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练小号——Fahrenheit
时间:2020-09-14 08:21:18

  不过他越是出色,他爹在欣慰之余就越是坐不住,另外义忠王几乎断了走私大商家以及这些大商家背后勋贵世家的活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别说你是太子,就算你是皇帝,他们也敢破釜沉舟搏上一把!
  偏巧义忠王是位军~事~奇才,正面刚那肯定是刚不过的,那些“受害人”自然就阴招齐出,更别忘了不过是当年还是现在,那些不断往来于关内关外的商队之中有好几家都是王爷们的私产。
  无须赘述,对于大多数藩王而言,哪怕同宗同族,也不希望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什么英主雄主明君贤君。因为英明的皇帝往往意味着乾纲独断,有这样的皇帝高高在上,王爷们又岂是一个“憋屈”就能形容的?
  宗室的老王爷们成功忽悠着太上皇废了最出色的儿子,本想故技重施,再加上太上皇又逐渐糊涂不分亲疏的架势,可惜今上吸取了他哥的教训……滑头得很。
  五皇子亲耳听到苏卉评价他父皇“滑头”,也忍不住展颜一笑。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苏卉还用委婉?
  “最开始呢,是怕你跟你早早去了的哥哥一样,现在就是不想你重蹈你伯王的覆辙。当然你也别沾沾自喜,你父皇重嫡庶没错,若是你委实不是那块料儿,完全胜不过你其他兄弟,结局照样难料。”
  五皇子又是半天没说话,但是苏卉这番话无疑是个定心丸,还是超大粒的,沉甸甸的莫名有安定感。
  于是五皇子再开口的时候明显情绪好了许多,他刻意不再提起他父皇立储的话题,“仙子,您刚刚的意思是,那些狼子野心之辈贼心不死,走我岳母这条路想着故技重施。”
  苏卉应道:“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现在得学着齐家,跑到国师哪里躲清闲实则并不明智,也容易招惹非议。”
  五皇子深吸口气,“是,受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湿疹犯了,好烦。
 
 
第四十九章 
  说完该说的, 苏卉在脑内看了看备忘录,发现并无遗漏,便打算下课。
  看出老师的意思, 五皇子不再默默纠结——就凭仙子老师这跟九天玄女神似的相貌, 也值得他行险一招。这位仙子老师对他一直和气又耐心, 就算有所唐突, 也不至于……不肯再教他吧。
  之所以说是行险,是因为生在无常天家,五皇子早就习惯了有所保留的倾诉,表露个人情绪也十分慎重,即使他相当信服眼前的老师。
  除此之外,他自知想问东西玄妙非常, 仙子不答也不意外, 同时他又担心仙子以实相告会折了自己的福缘气运……
  反正他复杂劲儿溢于言表。
  苏卉见状干脆拖堂, 调侃道,“有话快说, 不问出来后半夜你可睡得着?”
  五皇子听了再不犹豫, 把心底疑问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国师他根脚如何?有什么真本事, 一直深得父皇信重?皇祖父又为何这些年疏远……甚至是有点畏惧国师?莫非与当年伯王被废有关?”
  其实这些问题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问过老师求个安生最好。
  然而苏卉却有些惊讶:整个宗室包括皇子公主还有京中权贵都十分敬重国师, 她还以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国师的根脚。
  话说,在苏卉这里,国师包括那一僧一道的身份都不是什么秘密——在系统里他们的身份都非常不值钱……按照苏卉的经验, 系统里不值钱的消息,一般而言,就是稍微有点家底的都知道得差不离,只不过大家不会随意当众议论的那种。
  转念一想,五皇子结婚才几年,娃都没让女人怀过……帝后觉得还没到交代家底的时候,也挺说得过去。
  稍微对照一下就知道:红楼原著里宝玉已然是毫无争议的二房继承人,作为贵妃亲弟,荣国府将来前程几乎都系于他一身的时候,荣国府的家底人脉宝玉照样一无所知。
  也不能把锅甩在“宝玉全无权力欲,对仕途经济也无兴趣”这一点上,因为原著里贾政与王夫人夫妇从始至终并没有半点交底的意思。
  实际上苏家情况也有些相似——苏家是这个时代最为开明的士大夫的家庭,然而苏卉能自如出入爷爷和爸爸的书房,翻看公文以及父祖与亲友同僚书信,纯是因为她过于不凡。想也知道,能跟她同等待遇的,必然是她爹苏泰和选定的继承人。
  保险起见,苏卉还是花了点钱,从系统里查看了下五皇子当前的气运又扫描了下这位皇子的身体:气运浓厚,为所有皇子及亲王之冠;身体也相当健康,如无意外也绝对不会生不出来。
  于是苏卉再不推脱,笑了笑道,“那我暂且越俎代庖。”
  国师道号德平,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修道人士,预测天灾看相测字都是他的特长,炼丹和医术也相当过得去。不过身为国师,有资格让他亲自看相测字诊疗的,寥寥无几。
  苏卉说到这里,特地提醒,“国师必要借助国运修炼,”她着重嘱咐了一句,“国师比你家那些‘志存高远’的王爷们都更愿意看到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五皇子听了,冷冷一笑,“老师最是知晓,我前些年遇刺,若非您特地出手,我这辈子就只能瘫在床上!那起子刺客没有我那些好叔叔好兄弟们‘睁一眼闭一眼’亦或是‘行个方便’,又如何通得过北面雄关?!把郑家个把子弟丢出来,便以为我能上当?!”
  “秋后算账,你心里有数便是。”苏卉拍了拍五皇子的手背,又笑道,“国师算得准天灾,所以深受你皇祖父与父皇倚重。但人心莫测,国师进阶也照样算不出。国师测算天灾从无失手,可他再修为深厚还是得避开真龙天子的锋芒。当年,他正是前后劝了你皇祖父好几回,请他不要轻言废立。”
  “果然如此,国师也是伤了心。”五皇子幽幽一叹,“想也知道,那会儿皇祖父正在气头上……彼时正是‘伯王谋逆证据确凿’,皇祖父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怕还得重罚国师……”
  苏卉一摊手,“可不就是?后面的事儿我不细说你也猜得着。国师可是接连赔了两个好徒弟,就是曾经与你伯王和父皇都交情不错的弟子,弄得一死一伤,活着的那位到现在都鲜少能出门走动一回,当时连国师本人都险些地位不稳。直到你父皇坐稳龙椅,他方不复忧心,稍微过了些年的安稳日子。吃一堑长一智,哪怕你父皇待他十分亲厚,国师照旧谨言慎行。”
  “这是寒了心呢。”五皇子再次长叹,他感慨不已的同时莫名心定,“三年前您救我性命,旁人不明就里,以为我命大,伤得不重,养了些时日便已然痊愈。父皇纵然认准了罪魁祸首又能如何,小惩大诫罢了,毕竟北边与西北一样,不好轻动。”
  定罪要看后果,古今皆同,而且五皇子直到现在都不是储君。借口兄弟间不忿,打打闹闹,又没有严重后果,圣上再一贯爱惜名声……的确是找到了真正案犯也没能如何。
  莫说五皇子心里憋屈,帝后还不是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不过憋屈归憋屈,但说起“不好轻动”,真就是……过谦了。皇帝跟义忠王暗地里早就做足了准备,堪称万事俱备,只欠个好时机。换句话说他们是在等这些王爷们先忍不住出手,因为他们一定要抢占道德制高点。
  然而王爷们日子虽然过得越来越不滋润,却还没到铤而走险必须动手的地步。只是老王爷们能沉得住气,老王爷们的子孙可就未必。
  藩王之中类似忠顺王这样虎父犬子数不胜数,偏偏皇帝与义忠王兄弟又比那几位别有居心,要封地有封地,要府卫有府卫的老王爷们年轻……得多。
  所以政局大变也就是这么几年的事儿,不管是五皇子还是贺启楼,趁机捞足了~政~治~资本,之后别浪,基本也就妥了:反正想要的都能得到。
  五皇子想名正言顺地当太子,而贺启楼则想再现王府荣光,乃至于更上一层楼,从郡王变成亲王。
  从梦中课堂里出来,固然刚刚吃了好几口定心丸,五皇子躺在自己书房的床榻上依旧夜不能寐:太兴奋了,一样睡不着!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房中独自打坐的国师德平真人忽地心血来潮,他定了定神,走出房门,仰头盯着无云夜空,掐指一算……眼前展现的便是白衣黑发仙气飘飘的女子……
  他快步踏入大殿,在后殿九天玄女的画像前站了好半晌:这画像上的女子与他衍算出浮现在脑海之中的女子几乎一模一样……
  德平镇人郑重一礼,在心中默念:多谢神女相助。
  话说系统内各色模板都是依照各个平行世界中极具人气的形象制作而成,比如酷似九天玄女外形的女性模板,也就是苏卉一直使用的这个;又比如那只二哈……
  这一点苏卉并不知道,误打误撞之下她省却了好多解释的功夫……这个她倒是迟早能意识到。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苏卉现在白天要备嫁,还得顺便看一看五皇子“课后作业”完成得怎么样。
  课后第二天,五皇子又去拜访了一回国师,之后就回宫致力于清理后宅的大事业。
  其实五皇子有心寻些证据,好到时候给郑妃扣个“用药”的罪名。不过他和他的心腹们也不得不服:姜还是老的辣。
  明知道他那个不太精明的岳母,以及轻信又沉不住气的妻子手里的药必然过了郑妃的手,然而几番审讯依旧没有拿得出手的人证物证。
  五皇子也就不再坚持,转而好生教导起自己的妻子,顺便向妻子的娘家当家人,也就是五皇子妃的伯父告了一状。
  五皇子妃祖父是致仕的阁老,伯父是封疆大吏,现下的直隶总督;生父则是四品道台,目前在外任职——平心而论,这样的出身没得挑。
  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就是五皇子妃母亲的娘家一点都不显贵——在外孙女嫁给五皇子之后,五皇子妃的外祖父才升到五品。
  因此这样的人家尽可参考勋贵之中的破落户荣国府……说起来,这家子也是刚刚得势,还不如贾赦贾政兄弟,起码这哥俩在亲爹贾代善在世的时候,总归吃过见过。
  若非五皇子妃伯父没有嫡女,也轮不到她嫁给帝后实际上的嫡长子。
  可以想见,五皇子这么一状告下去,会在五皇子娘家,以及五皇子母亲的娘家掀起何等波澜:来历不可说的求子药也敢捎带进内廷,还要给五皇子五皇子妃服用……你不想活了不要牵连全家!
  五皇子妃的亲祖母已然去世不过五年,祖父也没有再娶,因此教导处罚五皇妃生母的责任就落在了五皇妃伯母的身上,这位直隶总督夫人得了信儿便从保定府匆匆赶回京城——直隶总督衙门就设在保定府。
  “三堂会审”之下,五皇子妃的母亲哪里扛得住?再说从五皇子告状那会儿起,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大错,而今终于明白自己这错处究竟有多大!
  顺着五皇子妃生母的说法,五皇子妃的祖父老阁老亲自出手,命人追查:生子药过手的那些人,要么杳无踪迹,要么就干脆丢了性命……
  消息传回宫中,五皇子妃一下子就病倒了:真病,又气又怕。她不担心母亲,她只担心自己,更没脸面对一直待她极好的殿下!
  于是五皇子妃虽然性命无虞,但容色出挑的年轻女子短短半个月就瘦得不能看。
  五皇子的贴心表妹何瑾探望过几次五皇子妃,觉得五皇子妃再病下去总不是事儿:她深爱五皇子没错,却也绝不会乐见五皇子妃就这么没了……大婚几年就丧妻,能是什么好名声?!
  何瑾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当初她会亲近苏卉,如今跟五皇子妃处得也还不错,因为她再清楚不过,除非她生下的小皇孙能坐上那把椅子,不然肖想凤位……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与殿下情意绵绵,皇后没出手阻拦,也是因为她足够识相。
  于是她从五皇子妃的院子出来就跑去求见五皇子。
  五皇子这些天一直都住在书房,故意冷着他媳妇,希望他媳妇能好生反思,磨一磨性子:岳父兄弟几个就这么一个嫡出姑娘,自小金尊玉贵地宠着,难免经不得风雨。
  现在这才哪到哪儿?再过些年,他和三哥万一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他这个媳妇可怎么撑得住?!
  所以五皇子就坚定了磨练要趁早的念头,但他实在没想过换个老婆!
  听过表妹禀告的五皇子妃病情,五皇子起身就直奔他媳妇的院子去了。何瑾颇有眼色,也就没跟过去。
  回到自己的房里,她的嬷嬷还劝她,“该跟皇后娘娘禀告一回。”
  何瑾挥了挥手,屏退丫头们,才正色道,“这是殿下的后宅。”
  嬷嬷一怔,旋即就跪下了。
  何瑾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妈妈,咱们不是在家里。娘娘也未必喜欢多嘴多舌的……”
  她不信姑母在这宫里没有眼线耳目,而且她敢担保她前脚去寻姑母,后脚殿下就能得到消息,还是从姑母的人嘴里听到的。
  话说经过丈夫一番开解,五皇子妃心病去了大半,她本就年轻,底子本就不错。安心休养,老实服药,五皇子妃果然大幅好转,五天后就能到坤宁宫向皇后请安。
  皇后瞧了这个不省心的儿媳妇一会儿,才颔首道,“想开了就好。”
  儿子成婚三年,又不是只有正经儿媳妇没有身孕,而是小五屋里所有伺候的都没好消息。皇后不会把无子的罪过丢在儿媳妇身上,于是儿媳妇急着乱投医,一个想岔了从而想剑走偏锋,皇后也不是不能理解。
  婆婆如此和气,五皇子妃立时小脸通红,眼眶里的泪水忍了又忍终于没滴落下来,又羞又臊又委屈又后悔。好半天之后她才哑着嗓子道,“母后仁慈,殿下宽和,媳妇儿真是……真是……不知如何才好。”
  皇后拍着儿媳妇的手叹道:“你有这份心思就好,身在宫中言行样样都得小心。至于子女总是要看缘分的。”
  国师都说了小五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俱全,每样都不止一两个。
  皇后心说:那我还急什么?凭白做一回恶婆婆?再说这次小五他媳妇弄来的求子药与导致当年义忠王癫狂,以及如今太上皇用着的丸药,其中有几位极为难得的药都对上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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