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没一个能打——百酒狂宴
时间:2020-09-03 08:49:12

  而眼下为了让太医署的人意识到怪症的真正原因,她自然只能把那个东西再放回去。
  横竖现在清元溪的水也不会有人再去喝了,她放下的时间到被搜到,也没多久,这期间产生的那点毒素,随着水流的冲刷也就慢慢消失了。
  傅玉宸听得她这么说便点点头。
  “这便好,届时他们若是搜到了,就会送到我这里来,到了那时再彻底将那有毒的物件毁了便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叶弦歌道,“只是至今不知晓究竟是何人将那东西放在了清元溪里,这临宜县这么多人,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要置整个城中的人于死地。”
  傅玉宸轻捻指尖。
  “这事到时我会让金吾卫去查,总会查出来的,届时那人定要严惩。”
  叶弦歌叹了口气。
  “究竟是什么仇怨,要将所有人都害死。”
  当时她发现这怪症有可能是人为时就觉得奇怪了。
  那绢袋显然是被人特意压在了水底的,如果不叶弦歌当时开启了“神思”状态,只怕都发现不了这水底的东西。
  而那死在了水边的动物应当也是放绢袋的人故意弄死了丢在那里的。
  这怪症一般人都看不出来是中毒,如果不是叶弦歌自带游戏,能发现那弥漫在溪水上方的毒气,她也不会知道,那些人是中毒而非染病。
  但是下毒的人显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把那些动物的尸体丢在那里。
  为的就是误导别人,让来看的人以为是这些东西导致了怪症的出现。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例子。
  这个时候又没有监控,怪症一旦染上了又很容易传染,届时等整个临宜县的人都染病而亡后,便也没人会发现这水底的端倪了。
  那下毒的那个人目的也就达到了。
  只是这一做法,真的挺狠的。
  叶弦歌始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要这么做。
  傅玉宸见她这样,便道:“只要有了证据,金吾卫那边一定会查到是谁做的。眼下最主要的是先将染了病的人治好,你先前说有法子,究竟是什么法子?”
  傅玉宸已经对太医署的人不抱什么希望了。
  而先前离开围场时下旨让尚药局的人也来,不过是想着尚药局的人经验丰富一些,应当能想到方法应对,可眼下看来,只怕是暂时等不到尚药局的人来了。
  而叶弦歌又跟他说有法子能够医治那些中了毒的人,他想着对方这样的本事,应当是说真的。
  毕竟先前对方自己也喝了清元溪的水,却没有任何事情。
  听得傅玉宸问她,叶弦歌便道:“只要将那些染病的人都带到一起,我就有法子。”说着忽然想起来,便赶紧道,“明日你把太医署的人都叫了来吧,我去同他们说。”
  傅玉宸闻言一怔,却也没多问,只是点头应下。
 
 
第45章 五芝锭
  两人正说着, 叶弦歌突然停了下来。
  她身子稍稍微往前倾,靠近傅玉宸,双眸认真地盯着对方。
  “……怎么了?”被她突然这样认真地看着, 傅玉宸霎时一怔, 心中生出些紧张来。
  叶弦歌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仔细看了半刻, 接着才开口。
  “你好像不太高兴。”她道,“你刚才生气了?”
  傅玉宸没想到自己回来之前特意遮掩了一下,结果还是被对方看出来了。
  “不过小事罢了。”他道, 接着把先前在议事厅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叶弦歌听后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不高兴了。”
  傅玉宸便问道:“我的表情很明显吗?”
  “也不是。”叶弦歌道, “只是自刚才来了后就感觉你的兴致似乎不高。”
  叶弦歌也不是那种很喜欢观察别人情绪的人,只是最近和傅玉宸待的时间长了, 下意识会多注意一些。
  因想着对方心情不好,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傅玉宸本身除了临宜县的事,也还有别的政务要处理,故而叶弦歌也没有打扰他,而是自己跑到一旁去研究到时怎么完成任务了。
  过了这么些天, 她任务面板上的倒计时只剩下八天不到了。
  另一边,因为陛下生怒,所以谁都不敢再轻易马虎, 这边派去清元溪的人也就仔仔细细地在整条溪水开始认真地搜寻。
  他们最初也没想过从上游开始找, 而是一路搜了过来。
  后来到了清元溪上游后, 才发现了那个被叶弦歌特意放在岸边浅水处的绢袋。
  拿出来后一时也认不出来是什么。
  那之后一行人又在清元溪这边找了许久,再没发现别的可疑之物后,才将这绢袋带了回去。
  接着便开始查这里面跟墨锭差不多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这一查就不得了了。
  将太医署的人都惊住了。
  原来这东西名叫五芝锭,历来不多见, 且一般人也不会轻易去碰。
  皆因这五芝锭本身无毒,可一旦与水相容,便会让水产生剧毒,而这毒却又很难叫人辨认的出来是中了毒。
  而要制成这五芝锭,所需的材料非常复杂且麻烦,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这东西只会害人,没有一点儿药用价值,故而无论是民间的大夫,还是太医署的医监们,就连尚药局那边都不会特意去做这东西,也极少提到。
  因为没人制作,这五芝锭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中,时至今日,若非翻阅古籍,只怕太医署的人都查不出这究竟是何物。
  正因如此,太医署的人来了这两个月,才一直没发现临宜县染了病的人其实是中了毒。
  再加上以前并没有中了这毒的人的情况记载,导致了现在太医署的人才知道,原来传染性极强也是这毒的特性之一。
  意识到这些,太医署的人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自诩医术高明,同民间的那些郎中大夫不同,可这回来了才知晓,二者之间其实并无什么区别,他们都是瞧不出来这临宜县怪症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若非陛下提了一句,他们只怕还一直死磕在先前那些动物的尸体上了。
  可眼下就算知道了怪症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却还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五芝锭太医署的人都是第一回 见着,就连中毒之后的症状也是这回才知道的。
  而先前他们即便是不知道这是中毒,但也是用尽了法子去医治那些中了毒的人,只是见效慢不说,多数人还没有治好。
  他们先前说的遏制住怪症蔓延,不过是那些日子没有新的被传染的人罢了。
  事实上,他们还没有想出法子来彻底除去这毒素。
  甚至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中了毒。
  因此去同陛下回话时,众人都提心吊胆的。
  毕竟白日陛下才发了怒,他们眼下虽然查到了怪症的来源,但一时间想不到办法医治那些中毒的人,若是陛下又因为这事再次发怒又该如何?
  只是心中害怕归害怕,该回话还是要去回。
  因而当夜幕落下后,太医署这边便派了个医工同高怀一并去陛下跟前回话。
  那医工心中也十分担心,他虽未见过今日陛下生怒的模样,但到底明白几分。
  若是好事也不会叫他去回话,他上面那些医监同医正早就自己去了,去陛下跟前露脸的事,能轮到他自然是是要他去背锅的。
  只是明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得不去。
  于是一路上他都十分慌张,手中的托盘上捧着那五芝锭,跟在高怀身后。
  跟着对方走了好半晌后,才终于到了陛下下榻之处。
  入了院子后,高怀径直往那最中间灯火通明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正要敲门时,就听得身后的人轻轻唤了他一声。
  “高大人。”
  高怀的手便一顿,接着转过身来看着对方。
  此时的天色早已沉了下来,四处是一片黑暗,唯有这院落中,因有金吾卫守着,便点了灯,再加上房间内烛火,倒也能让高怀看得清这医工。
  之间对方的面上带着紧张,甚至额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十分害怕。
  因为就在房间外,高怀也不敢说话太大声。
  嗤笑一声后,便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太医署的那些人既然叫了你来,那便是你的命,你自己认命吧。”
  那医工听后差点哭出来。
  “大人,这也不是小的的过错啊!”?依?华?独?家?整? 理?
  “自然不是你的过错,只是他们自己害怕,故而才将你推了出来。白日陛下生怒的事你应当也听说了?”
  那医工便忙点头。
  要不是听说了,他也不会这样害怕。
  他自己本身都是才通过测试入了太医署的,正在学东西,这回便被一起派来了临宜县。来之前医监他们都还在说,应当不是什么很棘手的病症,故而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谁知到了之后才知道,不止是棘手,简直是无解。
  他又从未面过圣,这第一回 要面圣了就是这样的情况,自然害怕极了。
  高怀借着烛光,看见眼前的人手都在微颤,便也生出了些不忍之心。
  “你也不必太担忧。”他开口宽慰对方,“陛下也不是那等不辩是非之人,不会无故迁怒你一个无辜的人。况且……”他说着一顿,接着转头看看了,发现右边那间屋子的灯是熄着的,显然暂时还没有人在里面,于是便转回来看着这个医工道,“如今陛下应当同贵嫔娘娘在一起,你现在进去,倒也好。”
  那医工不明白高怀的意思,便问道:“这同贵嫔娘娘又有什么关系?”
  高怀笑了一声,便道:“有什么关系你就不必知晓了,你只要知道,贵嫔娘娘在,你今天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了。”
  说着便也不再理会对方,而是径直抬手敲了敲房门。
  “陛下。”
  里面半刻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进来。”
  高怀应了一声后,便轻轻将房门推开,接着领着那医工走进了房间里。
  中堂的宴几是空着的,显然人并不在这边。
  高怀稍稍一转头,便看见了右边罗汉床上坐着的陛下和叶贵嫔,因而便连忙上前见礼。
  “陛下大安,贵嫔娘娘安。”
  那身后跟着的医工也不敢开口,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傅玉宸原本正同叶弦歌说着话,见他二人到来,先说了“可”字,让人起来后,方问道:“有结果了?”
  高怀忙应了声。
  “臣同太医署的大人们还有守卫在清元溪搜寻了一个下午,最后在上游找到了这样东西。”
  说着微微侧过身子,将身后的医工露了出来。
  那医工也很乖觉,虽然心中紧张,但动作却麻利,见状连忙上前两步,将手中的托盘举高,越过头顶。
  看着那托盘中熟悉的东西,傅玉宸只当不认识。
  “这是何物?”
  高怀便将太医署研究的结果说了一遍,接着便听得陛下的指尖在炕几上轻敲着。
  “意思就是,这怪症并非是疾病,而是中了毒?”
  “回陛下,正是。”高怀道,“太医署那边查了许久才查出这是何物,故而……”他说着顿了顿,接着方续道,“故而一时之间,也没有应对之法。”
  “太医署的人来临宜县已经两月有余,便是先前不知道这怪症是中毒引起的,治了这两个月,还是一点办法没有?”
  傅玉宸说着冷笑了一声,接着看着高怀身后举着托盘的人问道。
  “你是何人,朕白日怎的未曾见过?”
  今天白天在议事厅议事的,除了临宜县令,便是太医署那些医监医正了,而眼前这人,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医工先前见陛下一直在询问高怀,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未料到最后还是问到了他,于是连忙又跪了下来,手却不敢轻易放下。
  “回陛下,小的太医署医工。”
  他也不敢说太多,只是说了自己的身份后便没再轻易开口。
  倒是傅玉宸,听了他的话后,双眉一皱,眼色沉了下去。
  “医工……若是朕没记错,这医工是没有品级的?”
  一旁的高怀躬身回道:“陛下说的没错,这医监从八品,医正从九品,再往下的医工便没有品级了。”
  “这太医署的人倒是会往回缩。”傅玉宸道,“自己没有法子解决这毒便罢了,连来朕跟前回话的胆子都没有,倒叫了个医工来。”
  傅玉宸只一眼便看出来了,太医署那些人是想让这医工做替死鬼。
  白日他动了怒,那些人只怕心中都慌张着,眼下又没有办法解决这毒,自然不敢来。
  “真是好算计!”傅玉宸说着,便想起白日的情景,面色更为阴沉。
  高怀同那医工见陛下不悦,都不敢轻易开口。
  倒是坐在另一边的叶弦歌。
  原本想着是傅玉宸同旁人说话,她一时间也没打算开口,只是眼下见这情况,她便也没打算继续等下去。
  任务比较重要!
  不能耽误她完成任务。
  于是她便笑了声,接着身子稍稍往前,看着那医工手中的托盘。
  “这东西,有点眼熟呢。”
  她这一句话让傅玉宸回过神来。
  先前两人就说好了,等太医署的那边来人回话时,要怎么做。
  眼下听得这话,傅玉宸便将先前的事情抛开,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你知道这东西?”
  叶弦歌便站起身,走到另一边,接着仔细看了看这五芝锭,方道:“先前没细瞧,眼下这么一看,应当是没错了。”
  高怀听了她的话后,有些愕然,
  “贵嫔娘娘见过这五芝锭?太医署那边查了许多古籍才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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