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西瓜尼姑
时间:2020-08-28 07:58:31

  高高的看台上,丽嫔一时忘了身在何处,手舞足蹈高呼:“倒挂金钩!倒挂金钩!自何指挥使之后,已有数年不曾见到此技。没想到竟在一个女人身上见到。此生无憾,此生无憾!”
  “何绍,简氏比之你的球技如何?”
  “回皇上,微臣已过而立,自然不及年轻人。”
  项天璟淡漠的脸上,浮上不经意的笑。
  承平伯府的夫妻二人果真有趣。
  难怪说人以群分,这有趣的人,都凑一对儿了。
  可惜了,怎么是活人呢,若是两个人偶多好。
  项天璟的目光往远处放去,再次落到简玉纱身上。
  简玉纱已经站在蹴鞠场中央,等待第三球的到来。
  汪锦媛脸色有些白了,简玉纱刚才的一球太出人意料,让人防不胜防。
  她有点害怕,怕对手不走寻常路。
  这是她的薄弱点,她不懂得独辟蹊径。
  汪锦媛略一思索,打定了主意,既然不会攻,那便严防死守。
  她往后退了数步,站在球门前,守着风流眼。
  不管简玉纱再用什么法子,她只要守着球门,简玉纱便无法再进球。
  简玉纱看着远远退去的汪锦媛,英眉微聚,朗声问道:“你确定只守不攻吗?”
  三年等一场酣畅淋漓的蹴鞠比赛,汪锦媛也是可敬的对手,简玉纱不想这么快结束。
  汪锦媛越发觉得自己的对策是对的,她捏紧拳头,严阵以待,眉目间厉色明显:“少说废话!”
  简玉纱轻叹,汪锦媛简直就是给她白送一球。
  场上人全部注视着简玉纱的双腿,只见她随意地用左脚内侧踢球,球便以甘蕉的弧度飞跃到球门右侧处。
  眼瞧着汪锦媛就要拦下球门右侧的筑球,筑球却诡异地飞到了球门的中间,直入风流眼。
  场外的人都快要瞪出眼珠子:“这、这、这是什么球!我方才瞧见,明明要是落在右侧的,怎么落在中间了?”
  汪锦媛也痴傻了,筑球分明就在她手边,怎么会朝着古怪的方向改变。
  闵恩衍更是被简玉纱给震傻了……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究竟还会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简玉纱好陌生,她再不是困于内宅与庶务打交道,让他觉得厌烦的内宅妇人,她像戏里说的神仙,她手里拿着法器,紧紧地攥住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炽热了。
  看台上,项天璟眼眸闪着微光,他轻吐出三个字:“妙,妙,妙。”
  丽嫔忍不住冲座位上站起来,宫女拉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回头瞧见皇帝,慌慌张张拿帕子捂住了嘴巴,生怕露出她的牙齿。
  蹴鞠场上,呼声又变了,男人们浑厚的嗓音,似乎要将天际震破:“简氏英武!简氏英武!简氏英武!”
  简玉纱在鼎沸人声中,冲汪锦媛抱拳,泰然道:“承让。”
  不骄不躁,不狂不妄。
  毕竟人多,汪锦媛脸上挂不住,转脸便跑了。
  简玉纱不欲多留给人指点,便也骑马走了。
  陆宁通先一步追上去,闵恩衍兄妹也慌忙跟上。
  简玉纱回营帐里擦了汗,换了身干净衣服。
  瑞秋和瑞冬两个丫鬟笑着伺候她,欲言又止。
  简玉纱笑望二人,道:“有话回府里说去。”
  瑞秋与瑞冬相视一眼,一个给简玉纱绞帕子擦脸,一个给她系上腰带。
  她们心里明白,这才是从前在简家的简玉纱。
  简玉纱将将换好衣服,闵恩衍和闵宜婷二人便掀帐进来,她从屏风后面出去,瞧着二人,道:“回府。”
  做了这么多天的“闵恩衍”,还有许多事没有办妥。
  闵恩衍抓了一下头发,心绪复杂地道:“玉纱,行猎还没进行多久,别这么早回去吧!”
  简玉纱如何不明白闵恩衍那点虚荣的小心思,她冷声问道:“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教训闵宜婷?”
  闵宜婷怒了,冲上前去,横着脖子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赢了一场蹴鞠就了不起吗?”
  简玉纱淡声道:“就是很了不起啊。”
  闵宜婷:“……不知谦虚!厚颜无耻!”
  简玉纱态度强硬道:“回府。”
  闵宜婷既怕简玉纱回去教训她,又不想这么快离开猎场,拽着闵恩衍的袖子道:“哥哥,我不回去。”
  闵恩衍两难,他私心里也不想回家,便劝着简玉纱说:“婷姐儿也没做错什么,你别生气,且先留一留再走。”
  简玉纱冷眼瞧着闵恩衍,道:“她撺掇外人挑衅于我,在你看来反而是好事?”
  闵恩衍辩解说:“你这不也赢了比赛么?正好替闵家增光添彩,依我看实在不算坏事。”
  闵宜婷附和道:“就是就是,没有我,你今日能大出风头?”
  简玉纱斥责他兄妹二人道:“目光短浅!你们以为行恶是害我吗?害的是你自己的秉性。做恶事兴许眼下看不出明显损害,但这种恶性就像水滴穿石,积少成多,早晚击穿你的良心,又像春天庭院里悄悄融化的冰雪,会有被所有人察觉的一天。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闵家小娘子是个多么‘好性儿’的人,你们兄妹俩声名大噪,也算得偿所愿。”
  她目光定在闵宜婷身上,似要闵宜婷看穿:“照你今日行事,我看这一天也不远了。”
  闵恩衍莫名后怕,闵宜婷则有两分心虚。
  简玉纱目光凛凛,再加质问:“若我输了,你们闵家脸上很有光吗?连自己祖宗的脸面都不顾,吃里扒外、丧尽天良的东西!”
  闵宜婷不甘受简玉纱的训斥,她骂道:“你祖父贪.污军饷,又是什么好东西?你祖父便不辱没简家祖宗……”
  “啪啪啪。”
  简玉纱连续甩了三个耳光到闵宜婷脸上,又狠又响亮。
  闵宜婷和闵恩衍都懵了。
  简玉纱的眼神蒙上一层冰霜,“闵宜婷,我警告你,若我再从你嘴巴里听到任何不敬我简家先辈的只言片语,我便划花你的脸,绞了你的头发送去做姑子,不信你便试试。”
  闵宜婷脸颊顿生痛感,她捂着双颊哭道:“贱妇,你安敢打我!”
  说完,她便扑上去要撕扯简玉纱的头发。
  对付这种弱者,简玉纱都不稀得亲自动手,她往后一避,两个丫鬟便将闵宜婷制住了。
  闵宜婷面目狰狞地跺着脚,冲闵恩衍大喊:“哥哥,这贱妇都打我了,你还无动于衷,你真要逼死我么!难怪娘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心中当真再没有我和娘的半分位置!”
  闵恩衍自知打不过简玉纱和两个丫鬟,他不会轻易动手,万一他也被打了,脸上多难看!
  他揪着眉头说好话:“玉纱,婷姐儿都是大姑娘了,你训便训她,不要动手打她。”
  简玉纱哂笑道:“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绞了她的头发。”
  闵恩衍闭上嘴,不敢说话。
  闵宜婷哭道:“哥,你就这样纵容她欺负……”
  简玉纱一个眼刀子过去,闵宜婷硬生生憋回哭声。
  闵宜婷心里却恨极了,发誓待回了闵家,让简玉纱好看!
  “走吧。”
  简玉纱淡声吩咐,帐子里的人,不由自主都听她号令。
  帐外,细细的嗓音传来:“承平伯夫人领赏。”
  闵恩衍大喜过望,当下笑道:“玉纱,皇上有赏。”
  简玉纱边走边说:“跟你有关系么。”
  闵恩衍哼道:“怎么没关系?”
  赏他夫人就等于赏他。
  闵宜婷脸上红痕明显,被丫鬟压在帐子里,不许出去谢赏。
  简玉纱出去领了赏赐。
  皇帝赏的倒很实在,一盘子金锭子。
  寿全福拿着拂尘,笑着同简玉纱道:“伯夫人蹴鞠技艺之高,皇上也赞叹。”
  简玉纱淡笑了一下。
  闵恩衍站在一旁,也觉得脸上贴金。
  寿全福下一刻便看向闵恩衍,他含笑说:“伯爷,皇上召见,请跟奴婢走吧。”
  闵恩衍眉头一皱,指着自己问道:“我?”
  寿全福点着头说:“正是,切莫让皇上久等。”
  闵恩衍心里打鼓,纳闷得很,皇上怎么会要见他,要见也该是带上简玉纱一起去见才对。
  简玉纱也觉得怪异,不过她没功夫管闵恩衍,她进了帐子里,让丫鬟收好赏赐,收拾东西,等闵恩衍面圣回来,便打道回府。
  看台上。
  项天璟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空旷的猎场上没有了简玉纱的身影,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好在闵恩衍就快来了。
  这夫妻俩,究竟谁比较有趣一点?
  闵恩衍忐忑地行至看台下,跟着寿全福上了阶梯,他不敢直视天颜,跪行大礼,颤声道:“微臣参见皇上。”
  项天璟眉头聚起,低着眼皮儿扫着底下的男人。
  畏畏缩缩的,和皇宫里的狗奴才,朝堂上的谄媚之人,并无两样。
  身与心是无法剥离的两样东西。
  项天璟身边大内侍卫,功夫出挑的强健者,个个龙骧虎步,挺拔昂藏,眼神坚定,在他跟前从来都是严肃又不失恬然自如。
  闵恩衍作为四司入选的十兵士之一,不该是这种模样。
  项天璟兴趣大失,慵懒道:“站起来给朕瞧瞧。”
  闵恩衍不住发抖,皇帝坐于高位,声音从他的头顶传入耳内,似天音绕颅,有种强烈的震慑感。
  他四肢僵硬地站直身体,却不敢抬头,发白的唇,表明了他内心的惶恐。
  项天璟无端恼了,嗓音冷了两分:“滚。”
  寿全福慌了,这是皇帝发怒的征兆!
  他紧张地提醒闵恩衍:“还不快滚!”
  闵恩衍预感到不妙,又想起宫中传言,腿都软了,踉踉跄跄跑走,连皇帝的正脸都没瞧见。
  寿全福碎步走到项天璟身边,温声哄道:“皇上,今日可是累了?是回营帐休息还是……”
  项天璟从椅子上起来,面无表情道:“回宫。”
  寿全福捏一把冷汗,转身便去安排回宫事宜。
  回宫路上,寿全福一直暗自琢磨,皇上为什么不悦?他怎么一点没察觉?那承平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思来想去,寿全福还是没发现任何不妥。
  不管,反正问题肯定出在承平伯身上,他不是个好东西。
  同行的丽嫔可没心情管承平伯的事儿,她手里捻了一串佛珠,直念“阿弥陀佛”。
  待到回宫,她要烧三柱高香。
  定是天见可怜,又叫她从皇帝手里活过一遭,多了一阵好吃好喝的日子。
  丽嫔想好了,这次回宫就让御膳房给她十八道菜安抚自己。
  还得每一道都有肉。
  .
  皇帝回宫,臣子们便也再无兴致,陆陆续续都走了。
  简玉纱亦坐马车回府。
  来时,“她”不与闵宜婷同乘,回去的时候,也是一人一辆马车。
  简玉纱先上的车,闵宜婷后上车,孙之静寻空过去,塞了一封信给闵宜婷,悄声说:“他让我给你的。”
  闵宜婷心下颤动,不确定地问:“是汪……汪……”
  孙之静点点头,往远处一指。
  闵宜婷顺着孙之静的手指看过去,汪志才就在一棵树下站着,像一颗青松,他脸上带着笑,笑容里的柔情蜜意,蜜糖一样沁进闵宜婷的心里。
  这人怎么这样冲她笑!
  闵宜婷羞红了脸,可她却觉得看不够,马车开始走了,她打着帘子望眼欲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郎君离她越来越远。
  可恨!
  今日定要回去告诉母亲,将婚事定下。
  闵宜婷抿笑打开汪志才给的信,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他也爱慕她的!
  这便是话本里的一见钟情么,闵宜婷嘴角弯得平不下来。
  她真想马上就给他回信。
  闵宜婷抱着信发痴笑。
  汪志才也在痴笑。
  他的脑子里全是简玉纱在蹴鞠场上,英姿焕发的模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生得美艳无方,却比男人还有风采,且还是个嫁了人的妇人……他更觉得身下燥热。
  但简玉纱显然不像不经世事的小娘子好糊弄。
  闵宜婷就显得蠢多了。
  闵家的车马,平缓驶往承平伯府。
  闵恩衍坐在马背上,心不在焉地在前面引路。
  皇上怎么突然召见他,又让他滚呢。
  莫不是又发病了?
  当真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陆宁通在旁,审视着闵恩衍,问道:“恩衍哥,你怎么了?”
  闵恩衍觉得奇怪:“我怎么了?”
  陆宁通盯着闵恩衍的肩线,抓耳挠腮道:“说不上来,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你把胸膛挺高一点。”
  闵恩衍挺胸抬头,皱着脸问道:“这样?”
  陆宁通脑袋摇如拨浪鼓,脸颊上的肉甩得要飞出去,他道:“不是不是,还是不对!”
  闵恩衍不耐烦说:“什么对不对的!”
  陆宁通抿着嘴角,没说话了。
  怪,怪,怪。
  闵恩衍没工夫搭理陆宁通,他心烦意乱得很。
  马车终于到达承平伯府正门。
  陆宁通已经半路回家,闵家人也都下马归家。
  闵宜婷挨了三个巴掌,脸红肿得厉害,她最先下车往家里跑,一入二门,便直奔安顺堂去告状。
  闵恩衍到了家门口,满脑子都是简玉纱说的和离之事,心里极不情愿,正捏主意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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