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和分居的多的是,拿个本来就属于她的婚戒就想让她收回原来的话,那多没面子。
聂星琢手指纤细,指甲透明晶莹,姜执看了会儿,伸手又把茶几上的胸针盒拿起,取出胸针,扣在聂星琢的外套翻领上。
姜执垂眸动作细致,这款胸针聂星琢有所耳闻,价值不菲。
聂星琢低头看他手指操作,抿抿唇,“不分了,但是你以后在外面玩藏好,不许撞到我面前,更不许让别人知道。”
她继续补充,“如果你闹到我面前,我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聂星琢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但她左思右想,觉得姜执的花边新闻爆到她面前姜执也是有错的。
这么想她底气又足了点,定定看着姜执,姜执给她戴完胸针,忽然叫了声杨庭。
杨庭一直在外面守着,应声而进,“姜总。”
姜总:“把我的行程给太太发一份。”
杨庭微微诧异,手上倒是没有停滞,聂星琢很快收到了消息,行程很满,安排紧密,几乎精准到分秒。
“……”
虽然姜执没说话,但聂星琢好像听出了言外之意,“我和你不一样,没时间玩。”
聂星琢觉得姜执又在借着行程表说她整天无所事事,显得他怎么忙碌似的。
她不太开心,看了眼就把手机收起来,强调道:“反正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都不准撞到我面前,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聂星琢摩挲着刚刚上手的婚戒,“你接受不了我们分开就行,我们也没什么感情,也没必要营造一堆恩爱的假象到时候啪啪打脸。”
姜执见聂星琢又提分开的事,吩咐杨庭,“以后我的行程都给太太发一份。”杨庭垂眼应“是”,聂星琢没想要姜执的所有行程,毕竟姜执要在外面养人,杨庭作为他的特助怎么也不可能把这种事发给她。
但这场乌龙里姜执态度上挑不出错,聂星琢也没得寸进尺,不过事出本来就是因为姜执,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底气的。
杨庭没敢多留,见两人都不吩咐,又隐形人一样退了出去。
聂星琢背手看姜执,给这场事件画句号,振振有词道:“虽然是我误会,但被拍照的是你,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信任,我怀疑很正常。”
她背着的双手交互弹着,显露了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气虚。
姜执垂眸看着聂星琢明丽漂亮的脸蛋,不太理解这只小金丝雀怎么会怀疑他出轨一个他脸都没记清的女人。
他表情平静,口吻淡淡,“我眼瞎么。”
“……”聂星琢缓了几秒才明白姜执的意思,唇角没忍住翘了翘,又很快被她压下去。
“我怎么知道。”她偏开视线摆起架子,好像为了探定姜执品味到底有没有问题,假装很是随意的发问:“我好看吗?”
姜执看都没看,“好看。”
“……”聂星琢不太满意,往前凑了凑,“那嘴角僵硬吗?”
姜执忽然意识到聂星琢对他上次评价的在意,回国一段时间还记得在意大利时他发的消息。
他认真扫过聂星琢的唇,从唇线看到唇珠,视线一厘厘划过,甚至慢慢带了具有压迫性的侵犯。
唇被人盯着不太好受,聂星琢抿抿唇,但又是自己先发问,不想失了气势。
没想到姜执忽然抬手拇指压过她的唇珠,似乎想切身感受一下僵不僵硬,聂星琢整个人都泛僵,猝然后退一步,耳尖都是红的,“不问你了。”
姜执轻笑了声,聂星琢瞪他一眼,又假装没事人一样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问完她又对那个“我们”感到奇奇怪怪,姜执倒是自然接话,“平野还有一些需要处理的文件,你要去么?”
聂星琢知道姜执婚前住在平野居,她没去过,也没什么好奇心思,但姜执刚刚算是颇为态度良好地哄了她,她也没好意思搞完乌龙就走,于是佯装大方地赏他一个脸面,“那就去看看。”
姜执看一眼装模作样的聂星琢,聂星琢脊背挺直矜持站着,姜执朝她伸手,聂星琢也顺从上去握住又顺势挽上他的手臂。
两人来时兵分两路不曾合体,走时倒是一派恩恩爱爱夫妻情深。
平野居是一处江景房公寓,姜执买下七八楼做成复式,装设颇为冷清,但视野极好,从落地窗看去江面开阔,水天相接,特别是现在天已暗下,远处灯光明亮,却仍有夜色中朦胧的江水波动的美感。
聂星琢一刹生了想在这儿画画的心思,她一向喜欢在浪漫有情致的地方作画,偏头找姜执,觉得这个小要求应该没什么大不了,“我要来平野画画。”
“不行。”姜执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衬衫袖口叠起一折,看她一眼,想都没想道:“你会打扰到我。”
“……?”
什么态度!
这是对刚刚哄好的太太应该有的态度吗!
聂星琢看着姜执表情,是货真价实地在嫌她烦了,太过分了,他明明在玫瑰湾都能把书房辟出来给她做画室。
她仔细想想,发现姜执在玫瑰湾工作的时候其实并不多,即使有也很少和她撞一块,唯一几次撞一块后姜执毫不犹豫把办公场所搬到了次卧。
现在想来姜执除公司外办公最多的地方应该是平野,处理完才回玫瑰湾。
聂星琢郁闷地背过身,她哪里有很打扰人。
“你想画画我再给你买一间,这儿不行。”姜执扫了聂星琢一眼就朝楼上走去,“我还有工作,你自己逛逛。”
聂星琢回头,“不要你买,谁想来你这儿画画。”
姜执没理她,聂星琢看姜执已经上了楼,轻捶了一下地毯,倒没忽视姜执的第二句话,当真一间间房子逛了起来。
聂星琢最后去了姜执的卧室,连通的衣帽间没有她在玫瑰湾的旖旎繁复,衣服大多冷色系,落地镜都衬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她觉得无趣,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观景。
聂星琢参观平野的时候周嘉惠正在经受李德胜的狂轰爆炸,她红着眼解释,“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让你搞那些小动作的!?还想出道,老子以后让你一次脸都露不了!”
李德胜说罢撂了电话,周嘉惠捂住脸,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节目组已经发来了撤掉她的消息,没有理由,她连电话都打不通。
周嘉惠突然后悔了起来,她就乖乖跟着李德胜也能被公司捧,为什么非要起那些心思。
她被姜执拒绝后鬼迷心窍联系了学摄影的同学,让同学帮她拍了和姜执同进同出酒店的照片,她本来没想把这些照片爆出去,就是想和朋友们炫耀一下。
她获得的资源瞒不住,有朋友猜到她傍上了人,可她以前一直都光鲜亮丽,怎么好意思让朋友知道她跟的是一个能当她爸的老男人,于是她就起了邪心,想让朋友误会她和那个年轻矜贵的男人谈恋爱。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又起了心思,想着她都要出道了,不如借着和恒荣太子爷的恋情为自己的出道造势,塑造来娱乐圈玩玩不然就回家当豪门太太的人设。
她本来还抱有幻想,说不准有假戏真做的可能。
没想到姜执直接中止了李德胜心心念念的合作,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她身上。
现在新闻没报道出去,她连原本的出道名额也被取消。
周嘉惠浑身发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姜执并没有处理太久文件,未料下楼的时候聂星琢已经靠落地窗睡着,整个人窝成小小一团,左手放在膝上,婚戒闪闪发光。
他本想把人叫起,刚走过去,聂星琢虚虚探出手。
姜执:“……”
他蹲下身看她一会儿,毫不怜香惜玉,“星琢,醒了。”
聂星琢半睡半醒间做了一个梦,梦里光怪陆离时间飞速倒退,她好像梦到了幼儿园的时光,可上一秒还刚来到幼儿园,下一秒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她排在队伍里等待家长来接,很奇怪的心里有一种急切又期待的心情,她明明身处梦中,但梦中的那个粉团子的行为她却不太贯通。
小小的自己踮起脚尖朝外望,前面的小姑娘突然回头叫她,“星琢,好看哥哥又来接你了!”
她感觉自己好骄傲啊,下颌都扬了起来,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蹦地跑了出去,聂星琢想看看是谁让自己那么期待,镜头一转,她作为梦中的粉团子已经张开了手,俏生生地,“阿执哥哥,抱!”
字正腔圆。
聂星琢感觉自己灵魂都震了下,她眼前的姜执也慢慢显出身形,在幼儿园的自己面前仍旧显得高大挺拔,干净冷冽。
姜执冷冷淡淡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聂星琢心中生气,他不情愿什么,想抱她的人多的是,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敢嫌弃她。
她想掉头就走,可又控制不了梦里的自己,看着粉团子自顾自抱上了姜执,脆生生地又喊了声,“阿执哥哥抱。”
聂星琢感觉姜执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推开,但梦里的姜执最后真的慢慢把她抱了起来,她露出得逞的笑容,紧紧地抱着人。
姜执不知道聂星琢梦中正酣,平静看着聂星琢探了一分钟的手,又叫了她一声,聂星琢撩起一点眼皮,姜执出声,“星琢,回家了。”
聂星琢还在梦里,哪里想走路,理所当然道:“你抱我出去。”
姜执不应声,等聂星琢自己清醒,但她人没清醒,还自顾自拽住他的袖口往近挨了挨,而后圈住他的脖子,像是梦中呓语,“阿执哥哥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卡默给小金丝雀投喂的营养液~
感谢卑微小斤给小金丝雀投喂的营养液×30~
感谢不到九十斤不改名给小金丝雀投喂的营养液×30~
第26章 第26次投喂
聂星琢如愿在几秒后落入一个干净冷冽的怀抱, 她还不自知地蹭了蹭姜执的胸膛。
这直接导致聂星琢在清醒过来后特别的安详, 她躺在玫瑰湾主卧的床上, 区别开哪些是梦境哪些是切切实实发生的,恨不得拿枕头再把自己捂昏迷。
太尴尬了。
梦里一声声“阿执哥哥”暂且不说, 她现在是真的货真价实叫了姜执。
聂星琢蜷成一团抱紧软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 脸红扑扑的,思考她怎么会失了智一样做出这种举动。
她为什么要叫姜执“阿执哥哥”?聂星琢自己想想都觉得天灵盖发麻。
姜执应她一声不怕折寿吗。
聂星琢又开始仔细回想她叫的时候姜执应了没,可惜她当时昏昏欲睡,实在想不起来。
她松开被揉在怀里的被子, 撑着坐起来,认真疑惑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直接导致祸从口出。
聂星琢小时候的记忆是一个又一个的小碎片,模糊又稀少, 难不成她不懂事的时候真期待过姜执来接她?还高高兴兴地主动要抱抱?
毕竟姜执那张脸的确唬人。
她在聂家看到姜执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小时候被姜执的脸欺骗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聂星琢撑着坐起来,本想找同学问问幼儿园的事, 先接到了方恬的电话。
方恬:“星琢你老公真狠, 直接取消了和李德胜的合作。李德胜那边现在焦头烂额,把周嘉惠的出道名额撤了, 我调查了下周嘉惠跟公司一签签了三十年, 以后有她受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聂星琢从头到尾就没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连名字都没怎么记清, 知道姜执出轨是误会后更是抛到脑后,也没什么心情了解背后是怎么个情况。
这是姜执的事,她才不费力去给姜执清理野花。
方恬也知道聂星琢和周嘉惠不是一个层面的,对付她都是扶贫,提了一嘴就没再管周嘉惠,“李德胜巴上上面人后眼高手低踩过不少人,前不久还和我爸对上过,一群人看他不爽又没法子,没想到他死在姜总的宠妻路上。”
“……”聂星琢知道方恬又要开始了,连宠妻路都出来了,不过聂星琢罕见地没阻止,还发了带着婚戒的素手照片过去。
对面静了两秒,传来了方恬兴奋的尖叫声。
“我知道这个,上面镶嵌的钻石成交价三千万!还是欧元!”
“明天让我看现场!那场拍卖会我都没去!时隔两年我竟然还能看到它,呜呜呜经过二次加工之后简直更完美了,那个美人鱼好精细!”
“这个戒指的颜值令人窒息,只有这种婚戒才能配得上雀雀!”
聂星琢揉揉耳朵,方恬还没有结束,又发来一张截图。
“……”
方恬不愧是投喂群的群主,在尖叫的过程中还实时更新群消息,以引来群友和她一同振奋。
【!!!卧槽,卧槽,这是雀雀的手吗,那个婚戒我没看错吧,上面的钻石是两年前拍出天价的那个吗】
【不是雀雀的手是你的吗只有无价之雀才镇得住这颗钻石呜呜呜太美了那流转的光华我都要看哭了】
【仙女下凡辛苦了今天也是爱雀雀的一天!雀雀愿意让我近距离观摩她的手吗看不看戒指不重要主要是想和她手牵手】
……
聂星琢虚虚撑着头,大家都对镶嵌的钻石感兴趣,她更喜欢美人鱼的设计多一点,浑然天成,没有一点加工的痕迹,鱼尾戏水,美人脉脉。
颜值真的很高哎!
聂星琢有点隐秘的小开心,但她没琢磨出这点开心的缘由,大概是因为聂承誉给她找的港湾没有出问题,她还可以继续随心所欲。
和方恬通完电话后聂星琢扫了眼手机,突然觉得姜执手下的行动力还挺厉害,按理来说圈子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姜执这件事又过了媒体的手,竟然丁点没有传出去。
毕竟要是传出去,她估计得收到一箩筐的试探消息。
但现在只有一些寻常问候和因为戒指来找话题的,里面有一个是她的幼儿园小姐妹,关系不近不远,偶尔聊聊。
她想起和方恬聊天前本来就要问问幼儿园的事,顺势回复了问候,颇为隐晦地切入主题,“你还记得幼儿园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