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火葬场实录——乌合之宴
时间:2020-09-03 08:55:04

  虞年年张着嘴,喘息着,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痛恨,又瞬间被泪水消泯了。
  “我不爱你。”
  “那你是愿意跟沈之昂走吗?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他会让你做妾!他们都没有我爱你!”慕容澹疯狂咆哮着。
  “沈大人至少是个好人,我跟他做妾,也比留在你这个疯子身边要好。”眼泪顺着她的鬓角划过。
  她现在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里,第一眼就看中他,并把他带回家。她是在以身饲虎。
  如果说她对他的好,不过是一厢情愿,他不接受甚至嘲讽没有关系,她最多就是觉得伤心难过。
  所以他离开后为什么又回来,为什么又要觉得他自己原本的做法错了,站出来,说凉州王就是燕燕,用折磨她也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赎罪,来对她好,来争取她的喜欢,她想要的不是这个。
  她真的爱燕燕,也真的恨慕容澹。
  想要的自由,慕容澹将它折断了个彻底,她连这个院子都没出过。
  她每天对着这张脸,已经快要没法将慕容澹和燕燕分割开了,甚至都没法告诉自己,燕燕在很远的地方好好活着。
  连过往那最后一点光,都没法好好回望了。
  “你爱沈之昂也不爱我是吗?”
  慕容澹忽然将人横抱起来,扔在榻上。
  帐子纷纷垂下,阴暗的空间里全是血液的甜腥味。
  他低头,咬住虞年年的唇,反复辗转吮吸,发狠的想要吃了她。
  虞年年拼命的反抗他,却只能在他肩上徒劳的留下几个血印,眼泪洇湿了床榻,“滚!你,滚……”
  慕容澹将她的手反剪到头顶,用牙齿撕开她的衣带,“不爱我,就这么纠缠下去吧。”
  他贴在她的耳边,喃喃细语,“我让太医丞好好给你调养身子。他说虽然你身体弱,但房事是没有问题的,我轻一点……”
  “你乖一点。”他轻轻吻了虞年年的脸颊。
  虞年年真的怕了,她在太尉府的时候,总是听说有人是在宴会上被那些人活活玩弄死的,她真的害怕,也好恨慕容澹,“我求求你,放开我,我不想要……”
  在慕容澹叼住虞年年颈肉的那一刻,她电光火石之间,忽然理解了那些话的意思,“对慕容澹,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慕容澹无比渴求的,是她的温柔和好,如果她愿意给他甜头,想必他会高兴吧,那如果自己突然走了呢?将这点甜头抽走。
  在今天之前,她即便是理解了,恐怕也没有那个狠心去这么做,可是现在,她真的,想把以前受过的那些慕容澹给的,还给他……
  她不相信慕容澹这种人有真心,但他疯成这样,虞年年也多少得相信一些了。
  “我爱你,爱你……”虞年年闭上眼睛,心第一次这么硬。
  伏在她身上的人一怔,忽然欣喜至极,捧着她的脸,“真的吗,年年,你再说一次,你真的爱我吗?”
  虞年年累了,点头,“是,爱你。”
  慕容澹掉出眼泪,激动捧着她的手吻了吻,“我也爱你。”
  虞年年坐在席上,手包的像个粽子,她静静看着欢喜的像个孩子似的慕容澹。
  嗯,她大概找到当初慕容澹看她时候的心情了。
  带着戏弄,像看个笑话。
  只要稍微给一点甜头,都开心的不行。
  “裙子已经做好了,明天就拿给你看。”慕容澹跪在她对面,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却笑得十分满足,“年年以后只爱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虞年年忍着心里的不适,倾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好啊,喜欢你。”
  反正她马上就走了,短暂的喜欢一下,对你好一下,然后你就会更难过。
  慕容澹忽然觉得生活看到光亮了,他真的只要虞年年给他一点甜头,哪怕是骗他的,他都不会深究其中是不是藏着毒,甚至甘之如饴。
  如果年年是骗他的,就骗一辈子。
  不用一辈子那么久,一年,一个月,一天,甚至只有现在一个时辰都行。
  厨房晚上炖了鸡和鹅,是慕容澹今天气急了,说想要吃的。
  那些人自然没胆子动虞年年养的那些小祖宗,是从厨房宰了的。
  慕容澹一看虞年年的脸色,不由得慌起来,忍不住解释,“年年,这不是你养的那些,它们还好好。”说着站起来,“不信让人带来给你看。”
  年年好不容易对他有个好脸色了,他真的怕又回到从前。
  他会忍不住想死的……
  虞年年冲他笑了笑,“没事,我们坐下吃饭吧,你不要这么害怕,我不会生你气的。”
  慕容澹眼眶红了红,心里冒了又酸又甜的泡泡,感觉现在像是在梦里一样,他激动的连筷子都拿不稳。
  拿起又掉了,拿起掉了,反反复复几次后,才将夹起一块儿酒糟鱼,要喂给虞年年。
  他忽然收手,换了副筷子,有些结巴,慌张的看着虞年年,“对,对不起,年年手受伤了,不能吃鱼……”
  “我的错,年年不要生气。”他道。
  虞年年微微敛眸,咬了一下下唇,慕容澹现在的样子,竟有些令人心疼。
  她骂自己,因为他生的好看吗?虞年年你是豆腐捏的是不是?他怎么欺负你的,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吗?现在开始心疼他,要不要来桶冷水把你浇醒?
  突如其来的心软,简直可笑。
  慕容澹说要乖乖听话,便真的乖乖听话,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规规矩矩的,离得虞年年一丈远,替她将被子盖好,“马上秋雨要下来了,很快会冷,过几天我就让人烧炭。”
  他要去摸摸虞年年的手腕,看凉不凉,虞年年明显被他白日里的举动吓着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慕容澹抿了抿唇,颇有些落寞,但也知道白天的事情恐怕给她造成阴影了。
  “啪!”他照着自己脸狠狠扇了一下。
  响声震的虞年年耳朵都嗡嗡的,慕容澹的左颊飞快肿了起来,他将嘴边的血渍用食指指节擦掉,笑着同虞年年道,“我知道我是畜生,年年别生气,我去地上睡。”
  虞年年知道他是个疯子,却没想到他对自己也狠,她睫毛颤了颤,虚情假意的问,“疼不疼啊?以后别这样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慕容澹欢喜的眼眶又红了。
  慕容澹抱着被子,在床榻下面打地铺,床帐子没拉,两个人一高一低的对视。
  虞年年扯了扯嘴角,“晚安。”
  慕容澹受宠若惊,拼命抱着被子点头,“晚安,年年做个好梦。”
  如果生活能这样继续下去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不太敢看评论区和点击,从狗蛋病娇囚禁以后,就不太敢看了。
  会照着大纲好好写下去,不会断更不会坑。
  其实我知道两个人绑在一起,有一部分是在虐年年的,但就想把他以前怎么对年年的,年年怎么还回来一遍,包括希望破碎那种感觉,切切实实让他感受一下,然后让他学会怎么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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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隔日,来自凉州的兵士快马加鞭送来了信件,是老王妃写给慕容澹的。
  足足写了七卷竹简,可见心中是多盛怒难耐。
  慕容澹看都没看,便将竹简都搁置了,大抵以后也不想再看了。
  兵士跪在地上,忐忑的看了慕容澹两眼,忽然道,“殿下,老王妃说她写了您也不一定想看。”
  “那她写了寄过来做什么?”慕容澹凉凉道,这话不像是疑问,倒像是质问。
  “老王妃说她写写,无非就是宣泄,图个痛快,您看不看是您的事儿,但她想告诉您的,便由属下的口来说。”兵士忙不迭又补充,提前做好预防,省的受罚,“老王妃说了,属下是替老王妃传话,代表的是她,您不能轻易处罚属下。”
  他不待慕容澹回复,便壮着胆子,学做老王妃的语调同他讲,“第一件,乌孙分明地处凉州上方,他们的人,是如何进到晋阳的?不是你暗中纵容的,还有谁能这么大能耐?你当真是长本事了,连你父王的薄情寡性学的十成十,也不顾他们在晋阳王都,会造成多大的骚乱,你只顾给你叔叔添乱,旁的什么都不顾了!
  第二件,黄河中下游大坝决堤,你是什么意思?不施以援手便罢了,竟还火上浇油。你是不顾百姓死活,只要王权霸业了吗?没有百姓,你即便坐得了皇位,又怎么坐得稳?
  第三件,你从凉州取了婚书,是哪个倒霉女郎让你瞧上了?人家同意与你成婚吗就取婚书?”
  兵士一说完,忙得叩头,“老王妃让属下这么说的,殿下请勿责怪。”
  慕容澹静了静,忽然道,“既然如此,你便也替孤传话给她。”
  “第一,孤一向看重的,是凉州百姓。凉州之外,尤其晋阳,他们的死活,孤不放在心上,晋阳风气糜败,这些人,早就该死了。乌孙人,的确是孤暗地授意放进来的。第二,这江山还不是孤的江山,等孤什么时候砍了慕容刚坐上那个位置,再来同孤提爱惜天下苍生。第三……”
  他敛眸轻笑了一声,难得温柔起来,“她是个倒霉姑娘,但我会好好对她,她说她爱我,我不会辜负她的爱。”
  兵士忽然被慕容澹最后一句,苏的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编排上司是大不敬,但他还是心中暗暗嘀咕,殿下这样,哪个正常的姑娘,敢喜欢你?莫不是看你发疯可怜或者畏惧,来哄你的?
  但他还是叩首,“属下这就回去传话。”
  “限你两天之内赶回去,不然就以违抗军令罪论处。”他淡淡的开口。
  凉州与晋阳相隔一千五百里,一匹马一个时辰就能跑六十里,他要两天里不停休的赶回去,才能刚好回凉州,但就算他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中途经过驿站,不知得换多少匹马。
  殿下就是诚信刁难他。
  但他没挨板子,没被拖出去,已经算是法外开恩,这点儿事也就不值得追究了,他忙叩首出去。
  迎面见着几个婢子簇拥个红裙的女子而来,生的眉眼舒柔,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美丽的女子,像是洛神在世,总想用世上最美好的形容来描绘她。
  慕容澹从里面快步出来,将伞挡在她头上,“年年怎么出来了,太阳还晒,风又大。”
  这幅态度,简直刷新了兵士对慕容澹的认知,他惊得合不拢嘴。这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怨不得殿下在凉州,什么样的女子献殷勤都看不入眼里呢,原来眼光高的很,要女人就要最漂亮的那个。
  想必殿下从凉州取婚书,就是为了这个女子。
  这女子看着又是个漂亮,性格也极为温柔和善的,老王妃应该能放心了。
  他想起自己要两天之内赶回凉州,不敢多看,请过安后便飞快出了王府。
  虞年年自然也注意到这个兵士,他的穿着不同,行动长相也不像是晋阳人偏求精致作态,倒与府中那些凉州来的侍卫相似,但又比他们多了些刚硬铁血。
  慕容澹解释,“这是母妃从凉州派来的人,她听说有儿媳妇了,十分高兴,便特意让人来打探,问我什么时候能将你带回凉州给她瞧瞧。”
  虞年年似懂非懂的点头,“老王妃娘娘怎么知道我的?你特意传信告诉她的?”
  “不是,我从凉州那边要了婚书,她才知道。婚书制作起来复杂,藩王又要带有封地徽印,所以一直都存放在各自封地的王府。”
  虞年年嗯了一声,没再多问,“我看你一天都在忙,连口水都没喝,我便去给你弄了点儿吃的。”她略微羞涩的低头,“不大好,你不要介意。”
  虞年年做的肉沫水引,将肥瘦猪肉细细剁了,混上调料腌制,白面几经揉搓,抻拉切割成产条状下锅煮,煮出来的水引劲道爽口,带着肉沫里调料的香。
  现在虞年年给慕容澹一个好脸色,他就高兴的不行,何况现在还能为他亲手做吃的,他对着那一大碗水引,笑得像个傻子。
  虞年年将快递递给他,笑吟吟的,“吃吧。”
  慕容澹迫不及待接过来,才刚尝了一口,脸从红润变成靛青,他筷子忍不住收紧,酸的直想打哆嗦,但还是强行克制住了,不表露出分毫。
  虞年年手撑在案上,用满是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好吃吗?我第一次做。”她继而颇为心酸道,“要是不好吃,那就给我吃吧,不能浪费粮食。”
  慕容澹哪里舍得让她失望,赶忙又吃了一大口,狼吞虎咽的将它们全都吃下去,“好吃,年年做得怎么会不好吃。”
  即便酸的他牙都快要倒了,依旧是面带笑意,强迫自己咽下去,那名一大碗下肚,酸的胃都在发烧。
  虞年年殷切的盯着他,“汤不好喝吗?你都不喝。”
  慕容澹嘴唇被醋浸的发白,看得虞年年殷切的目光,一点儿拒绝的意思都升不起来,仰头将汤全喝了,牙齿软的已经感觉不到存在。
  虞年年开心的将碗收起来,“那你吃饱了,我这就回去了。”
  慕容澹让醋催的脑袋都在嗡嗡乱叫,还是盯着她,“路上打伞,小心晒着。”
  虞年年一走,他赶紧狠狠灌了一壶水下去,然后坐在席上傻笑。
  年年给他做吃的了,真好。
  站在一旁的人吸了吸鼻子,四周飘荡的醋味经久不散,不知是放了多少醋,就连专业殿下都能连汤带水一滴不剩,真是爱情的力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劝殿下别吃了,那不是自讨没趣,都是人家两个人的情趣,他们守好本分就行了。
  “娘娘,您方才怎么把醋当水来煮东西了?难得殿下还面不改色都吃了下去,难不成殿下一点儿尝不出来?”宝应挠挠头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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