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如命(重生)——林中有雾
时间:2020-08-31 11:30:44

  “姑娘家都是爱俏的,要这些做什么?”项老夫人不以为意,颇为认真的问。
  “珠宝首饰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婚前送和婚后送到是两码子事,前者是姑娘家的陪嫁,后者夫君给妻子的赠礼,前者和离时能让女子带有,后者也是要留在夫家。
  陆谨言先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到不是说小气,主要是他觉得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区别,他又不会同江婉容和离。
  现在项老夫人提了出来,他便直接说:“等明日我便让人送到抚芳院去。”
  项老夫人这才稍稍满意一些,二舅母立即出来说:“老夫人,贵客才第一次上门,您说这些干什么,回头倒是让小两口子心里有疙瘩。”
  她立即就朝着陆谨言歉意地笑着,很是慈善,“最重要的还是你们小两口一起好好过日子,这些虽然都当成了她的陪嫁,可要是你们之间有急事,不也是可以用的吗。我们这边也准备了陪嫁,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有些,总归到了容姐儿这一辈,就她一个姑娘家,总是不能委屈了。”
  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下来,陆谨言不得不承了这份情,恭声说:“我自会好好待她。”
  项老夫人大多时候还是一个和蔼慈善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同时来看她,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是高兴的,拉着江婉容的手,让他们陪着一起说了许多话。等到中午的时候,她又开口将二人留下来,“你们中午就在这里用饭吧,省得来回跑一趟。”
  他们两个人又之好都留了下来。
  虽说京城有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可西北之地却没有,又因为这里没有外人,最后索性只开了一桌。
  项二老爷和项家三个公子对陆谨言有些看不惯,在饭桌上拼命地给陆谨言灌酒,喝到后来他的脸上都多了一层绯红。
  江婉容心里想着,平日里多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在今日就犯了傻,来者不拒,让喝多少就喝多少。她想着他被逼着送出那么多东西,还是有些不忍心,在私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劝说他少喝一些。
  陆谨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仿佛她扯他的袖子只是一场意外,却在之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甚至能够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手中。她原本以为这样冷心冷情的一个人,他的手也一定是冷的,可事实却是相反。他的掌心温热干燥,甚至有点炙热,那种热度直接从两个人相握的地方,顺着跳动的血管一直延伸到心房里,滋生出许多不知名的情绪。
  桌面上仍旧是你来我往的说话声,没有人注意到桌下他们的手是紧握在一起,这让她有几分随时被人发现的恐慌和几分不知所措,这些汇集到脸上燃烧起来,她的脸比那些喝了酒的人还要红。
  二舅母坐在她旁边,关切地问了句,“你也喝了酒吗,这酒后劲有点大,你还是少喝一点。要是喜欢的话,回去的时候,再带一点回去。”
  江婉容猛然回过神来,一下子就将手挣开,用手背贴着自己的脸,“不是,我就是有些热。”
  说着她莫名心虚起来,低头端着酒杯抿了一小口,后来又在想自己在心虚什么,仿佛是不服气一般,又冷静下来继续同二舅母和老夫人说话。
  陆谨言最后是被灌得烂醉才离开,他们是一起出的门,在他上了马车之后,江婉容还有几分盟友之情,交代着他身边的侍卫,“他喝了许多酒,你们记得喂他一些水喝,也多注意一些,免得他在车子上吐出来。”
  平安刚准备要回答,平江在背后给了他一拳,他就将嘴闭上,木着一张脸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平江则是有些担忧地说:“我们不大会照顾人,万一大人不舒服怎么办?”
  江婉容有些疑惑的蹙眉,“你们不是照顾他的人吗?”
  平江长了一副老实脸,说起话来也是理直气壮,“我们只是武将。”
  要是春景和冬时在场的话,定是能够直接戳穿他们的谎言,可江婉容却是不了解这些,听平江说得认真,信了五六分。再加上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她便直接说:“不然的话我和他一起走,等先送他回去,你再送我回去。”
  “好!”平江应得很快,像是怕她会反悔一般,立即拿出一个矮步木阶来,放在江婉容脚下,“姑娘,您请。”
  江婉容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那她真是一个傻子。她斜着眼睛撇了平江一眼,笑得温柔,“是个机灵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平江刚准备要说,忽然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话都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吞了下去,说:“平安,小人叫平安。”
  “……”现在一旁的平安。
  江婉容点了点头,便直接上了马车。
  陆谨言今日是喝了不少,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他喝醉酒之后也没有多少旁的反应,只是思维和五感要比平时迟缓很多,等了一刻钟,他才突然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之后,就看见了一旁的小姑娘,略微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她见他往水壶的方向看了几眼,伸手倒了一杯递给他,“你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平日见你倒是很会打太极,怎么今日就像个傻子。”
  陆谨言没有回答,喝了两三杯凉茶,才将茶杯放下,面上有些倦容。他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眉头猝死,眉中心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像是忍耐着什么。
  江婉容原本是不想管,可想想他被外祖家的人为难,多多少少是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也软了心肠,上前去一边替他擦汗,一边说,“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你下次少喝些,能躲着就躲着,免得后来自己难受。”
  “心疼我?”陆谨言抬头,朝着她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散漫,仿佛只是在逗她说话,偏偏眼眸深邃。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江婉容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样子,这很容易给人一种情深的错觉,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谨言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不动声色往后面靠了靠,半是玩笑半是解释,“他们是你的亲人。”
  在承恩侯府的时候,他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今天任由老夫人刁难,任由他的舅舅和表哥灌酒,又何尝不是对她的看重,不然凭着他陆谨言的本事,哪怕今日硬气到底,也不会让人拿捏住分毫错处。
  江婉容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相反因为早些年的遭遇,她心肠要比常人更软些。她莫名想到在老夫人面前,男人眉眼深沉,含笑着说“心悦之,自当珍重待之”的样子,猛然发觉陆谨言其实要比普通男子要好看上很多很多。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她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盯着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假装着淡定地问了一句,“陆谨言,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好到有些不像你?”
  男人还没有怎么样呢,她倒是先脸红起来,盯着他的脸有种莫名的期待。期待什么呢,她也是说不清楚的。
  “对你还错了不成?”男人唇边漫着笑,只这么问着。
  江婉容微微低下头,握紧手中的帕子,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所以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想看谁先喜欢上谁
  5555555我太难了
 
 
第50章 050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随心所欲而已。”陆谨言偏偏头,右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将她一把拉起来, 在自己身边坐下,“我们本就是成亲,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我待你怎么好都是应当的,何必去探究那么多。”
  这么一句话就将她差点萌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掐得一干二净, 她瞬间就清醒过来, 甚至还有些羞耻感,她都在乱七八糟想了些什么。
  转过头来她又觉得恼火,觉得是陆谨言故意在引导她, 气得将帕子扔在他脸上,“你自己把汗擦擦吧。”
  “怎么好好就恼了?”陆谨言倒是意外的好脾气,见帕子捡起来放在她手边,有些像是在哄人,“我是真心想同你好好过日子的,他们……他们对你很好, 我自然也要好好对他们。”
  他凑过来时便离得有些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特别浓重,却不让人厌恶。
  江婉容深吸了一口气,念一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又生生转移了话题, “我原先是准备拉着你一起,将秦大夫的事情同我外祖母说,结果中途的时候你喝醉成这样, 白白耽误了我事情,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还没有解决?”男人有些诧异,随后又说:“与其将这件事情告诉项老夫人,还不如告诉项家二爷。老夫人年纪大了,未必能承受得住自己亲生女儿被人谋害的事实。你二舅心中也是有主意的,最后说不说全听他好了。”
  “话这样说也没错,但是这中间还涉及了我娘亲的嫁妆,我总是要将嫁妆要回来,后面怎么处置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那群害了我娘亲的人,在我娘亲死后还在吸着她的血。”
  听完这句,陆谨言目光沉沉,不知联想到什么,转而问了一句,“我们还有多少天要成亲?”
  “快了吧,二十来天。”
  “早些解决吧,拖着也不是是回事儿,若是有需要的话,你差人来说声就是。”
  说得倒是轻巧,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就是不知道她的那位好父亲,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忍不住要下手,要是真的忍住了,她还要想办法自己亲自动手。
  她一时觉得头疼起来,转身要和陆谨言商量一个主意出来时,就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没有醒来时那么锋利难以琢磨,五官俊朗,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就如同一个普通的挑灯夜读的书生,尚且能称得上一声“温润”。嗯,也不算是普通,毕竟他的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好到就能单独靠着这张脸吃饭,这么想想的话,其实她也是赚的。
  她轻轻抬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小声地嘀咕着:“让你总坏我的好事。”
  江婉容倒是信守承诺,先将陆谨言送了回去,自己再离开。刚到承恩侯府,姜嬷嬷就在垂花门前等着,说老夫人急着见她。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赶着去了澄心院,谁知道老夫人只是找她过去问问,今日都在项家遇见了什么。
  不过末尾的时候,老夫人倒是问了一句,“我听说谨言那孩子也过去了?他倒是个有孝心的,等改日也请他过来吃顿饭,免得让他以为我们这边轻慢了他。”
  江婉容觉得老夫人前面说了那么多,重点只是在后面这一句,怕是陆谨言对两府截然不同的态度在老夫人心里扎了一根刺,这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她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她同祖母相处这么多年,情分居然比不上没见过几年的外祖母。
  外祖母心疼她,即使陆谨言头次上门拜访,她明知道有些话不合适说,也为她做了一回恶人,替她多争取一点东西。而自从他们定亲这么多日子,祖母对她说的最多的,便是你要好好对待你的夫君,不要忘记照拂承恩侯府的人。
  她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难受,像是有人在上颚下了一团棉花,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最后说:“我们都快要成亲了,再让他过来也有些不大合适。左右我和他都在京城,日后经常过来看您也是方便的。”
  “你说的有些道理。”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越发慈眉善目,“在你们这一辈中,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和乔哥儿。如今你也快要出嫁了,我这心里也放下一桩事。不过你也要记住,嫁出去之后别亏待自己,受了委屈就多回来看看,我还能活上几年,总是能够替你做主的。”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江婉容都曾有半分感动过,陪着老夫人一起用了晚膳,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
  等江婉容离开之后,老夫人一改之前的温柔,将姜嬷嬷叫了进来。
  烛火之下,她的脸色更显阴郁,“你说那丫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总觉得她进来和我不怎么亲近,到底和她那个娘一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姜嬷嬷一阵心惊肉跳,劝说着:“大姑娘也是孝顺的,这不是什么都先想着您,前段时间知道您喜欢翡翠,特意替您寻了一个翡翠堆成的小山,旁人哪有您这样的福气?”
  “哼……你不懂,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我原是给了她太多机会,偏偏她不领情,处处同我过不去。前头李氏和她两个女儿遭了磨难,你以为中间就没有她的手笔吗?
  这些都不算什么,她那个好外祖母过来了,不用我说就眼巴巴地跑了过去,还带了那么多礼物。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哪一件不是用了府里的花销。她就算是嫁了出去,胳膊肘也是往外拐,那我要她又有何用。”
  姜嬷嬷想,平西王府早年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大姑娘用的还真未必是府里的银子。可这话她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埋着头替老夫人捶腿。
  老夫人也不需要别人替她拿主意,闭目养神许久之后,才突然开口,“我们府里又不止她一个姑娘。”
  “您这是……”
  “我就是在想,她脾气不是个好的,迟早都要和谨言那孩子吵起来。与其到时候闹得两个府上都不痛快,还不如多送一个去,帮她固宠。”
  “大姑娘不会同意这样的事吧?”
  “等她生不出孩子,她自然会同意。”老夫人这时倒是还记起来江婉怡这么个人,“我瞧着怡姐儿倒是挺不错的,你明日去找人,教她学学规矩,学学怎么讨好男人。至于容姐儿那边……有机会就动手吧。”
  她两三句话就想自己两个孙女日后的人生给定下来,脸上没有一点愧疚的神情,仿佛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姜嬷嬷不由觉得后背发凉,最后还是低声说:“是。”
  江婉容隔天之后,给二舅舅写了一封信,说她知道一些关于娘亲当年过世的内情,请他出来单独聊聊。二舅的回信也很快,两个人直接约定了时间地点,就赶着见了一面。
  她为了这一天做了不少准备,不仅带了秦大夫的证词,还将自己收集到的证据归纳整理,誊抄一份给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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