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几年,她已经习惯了谢疏的纵容,无论她怎么作,哪怕当着对方的面叫嚷着让他去死,烧了他的房子,他仍然平静以待。
可现在是为什么?
岳从接到了岳襄的电话,匆匆赶来,闻言也在苦笑:“我也想知道,你怎么惹他了。”
岳襄喃喃:“我就是派人去勾引他女朋友而已……”
“等等!”岳襄大声道,“不会是闻眠那个贱|人告状了吧!”
“陆影走漏了风声?!”
岳襄又急又怒,拨通陆影的电话,谁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接!再打,发现自己竟然被拉黑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联系不上陆影,岳襄想着自己还加了闻眠的好友,也顾不上什么颜面和体面,她编辑了一番脏话铺天盖地地发过去,始必要让对方知道她祖安少女的威力!
“对不起,你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先通过好友验证……”
岳襄:艹?!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陆影不接电话倒不是因为自己把事儿办坏了心虚, 而是确切地从圈里其他朋友那得了消息。
岳襄被她哥给制裁了,吃饭喝酒都没钱,整个人宛如一条狼狈的落水狗。
谢大少爷以往对妹妹是有名的纵容, 现在忽然出手, 别人不清楚其中的情况,但陆影是完全明白的。
他看闻眠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行啊眠姐,有手段。你现在在小弟心里就是这个!”
陆影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圈里人却想方设法在群里混,陆影受的委屈多了去了,心中也明白得很,这些公子小姐们,吃喝玩闹的时候把你当个朋友,但酒局散了,还真没把人当回事。
陆影嘴上不说, 但心中总是抱着低人一等的心态。在他看来, 和这些公子小姐们眼中, 他们这些个物件儿, 总是比不上对方正儿八经的朋友和亲戚。
可在这一次中,他心中颠扑不破的铁律竟然被打破了。
“眠姐,你是怎么和谢总说的呀, 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陆影见闻眠不理他,忍不住追问。
这话说的。
闻眠无语地说:“……和我没关系。”
她总不能说, 她只是靠着一个故事隐约点了岳襄两句吧?
至于谢疏怎么想,怎么处理岳襄,那也不是她插手的事情。
但显然陆影不相信。
在他看来,闻眠就是在和岳襄的斗法中完全获胜,在谢总的心里,竟然做到了比对方的亲人更重要的位置!
这个看法在之后得知闻眠最新奢华版保姆车是来自于谢疏的礼物时, 更是达到了顶点。
他决定偷偷地观察闻眠,看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上有什么魅力。
在西北的训练转瞬即逝,他们来到魔都正式拍戏。
在拍戏的过程中,陆影发现自己的观摩对象的生活出人意料地简单。
每天除了拍戏之外,其他时间都在看剧本、健身、练舞,活得像一个退休的老干部。
陆影和她不一样,因为拍戏在魔都的缘故,很早就将行程约了出去,今天吃饭,明天喝酒,片场酒吧接连跑,年纪轻轻就累成了肾虚。
相比之下,闻眠吃得好喝得好,脸上状态好的发光。
以往陆影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利弊,因此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但到了这一刻,反倒不确定了。
他翻了翻闻眠出道之后的经历,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我也该签个正经公司,好好干几年?
明明一心奔着找个富婆吃软饭去,但他处心积虑,似乎在找对象上也不如佛系的闻眠?
双重打击下,陆影觉得自己手上的酒都不香了。
想通了这档子事,陆影当下就推了第二天的酒局,晚上老老实实在酒店把剧本准备了一遍,早早躺床上睡了觉。
如此几天,他竟然在速来严格的封导那里得到了夸奖。
非但如此,听他说要认真拍戏,并且专门来剧组探班的公子小姐们言语间渐渐多了几分尊重:“影啊,我们觉得你就是应该认真搞事业。”
虽说大家都是在圈里的混的,但是心里都明白,有本事的人走哪里都有底气。
推掉了聚会,陆影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哪想到反而能得到另眼相待,正感动时,忽然听人话锋一转:
“影哥,能帮我们要个眠眠的签名吗?”
陆影:“……”
都给我滚!
话虽如此,过了几天,陆影仍然找闻眠要了签名照给小伙伴寄去,又过了一阵子,他的状态越来越好,找机会和闻眠道谢:
“眠姐,我之前想岔了,走了歪路。多谢你指点,我今后一定好好拍戏。”
说完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找了借口跑了。
闻眠喝水的动作停住,转身问经纪人:“他说什么?”
赵婵茫然:“……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他最近没出去喝酒了,封导还挺开心?”
不喝酒了?
好好拍戏?
那要怎么找富婆,怎么嫁入豪门,怎么成为最强赘婿?
想起陆影最近的改变,闻眠端水的手微微颤抖:……她该不会,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最强赘婿的人生道路吧?
·
《风花》因为两位演员配合,进展神速,封导心情舒畅,看哪哪里都好。
与之相比,岳襄的日子简直天昏地暗,暗无天日。
她之前的几年里都是在国外上学,和本地的朋友甚少联系。回来之后不愿意工作,靠着撒钱找了几个肯陪她的狐朋狗友。
可现在零花钱一卡,什么都没了。
一个月两万块钱,一个包都买不起,更别说出门吃饭,大肆挥霍。
没了社交,没了朋友,买不起东西,岳襄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岳从上班没空理她,她只好蹲在对方家里看电视,电视台换来换去,好不容易换到一个能看的古装剧,结果没一会儿闻眠出来了。
艹。
她看了一眼,是闻眠的成名作《凤鸣》。
这个女人简直阴魂不散。
岳从回家的时候,发现岳襄倒在沙发上睡觉,听到动静,也只是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岳从,给我钱,我想出去玩。”
岳从是岳襄的表哥,在谢家手下的产业打工,虽然是个小高管,但可供不起大小姐这样花用。
“我没钱。”
岳襄:“你有!”
就在岳从无语时,岳襄翻了个身从沙发上蹦起来:“岳从,你们之前都说,谢疏交给律师的遗嘱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现在能不能先去透支一部分?”
岳从:想得倒挺美。
“……那我去把谢疏房子烧了?这次趁着他在家的时候烧?”
岳从愈发无语。
他这个表妹被洗了脑,满心都觉得谢疏欠自己,动不动就是遗嘱和遗产。
“我劝你去和谢总认个错,说不定还能恢复零花钱。”岳从建议。
“我不去!”
岳襄扭过头:“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是他欠我的,是他害我没有了妈妈。”
岳从提醒:“那也是谢总的妈妈。”
“我不管,就是他的错。”
岳从耸耸肩,闭了嘴。
在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岳襄过了一会儿就和岳从的母亲,也是岳襄的舅母打电话。
“舅妈,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岳从出来冲咖啡的时候,听见岳襄正在和自己的母亲一起骂着谢疏。
说辞就还是那千篇一律的老一套,什么“谢疏对不起你”、“他怎么还不早点死”、“他竟然敢欺负你”云云。
岳从听得头疼,转身回了房。
等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岳襄竟然也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了自己,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出门。
“干什么去?”
岳襄:“找谢疏道歉啊。”
岳从一脸见鬼的表情。
岳襄昨晚上和舅妈共商大计,捋顺了最近的思路——她之所以遭遇了滑铁卢,是因为谢疏谈了女朋友。
男人一旦有了女朋友,就有了私心。经过女朋友的一挑唆,就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这个当妹妹的,一定要做两手打算。一是要杵在谢疏面前,提醒他不要忘记过去;另一方面,还是要把对方女朋友这个外人驱赶出去。
得了舅妈的指点,岳襄当下就准备去求和。
虽然没面子了点,但好女能屈能伸不是?
吩咐岳从将自己带到了谢疏的办公室,岳襄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
见当下没人,她理直气壮地说:“谢疏,我知道错了,你什么时候恢复我的零花钱。”
在父母没出事的时候,谢疏还是个小少年,带着妹妹出去玩,看到好吃的,小丫头也会奶声奶气地喊哥哥给她买。
这么多年,岳襄的语气没有变过。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却从亲密的兄妹变成了势同水火的仇人。
谢疏想到这里,心中有片刻的心悸,喝了杯茶,平息了心绪,才继续说:
“你知道错了吗?”
岳襄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
“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找人勾引你的女朋友。”
谢疏握着杯子的手一僵。
岳襄没有发现谢疏的反应,大大咧咧地说:“但是她不是给你告状了么?又没成功,我们也算扯平了。”
谢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一直以为闻眠在聊天的时候提起岳襄,是后者打着他妹妹的名义出去胡说八道。
现在看来,岳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能干。
片刻后,他当着对方的面,给刘姨打了个电话,吩咐道:“岳襄的零花钱全部停了。”
“一个月两万也不用给。”
岳襄听完这话,就像雷劈了一般,不可置信地直起身:“……你说什么?”
她都道歉了好不好?
“谢疏,你刚才说什么?”
谢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拨了一个电话,几秒钟后,大厦保安进门:
“小姐,请吧。”
抱着自己的包,顶着一路上众多目光,岳襄被赶到了路边。
震惊、迷茫、诧异……
她简直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街边的花坛,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汪地哭出了声。
谢疏这个没有人情味的魔鬼!
她哭啊哭,哭得涕泗横流,哭得脑仁疼,最后终于冷静下来,坚强地想出了下一步的计划。
她还是得从闻眠那里下手。
拿卫生纸醒着鼻涕,岳襄想了又想,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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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风花》的导演封岳先生在中秋节要赶出去国外参加一个颁奖典礼, 顺便给剧组演员放了个假。
闻眠还没到家,就收到了谢疏的消息。
“晚上过来吃饭。”
闻眠:“?”
这人是不是在她身边装了监控器?
回到家中,一番洗漱之后, 闻眠带着礼物过去了——西北特产, 实际上是回京路上才在马云家买的小吃。
刘姨见到闻眠时,脸上忍不住绽放出一朵花,连忙上前来接过东西。
“瞧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话还没落,豆沙包横空出现,一个爱的迫降,差点将闻眠撞倒在地。
谢疏跟在它身后,怒道:“豆沙包!”
扑什么扑,他自己还没舍得抱呢!
闻眠推开热情的狗头, 凝神打量谢疏。大约是最近睡得好了, 对方精气神充沛, 瞧着脸色好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锻炼的缘故, 她感觉谢疏身上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上去……
还挺帅?
闻眠没忍住眨了眨眼。
还没等谢疏搞明白闻眠表情中的意思,豆沙包先热情地凑上来, 大嘴就差一点点就舔到了她的脸。
“走开走开。”
刘姨拉走了豆沙包,将它关在二楼。知道少爷和闻小姐有话要说, 刘姨上菜之后找了个借口溜了。
“谢总。”闻眠撑着下巴看对面的人。
她隐约猜到了谢疏要和她说些什么,但比起眼前的美色来,对方想要说得话又是那么不重要。
“叫我名字。”莫名地,谢疏被这目光盯得有些脸上发热,趁着倒酒的工夫,逃避式地转过头。
“哦, 小谢。”
谢疏:“???”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也可以叫我小闻。”
谢疏:“……”
两人熟悉之后,闻眠在他面前就将本性暴露无疑,整天吊儿郎当,胆子大得让人咂舌。
但越是这样,谢疏就觉得这女人是在故意撩他。
小谢和小闻,不是挺配的么?
闻眠哪知道当事人心里正在给彼此拉郎配,只觉得拍戏忙了两个月,当下终于有机会停下来休息。
大约是两人每晚总要打一个电话的缘故,虽然许久不见,但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仍然能轻易地在对方面前放松。
“有什么事,快说。”她懒洋洋地喝了一杯酒。