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女主,言出必灵——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0-09-10 09:37:27

  她哽咽起来,眼眶通红,几乎说不下去。
  言真真递了张纸巾给她,没有趁机询问什么。
  何芬放松下来,擦了擦眼泪:“阿姨年纪大了,就爱说以前的事,你肯定不耐烦听了。”说完不等她答话,出门去催厨房,似乎并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
  言真真也没强求,她今天是来缓和关系的,不奢望能一步到位。
  杨晓之端了热粥进来,何芬趁机道:“你陪陪真真,我去外面看着,今天客人有点多。”
  “阿姨你忙。”言真真低头喝粥,没再说话。
  何芬松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杨晓之略感尴尬,只好陪同坐下,找借口说:“旅游高峰,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当然是做生意要紧。”言真真把玩着手里的瓷勺,“你有事也不用管我。”
  正好可以让她有时间观察一下他们家。
  然而,杨晓之不肯失礼,坚决陪同:“我也饿了,一起吃吧。”
  她只好作罢,低头喝粥。
  何记的海鲜粥味道极佳,不知不觉便喝了个干净。言真真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能借一下厕所吗?”
  “在楼上,我带你去。”他起身上楼。
  和很多做小生意的店铺一样,何记也是楼下店面,楼上自己居住。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不需要太大的地方,面积只有一楼的一半。
  言真真大致扫了眼,是两室一厅一卫的布局,打扫得非常干净。
  客厅的电视柜旁边,摆着大大小小数个奖杯,墙上则贴满了奖状,全都是杨晓之的名字。
  “你可真厉害。”她驻足夸奖。
  杨晓之脱口而出:“这算什么,比不上凌恒。”
  言真真:“啊?”
  “我是说,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掩饰得走到厕所边,“卫生间在这里。”
  言真真没有深究,入内关门。
  环顾四周。
  卫生间很普通,干湿分离,里面是淋浴室和浴缸,外面是马桶和洗手盆,角落里塞了个洗衣机,瓷砖已经老旧,露出岁月的痕迹。
  没有特殊的地方。
  她按下马桶的抽水,在哗啦啦的水声里说:“这个家里,和我的身世有关的线索会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洗手出门。
  杨晓之在等她。
  言真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放慢了脚步往外走,甚至为了拖延时间,还扯了两张纸巾擦手。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难掩失望,慢吞吞地走下楼去,转过拐角,正好和立在楼梯口的老板娘四目相对。
  言真真:“……”居然只有老板娘?!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谢谢阿姨,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何芬面上露出一丝愧疚,却仍然没有留她,扭头和杨晓之说:“家里不用你帮忙,带真真出去逛逛吧。她一来就上学,肯定还没有好好玩过。”
  “阿姨,没事的。”言真真演技爆表,连连摆手。
  何芬语气坚决:“晓晓,你难得放假,待家里干什么,人够了。”
  杨晓之想着言真真带来的礼物,也觉得要表示表示,点头答应:“附近有个教堂是景点,你还没去过吧,我带你过去。”
  言真真面露迟疑,半晌才道:“那好吧,麻烦你了。”
  “应该的。”
  教堂不远,在何记就能看到屋顶,慢悠悠走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
  杨晓之没话找话:“期末考怎么样?”
  “应该能及格。”言真真要求不高。
  杨晓之“嗯”了声,吞吞吐吐:“那个,我随便问问啊,你和凌恒……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似是不解。
  “他给你补课……你们关系不错?”杨晓之试探着问。
  言真真思考了会儿,点头:“还可以。”
  他顿了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去年的财经杂志上说,凌恒的个人身家已经达到50多亿刀,这还是他没有成年的情况下。”
  “怎么,交个朋友,还要一样有钱才行吗?”她满面讶色。
  “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杨晓之苦笑,“连我都听说了,你们不是在交往?”
  言真真展颜一笑:“没有啊,怎么会呢。”
  她否认得这般干脆,几乎没有模棱两可之处。杨晓之不由迟疑:“可学校里都传遍了,要是谣言,凌恒怎么没出来澄清?”
  “谣言止于智者,又没有人当面问过他,专门澄清不会很好笑吗?”言真真踮着脚尖,走在马路牙子上,轻俏如猫,“反正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杨晓之大为尴尬:“是我误会了。”
  “不要紧,小事。”她踢开脚边的石子,眯眼微笑。
  金盏花庄园,海滩边。
  张轻絮躺在沙滩椅上,唇间含着吸管,惬意地喝着冰饮。
  一片黑影投下来。
  她睁开眼:“寿星找我有事?”
  凌恒划开手机屏幕,亮出一个ins的主页:“你们想干什么?”
  张轻絮瞄了眼,那是个小鲜肉的账号,粉丝量还不少。她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却故作不知:“这是谁?”
  “要我把聊天记录和转账都给你找出来吗?”凌恒看着她,语气平静,“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没有你点头,我也不信。”
  张轻絮微微变色。
  凌恒坐到她旁边,注视着她的双眸:“轻絮,让她们都别闹了。”
  “是你在胡闹才对。”张轻絮不承认也不否认,单刀直入,“但凡你靠谱些,也不至于这样。”
  凌恒问她:“我做错了什么?”
  张轻絮挑起细眉:“她有什么好,值得你放弃其他人?”
  “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和你交代。”他说,“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闹得太难看。”
  张轻絮咬了咬牙:“我就要句实话。”
  “是你自己要吗?”凌恒轻轻问。
  张轻絮姣好的面容一僵,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溃散。
  凌恒收起手机,视线错开她的面容,落到远处:“你以为贞琳不知道吗?”
  这下,张轻絮的面色更难看了。
  凌恒点到为止,在引起旁人注意前,悄悄离开了。
  傍晚的余晖渡满西边时,冉染才意识到,剧情已经被改变了。
  原剧情中,女配得到了凌恒生日宴的邀请,而言真真没有,大为得意,不断在对方面前炫耀挖苦。
  于是乎,看不下去的男主就想了办法,从一个明星手里买下一件极具收藏价值的礼服,带着女主闪亮登场。
  而这回她不作了,女主反倒没了助攻,没有出现在这个重要的场合。
  真的不一样了。
  她无所谓女主来不来,却由衷欣喜于命运的改变。
  这意味着,她可以摆脱自己进入精神病院的悲惨结局。
  “冉小姐很高兴?”凌凡手持酒杯,迤然走到她身侧,“今天的金盏花庄园,确实很美。”
  冉染凝眸望去:“凌先生好像对我格外‘友善’。”
  凌凡道:“我不否认这一点。”
  “能问问为什么吗?”她一反上次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窘迫,言辞犀利,“我和凌先生过去可是素昧平生。”
  凌凡微微一笑:“冉小姐不要多心,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好奇我那位无利不起早的大哥……”凌凡低下头,微微上勾的眼眸中流露出兴味,“为什么有意让你嫁入凌家。”
  嫁入凌家?冉染受到了震撼,十分不可思议。
  然而,难以置信的背后,又有些许恍然:怪不得女配明明寄人篱下,却有恃无恐作那么多死,和正牌的凌大小姐都敢争锋相对。
  原来如此。
  这么说,“冉染”对于凌恒的爱慕,也并非她自作多情,而是受到了某种暗示后才会以为他是属于自己的,继而对横刀夺爱的言真真产生了莫大的敌意。
  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是冉染?冉家已经破产,还有什么联姻的价值呢?
  “冉小姐在想什么?”凌凡唤回了她的思绪。
  冉染定了定神:“没什么,有些意外。”
  “我也很意外,原来还以为是冉小姐和小恒早就相识,互有默契。”凌凡瞧着远处玩手机的凌恒,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如今看来,似乎是我误会了。”
  冉染不介意把干系撇得更清些:“我和凌少爷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哪会有什么默契。”
  “我向冉小姐道歉,为我的冒昧。”凌凡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不等她说话,自言自语似的,“看来,有‘默契’的另有其人啊。”
  冉染蓦地抬起头。
  “冉小姐。”凌凡伏低身,在她耳畔悠悠道,“小心些,你有着足以令旁人觊觎的‘遗产’啊。”
 
 
第44章 24日晚上
  晚上七点钟, 正式开宴。
  生日宴会的形式注定了不能上美味的热菜,好在凌家准备了极其美味的海鲜盛宴,哪怕是冷餐,也让宾客们食指大动, 赞赏不绝。
  期间, 凌老先生露了一面, 感谢众人的到来后,缓缓说起了一桩旧事:“几百年前,凌氏的先祖漂泊重洋, 来到这里, 当时, 他身上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有这枚怀表。”
  他举起手, 露出掌中精美的古董怀表。它看起来并不如何精致昂贵,但保养得很好, 甚至还在不断走动。
  “它见证了凌家过去的历史。”凌老先生把表放入孙子的手中, 微微一笑,“以及,今后的辉煌。”
  宾客们捧场地奉献了掌声。大家都清楚,怀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番表态。
  果不其然, 凌老先生随之宣布一系列股权变动, 将凌氏多个公司的股份转赠于孙子。
  有心人飞快默算了下, 今夜过后, 凌恒的身家已过90亿美金。
  他今年才十八岁。
  然而,震撼全场后,凌老先生紧接着又干了件让来客们摸不着头脑的事。
  他带着凌凡与众人寒暄叙旧, 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轻描淡写:“他之前跟着我在法国,很少回来,今天正好认识认识。”
  有人问起凌凡的事业,他本人当然说不值一提。
  可x公司近些年崛起飞快,消息灵通些的人都知道,再一琢磨,凌氏近年投注了大笔资金的k好像也是一个领域……啧,没错了,豪门内斗的味道。
  亦是金龟婿的味道。
  比凌恒大了几岁,婚事还未有着落的年轻女郎们,多了一个不错的目标。
  这可把凌妍气了个半死,直接骂人:“一个个都挺能做梦。”又对弟弟恨铁不成钢,“你就看他抢你风头?”
  凌恒看着暴跳如雷的姐姐,忍不住叹气:“不管怎么样,肯定有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别操心了。”
  “我是自己急吗?我替你急啊。”凌妍委屈,好心当成驴肝肺。
  凌恒懒得和她解释:“你的眼妆花了。”
  凌妍花容失色:“真的?”
  “嗯。”
  她提起裙摆,立即奔去补妆。
  凌恒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
  虽然凌妍脾气大,脑子笨,嘴巴坏,千金小姐的毛病一大堆,但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姐姐永远都能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一辈子做个挥金如土的傻白甜。
  “你怎么今天还在喝这个?”旁边偎过来青春的朝气,李贞琳取了一杯红酒,换掉了他手里的果汁,“从今天起,禁酒令就和你没关系了。”
  凌恒可有可无地抿了口。
  李贞琳笑靥如花:“这还差不多。寿星,什么时候分蛋糕,我们可都等着呢。”
  “就现在吧。”凌恒招过侍者,让他叫人把蛋糕推出来。
  今天的生日蛋糕足足有五层高,奶油裱花细腻光洁,栩栩如生,精美得仿佛艺术品。
  凌恒拿起刀,刚想切下去,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直接给置顶的一个号码发了过去。
  他挑了个角度,一刀切下。
  大家围拢过来,不断说着祝福语。
  凌恒压根没听清谁是谁,又说了什么,反正统一说“谢谢”。
  忙完,才有空看手机。
  言真真也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一份巨大的冰激凌船。他放大照片,在旁边的水杯上,看到了坐对面的人的倒影。
  男的。
  凌恒锁掉屏幕,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塞了回去。
  宴会进入后半程。
  凌恒被父亲带着与长辈们寒暄,全程维持高冷的表情。
  然而,大部分人都不以为忤——或许是看在凌家的面子上,或许是因为凌恒本人天才之名在外,人们宽容得不可思议,并且毫不吝啬赞美。
  夜色渐深,11点左右,客人们陆续告辞。
  李贞琳留得比较晚,到11点半左右才跟随父母离去。一上车,李夫人便迫不及待地问女儿:“今天怎么样?”
  “大家都很开心。”李贞琳笑道,“我们玩了些游戏,我准头最好。”
  李夫人却不满意:“没和凌恒单独说话吗?”
  “他是主人,不好撇开其他人……”李贞琳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前倾,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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