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女主,言出必灵——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0-09-10 09:37:27

  可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言真真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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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湘本来以为医院的人搞了只怪物出来,怪物要吃人,所以是《侏罗纪公园》的剧情。
  但它一叫“妈妈”,又踟蹰地满怀希望地看着她,仿佛是个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的小孩子,顿时就让她怀疑起了自己的最初判断。
  它看起来确实不像人,是个怪物,可是,金刚和大白鲨就有很大的区别,更不要说鼠小弟斯图尔特,同样拥有人类的感情。
  “你在叫我吗?”丁湘尝试与它交流。
  怪·言真真·物:点头,失败,头太大,低不下去,只好用触手点两下。
  能够交流就证明不是凶残的野兽,丁湘顿时放松了,慢慢问:“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言真真:“……”这只山羊幼崽的家在外星。
  她没回答,眨眨眼睛。
  丁湘不理解,考虑了下,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柔声说:“你饿了是不是,我去给你拿点牛奶。”
  虽然目前无害,但怪物的习性肯定和人类不同,她要防着它突然变脸,所以能找借口跑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她很小心,没有马上转头背朝它,而是慢慢后退,看它没有攻击人的意图才逐渐加快脚步。
  而后……怪物溜达溜达,跟上来了。
  丁湘:“……”
  她没办法,强行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带它去厨房。
  本来就是过节,食物很全,包括几箱专门给幼儿的牛奶。丁湘拆了一盒,手很熟练地插上了吸管,递过去才意识到不妥。
  它会用吸管吗?要不要给个盆?
  正犹豫,它就过来叼住吸管,熟门熟路地吸了口。
  小孩子喝的饮料,量都少,一口就没了。
  言真真吧嗒了下嘴,心想,好多年没喝这个奶了,好怀念,她记得小时候她妈每次回来,都要给她托运一箱回来——这是s国的本地牌子,国内没得卖。
  童年的一切都被渡上了美好的回忆滤镜,虽然今天喝起来感觉挺一般,但身体很怀念,觉得还不错。
  不过,追忆童年,一盒就够了。
  言真真拒绝了第二盒,努力叫:“妈妈。”
  拜托,快点走剧情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您看您是不是赶紧在医院里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地下室、祭坛、日记、病例之类的线索提示?
  她渴盼地看着丁湘:(o°w°o)
  丁湘接收到了它的星星眼,莫名心软了。
  母爱不受控制地泛滥,哪怕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满脑子都在想:真可怜啊,它是在找妈妈吗?它一定很孤独吧,刚才也许并不是想吃小孩子,而是想和它们一起玩。
  于是情不自禁地张开手臂,想抱一抱它。
  言真真:0.0
  不愧是她妈,胆子够大,这样都敢抱。那,要不要让她抱呢?抱了会有线索提示吗?
  好犹豫,她都记不清上一次被丁湘抱是什么时候了。
  印象里,她和母亲的关系不算特别亲密,尤其丁湘几乎没有带过她,只在回家的那两天会抱一抱。等到大了,就是塞钱塞吃的,带她出去买衣服,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交流。
  她很为难,可看丁湘满脸希冀,每个毛孔里都洋溢着母爱,实在不好意思推开她的怀抱。
  抱一下就抱一下?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身体,不丢脸。
  言真真勉勉强强,朝母亲张开了手(触)臂(手)。
  丁湘强忍着恐惧,在无形之力的影响下,才没有掉头就跑,颤巍巍地抱住了小怪物。
  呃,好像抱了一团烂泥巴。
  软软的,臭臭的。
  丁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克制住不适,她好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磅礴的母爱。
  脑海中开始产生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生育是我的本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好想要一个孩子。
  好想、好想要……
  她居然像月嫂课上老师教的那样,轻轻拍着怪物的身体,一下又一下。
  “乖,妈妈在这里。”她无意识地说,“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不会不要你。”
  这犹如一个魔咒,触发了隐藏的条件。言真真看到丁湘身上亮起了光,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充满了吸引力。
  “妈?”她一惊,意识渐渐模糊。
  丁湘摸了摸她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言真真犹如一个溺水的人,隐约听见岸上的呼唤。
  “真真。”她努力说,“我叫言真真。”
  幻影交叠,时光交错。
  丁湘面前的景象陡然变化,怪物身上漆黑的暗影缓缓剥落,露出里面青春貌美的女孩。
  “真真。”她听见女孩说,“我叫言真真。”
  地上的黑影化作一条条雾气般的水流,无声无息地钻入她的腹部。
  丁湘怔怔地看着她,双手颤抖地抚上了小腹。
 
 
第76章 旗袍女人
  时间是一个封闭的环。
  现在的人回到过去, 所做的一切并不会改变未来,相反,种种机缘巧合,恰好成就了所熟知的未来。
  神之子不会对普通的人类女子产生亲情, 更不会成为她的孩子。
  就算不吃掉她, 也会逼疯她, 最好最好的结果,亦只是将其变为自己的信徒。可当这个孩子的身体里,藏着“她的孩子”的灵魂时, 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言真真后知后觉地弄清楚了前后逻辑。
  她即是黑山羊幼崽。
  人类于梦境之中旁观过去, 可神明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 不受时空的约束。
  现在的她回到过去,就变成了过去的她。
  她没有父亲。
  她果然是天选之子。
  美!
  “姐, 这孩子一看就好带,乐呵呵的。”丁小舅盯着摇篮里的外甥女, 满脸稀奇。
  刚生下孩子的丁湘气色很好, 一点都不像是受了罪的产妇,正如她怀孕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得出来异常。
  “天冷,我怕囡囡冻着,你再给我买个包被来。”她吩咐弟弟。
  丁小舅略心疼:“家里有旧的,用用就行了, 还要买新的啊?”他去年才得了个女儿, 小孩子的东西都不缺。
  丁湘瞪了弟弟一眼。
  “这就去这就去。”丁小舅看着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雪, 忽然想到一件事, “上海难得下个雪,不然给囡囡取个小名?”
  丁湘拍了拍摇篮里的婴儿,她正咕噜咕噜转着大眼睛, 十分灵动。
  “我已经取好了。”她伸出手指,轻轻摸着婴孩的额头,“她叫真真,言真真。”
  “那个男人姓言啊……”丁小舅嘀咕了句,也没反对。他只知道姐姐在s国有了个相好,但死得早,只留了这么个孩子下来,跟着对方姓也不坏。
  丁湘没有回答。
  那天在三木医院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唯一模模糊糊记得的是她得到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很漂亮,眼睛又黑又亮,管她叫“妈妈”。
  虽然整件事十分离奇,超乎想象,但丁湘并不害怕,不管是鬼神托梦,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总觉得这就是她的孩子,她注定要成为孩子的母亲。
  她会好好照顾她长大。
  “噗。”言真真吐出了个气泡,十分严肃地考虑一个问题。
  时间已经出现了偏差,她要怎么回去呢?刚出生的婴儿不会说话,难道要等上几个月声带发育好了,才能言灵醒过来?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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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和。
  老校长刚和凌恒谈完话,两人都有心事,气氛十分凝重。
  一片寂静中,光门的波晕缓缓一荡,如涟漪徐徐溢散,换了一重光波笼晕。
  老校长年事已高,眼神却好得很,讶然问:“时空变了,梦中梦吗?”
  凌恒紧张:“有危险吗?”
  “应该没有。”老校长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在未来有艰巨的任务。”
  凌恒问:“非她不可吗?”
  “没有注定的救世主,只有选择成为救世主的人。”老校长负手而立,“一切都是神的安排,一切都是命运。”
  “你在诱惑她。”凌恒冷静地说,“以人类之身追求超凡的知识,最终必然走向灭亡,校长,你现在还是人吗?”
  老校长平淡地说:“很早就不是了。”
  “你没有告诉她。”
  老校长和蔼地笑了:“她足够聪明的话,早晚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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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出生的孩子基本上一天到晚在睡觉,言真真也不能幸免,胡思乱想了一通就睡着了。
  然后,她就又做了个梦。
  这次的时间不再是出生那年,而是一跃来到了六年后。
  她从一个宝宝,变成了萝莉。
  住的地方是熟悉的舅舅家,比起记忆里的陈旧,这个时候的屋子还很新,墙壁刷得粉白,其中一面有蜡笔涂鸦的痕迹。
  大一岁的小表姐正趴在桌上画画,她今年已经读小学了。
  言真真低下头,面前摊着一本童话书,纸页上沾了污渍,一看就是表姐用过的旧书。
  她丢到一边,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卧室里,丁湘和丁舅舅在说话。
  “东家出国了,给我放了个假,我就回来看看,这些年辛苦你和弟妹了,替我照顾真真。”丁湘一边说,一边塞过去个红包,“拿着吧,去疏通一下关系,不要被人穿小鞋。”
  丁舅舅想推辞,但支支吾吾的,底气不足,显然缺这笔钱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姐姐拿。
  “都当爸爸的人了,还磨磨唧唧的。”丁湘懒得多说,推门出来,和言真真对了个照面。
  她顿时笑开,一把抱起女儿:“真真,妈妈回来了,今天我们去外滩逛逛,好不好?”
  言真真:=口=
  外滩有什么好逛的,我想回现在时啊!
  “我睡醒了。”她言灵。
  “嗯嗯,妈妈知道你醒了。”丁湘说,“所以我们现在就去逛街。”
  言真真:“???”
  我的言灵呢?能说话了我的言灵为啥不见了?
  等等。
  言真真突然想起来,她并不是一出生就有言灵的。
  虽然小时候的事记不清了,可推理一下就能知道,假如她是天生言灵,学说话时呱唧呱唧,肯定会出现异常,就好像魔力暴动,必然会造成许多怪异的事。
  但从小到大,她都没听过舅舅舅妈提起过,对她也并没有厌恶警惕,十分平常。
  由此可见,是在她可以掌控后才得到的力量。
  莫非这个梦境,就如同之前一样,是个契机吗?
  思考间,丁湘已经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梳好,拉她出了门。
  外滩是上海的著名景点,不管是不是旅游旺季,都是人人人人人人。言真真问丁湘:“为什么要来这里?”
  “妈妈很久没回来了,想看看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丁湘回答。
  言真真:骗小孩儿呢?
  好叭,她现在就是小孩,不问了。
  丁湘摸了摸她的头,看到旁边有一家面包房,便问:“要不要吃甜甜圈?”
  言真真点头。
  丁湘说:“那你站在门口不要乱走,妈妈马上回来。”
  她继续点头。
  丁湘推门进去,面包房是新开的,今天有促销,里面挤满了精明的顾客。她取了托盘,扭头往外看,自家女儿非常乖巧地站在门口,这才放了心。
  言真真百无聊赖地看着夜里的外滩,华灯初上,多了层滤镜,各式各样的外国建筑美轮美奂,游客们不断地拍着照片。
  其中有一个女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穿着老上海的旗袍,绸缎料子,花色娇艳,身姿婀娜,手里拿了一把折扇,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从扇骨的缝隙间隐约窥见什么。
  好夸张,拍艺术照?
  言真真多瞧了两眼,旋即发现了异常。
  外国游客最喜欢拍这些中国风的东西,但走过去的数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也没看那个女人,只对着老建筑拍个不停。
  再仔细观察,果不其然,似乎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的视线都没在旗袍女子身上停留。
  他们看不见这个人。
  “哒哒哒”,旗袍女子看到了她,踩着曼妙的步伐走来。
  “一个特别的孩子。”她俯低身,折扇后面的脸孔却纹丝不露,嗓音沙哑,“人类?神子?”
  言真真相当冷静,反问:“不能都是吗?”
  “唔,有趣的命运。”扇子后面传出低沉的笑声,“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未来。”
  “???”言真真纳闷了,“你是谁?”
  “一个无聊的信使罢了。”她靠近,身上溢出熟悉的腐臭味,“你,想玩一个游戏吗?”
  言真真转了转眼珠:“什么游戏?”
  “拯救世界的游戏。”她语气充满了诱惑,“想玩的话,我可以把力量借给你。”
  冥冥之中,有莫名的灵感触动了她。
  言真真痛快地点头:“好啊。”
  旗袍女人在扇后大笑起来,恶臭的粘液滴落下来,沁出旗袍,她的肤色变得苍白褶皱,犹如在水中浸泡许久后产生的巨人观。
  她捏住言真真的下巴,把手伸了进去。
  那当然不是人的手,而是一条扭动的沾满了奇怪液体的触手。它犹如活蛇,自发地往她喉咙里面钻了进去,冰凉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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