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起意——扶礼
时间:2020-09-13 09:54:41

  沈知南没有靠近,懒懒往车门上一靠,开始抽烟。
  “星晚。”女子又喊一声,眸如水,“我爸爸在哪里?”
  霍陈。
  星晚眼睫一颤,轻轻地:“在顾惊宴手里。”
  此时,霍东霓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与她并肩,伸手攀住女人肩膀,转头温柔地在她耳边说:“我说过的,在他手里,你偏是不信我,非要来求证。”
  霍东霓只摇头:“莫行,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有些事情,我得亲自来。”
  有风吹来,女人开始咳嗽。
  莫行像个合格的护花使者,用手去顺她的背,“回去吧,这几天你的身体都不太好。”
  此时的霍东霓,美而苍白,如一朵开到荼蘼的花朵。
  星晚默默注视她,然后说:“你快离开吧,顾惊宴满世界在找你,他是一个疯子,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听到那男人的名字,霍东霓美目微动,唇角露一抹笑容,笑意里难辨情绪,“我清楚,我怎么能不清楚呢。”
  我最爱他的时候,爱他整个人。
  爱他所有的阴暗面。
  爱他肮脏的灵魂。
  霍东霓自嘲地笑,摇着头,目光注意到靠在黑色宾利吸烟的英俊男人,她忍不住叮嘱星晚:“别动心,他和顾惊宴是一路人。”
  星晚下意识回头,看一张脸笼在烟雾里的沈知南。
  朦胧里,男人目光漫越过来,与她对上,眸底有着浓浓的温善。
  被盯得心跳加速,星晚收回视线回头,她重新看向苍美的
  女人,犹豫两秒后还是缓缓说了出来:“我失忆了......我想不起很多东西......包括你。”
  霍东霓一怔,她不知道这件事。
  霍东霓看进星晚的眼底,试探性地问:“西决呢。”
  星晚还是在摇头。
  那一瞬,霍东霓心脏倏地一收,如果要让西决知道,星晚忘记他,那他在天上该有多么的难过阿......
  “星晚,你去看心理医生吧,试试催眠,可能会想起些什么。”
  “好。”
  莫行拉住霍东霓的手,整个握紧,“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星晚没有做挽留。
  莫行带着女人离开,走出去没多远的地方,刚刚转过一个街角,霍东霓就不行了,身体软下来,开始往下来坠。
  好在莫行死死地搂住她。
  “莫行,一模一样的,怎么能一模一样?”霍东霓眼角有水光,她盯着地面,仿佛在呐呐自语。
  莫行也看到了,刚刚在酒店大楼休息区坐在角落里面的那个男人,和霍西决长得一模一样,可谓是分毫不差,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霍东霓难以呼吸,用手揪着胸口衣襟,细细手指泛出青白色。
  夜色如寐。
  有人无声默默注视,又逐步靠近。
  霍东霓再抬眼时,看见眼前多了一双黑鞋,再望上看,就看见黑色帽檐下露出的深沉双眼,还有下颌那条熟悉疤痕。
  “骆.....骆流。”
  骆流看着她被扶在别的男人怀里,面上很平静,只是问她:“为什么要回来?”
  “我必须回来。”
  “你会死的。”
  霍东霓明白,那男人的手段一向令人觉得可怖,但是她有非回来不可的理由。
  霍陈在那男人手里,难保他不会做出一些出人意外的举动来。
  骆流闭眼,沉了口气:“走。”
  霍东霓一怔。
  又听骆流说:“顾惊宴的车,还有十分钟到这里。”
 
 
第85章 
  盛夏夜晚, 星疏月明。
  在霍东霓离开现场的十分钟后,黑色古斯特如深海里的黑鲨,在月色下驰行而来, 缓缓紧停在黑色宾利的后方。
  古斯特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走下来的男人一袭白衣,浑身冷冽, 大褂下面两条修长的腿直接绕过车头迈过来。
  顾惊宴环视一圈,周围没有目标身影,眸色瞬间暗沉, “人呢?”
  星晚将目光落在远处,视若无睹。
  然后听见沈知南懒懒地说了句:“走了阿。”
  顾惊宴用手掀了下白色大褂,叉腰问:“你留个女人很难么?”
  沈知南挑眉:“又不是我女人。”
  顾惊宴压着满目怒意, 抬手脱了白色大褂丢在地上, 昂贵手工皮鞋想也没想就踩了上去。
  洁白上很快覆满灰痕。
  他爆了声粗:“妈的。”
  星晚垂眸, 看着那被男人踩在脚底的白大褂,上面变得乌七八黑的, 她觉得他不配穿这身衣服。
  顾惊宴开始讲电话,语气又冷又沉,能活剥人皮似的:“霍东霓那个女人现在就在宁城,给我找, 掘地三尺的找。”
  在他眼里,所有参与寻找却未果的人,都是罪人。
  等男人讲完电话, 沈知南递一支烟过去, “惊宴,别太过火。”
  脱掉白色大褂的顾惊宴,里面是一件黑衬衫, 没有领带,扣子解开两颗敞露着分明的锁骨,喉结也很明显,完全是一副禁欲英俊的皮囊。
  完全就是长在现在小姑娘们的审美点上。
  他接过烟,用火机点火。
  风一阵又接一阵的过,点燃的火老是熄灭,男人只好低头用手护住火焰,俊脸被照得明明灭灭,眸底情绪实是难窥。
  顾惊宴深吸一口烟,呼出后,说:“我的词典里,没有过火两字。”
  星晚眸光一灭。
  她看向男人,戏谑地道:“顾教授和温小姐的婚期将至,她知道你为另外一个女人这么疯狂吗,还是说,她在明知道的情况下默许你这种疯狂行为?”
  “哦,对——”
  顾惊宴单手叉腰站着,目光落在她脸上,他像是被提醒了,“你也见过霍东霓了是吧?你告诉她,如果再不乖乖出现在我面前,那下次见面就是在霍陈的葬礼上
  ,让她来给霍陈烧纸。”
  星晚喉间一紧。
  很清楚一点,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是爱她吗?”星晚挽唇笑着,“你这么不择手段地要将她逼到面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声名远扬的顾教授爱一个女人爱得要死不活呢。”
  敢挑衅顾惊宴的人,不多。
  是真的不多。
  顾惊宴夹烟的那只手垂在西装裤一边,烟灰点点掉落,他绷着脸上前一步,目光里能滴出冰来,“别以为你是知南的女人,就能三番两次地惹我。”
  是吗?
  闻言,星晚唇角笑意不减,反而愈发深浓。
  星晚趁机往沈知南怀里一钻,将脸贴在男人温热胸膛,看着顾惊宴笑眯眯地道:“可惜我不只是他的女人哦,是沈太太。”
  男人吸烟的动作一停,看向眉目含笑的沈知南,“你要娶她?”
  沈知南配合地圈住女人腰身,裹在怀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疯了,知南。”
  沈知南垂眸,眼底温润,没有接话茬,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女人及腰黑发。
  顾惊宴将烟头踩灭在脚底。
  他往后退,“借一步说话。”
  沈知南轻轻拍拍女人的背,温声:“等我一会儿,乖。”
  松开她时,还不忘摸摸她的脸蛋。
  拉开距离后,顾惊宴单手掐着腰,另一只手在空气里虚虚地指着,“你知不知道,她要是哪天恢复记忆,她就是你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沈知南点头:“我知道。”
  顾惊宴觉得匪夷所思,“你知道还娶她?”
  沈知南沉默,垂着长睫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颗蓝痣在月色下显得很勾人。
  想了会,他说:“如果她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那我就争取做好一个安全的保险栓。”
  顾惊宴无话可说。
  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听见沈知南在后面低低地说:“别动霍陈。”
  顾惊宴重新转身,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怎么?你怕她恢复记忆后恨你对不对,恨你不作为,恨你不拦住我,也恨你是我的朋友。”
  “惊宴,别动霍陈,算帮我一个忙。”沈知南甚少开口提要求,这还是第一次。
  顾惊宴拉开古斯特的车门,停了两秒,沉着脸说:“三天内
  ,如果我能找到霍东霓,我就不动霍陈。如果找不到——”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大家都懂。
  古斯特绝尘而去。
  星晚看着那消失在夜色里的尾灯,心里漫上一层凉意。
  她在想,霍东霓爱他什么?
  长相?家世?声望?
  沈知南走过来,说:“走吧,回家。”
  她点点头,随他上车。
  开车的是骆流,骆流刚刚不知道去哪里了,消失了一会儿才回来,那张平时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今夜显得格外冷峻。
  两人刚上车,沈知南的手机就响了。
  星晚瞥一眼,来电人:苏青。
  沈知南下意识就要划掉,就被她制止,“接阿,看看她什么事情,万一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待会儿,未来的沈太太又该不开心,得说我私生活不检点了。。”
  “怎么会。”
  沈知南只好接起,听筒那边传来很吵闹的声音,音乐声、酒杯碰撞声、男女嬉笑喧哗声,一听就是在夜场类的地方。
  “知南——”苏青声音带着醉意,又软又绵长的喊了声。
  “嗯?”
  “我喝醉惹上事儿了,有人要揍我,还说什么今天你不来的话就不让我走......”苏青在那边告状。
  开的是免提,星晚听得很清楚。
  沈知南看了女人一眼,发现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沉了两秒,说:“你先好好待着,我让文哲过去给你处理,位置在哪里。”
  “在夜笙——”苏青嘟囔两句什么,没听清,又听她说:“你亲自过来嘛,我有点走不动路,而且对方很厉害阿,你不来怕是搞不定呢......”
  沈知南摁住眉心,无奈地低笑:“能有多厉害阿。”
  苏青很懂男人。
  男人需要被崇拜、需要被成就、需要获得女人所交付的情绪价值。
  “就很厉害阿,不过没有我们家知南厉害阿~”苏青撒着娇,酒意蒙蒙地,“你快点过来嘛,好歹我苏青也是沈先生的人呢,怎么能被欺负呢......我每天跟在你身边,传出去被人欺负你多没面子阿。”
  沈知南对此见惯不怪,他以前处理过不少她的烂摊子,各色各样的。
  正当他犹豫时,星晚凑过来,在他耳垂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低低软软地笑着
  说:“去嘛。等下真叫人欺负了,就不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声音很小,只够沈知南听得清。
  只要她不怕尴尬,到时候尴尬的就是苏青。
  被吻一下耳垂的男人,瞬间被点燃了,感觉浑身血液往头上涌,不由将长腿交叠起来,用手推开粘在身上来的女人。
  一边忙于应付她,一边回电话那边:“马上过来,先挂了。”
  等他一挂,星晚就抗议:“你推我干嘛,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沈知南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
  一言难尽。
  星晚拉开两人距离,一脸你好可怕的表情盯着男人:“你这个也......太那个什么了吧,是不是有点不太好阿。”
  沈知南:“......”
  他觉得她是个妖精,还是个不讲道理的妖精,到底是谁把他在外面搞成这样的?
  他伸手重新将她捞回怀里,从后方去吻她耳垂,喊在唇齿间咬玩,温温热热的,又极尽缠绵。
  吻着吻着,他笑着问:“故意的?”
  “你猜?”星晚烟视媚行地盯着他。
  两人对视,视线生生在空气里摩擦出火花。
  一引即燃。
  沈知南声音变得喑哑,气息微乱,对前方骆流说:“靠边停,骆流。”
  闻声,骆流停车。
  星晚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直到她看见面前的一家酒店......
  一下车,甚至在他拉着她往酒店去的路上,他的神情都非常高冷,面无表情,依旧英俊得无懈可击,哪里都看不出有任何上头迹象。
  开房间时,前台小姐用一种非常艳羡的目光望着她。
  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拿上房卡,沈知南礼貌地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直接拉着她往电梯走去。
  “沈知南,不好吧,你还有事阿,不是要去夜笙吗?”她被他拖着走。
  沈知南脚步在加快,拉着她进到电梯里。
  电梯里,只有二人。
  此时,沈知南才凑过来,在她耳边低低徐徐地说:“现在我只想——”
  后面两个字自动消音。
  “.......”
  真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从没遇见过他这样的男人,将斯文败类这个词诠释到极致。
  出电梯,找到房间,他
  刷卡进门。
  嘭——
  他用脚踢上房间门,双手紧搂她的腰身,低头吻着她,将她压在门上吻。
  连灯都没有开。
  门卡被他随意丢在地上。
  黑暗里,星晚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源,感受到男性与生俱来的诱人荷尔蒙,触摸他时,能摸到手臂上突出来的青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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