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坞主仁义!”
很多老少都直接跪地叩头,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好心的坞主,铁甲啊,那可是贵人们才能穿的,她是真的把他们的性命放在心上啊!
公师藩那畜生,害他们流亡还不够,竟然还要再来,来就来吧,他们就算死,也不会让这些畜生好过!
……
其它玩家们也纷纷献计献策。
“这些炸药里都加了铁蒺藜,炸开保证会有不同感觉。”
“看我的加特林机枪……”
“SB吧,现在没有铁的枪管抗的住机枪速射,玩手办的滚出游戏!”
“火绳枪要不要来一发?”
“你说那个你研究那个炸了我们四五个人的火绳枪吗?我怀疑你是网友派来的卧底,想让我们拿特殊贡献奖。”
“弓箭的产量怎么样了?”
“箭杆坞里的老老少少都在做了,铁矢到是好说,一套模子下来就是数百个,关键是没有箭羽啊,坞的鸡鸭鹅都秃了还不够用的。”
“要不要试试纸来做箭羽?”
“额,感觉是做假冒伪劣产品……”
“应个急吧,到时用不上的话回头再多养点鹅做就是。”
“有道理哈。”
“情报人员怎么样了?”
“已经派十几个人混到沿途流民队伍里了,目前的消息是,有一只军队已经通过了涉县,正向我们这边过来。离我们有一百多里。”
“怎么不多派一点人监视?”
“唉,找几个饿死鬼样的可不容易了,我们的流民如今都面红身壮的,一点流民样都没有,单独出去会被抢的。”
“行吧,总觉得火力有点不足啊,给每个能动的都配上刀剑,能带多少炸药带多少,真要第一防线被攻破了,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
就在玩家们商议战斗细节的同时,一行轻装打扮的年轻羯人,走进了潞城的杨氏坞堡。
杨氏家主很恭敬地接待了他,并且告知卫氏坞中守备深严,难以攻入。
年轻人沉默了一下,道:“我要你们联合四家,将士卒以运粮为名,潜入其中。”
第18章 第一次爱
魏瑾收到了潞城其它世家想要送粮入坞堡的要求。
按杨家的说法,这次他们想换三千件铁器,所以粮食非常多,可以说是他们四家的家底都被掏空了,而且最近流民匪徒数量上涨的厉害,为了避免意外,他们想让手下亲自押送过来。
而日子就定在的三天后,不知有没有问题。
同时,探子的回馈也很快就到了,那只已经到涉县的道路因为春雨难行,所以要多花些时间,大约要三天后才能到。
两相对比,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两方的计划,魏瑾心说基本就可以确定这四家都有问题了,那解决他们时,也就不必有精神负担了。
而在这时,坞堡外又来了些不速之客。
几名羯人在堡外的村落里问这里少不少佃客。
村人早就习惯了,从卫氏坞堡招收流民开始,每天就会有至少三四十个流民前来询问,要求都是给口饭吃就好。见这几人生得高大,便指了路,让他去村里的一处管事那报名,不可在坞堡的田地里游荡,否则还不出身份签条,便会被赶出去。
为首的羯人面容眸子微微泛蓝,发色偏褐,高鼻深目,颇为俊朗,一身最便宜的短葛衣物,也让他穿出几分不同来。
今天接到执勤日常的是南华,这位幸运得到了猛男兄号的姑娘最近正在争取得到最新的保卫家园成就——没办法,前十奖励内测号啊,如今已经有数百名富豪竞标等拍,那价格上的零光是看到就让人眼红心跳了。
“叫什么名字?”南华坐在案前,提起细笔,抬头微笑。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那张她花了五个小时捏出的脸瞬间惊呆了那名羯人,他吭哧了几声,竟然在南华的微笑凝视里红了面颊,羞涩地低下头来。
出生至今,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而这位一看便出生高贵的姑娘,竟然对他这样卑贱的胡人如此温柔,他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直到南华又问了一次,才小声地道:“匍勒。”
“是这个名字吗?”南华拿着毛笔别扭地在木签写了他的名字,递给他看。
“都,都可以,我不识字。”青年终于定下神来,轻声道。
他怕大声一点,就会吓到这善良美丽的姑娘。
“好,匍勒不用紧张,”南华笑了笑,“最近我们这里不做农活,但是缺少人手开挖沟渠,这活有点累,每天两顿,每次三个饼的工钱,开始不包住,做一个月的工,如果用心,就可以转正、额,就是正式成为坞堡里的人,你愿意做吗?”
匍勒当然说愿意。
“下一个。”南华对着他身后两个羯人招手。
做完登记,南华带他们顺着的炭渣路,走去工地。
路上人来人往,已经很有了一些烟火气息,和百里外的乱战之地,仿佛是两个世界。
沿途她还细心地和他们交谈,知道这个青年是离这里一百多里的武乡人,母亲是汉人,父亲是杂胡,前两年并州饥荒,他被抓去卖掉,和母亲失散了,他花了好久才逃出来,最近才回到乡里,却不知道母亲下落,粮食又吃光了,所以来这做工,想挣些食物。
南华听得心生怜悯,劝慰了他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先安心在这做工,她这里收了不少流民,会帮他打听消息的。
如今的工地是堆土墙,防备即将到来的攻击,准备依水靠山,修上三米的土墙三里,封住路口,做外城,南华带他们领了工具,看到三人拿着铁铲抚摸惊叹的模样,点点头,转身回去了。
匍勒看她的背影远去,看了许久。
“老大,”身边的兄弟小声唤他,面上自然地带上揶揄,“你平时那么能说,怎么见到美人便哑了,等咱们拿下这里的,你将她娶回去不就成了。”
“住口,”匍勒举起老大的威严,低声道,“如今大事未成,不可轻敌。”
“怕什么,她又不会跑,”另外一个兄弟也笑道,“你我有的是时间。”
“这里看起来就人多粮足,咱们这一次,可是赚到了。”
匍勒点头,看向周围村落的目光便充满了热切。
他和兄弟们都是各家的逃奴,各种机缘聚集在一起后,靠抢劫为生,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直到投奔了公师藩,换得了利器、铠甲,学会了招募流民,队伍才壮大起来,岂知去岁时,公师大将军吃了一场大败,他们这只队伍被打散,沿途抢劫了不少小坞堡才活下来。
后来好不容易接找到公师大将的残部,他们按公师大人的要求,便接下了这次活计。
公师将军说,潞城这里的家族当年和他一起,都在成都王治下,虽然成都王已败,但他们这些残余都有些联系,杨氏等家族想借他们的兵,夺得一处坞堡。
但他们主力被其它势力盯住,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才找匍勒这个做战勇猛,又是刚刚归军的胡人去做此事,匍勒为了将此事做好,不惜以身犯险,亲自来试探虚实。
他们做了半天工,累得直不起腰,正好是晚餐时间,都得了一张厚实的大饼,吃得极是香甜。
两日转眼便过,期间,他们又去田间转了转,只见麦苗青绿,河边还有水车汲水入渠,浇灌农田。
最让人惊叹的是,这里的人,竟一点都不怕。
匍勒亲眼看到一个女人牵着小孩,拿着麦饼,独自走在路上,从一个村走去另一个村,竟然没有人抢掠——这真的是在并州么?
若是三年前,他是逃向此处,是否便不会一路颠簸流离,被人抓捕贩卖?
罢了,往事具矣,如今的他已经明白,只有棍棒与兵戈,才最是可靠,乱世之中,本不会有安宁。
……
第三日,三名羯人民夫悄悄离去,而一只送粮的部队,缓缓靠近了坞堡。
“终于来了!”土墙上,游析瑜神色激动,“一切正常,按计划一启动。”
那只粮队有五百多人,都是两轮的大排车,车上被麻布覆盖,一车长有一丈,足有六七人推,周围还有人戒备,看着很是壮观。
卫氏坞堡里的人并未拦截,放他们进入了第一重防线。
很快,他们顺着渣土路,来到内堡墙外。
墙上有人让他们等着验货,确定没问题,他们会送铁器在堡外交易。
这里肯定是不会让那么多外人进去的,他们都明白。
堡门半开着,离他们不远,匍勒看了看高墙,和周围的兄弟对视一眼,突然大吼一声:“上。”
胡人做战,用点计谋已经是极限了,对这些不识字没文化的人来说,他们的胜利,就是要靠杀戮来威慑、来掠夺。
一路上甚至有些顺利的不可思议,他们冲进了大门。
胜利已在向他们招手。
然而,在冲入的那一刻,他们脸色有些僵硬——大门背后,还有一处巨大的圆墙。
瓮城,一般只在邺城或者宫门才有的双重城墙防护,为什么这里会有?
但是没关系,他不觉得这道门能挡他们多久,吩咐手下,抬出粮车上的撞门锥。
就在这时,墙上悬挂的口袋被砍下,挡在内墙的门前,撞门锥在其上撞出大量黑色的石头粉末,呛得他们睁不开眼。
雕虫小技,匍勒心中有些轻蔑,战场之上,便是滚油火桶,也不会退缩……
就在这时,他看突然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娘在墙上伸出头,她好像在说什么。
轰!
墙上,南华有点激动地道:“只有煤粉炸的起来么?我第一交参加战斗,有点担心啊……”
“没问题的。”虞老师拿起火把,向下一丢,“煤粉炸起来,威力可比面粉高多了。”
“但好像很多没炸起来,”南华看着只是部分被点燃的士卒,小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城外墙的高地上,静深淡定地拔出刀。
在她身后,士卒的拔刀声,整齐的宛如一首赞歌。
……
第19章 学习第一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匪兵们以运粮为由进入坞堡的外围时,玩家们已经先上演了一番全武行。
静深、虞玚、游析瑜等几位民兵统领就领兵一事发生了巨大分析。
静深训练了几个月的大刀队已经蠢蠢欲动,游析瑜的长枪兵不甘示弱,虞玚更是没事找事地带了一队只会丢炸药的“工程兵”,三方都有计划,大家在最大范围减少作亡这个论点上达成共识后,在具体的操作上挣扎不下。
一直把官司打到魏瑾面前,最后是坞主拍板,为了不影响春种和工地的秩序,这次还是采取诱敌深入的方案,尽量一次性杀伤对方有效力量,然后再清理乱兵,依托坞堡前的河谷与桥的地势,将匪兵困在河水与坞墙之间,一次性剿灭。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华。
巨大爆炸点燃了不少兵士,但这并没有吓到匍勒,他这追随公师藩时,参加的都是十万人以上的大混战,攻城时被点燃非常常见,那些着火的士卒甚至已经开始滚在地上自己灭火了。
“撞门!”匍勒厉声道。
“吼!吼!”士卒将撞拄扛上肩膀,大声咆哮,巨大木柱前套有铁札,一次又一次,沉重地撞在包着铁皮的木门之上。
每一声声响,都仿佛地动山摇。
“放箭!”一名玩家大喊,
同时,墙上的弓箭如雨落下——民兵们早就上了城墙。
见此情景,匍勒哪还能不知道对方早有准备,他左右一看,突然拉起长弓,一箭射出,正在墙上指挥弓箭手的那位玩家便被一箭穿胸,倒在墙上,失了指挥,新兵们茫然了一下,但还是有脑子地继续射箭,只是那准头有点可怜,甚至有人直接被弓弦弹伤了手臂。
虞玚冷笑一声:“放弹!”
立刻有人拿来包好的包裹,一扯其上引线,向墙下丢去。
震天雷响,虽然威力并不是很大,但这从未见过的神物终于吓到匪兵,匍勒眉头一皱,再看周围射速非慢却依然在下的箭雨——心中有的明悟,这小地方想要将他拖死在这里。
怎会如此,不过一个小坞,却能有这般多的士卒?
他怒拳紧握,心火燃烧,非常舍不得这富庶之地,但他还是毅然下令:“这里早就准备,撤!”
他在这乱世当了好些年马贼,能活下来的原因不是他有多狠,而是他够怂跑得够快。
匪兵们本就不是多愿意拼命的人,虽然也有愤恨,却还是整顿队形,从正门外撤出。
就在此时,远方又是一声惊雷。
“杀虏!”
一转头,险些神魂惧丧——依靠着堡山的高坡上,一只重甲士卒势如洪水,那普士卒身穿的,竟然也尽是将士才能穿的锁甲。
“王阳、夔安、支雄,你们各带一只,分头撤!”匍勒神色冷厉,“我来断后。”
几名下属都甚是熟悉,也不多言,每人带了一支队伍,分头撤开,而匍勒本人,带着一只数十人的士卒,冲向那只寒光凛冽的大刀队。
但这简直是自杀,不到一个来回,这数十人便被那凌厉的刀光砍成碎片。
坞中的民兵们士气极足,尤其是静深的队伍,堪称悍不畏死,照他们的说法,为了老婆孩子,为了保卫家园,死在这里,也好过颠沛流离的当孤魂野鬼。
将领倒是有几分才华,背靠河水,避免包围,民兵死战好向个来回,就在静深准备将那带着头盔的首领也擒下时,对方居然一声冷笑,跳入水中。
“追!”这么重的铠甲,这么冷的天,下去能下来的机会不大,静深看着不远处奔逃的队伍,“不能让他们进村!”
桥不远处的村落里,游析瑜一边嘲笑静深那些铁乌龟满得和爬一样,一边大吼道:“孩儿们,上了,拿到一个首级,赏一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