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师都在哒?太好了,封老师有话要宣布,请各位老师都来一下哒。”
尴尬解除。
乐子宁和陆影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
听完封岳的要求,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惊讶出声:“什么,要特训七天?”
封岳挑眉:“当然,你们三个的身份都是军人,不专门训练几天,能演的下吗?”
“可是合同上没有这一项?”
封岳:“那现在加上?”
演员们都不说话了,既然签了合同,没有人愿意在现在这个阶段退出。
闻眠和乐子宁琢磨着如何快速通关培训,唯独陆影心中狂喜。
——太好了,他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虽然说他被人揭了老底,但只要训练表现的好,仍然能拉回印象分。
——他还是可以完成任务的!
当天下午,三人就被送到附近的一个军营里。
“十环!很好,小姑娘你很有潜力!”
闻眠甩了甩被枪械后坐力震得发麻的手臂,站起身来笑了笑:“您谬赞了,为了演戏,之前专门接受过相关训练。”
陆影瞳孔地震。
教练夸完了闻眠,转身来催促他:“小伙子,搞快点,打个枪还磨磨蹭蹭的。”
陆影心中一急,手一动,碰的一声。
脱靶。
教练:“……”得了,接到一个老大难。
训练了半天,陆影彻底将“凭借优秀的表现拉回自己的印象分”这个选项从自己的心中剔除出去。
为了能够早点吃饭,他还舔着脸去套近乎,成功让闻眠帮忙分担了一点点训练量。
“行啊,到时候我问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就行。”闻眠说。
陆影连忙点头。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陆影已经累成死狗,而闻眠看上去精神奕奕,毫发无损。
陆影摸了摸自己瘦弱的手腕,无端地生出两分敬服。
他主动走过去履行职责:“你问吧,都是一起扛过枪的人,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眠问:“听说你要追人?”
陆影瞪大眼睛。
“……你送的那个草莓蛋糕,是向我示好的意思?”
陆影心脏狂跳。
“咱们没见过面,你说喜欢我肯定是假的,那么,就是受了谁的委托,来搞破坏的?”
陆影:“姐,你别说了。”
他叫姐还不成吗。
闻眠点点头:“行,还有几天训练你自己扛。”
陆影僵住:“哥,别这样啊哥。”
闻眠:“……找你的人是不是叫岳襄,你也不用直接告诉我,是的话你就学个青蛙叫。”
陆影想了又想,结合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好好分析了一通利弊,最后拜倒在敌人的糖衣炮弹下。
“孤寡孤寡孤寡。”
沙尘弥漫的训练营忽然传出独特的癞□□叫声。
(以下为9月9日新增内容)
被叫破了身份,又在训练中拿了闻眠的好处,陆影觉得自己没有再装的必要,彻彻底底变成了闻眠的小跟班。
“姐,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啊?”陆影好奇地挠心挠肺。
他和岳襄的交易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除了小助理略知一二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况且,闻眠这是刚来,怎么第一天就把他给拆穿了?
难道这人会算命不成?
闻眠被人追的烦了,无奈和对方掰扯:“你交的朋友都是富家千金对不对?”
陆影:“也有眠姐这样的能人异士!”
“你专门买的是草莓蛋糕,调查过我对不对。”
陆影:“也就是恰好看了眠姐的综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是你的交友群体,你要不是有什么目的,怎么会这么上赶着?”
陆影直呼冤枉:“您这逻辑太牵强了啊,哪有男人送东西就是别有目的的?我就是觉得你漂亮,又是同事,想套套近乎不成吗?”
闻眠当然知道自己抛出的这两个原因说明不了问题,慢悠悠地加了一条:“那你给人打电话,信誓旦旦说保证完成追人的任务呢?”
陆影:“……”
陆影:???
他裂开。
他在闻眠来的前一天,的确收到了岳襄打来的钱,于是豪情之下,给老板打电话汇报进度。
可他哪想到这么巧,不但电话内容被人听到。这个偷听他电话的贼,竟然还和当事人认识!
就很离谱。
亏他这几天晚上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也不对啊,那你怎么知道是岳襄雇佣的我?”
闻眠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就说随便试试。没想到你就招了。”
防不胜防!
陆影哪里能想到闻眠一脸笃定,看上去胜券在握,其实心中只是三分猜测。
而他,竟然全都招了。
该死。
闻眠笑眯眯地看着一脸绝望的陆影,她当然不会说,之所以能把一切串在一起,归根到底是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明白陆影无利不起早的本性。
利是什么,谁会给陆影利益?谁又能给陆影利益?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从这个角度想,一切都能想明白了。
陆影无能狂怒,但又无法挽回,只好破罐子破摔地聊八卦:“眠姐,那你到底和岳襄有什么仇?”
岳襄没打算破坏闻眠的事业,也没有别的角度入手,就是找人插足两人感情,想来也挺损。
闻眠思考了片刻:“……我和她没仇吧。”
“我是追她哥,又不是插足她男朋友,她对我有什么看不惯?”
纵然陆影早知道闻眠是女中豪杰,但听到“我只是追她哥”这几个字,仍然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豪横!
“这样的话,岳襄想要报复的人……是她哥?”
闻眠淡定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陆影却被吊起了好奇心,兀自分析道:“这很奇怪,谢家主家里就她和谢总两个人,偌大的家产,就两个人分,什么仇什么怨?”
混迹圈子多了,陆影也陆陆续续从各位小姐那里听到些八卦。
岳襄这位大小姐二十出头,在国外混了学历后就回国来晃荡。手上钱不少,但似乎就是不办正事。
没手段没人脉,空有谢家的名头,在纨绔子弟中也属于不怎么受人尊重。
实话实说,这位岳小姐和她哥哥比,那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闻眠说:“……大概,她是想搞死她哥,早点继承谢家?”
陆影想了想这个可能,竖起大拇指:“没毛病!”
如果岳襄真这么想,那可真是不知死活。
谢家交到她手里,要不到三五年就会彻底被蜂拥而至的恶虎和豺狼们吞并。
作为掌权人的岳襄,怕是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
不过,为什么岳襄这样上蹿下跳,她哥仍然能容忍她蹦跶?莫非是手上有什么依仗?
陆影摸了摸下巴,这样的话,他恐怕还是要和岳襄搞搞关系,如果到时候对方真的走狗屎运,拿到了财产……
便宜谁不是便宜呢?
占便宜的念头在脑海中划过一瞬,就被陆影按了下去。话是这么说,岳襄获胜,那是因为没有这位姐插手的前提下。
论起战斗力来,十个岳襄都不够给这位下菜。
陆影忽然兴奋:“姐,想不想反杀?我可以配合你啊,你要不要和我演一下情侣?到时候嘿嘿嘿。”
闻眠冷静地问:“你帮我?你想要什么?”
这就很上道了。
陆影搓着手:“训练就不说了,这部剧带我飞吧。我看了你之前的节目,参加一个红一个。”
虽然说打心眼儿里还是想吃软饭,但有一部红剧加持,他能够吃到更高层次的软饭不是。
“免了,告辞。”闻眠连忙摆手。她又不是命大,和陆影这小伙子混什么?
怕不是没体会过最强赘婿的可怕。
·
拍前训练时间一共七天,前两天教练给艺人们下马威,训练强度大到爆炸。
后来几天,枪械和体能过了,就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闻眠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琢磨最近的事。
她不是谢家人,也没有兴趣去搞明白为什么岳襄对谢疏心怀恨意。
唯一让她纳闷的,是她上辈子在谢疏葬礼上见到的情景。
如果真的按照陆影的分析,岳襄想方设法和谢疏搞心态是为了财产。
那为什么上辈子谢疏死之后,谢家所有财产都给了她?
岳襄别说是股权,就连一点点不动产都没分到,是妥妥的净身出户。
换句话说,在这个时间点,谢疏根本就没再把岳襄当妹妹。和当下的退缩忍让完全不一样。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谢疏又怎么会彻底变成了死之前那幅暮气沉沉的模样?
想到这里,闻眠忍不住拿起了手机。
接到闻眠打来电话时,谢疏刚刚下班。车窗外路上行人三三两两,霓虹街灯闪烁,平添几分寂寥。
但接了电话,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他的眼神瞬间柔和起来。
“滴滴滴,还没到晚安时间我就打来电话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知道从何时起,闻眠在他心中变成了习以为常的存在,变成了一天中让他期待的存在。
“……你回家了吗?”
谢疏低声问:“怎么,今天又被教练训了?”
“才没有,教练夸我,说我天赋特别好,问我要不要去当兵。”闻眠毫不害羞地自我夸奖道。
“那你怎么不去?”谢疏被逗得笑出声。
听着后座老板打电话的声音,司机缓缓将车停在路边。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谢疏生动的脸。
有多久没见少爷这么开心了?
似乎从老爷去世之后,少爷就一直将自己封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厢,闻眠耍完了宝,这才不经意地引入了今天的正题。
“谢总,今天导演问了我们一个问题,我转述给你,想听听你的答案。”
谢疏舒适地靠在后座:“你想抄作业?”
闻眠:“你先听我说!”
“好好好,你说。”
“如果女朋友和妹妹同时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谢疏:“?”
……他哪来的女朋友,除非电话另一端的人愿意做他女朋友。
谢疏不明白这个问题是闻眠想说什么,但着实觉得不好回答,灵机一动,战略性反问:“你呢,男朋友和你弟弟同时掉水里,都不会游泳,你怎么办。”
闻眠得意地笑:“这个问题我会,我没有弟弟。”
谢疏一愣,脑海中火石电光间闪现出了什么。只是他心思深层,脸上不动声色,话语甚至没有停顿:“那我选女朋友好了。”
电话另一端,闻眠挑眉:“为什么?”
谢疏理性道:“妹妹有父母管束,而女朋友只有我一个人照顾。”
明明是胡言乱语随便编问题,但闻眠仍然被谢疏回答取悦到了,捧着电话在床上打滚:
“谢总霸气。”
中国好男友谢小疏。
提前唱完了晚安歌,闻眠挂电话时一脸满足。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到了,至于谢疏有没有理解,怎么看,都不再是她应该关心的。
挂了电话,谢疏脸上的温存瞬间消失不见,他冷声吩咐司机回家。
到了家,刘姨早将煲好的银耳汤放在桌子上,愉快地哼着歌。这些日子他终于能睡着觉,刘姨也好像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谢疏坐在餐桌前,问:“岳襄最近找事了?”
两兄妹势同水火,偶尔岳襄心情不好会来撒泼,刘姨能劝就劝,能不让谢疏知道,就不会多说。
谢疏对此心知肚明。
但岳襄在家里怎么闹是一回事,打主意打到闻眠身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刘姨小心观察谢疏的神情,斟酌着说:“……之前是来过一次,还遇到了闻小姐。”
“我知道了。”谢疏语气淡然,“你去通知岳襄,零花钱的额度变了,每个月只给她两万。”
“原因是什么她自己知道。”
“如果她还想闹的话,承诺给她的东西一分钱都不会兑现。”
刘姨呆愣在原地。
谢疏:“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刘姨神情复杂,“少爷,您早该这样了——作为一个哥哥,您早该这样管教小姐了。”
谢疏沉默片刻,最终说道:“把我的话,去和岳从也说一遍,如果岳从管不住人,让他早点收拾包袱滚蛋。”
“诶!”刘姨响亮地道,转过头却开始抹泪。
·
岳襄和朋友们哈皮之后,正畅想着谢疏狼狈的模样,哪晓得下一秒就被禁了零花钱。
“凭什么呀!我自己财产的收益也不能用?谢疏管得太宽了!”
岳襄长得普通,也没什么本事,但是靠着花钱,就能在圈子里呼风唤雨当小公主。
现在被限制了消费,还不是和要了她命一样?
“谢疏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忽然这样?”岳襄气势十足,但语气中却带着点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