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西瓜尼姑
时间:2020-08-28 07:58:31

  陆宁通压不住心跳,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丸, 方觉得好些, 但一张口同简玉纱说话,又结结巴巴起来,不成句子, 遂再次羞然逃遁。
  简玉纱也不知道陆宁通这是什么毛病,随得他去。
  连瑞秋也在取笑:“陆家小郎君怎生如此胆小,像是没见过姑娘!”
  瑞冬笑的眉眼有深意,这哪里是没见过姑娘,是没见过喜欢的姑娘。
  窗外秋雨蒙蒙,弹落在地砖上, 似起了一层烟波。
  丫鬟前去关窗户。
  简玉纱唇边含笑,喝了口暖身子的茶。
  邓俭忠忽快步进来, 谨慎行至简玉纱跟前,低声禀道:“姑娘,有人在顶上偷窥!”
  简玉纱眉毛扬起,脸上的淡笑也消失了, 她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回事?”
  邓俭忠轻轻摇头,压着声音说:“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发现了,但从前疑心是别家武馆派来的奸细, 也就没往心里去。我观察了两次,似乎是冲着姑娘来的,每次姑娘来馆里,顶上就来人。”
  简玉纱忆起在简家旧宅与袁烨叙旧的那日,似乎院子里也有异常的声音,不觉心下微沉。
  她思来想去没想到可疑之人,便吩咐说:“抓来。”
  邓俭忠得令,转身叫了人手,围住厅堂前后,他亲自上顶捉人。
  顶上的锦衣卫见了邓俭忠,暗道不妙。
  雨天脚滑,方才弄响了瓦片就该立刻离去,贪心使他露了马脚。
  二人顶上互搏,邓俭忠到底拳脚扎实,更胜一筹,逼得锦衣卫节节后退,直至摔下屋顶,直接生擒了他。
  邓俭忠有捉贼人的经验,关进柴房,一顿搜身之后,摸到了锦衣卫的令牌,惊得他是额上雨汗交加。
  锦衣卫被五花大绑在地上,仰头瞧了邓俭忠一眼,气定神闲道:“你还是放了吧我!别自惹麻烦上身。”
  邓俭忠投去讥讽的眼神,冷哼一声,踹了锦衣卫一脚,道:“狗东西,谁知道你是真的假的,冒充朝廷命官,我要你的命!”
  说罢,他拿着腰牌就去找简玉纱。
  锦衣卫:……
  简玉纱看着邓俭忠搜出来的腰牌,眉头紧锁,半信半疑道:“邓叔,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邓俭忠道:“我随手搜的,他又没料到会被我抓到,哪里有功夫提前造假?这腰牌做工细致精湛,应该是真的。”
  简玉纱仔细端详腰牌,猜测问:“邓叔,难道和祖父犯下的旧案有关?”
  邓俭忠略想一想,说:“老爷都去好几年了,姑娘不过一届孤女,不值得出动锦衣卫。姑娘最近可有招惹上什么身份特殊的人?”
  简玉纱摇摇头,“也就袁烨身份比旁人尊贵些,可他要去浙江了,锦衣卫做什么要查我?”
  主仆二人如何也想不明白锦衣卫暗探的目的。
  但此人留着是个烫手山芋,肯定不能关在简氏武馆。
  邓俭忠说:“姑娘,我方才踢了他一脚。锦衣卫的人,最是小肚鸡肠,他肯定要报仇的。”
  简玉纱倒不担心:“谁知他是真的假的。便是真的,又不着公服,我们误会了也正常。人还是放了,但腰牌不还给他,等他回去复命了,下次再来自然要求我们归还腰牌。既然是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诚意来。”
  邓俭忠依言,去放了锦衣卫。
  锦衣卫竟然被人抓住,是极大的失职,又丢了腰牌,走出简氏武馆的时候,魂儿都掉了一半。
  饶是如此,还是不得不回宫复命。
  幸而他经常初入皇宫,宫人还是识得他的。
  进了皇宫,锦衣卫去了御书房,但项天璟并不在御书房。
  侍卫松了口气,下心翼翼问寿全福,皇帝何在。
  寿全福叹了口气,朝北方的宫殿指了指了。
  侍卫顺着寿全福的手指看过去,险些一头栽倒。
  根据他入宫当差的经验,皇帝见太后,准儿没好事。
  要了老命了。
  项天璟被太后召见了,他撇下寿全福,带了几个不入流的太监去的。
  进了太后宫中,宫门大闭,再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值守的宫人只看见项天璟待了两刻钟后出来,额角上鲜血淋漓,他却恍然不知,如常吩咐宫人起轿,回御书房。
  项天璟旁若无人地回到御书房,寿全福一见皇帝一边走路一边流血,吓得魂不附体,软脚虾一样跟上去,同时朝徒弟使眼色,命他们赶紧去请太医。
  寿全福跟进御书房,拿了帕子出来,忐忑地搁在手心里,想递不敢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项天璟取下蝉扣,乌黑的头发随意散落,沾上些许鲜红的血色,贴在苍白的脸上,有种诡异的孤冷。
  “皇上,您便是看在心疼您的人儿的份上,也好歹爱惜自己的身子。前儿日好容易吃了些苦药下去,调养好了几分,可别又流坏了。”
  “给朕擦擦。”
  寿全福如久旱逢甘露,慌忙上前,轻轻地替项天璟擦去额头上的血迹,堵上头上的伤口。
  项天璟伤得不轻,额头上一节指头长的伤口,是破碎的瓷器割开的,皮肉都瞧得见。
  寿全福看着御书房的大门,望眼欲穿。
  只恨太医没长翅膀,应该立刻飞来才好。
  太医飞奔而来,喘着气儿给项天璟处理了伤口,敷了药。
  寿全福送走太医,可算松了口气。
  但,也就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趁他送太医的空当,悄悄禀告:“太后正在宫里边儿破口大骂呢,四周当值的宫女太监侍卫,通通都听见了。”
  寿全福压抑着声音,愤愤问道:“骂?骂什么?!”
  小太监瑟瑟发抖:“奴才不敢学……”
  寿全福让小太监学个大概。
  小太监就说,太后骂自己养大了一只白眼狼,骂项天璟狼心狗肺,故意顶着伤口招摇过市,就是为了让全天下人骂她心狠手辣。
  寿全福心里装了炮仗似的,立刻炸了:“她敢做,还怕别人敢骂么!心狠手辣都是抬举她了,蛇蝎毒妇都不为过!”
  神仙打架,小太监哪里敢插话,冷汗涔涔地提醒寿全福:“老祖宗,这儿还有一个挨千刀的等着。”他指了指跪着等旨意的锦衣卫侍卫。
  寿全福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御书房。
  项天璟正歪在塌上浅眠,他眉头平展,脸上也没有苦色,只有额角沁出薄薄的汗。
  寿全福也拿不准,项天璟现在心情如何。
  他不敢打搅,也不敢开窗,小心站在一旁轻轻打扇子。
  项天璟缓声问道:“朕方才瞧见,锦衣卫侍卫来了?”
  寿全福紧张地笑着说:“来了。但是出了点儿差错,皇上要不等歇好了,养足了精神再见他。”
  项天璟睁开眼吩咐:“让他进来。”
  寿全福无奈,只得去召人。
  锦衣卫如实禀告,话音落后,他额头贴在地上,浑身发抖,仿佛脑袋已经离了脖子。
  项天璟问道:“除了腰牌,你所画之像,也被他们收缴了?”
  侍卫道:“回皇上,没有。属下还没来得及画就被发现了。”
  项天璟有半天没说话,末了挥手,叫侍卫走了。
  侍卫如踩云端,一头雾水的离开了。
  他居然死里逃生了。
  可他明明听说皇帝斩除外戚,砍杀太后族人,贬谪下狱者,不知凡几。
  皇帝太后正是关系紧张的时候,皇上怎么会不迁怒呢?
  天家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不止阖宫上下知道,朝野内外也都知晓。
  就连简玉纱都听说了几耳朵。
  邓俭忠由于上次活捉锦衣卫,近来对天家动态十分关注,在外听说了皇帝与太后的事,便也学舌说给简玉纱听。
  简玉纱对天子家事并不感兴趣,但听邓俭忠议论太后与皇帝孰对孰错,终究是皇帝不孝,她才说:“天子与太后并非亲生母子,其中纠葛,不能为外人所道,对错不是咱们分得清的。”
  邓俭忠点点头:“本也蹊跷,当年天子接任太子之位时,正好发作先祖旧疾,谁知道有没有太后手笔?”他自觉说得过分了,下意识瞧了一眼头顶,生怕锦衣卫再来,便打住话头,起身道:“只是坊间都在暗骂天子不孝,锦衣卫无孔不入,恐怕多舌易招祸患。我这就去警醒底下的人。”
  待邓俭忠走后,又来了一场骤雨。
  秋天正是多雨之际,简玉纱不禁想起了祖父在世的时候,每逢阴雨天,便发作腿疾,不由得一阵心酸。
  祖父在战场厮杀多年,留下不少顽疾,走的时候,并不太舒服。
  但愿人间少疾苦。
  思及疾病,简玉纱不知不觉想到了阿卑头上,这少年体质弱,金陵更多雨,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简玉纱想起有许久没有收到他的信,闲来无事,翻出之前的一封信,找到了他的落脚地址,便提笔画了些武功谱给他。
  都是些强身健体的基本招式,容易上手,且不挑地点。
  信中,简玉纱另简单叙了两句闲话,问阿卑安好,便密封了信,着人送去驿站。
  当日,项天璟就收到了信。
  近日被军费与外戚之事绊住脚,腾不出手给简玉纱写信,他一直惦记着,没成想就收到了她的信。
  项天璟欢欢喜喜打开信封,却见信上好几列小人儿,虽然只聊聊勾勒几笔,但人物动作简洁明了又连贯,可见是用了心的。
  项天璟咂摸许久,终于提笔回信。
  他依着简玉纱画的小人模样重新绘制人物动作,只不过从原来的功夫谱,变成了示爱谱。
  纸上有怀花相赠的小人,有柳梢下等候佳人的小人,甚至还有手捉大雁的小人。
  大雁,向来是作提亲之用。
  傻子也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第七十三章 
  项天璟写给简玉纱的信, 她过了十天才收到。
  看到信的时候,简玉纱皱了眉头,直接就把信给烧了。
  太轻浮了。
  简玉纱独坐在窗前直摇头, 恍然记起,其实阿卑年纪也不小了,她因他可怜,又仗着重活一世,虚长对方好几岁, 将他看作弟弟, 可她在他眼里,却不是姐姐。
  她在男人眼里,是女人。
  简玉纱再没回项天璟的信。
  项天璟派去的锦衣卫已经被抓了一次, 后边儿再不敢派人过去,眼巴巴儿等了半个月,半点风声都没有,他便猜到,简玉纱大约是恼他了。
  这可比大臣递上来的折子还令人头疼。
  项天璟提笔火速批了折子,交给寿全福, 吩咐说:“太后亲眷递上来的这一类折子,再不必送我跟前来了。凡有违者, 罪加一等,连同求情者,判同等罪。”
  寿全福接了折子,吩咐太监送去内阁里, 又趋步跟在项天璟身后,追着问:“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
  项天璟往寝殿去,说:“朕要出宫。”
  寿全福愣了片刻, 自然是要劝的,但也知道是劝不住的。
  一个时辰后,项天璟如愿出宫了。
  他直接去了清水寺。
  今天是简明光的忌日,简玉纱肯定要去寺庙里。
  项天璟乔装一番,到了寺庙,他没有惊动寺里的僧人,只叫了人去找了悟住持,问简玉纱所在。
  简玉纱已经重新点了长明灯,现在在宝殿里叩拜祈祷。
  项天璟从后门进去,躲在神像后面,悄悄打量简玉纱,她还是那副模样,哪怕闭着眼睛,眉宇间也有旁的女儿家没有的英气,只是她眉头不展,许是想起简明光的冤案,心中郁结。
  唯恐她发现,项天璟看了片刻,便离开了。
  奈何深秋多雨,顷刻间,长空暗淡,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项天璟暂时离不开,只得躲去了悟的房间。
  简玉纱也是被打雷的声音惊醒的,她同菩萨诉完了心愿,让丫鬟撑着伞,送她去了悟住持的屋子。
  项天璟藏好后,了悟便将她请了进来。
  “施主,可是还为上次一事而来?”
  简玉纱点头一笑:“住持还记得我上次同您说的事?”
  了悟也笑:“奇异之事,总是叫人印象深刻。姑娘相貌也容易辨认。”
  简玉纱行了礼才坐下。
  “施主遇到的事情,可是有了什么转机?”
  “有了。只不过也不知是好是坏,只当是好事吧!这次来,并不为上回问询之事。”
  “另有别事?施主请说。”
  秋雨潇潇,简玉纱心中寂寥,她神情惨淡道:“许是天气缘故,我心中思念祖父无法排解,想听您讲一讲经。”
  了悟理解地看着简玉纱,为她念了一段经,简玉纱闭上眼跟着念了几句。
  正好窗外雨也停了,简玉纱也就告了辞。
  项天璟从屏风后面出来,一直望着简玉纱远去的方向。
  了悟说了一句:“简施主是洒脱的女子,大概也只有其祖父之事,令她烦扰。”
  项天璟略谢了两句,便走了。
  按照项天璟的预计,简玉纱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寺门口,却不料在宝殿外必经的长廊瞧见了她。
  他速速往墙边躲去,暗卫们也都想法子掩住身体。
  简玉纱听力超于常人,雨天走路又有水声,她真真切切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却瞧了个空。
  饶是如此,她也没敢大意,走到清水寺门口,她有意躲了起来,等了半炷□□夫,眼见有个男人从寺庙里出去,她才现身,上了马车回家。
  到家之后,简玉纱久久不能平复,寺庙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颇像阿卑。
  可阿卑,明明去了金陵。
  简玉纱正思虑其中关联,下人来报,说陆家郎君派了人送信过来。
  她拿到信,拆开一看,信上写了一件在她预料之中的事。
  邓壮壮心病发了,若非丸药在身,军医赶来救治及时,险些性命不保。
  可即便如此,按照军中规定,军籍是要世代相传的,若非特例,绝无更改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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