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起意——扶礼
时间:2020-09-13 09:54:41

  深夜街头,他屈尊降贵在她面前。
  放低姿态,只为平等。
  头顶传来男人掌心温热,盛星晚倏地急了,带着满脸泪痕抬起一张脸,反手打开他,“你别碰我!”
  她不能不生气。
  沈知南手背被她一下打红,但他不在意,只问:“晚晚,气什么呢,气惜败还是气我?”
  脸上妆都哭花了,眼线晕开,乌黑一片。
  她带着哭音:“沈知南,别来问我,搞得你很无辜一样。”
  沈知南半蹲着,单手的手肘落在自己膝上,他拿出随手带的纸巾,去给她擦脸上泪痕。
  “我不无辜,我知道。”
  “你是故意的......”她的声音有点打颤。
  他很磊落,低低地回她:“我是故意的。”
  故意得还这么理直气壮?
  盛星晚眼底瞬间窜起一抹怒,她想质问他,想吼他,甚至想打他。
  但她没有,
  什么也没有做。
  眼圈周围乌黑的,瞳眸是发红的,她只那么泪汪汪地看着沈知南。
  沈知南一边帮她擦着泪,一边低叹一声,说:“你是我的人,至少现在是,我看不惯你和别的
  男人靠得太近。”
  懂了,他在吃醋。
  “你喜欢我?”
  “喜欢。”他几乎没有犹豫,眉目清绝看向她,“我就是看上你了。”
  ——你可以在我的底线范围里,为所欲为。
  这是他的原话。
  没由来的,一下就记起来了。
  盛星晚停止哭泣,她看男人温柔替自己拭泪动作,说:“有多喜欢?”
  “嗯?”
  他想上几秒,眯眸浅笑:“你是我人见人爱里,最喜欢的一个。”
  故意在逗她笑。
  他怎么会人见人爱,要他动心,比登天难。
  所以对于他的话,盛星晚难辨真假,究竟几分是真,几分又是假?
  但被沈知南这样卓绝的男人表白,要说没有半点波澜,是不可能的。
  她自己知道,心跳在加速,呼吸变得紧促。
  男人气息变得浓郁,夹在风里。
  替她擦完泪,男人微凉的指拂过脸庞,诱哄道:“你亲我一下,服个软,要什么都给你。”
  服个鬼。
  她就想得第一。
  都被他搅黄了。
  盛星晚偏偏脸,避开他,声音变得闷闷的:“我才不要。”
  没等他开腔。
  又说:“你去扶那个《病妻》导演吧,你不是喜欢吗。”
  那导演是个中年油头大叔。
  ?
  扶他?
  沈知南用手摁了摁眉心,他啧一声,“怪脾气。”
  “......”
  到底谁奇怪阿。
  服了。
  典型的打她一巴掌,又塞两颗糖就想息事宁人。
  做梦吧,狗男人。
  她背靠着树干,吸吸鼻子,把脸转到旁边不看他。
  置气般说:“这件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好,不原谅。”他顺着她,“先回家吧,太冷了。”
  明明是他故意让她生气,她现在倒变得像是无理取闹的那一方。
  越想越气不过。
  盛星晚:“我等下回去把桃源居都给你砸了。”
  “好,你砸。”他还是顺着她。
  “......”
  这男人太没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知南表白了,我的内心ios:“我可以!沈总!呜呜呜呜求求你选我~”
  读者们提刀赶来:到底什么时候火葬场?(冷漠脸。)
  ?
  无情
 
 
第51章 
  月色下,女人倚树抱膝蹲着。
  沈知南半蹲在她面前, 他主动伸手将她拉起来, “再久些, 晚晚该脚麻了。”
  ......已经脚麻了。
  盛星晚只觉得双脚如有微弱电流,麻酥酥的,又没有知觉, 她扶着树身等待缓和。
  “我抱你。”沈知南温声提议。
  “我拒绝。”她甚至不愿意委婉一点。
  等双脚不再那么麻木时,她提脚行走,没两步,回头发现沈知南正微微倾身替她拎着长裙的裙摆,防止坠地, 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星晚霎时愣住。
  他却好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走吧。”
  前方颁奖礼刚散, 礼堂门口车流不息,散席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她怎么敢让他拎着裙摆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 不是怕折煞沈知南。
  是她受不起。
  说出去多吓人, 宁城首富给她提裙?
  想到这点,再是不肯往前,只站在远处, “我在这里等吧, 叫文哲把车开过来。”
  沈知南顺她意,把裙摆递到她手里,薄唇微勾笑道:“我的手可以脏, 晚晚的裙子可不能脏。”
  “......”她接过,面色无波。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忍不住想,他对多少女人这般体贴过?又有多少女人会因此沉沦?
  ——没人能在沈知南的温柔陷阱里全身而退。
  ——是的,没有任何人。
  当星晚悟懂这个道理时,为时已晚。
  沈知南亲自开的车,他让文哲先回家,文哲表示很意外......他很久没见过沈知南亲自开车,沈知南出行在外,豪车时常备,专人接送。
  打开副驾驶门,发现是沈知南握着方向盘时,星晚微微一讶,很快有恢复如常地坐进去。
  刚关好车门,男人的身形已至眼前,像是暗网似的盖过来。
  “你干嘛......”
  “系安全带。”他好看的手扯过安全带。
  对于突然逼近的男性气息,星晚屏息一瞬,她偏开头脸朝着窗外,她本可以拒绝这无足轻重的细节,但没有必要,她不想和他多言。
  迟迟,他都没有抽身远离。
  她忍不住转过脸。
  四目相对,他的眸里尽是沉沉的暗色。
  两人离得很近,不过咫尺,鼻息交融。
  她彻底屏住
  呼吸。
  沈知南还觉得不够,又凑上去,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似呢喃诱哄地说:“明明亲亲我,就什么都有了阿——”
  车灯下,他的容颜就在眼前。
  她竟看呆。
  不是没有被他这张脸惊艳过,但是此时如此近距离观察,星眸璨璨,低沉嗓音靡靡,眼角笑意配上那颗蓝痣,似要将她融化。
  沈知南喉间低笑不止,他不停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她的,又用指寸寸碾过她娇嫩的唇,声线又低了三分:“晚晚,我们接个吻好不好?”
  “......”
  星晚本就寒冷的身体,在此刻开始冒冷汗,他何时如此彬彬有礼过?不,可以说他一直斯文有礼,但对于他想要的东西,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前几次的肆意剥夺,她没忘。
  于是,她在沈知南染上欲色的眸光里,轻笑一声:“你转性了?”
  沈知南本可以直接强吻她,但他没有,他主动开口问她,是表示尊重她,至于她的回答,好像并不重要。
  因为他的薄唇已经压了下来。
  她微睁水眸,沉沦进他的眉眼里,他在笑......一边笑,一边吻她,唇舌相缠,呼吸交融。
  沈知南开始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呼吸,她胸腔起伏的弧度加大,她微微喘着,没两下,又被他吻住,像是燃烧的火焰,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他的温度燃烧殆尽。
  他的温度......
  是魔鬼的体温。
  在所有人眼里,沈知南高高在上,是金融界的巨擘,以一种狂妄姿态行走在商界多年。她和他间的战争,无硝烟,无战火,却经久不息。
  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被他索取得快要窒息,她觉得不适,用手去推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知南稍稍松她,看她那点小动作,忍不住笑:“别这样,这样很容易激发起我的——”
  兽-欲。
  但他没说出口,只低头再次吻她。
  这个吻,像是一个世纪的慢镜头回放。
  沈知南是条贪心的狼,他的强势令她被动,但他又要她去享受,要她随他一起沉进温柔的海洋里。
  她呼吸紊乱、心跳加速。
  他像是个布局有方的战略者,由轻到重,在进行更进一步的掠夺时甚至用手在她肩头抚摸,安
  抚她,要她放松。
  最后,沈知南舍得松开她,完全不是因为他尽兴,只是他注意到她的脸庞趋近于一种沸腾的涨红。
  “好了好了。”他声音有变,不再是单纯的低沉,而是透着性感的嘶哑。
  沈知南缓缓抽身,轻轻摸摸她的脸,佯装无辜道:“我只想帮你系安全带的,奈何美人难挡——”
  “我谢谢你。”星晚微微喘着,努力稳住呼吸,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次系安全带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沈总了。”
  沈知南但笑不语,坐正身体,俨然一派好好司机的模样。
  点火起步,黑色宾利徐徐驶离礼堂。
  今晚的月光很清亮,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照在星晚的漂亮脸庞上,隐隐约约的一片清光。
  无人说话。
  沈知南烟瘾犯了,刚刚开窗准备吸一支烟时,就听到旁边的她弱弱咳嗽两声,又直接将车窗关上了。
  他声音还是有点哑的,说:“回去叫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
  “......没这么严重,多喝热水就好了。”
  沈知南:......
  他知道,女人自己可以说多喝热水,男人不能说。
  “回去我给你煮姜汤。”他在红绿灯间隙,转头看她。
  “有江渔阿。”星晚脸蛋儿还是红红的,连心跳都尚未平复。
  沈知南不可置否地一笑,只是说:“我想给你煮。”
  “......”
  她没再说话。
  在回桃源居的途中,沈知南心情一直不错,薄唇始终带着笑意,他在回味,回味和她的吻,回味她的芳甜......
  前方月光照路,一片平坦。
  渐渐,那份愉悦被难言的惆怅代替,他收起笑容,是想到什么了?
  是的。
  2017年2月初,沈知南从澳洲归,他第一件事就是驱车前往霍家独院外,他是突兀的不速之客,没有露面的理由,只能隐身于夜色里。
  他站在一颗百年老树下,上方十万里高空炸开烟花。
  星晚推着霍西决在院中看烟火,两人的表情都很温馨幸福,她站在轮椅后,用双手环抱着霍西决。
  百里绚烂的烟花里,不及她半分丽色。
  她笑着,明媚皓齿,在光色里俯身在霍西决耳边说话,霍西决转头,就那么吻上她的唇。
  那一刻,如有雷击,他差点冲进院里。
  最后,他还是站在那里,眸色痛苦,避开那太过唯美温馨的画面,似要和那颗老树一齐站成永恒。
  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才是在她身边的人,这样足够......她若想不起霍西决,他就守她一生,她若想起霍西决,他还是会缠她一生。
 
 
第52章 
  车行半路, 月色如水。
  盛星晚的目光透过防风玻璃, 能看见远方月色下的群山,包围着这座水泥钢筋铸就的城市, 她再往上看, 就是繁星了。
  冬季的宁城很少会有如此夜景。
  “沈知南——”她唤了声。
  沈知南偏头看她一眼,腾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 去揉揉她的头,“我在。”
  盛星晚看着满天繁星,说:“妈妈说, 漠河北极村的夜空很好看, 会令人感动得想要流泪。”
  如今忆起陶淑, 除开温暖外只剩悲恸。
  沈知南单手打着反向盘, 动作利落, 他直接回:“我们明天去看。”
  我们......
  他说, 我们。
  从陶淑成故人那刻起, 偌大天地间, 她茕茕孑立独身一人, 在人间行走, 无论喜怒悲欢,都只是‘我’,哪有‘我们’?
  现今听来,格外令人唏嘘。
  她阖目不语,人有些怠倦,只感受到男人的手温暖地抚摸着自己。
  手机倏地响了。
  重新睁开眼, 盛星晚从手包里取出手机,是一串座机短号,她停两秒,接起来——
  “你好,盛星晚小姐是吧?”
  “......我是。”
  “这边是北区派出所的,余行洲你认识吧?”
  对警局这种严肃的地方,盛星晚神经稍崩,她从副驾上坐直身体,屏口气问:“认识,然后找我什么事情?”
  那边说:“余行洲涉嫌故意伤人闹事,对方还在考虑要不要调解,现在余行洲需要保释人。”
  故意伤人?
  她握手机的指微微收紧,冷静问:“对方是谁?”
  ——“顾惊宴,是位很有名的医生。”
  言外意是,别惹传说中的有名医生。
  盛星晚听懂了,她轻轻笑一声:“等我十五分钟,马上到。”
  这里离北区派出所并不远。
  盛星晚挂断电话,转头看一眼专心开车的男人,说:“要去趟北区派出所,我小舅被抓了。”
  沈知南骨节分明的指敲了敲方向盘,他平视前方,低低一笑:“做什么,保释他出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