了,心口跳得很快,问道:“他是谁呀?”
  孙之静告诉闵宜婷:“他是大兴左卫汪指挥使的嫡子,家里就他一个嫡出郎君,将来肯定是要继承指挥使之位的。适龄的郎君里,我母亲就替我姐姐相中了他,这回来,就是为了看他。”
  闵宜婷一听汪郎君家世,顿时心动……京卫指挥使是正三品,若嫁给他,将来直接便是三品的诰命夫人。
  孙之静还在说:“听我弟弟说,汪郎君长的也很好,今日像我嫡母这般的夫人们,都中意他。”
  人就怕捧,闵宜婷一听说大家都中意,就好像一定要买到时下流行、珍稀的首饰,更加意动。
  闵宜婷直接问道:“你继母今日打算怎么做?”
  孙之静说:“我继母先带我妹妹远处看一看汪郎君,一会子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弟弟会想法子领着人拜见我继母。”
  闵宜婷心中一紧张,脱口而出:“这不就是相看了!”
  孙之静点点头,说:“若汪郎君也中意我妹妹,待行猎回去了,汪家自然要来孙家探口风,我嫡母肯定允了,这亲事也就成了。”
  闵宜婷盯着远处,越看越喜欢,绞着帕子道:“……这不是还没相看上吗,哪儿那么快就成了!”
  孙之静拉着闵宜婷的手,诚恳地说:“婷姐儿,我不想我妹妹嫁给他,你待我比我嫡母和妹妹待我好。一会儿他们相见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闵宜婷脸颊一红,感激地看了孙之静一眼。
  正好等到赛场上中场休息了,汪志才下了马,侧耳与小厮说话,随后便往扎帐的地方走来。
  闵宜婷心跳到嗓子眼儿,她道:“他来了他来了!”
  孙之静小声道:“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等他和我嫡母说上话的时候,你先看一看他长得合不合你心意。”
  闵宜婷也是这个意思,她躲在一棵树后面,脸颊红透。
  汪郎君正往营帐里来,与他家中姊妹和母亲说话,闵宜婷就在后边儿偷偷地看他,果然好俊朗的郎君,眼似桃花,就像才子佳人话本里的才子。
  孙之静悄声问闵宜婷:“婷姐儿,你觉得他怎么样?”
  闵宜婷羞得双颊滴血,她扭扭捏捏说:“……他长的很好看,就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性的人。”
  孙之静拉着闵宜婷的袖子说:“快看,他要拜见我嫡母了,咱们快过去。”
  二人快步赶过去,佯装偶遇了孙夫人。
  孙夫人不得不引荐,她冲汪志才介绍说:“这位是闵家小娘子。”
  闵宜婷与汪志才相互见礼,她羞答答垂头,柔声说:“汪郎君安好,我是承平伯的亲妹妹。”
  汪志才只轻轻瞧闵宜婷一眼,很快就低头,但他带笑的眉眼,着实叫闵宜婷怦然心动。
  孙夫人听到闵宜婷自报家门,面色不虞。
  她不想被人摘了果子,便同汪志才道:“贤侄忙去吧,我带她们回营帐里去。”
  汪志才应了一声,便打算走。
  孙夫人不好和闵宜婷多说什么,给了孙之静一个眼刀子,便领着嫡女和孙之静一起去了营帐里。
  闵宜婷站在原地不动,汪志才也没走,他笑扫她一眼,声音若有若无:“闵姑娘生得好清秀。”
  说罢汪志才就走了。
  闵宜婷心口扑通扑通跳着……方才他是夸她了么!
  从来没有没有男人夸过她好看。
  闵宜婷捧着脸,还沉浸在汪志才的夸奖之中,闵恩衍怒气冲冲地赶来了,大声斥道:“婷姐儿,汪家的狗东西刚跟你说话了?”
  闵宜婷顿时怒道:“汪郎君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你缘何污蔑他?你才是狗东西!”
  闵恩衍怒火中烧:“你知不知道姓汪的他……”
  说到一半他就把话咽下去了,汪志才闹出大事儿是在两年后,他现在说什么闵宜婷都不会信的。
  闵宜婷拂袖走了。
  闵恩衍眉头拧着,闵宜婷要栽在汪志才的手里,这辈子就完蛋了。
  他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一心为了妹妹好,他的妹妹肯定会他的话。
 
 
第二十章 
  闵宜婷不明白“简玉纱”为什么要污蔑汪志才,她左思右想,越发觉得“简玉纱”就是不想看她嫁得好,除此之外,没别的缘故。
  难怪她母亲说“简玉纱”喜欢藏阴招,这话是不错的。
  好歹毒的妇人!
  闵宜婷想起昨儿“简氏”送的银钗,心中越发愤怒,欲找孙之静筹谋些事,便往帐子走去。
  营帐里,孙之静在孙夫人身边垂首帖耳,颇为温顺。
  孙夫人绷着一张冷脸,嘴皮子轻轻碰着,低声说着话:“静姐儿,胳膊肘子别往外拐,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别真以为日后你就仰仗着闵家小娘子过活。”
  孙之静诚惶诚恐:“母亲息怒!女儿自然一心为着妹妹好,只是婷姐儿瞧见汪郎君一表人才,女儿拉都拉不住。”
  孙夫人面色微愉,她道:“你是个机灵的,不用我多提醒你。”
  孙之静又表忠心:“女儿省得。”
  孙夫人眼皮子一抬,说:“闵小娘子来找你了,去吧。”
  孙之静福一福身子,便去了。
  闵宜婷拉了孙之静到一旁去说话,她皱眉问道:“你嫡母没为难你吧?”
  孙之静欲言又止,紧紧地拽着闵宜婷的手,半晌才说:“只要你嫁得好,我受些委屈算什么。”
  闵宜婷火了,高声道:“你嫡母是个什么东西!不借着我闵家的风,今儿有机会来行猎?”
  孙之静连忙拉住闵宜婷,说:“你别去……否则我回去又要挨打。”
  闵宜婷气不打一处来,她跺一跺脚,咬牙说:“我这回偏不叫你嫡母得逞!”
  孙之静牵着闵宜婷的手,劝她:“算了算了,别生气——你急着来找我有事么?”
  闵宜婷便说:“我嫂子简氏刚才来说汪郎君是个狗东西,气死我了。”
  孙之静眉头轻轻动,不安地绞着帕子问:“她还说什么了?”
  闵宜婷道:“我甩脸子走了,谁要听她胡扯!”她脸色一变,欣喜道:“我刚瞧见汪锦媛来了。”
  汪锦媛便是简玉纱未嫁之前的死对头。
  汪锦媛是镇北侯唯一的嫡出孙女,也是汪家的宝贝疙瘩,自幼被宠大。
  当初镇北侯府与简家同封侯爵,两家祖上有些浅薄交情,后因两府后代性格相斥,渐渐往来生疏。
  两家作为京中势均力敌的两户侯爵之家,简玉纱与汪锦媛年纪又相仿,二人常常被拿来做比较。
  既生瑜何生亮,是很恼人的事,汪锦媛总是被简玉纱压得死死的,但凡谈及简玉纱的地方,她就要被拉去踩一脚,好像谁都能借着简玉纱的名头打她的脸。
  汪锦媛如何受得了这般侮辱,偏偏长久以来,议论声不绝于耳。
  便是简家江河日下,外人也都还是将简玉纱放在她的头顶,她脑袋上像是压着什么恶心东西,拿也拿不掉,让她愤怒又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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