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执神色淡漠,丁点儿参与这场没意义讨论的想法都没有。
“乐白管理公司一套一套的多好啊。”陈润铭越说越想说,“乐白昨天回的国,要不抽个时间聚聚?”
“不是,哥,你是收了董乐白多少钱。”陈润彬简直没眼看。
陈润铭:“你这小子怎么和你哥说话,乐白长得也挺好,跟姜哥谈生意也有的聊,聂星琢那种只会花钱的大小姐一副莫挨老子的高贵冷艳,乐白那么优秀还对姜哥一心一意,主要是董乐白表白时姜哥拒绝归拒绝,后来不也投资了她公司吗。”
姜执正要开口,不经意间瞥到屏风上的婀娜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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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次投喂
姜执觑陈润铭一眼, 魏锐也察觉, 不轻不重地踢了陈润铭一脚, 陈润铭正说在兴头上,对两人提醒一无所知, 还抽空瞪了魏锐一眼,“你踢我干嘛。”
他口若悬河之后还想总结成词, “要我说,董乐白不仅没那大手大脚的毛病,还能赚钱,多好——”
“哥!”陈润彬猝然瞥到屏风后的身影, 担心待会儿他得接手把他哥送到重症病房的重任,急急打断了陈润铭的总结性发言, 大声补救道:“哥!我知道你是羡慕姜哥能娶到那么好看的老婆!但你还是孤家寡人!嫉妒就嫉妒!大大方方承认就行!何必!一直!扯其他的!没关系!姜哥不会笑你的!”
“你怎么回事,断这么多句, 小心我把你扔回小学重修。”陈润铭紧皱着眉头,一一反驳他,“我嫉妒?一个人不舒服吗?别说我不羡慕姜哥已经踏进婚姻坟墓, 就是学魏锐谈小女友我都不干, 露水情缘他不好吗,非得给自己找罪——”
陈润彬觉得他哥救不回来了, 待会就得直接拉去埋了, 没想到一直背对屏风的陈润铭突然意识到了危险,后背嗖嗖发凉,整个人表情都变了一变, 忽然端起酒杯又重重放下。
“这种罪为什么不让我受!我爸妈天天说姜哥娶了多好的老婆!我怎么就遇不上,我要是碰上星琢那样的女孩子那肯定也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宠!她让我向右我绝不向左!我要是有个这样的老婆一定兢兢业业工作努力养她!姜哥真是太幸福了这么快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包间忽地寂静,三人视线都落在陈润铭身上,姜执神色仍旧冷淡,陈润彬简直对他哥的转变目瞪口呆,魏锐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陈润铭握紧拳,艰难地朝姜执发问,“姜哥,星琢什么时候来?我今天来可就是为了见星琢,我现在就出去接她。”
他视死如归般站起来,一转身就看见聂星琢倚着屏风似笑非笑地晲他,他震惊道:“星琢你来了怎么不叫我,我们小公主来我得安排红毯啊!”
陈润铭还挺会先发制人,看姜执,“姜哥,你怎么能放着这么大一美人自己进来呢!?换我,我得从玫瑰湾把她背到惠春园!”
“背我?我还嫌你硌人呢。”她径直坐到姜执身边,递过去一个“回去再算帐”的眼神,双手环臂抱在胸前,轻抬下颌看着陈润铭,“刚才说什么呢兴高采烈的,继续啊陈总。”
陈润铭哪能继续,刚才那声“陈总”都叫得他头皮发麻,“咱们哥哥妹妹这么生疏干嘛,我当然是夸你啊,我可羡慕姜哥呢,我们星琢妹妹人长得那么好看,气质又好,这么好的老婆我怎么就遇不到。”
平心而论,在场的几个人里,聂星琢和陈润彬交情最深,她和陈润彬都是爱玩的性子,刚玩一块的时候陈润铭还没有进公司的打算也跟他们玩过一阵,朋友可能算不大上,但圈子就那么小,一圈子下来全是哥哥妹妹,说声相熟也不为过。
魏锐和姜执都是先一步进公司的那群人,行程和聂星琢不一样接触不多,但魏锐于她来说也是隔壁哥哥那种,不怎么亲近见面也都要打招呼。
姜执竟然是婚前和她最不熟的那个,在聂星琢眼里姜执好像就一直属于不好亲近那一卦,不然以姜执在长辈口里被夸赞的频率来算,她又爱玩,怎么也不能连认识一下的心思都不起。
不过要是姜执小时候真不知好歹到对抱她不情不愿,她后来再也没去接触姜执似乎也能理解。
聂星琢收回心思,把陈润铭数落了一顿,陈润铭节节败退,最后聂星琢宽宏大量饶过他,笑吟吟地结尾,“陈二,咬他。”
陈润彬哪能看不出聂星琢这是算他没汇报过董乐白告白那事的账,他自聂星琢进来一点声音都没敢出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心里发苦地决定大义灭亲。
聂星琢看两人闹作一团给面子地笑了笑,视线又扫过魏锐,魏锐心想刚才应该没说什么得罪这小祖宗的话,摊摊手,聂星琢夸了句,“锐哥女朋友真好看。”
魏锐瞥一眼小女友,“还不谢谢姜太太,夸你好看呢。”
看这架势魏锐也不像认真处的样子,聂星琢打了招呼就没再聊,最后看向姜执,“我要吃葡萄。”
姜执淡淡瞥她一眼,倒没拒绝,拿一旁的毛巾擦净手,仔细给她剥了葡萄,甚至递到她唇边,给她做足了面子。
聂星琢爱玩归爱玩,心里也有条线,长大以后还没被异性这么亲近喂过,先不好意思了起来,但她惯会接受别人对她的好,这个人还是名义上的丈夫,也没说什么,尽量不碰到姜执手指地吃到了葡萄。
但唇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了水渍,她抢先一步小声抱怨,“连葡萄都不会喂。”
姜执擦净手,给她递了张纸,陈润彬找准机会弥补自己的错误,立刻道:“姜哥肯定没经验啊,除了你谁能让姜哥心甘情愿喂食。”
聂星琢擦擦唇,手肘落在桌上撑着头回应,人却看着姜执,“噢,是吗?”
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姜执,不过今天是朋友小聚,刚才算帐归算帐,玩笑的性质更大,姜执是偏安静的性子,她作为姜执妻子,活络点也不会喧宾夺主。
后面大家都聊得轻松,陈润铭心里怎么想另说,也识趣地没再提董乐白。
姜执一向是人群中心,扑过来的女人多得是,董乐白作为其中一个爱慕者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聂星琢和董乐白的关系僵得厉害,分明是表姐妹的关系,却天生不合。
以前圈子里还有人说过这对姐妹,一个是人间富贵花,一个是干练女阎罗,气质迥异,多年来一合体就闹不愉快。
聂星琢还真不知道,她那个表姐竟然和姜执表过白,一想到两人有过牵扯,她整个人都不爽利了起来。
聚会结束后聂星琢靠在车椅上等姜执解释,谁料姜执表情没有变化,人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不高兴也不想姜执舒心,脱了小高跟踢了踢姜执小腿。
姜执偏头很淡地看她,聂星琢脚还勾在他腿上,“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作为你的丈夫,”他垂眸看了眼聂星琢形状漂亮的脚,意有所指道:“你需要我懂什么?”
聂星琢蓦地收回脚,脸微红,又气不过踢了他一下,没再打哑谜,“你和董乐白怎么回事?”
姜执:“高中同学。”
聂星琢还等着他继续,没想到四个字就结了尾,她分明觉得姜执敷衍,但这样简简单单四个字好像又让她心情好了点。
她继续问:“那陈润铭说的你给她投资公司怎么回事?”
姜执揉揉眉心,倒也认真解释,“不算投资,陈润铭以前和董乐白合开了一家公司,陈润铭问我借的。”
董乐白开公司的事聂星琢知道,那段时间董芊天天在她耳边夸,她答应聂承誉去分公司看看也和董芊的夸赞不无关系。
后来分公司没运营好,但聂家的经营团队不是吃素的,救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谁知道董芊突然想了一出送董乐白进分公司的事,于是董乐白借着聂家的团队让分公司起死回生,还免费得了个帮助聂星琢的名头。
两人本就互不对付,聂星琢知道后简直如鲠在喉,直接把这件事放到黑历史的匣子里,每每想起都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这是两码事,她压着旧事引起的生气公正地表达不满,“那陈润铭说那么暧昧。”
姜执自认解释清楚,没再理。
聂星琢还没消气,“你最好和她没有关系,不然我们也不用分居了,直接离婚吧。”
姜执扯了下眉,“如果我和别人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娶你?”
不合时宜地,聂星琢突然想起一句网络热语,“谁知道你是不是馋我身…”
她蓦地收住话头,眼神不太自在地闪了下,最后目视前方,“谁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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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次投喂
距年底愈近, 聂星琢整日里仍是字面意义上的吃喝玩乐, 今晚半梦半醒间忽然来了作画灵感, 早上五点就起来梳洗。
这次的灵感来得颇合聂星琢的心意,画面单是想象都是艳绝的繁华精致, 是自安德鲁导师点出她的问题后聂星琢第一次升起有关于浮华声色的灵感,是她最擅长的部分。
聂星琢心情愉悦, 少见地画了全妆,为契合作画感觉特意换上了星空长裙,发尾短暂烫卷,整个人摇曳生姿, 光是站着都升起一种难言的浪漫。
她穿曳地长裙动作缓慢,踩着台阶从旋转楼梯走下, 人还边悠闲地和方恬视频。
临近年关,姜执还未出门, 在客厅看财经杂志,注意到楼梯动静淡淡抬眸,倒一时没撤回视线。
他知道聂星琢今天起得早, 毕竟聂星琢一番动作, 帮佣不知调动多少,阵仗之大, 他不知道也难。
这只小金丝雀折腾三个多小时, 效果显著,姜执莫名牵了牵唇。
聂星琢下来觅食,李姨见聂星琢通视频没出声打扰, 利落地准备好餐点,聂星琢不着急吃,时不时撩撩头发出声询问。
“怎么样,有没有一吻定情的冲动?”
“想亲亲抱抱?”
“闭眼的时候有没有脆弱感,是不是很想亲。”
聂星琢戴了耳机,一室安静里她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话题拘泥于今天的装扮能不能勾起亲吻的欲望,言语间的重视不可同日而语。
姜执扯了下眉,在聂星琢回到客厅时放下杂志,口吻浅淡,“去参加派对?”
聂星琢已经结束通话,犹疑地看了姜执一眼,——笑话,什么派对需要她五点钟起床准备。
她看起来除了开趴就没有其他追求吗。
聂星琢:“我要画画。”
姜执没再多问,先一步偏开了视线,许是这只小金丝雀过于耀眼,姜执不多会儿又看了眼,“今晚有个宴会,你外公表哥也会到场,你要去么。”
聂星琢都做好全天画画的准备,自然没有改主意的打算,况且这场晚会连她上了年纪的外公都要去,显而易见的商业性质,她又不是姜执,对这种商业晚会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理了理略微蓬松的裙子,拒绝道:“我晚上要画画。”
姜执也没强求,倒是聂星琢忽然想起董芊说的要时不时顶着姜太太名头出去晃几圈的事,还小小地纠结了下,最终对画画的情感占了上风,聂星琢觉得自己不能因为陪姜执丧失快乐。
不过——
聂星琢自从姜执上次被拍照后,偶尔也会思考姜执在外养人的可能性,两人虽然达成了各自生活不闹到彼此面前的共识,但她暂时又没有开辟新生活的打算,对姜执的了解却还极其浅薄,谁知道这个垃圾男人会不会被野草迷眼。
她思绪微顿,状似不经意问道:“你要带女伴吗?”
姜执要去趟公司,正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随口回道:“你不去我带谁。”
“……”
这句话莫名其妙取悦到聂星琢,她提着星空裙跟到姜执面前,姜执打着领带,眼神询问。
聂星琢看了眼姜执的左手,无名指上佩戴婚戒,贵气逼人。
她等姜执打好领带,忽然抓住姜执的手,随后缓慢摘掉姜执的婚戒,又重新给他戴上,动作简单没有章法,甚至称得上随便简陋。
但在聂星琢眼里自然不是如此,她给人佩戴婚戒已经是独一无二的珍重,哪里会给对方挑三拣四的机会,这一番操作下来她觉得姜执实属幸运,合该对她感恩戴德。
姜执刚才的话叫她心情不错,聂星琢奖励似的双臂勾上姜执的脖子,脚尖微微踮起,仰头道:“要时刻记得你是个有太太的人,我在玫瑰湾等你回来。”
聂星琢底妆轻盈,落在姜执眼里干净明丽,眼周贴了亮闪闪的小碎片,眼角弯出漂亮星河,她的妆画得颇为锋利,比起不施粉黛时更显跋扈,但吟吟笑着又娇俏得不成样子,甚至比往常还柔软几分。
姜执脖子被聂星琢勾着,垂眸看她,人也显然被聂星琢的明艳勾了下,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应道:“嗯。”
言语动作间的亲昵让聂星琢感到一些略显逾矩的亲密。
她懵了下。
——这垃圾男人为什么要毁她妆。
晚上的宴会是一场规模颇大的商业聚会,商界排得上号的几乎都会前往,甚至姜老爷子那一辈的也有不少人露面,一是世家联络感情,二也是带小辈为家族拓路。
姜执早接过恒荣大半权力,在集团运营中又屡出新高,是一片西装革履里少数独当一面的年轻面孔,同一众年岁已高的长辈商谈也果决矜贵。
在这样的场所自然不只是话家常,这儿谈成的生意数不胜数,恒荣也不例外。
“王掣要是有你一半能力,我也不用一把老骨头了还出来晃悠。”
杨庭收起刚谈好的合同,这单生意含金量不可小觑。
姜执面前的是王氏如今的掌权人,辈份虽只论叔,年岁却又大了一轮,和姜老爷子也有些交情。
生意谈好后两人浅淡聊着,王董忽然朝远处招了招手,后朝姜执笑道:“是乐白,都这么大姑娘了,我记得你们以前是同学?”
姜执礼貌抬眼,看了眼就收回视线,简单“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